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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南面与蛮夷交接之地的城镇中尤甚,街头巷尾皆有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三俩人群。京城毕竟离着远,到底并无这般紧张之举,但也已成了近期大家必定议论的话题,这就使得朝廷更为看重西南战事的胜败之期。
好在没出年底便已有朝中的老臣,六王爷亲自领命赶赴南面坐镇战局。随后便能时常听得有新战况报往京中,更为令人振奋的是其中也俱是胜多败少。
此时,也已近十月末了,旁的农户家中早在秋收过后,便再无另外的收益了,而诸葛家的山庄里却是另一番忙碌的景象。这已经是玥娘在此过的第二个冬季了,等来年开春后就要以原本的身份,随同兄长一并往京城府中而回了。
“你们瞧这就是七小姐特意让京里成衣铺子里送来的布料,一摸到手里就知道是尚好的。”说着已将怀中的衣料传给了那旁的妈妈。
来回细瞧了两遍,也很是赞同的点头应道:“确实是好布料,大家伙手里也都赶的紧些,眼看着就要年底了,咱们好歹也得将小姐交待的那五十鸭毛短比甲在下月前都送往京里去。”
坐满一通间的这十数个丫鬟、婆子们也都齐齐点头附和着。刚才那个舀衣料来此间的丫鬟,已是笑着忙接了一句来:“我可听小姐屋里的木香姐姐说了,咱们前月往京里成衣铺里送去的那小三十件,不消一个月都已经卖得差不多了,眼看着就要卖断货了哪!”
那头墙角处的婆子已是忙不迭出言拦道:“你才知道呀,要不是咱们家小姐不让往外卖鸭绒内胆的,指不定早就是能换成大笔的银子回来咯!”
却见这旁的主事妈妈不由笑着,指了指内院的方向言道:“咱们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能比的,说出话来也是极有道理的。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咱们才学着给活鸭拔毛时,可是没几个敢相信这其中的好歹来,最后大家伙也都是眼见为实吧。”
见众人频频颔首,这妈妈又接着问道:“说起若是真将鸭绒内胆的比甲摆成衣铺里卖,那咱们这鸭毛的可还会有人要嘛?”
猛听主事妈妈这般一提,大家伙也都不禁愣神片刻。“是啊!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要是铺子里真有鸭绒的比甲卖,谁还买这鸭毛做的哟,到底是差着可不是一星半点哦!”就听得刚才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婆子顺口就接了一句道。
见众人也都跟着附和起来,这旁的妈妈才笑着道:“所以,咱们家小姐才只将鸭毛的另摆在外城的铺子里卖,就是想让普通的百姓们也都穿得起,这可比单将鸭绒的卖与那些富贵人家来的好。”
便接着下一句,已是朝大家伙努了努嘴示意起来:“瞧瞧,咱们这等的仆妇们辛苦一年半载的,也都能银子添上一件穿的,可不比哪些有钱人家的主子们来多少几番的呀?”
“可不就是这理。”下面已是有声音立马应到。
而且还有另一点,却是以眼下山庄养鸭的规模,若是要真要将鸭绒内胆摆成衣铺里卖也是不能备足货的,与其这般倒不如只做薄利多销的鸭毛比甲的才更好些。
要不是这边山庄上的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玥娘早想着要将荒滩那头的鸭毛,也都一并收拢起来待用才是最好。
可如今却不是好时机,碍于自己已不能如以往般直接领了学成这项的丫鬟,留在庄子上教授手艺与人,而且此时更是不能为了金钱小事再去打搅皇甫靖来年的春闱,也惟有眼睁睁的看着浪费一年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得中下
却未料到,别居处的作坊里常来报信的小管事,却早在这位二东家山庄的仆妇们取活鸭之毛绒后,便已有心留意起来。只是那当时光晓得拔毛的丫鬟、婆子们,哪里说得明为何要活取鸭毛的用途,所以这小管事回去,也只略略与家中的爹爹提及一二。
而这旁听得自家小儿提及那等鲜见之事,大管事微微有些吃惊后,便直接唤了作坊中同为工匠出身的李老爹来一问。
初闻大管事所言的活取鸭毛一说,李老爹也不免一愣,随后便又点头直言起来。取鹅毛做羽扇的手工匠,他不单曾亲眼瞧见过人家做过,还知道哪家的工匠最是出名,可用鸭毛却并不多见,至于为何还要活取就更是不知缘由了。
听完李老爹的叙述后,大管事也没急着下定论,而是又遣了两个机灵的小厮,往李老爹提及过临近城镇中的商铺里一探究竟。原来这鹅毛扇还真是卖得不差,本就是无用之物却还能换银子回来便已是好事一桩。
将此事与那铺子的掌柜一商议,听得大管事的农庄里居然一气养了这许多鸭子时,这位也不由暗暗咂舌。好家伙,这都上万只了,不单是够他们家用翎毛的,就是算上这个烨州城了另外几家也是绰绰有余的。
心底一盘算便有了计较,虽说是这鸭翎毛用的人家不多,但却有个别家没有的优势。那便是可选出尚好刀翎毛的几率定是高出许多,只想到自家往后能跃出另几家一头时,这掌柜的已是笑着将大管事请到了内堂议事。
如此一来,大管事便与这家掌柜的说定了此事,更好的还在于往后就压根不愁作坊里无人懂得如何拔毛一事,因为这掌柜的可是亲自领了数人跟着大管事赶到了荒滩来挑选。
先前还只是耳闻,但当一行人赶到时。更是为眼前到景象所折服。这家的鸭子差不多都是野放在稻田里,与那些在自家院子里圈着,一日也就下水两三次的水鸭子的相比,不但是身子骨强上不少,也正因此这羽翅也长得格外好,只色泽上唯独不少最佳的纯白色外,旁的可都是没得挑。
跟着来的几位也都是行家里手,一见此番景象也都不住点头。就此一趟所见后。这位掌柜的便与大管事签订了契书。荒滩别居这头也因此又多了一笔不小的进项。虽不及玥娘想到的羽绒来,能将这无用的鸭毛用的彻底,却也不失为一份好进项。
而那头挑出了上品刀翎毛的掌柜一行,皆是满心欢喜,更是与大管事预定了来年的收购之事。随即又陆续来了好几个帮手,才赶在最佳的取毛时节前。将最上品的与次等的统共装了整整一大半车去。
待到年底前,大管事一行往京城给主家报账时,皇甫靖都不禁哑然良久。“怎么这鸭毛还能换银子?”
于是对面的大管事。已是笑着将前因后果与皇甫靖回禀了一遍,待这位听完后,才猛然想起了什么来。忙唤了身边的长随。将前日才由诸葛皓另托了车马行送入京城的箱子取来。
打开那箱子再仔细一瞧,内另有信笺一封居然就说道起来山庄中鸭毛的别用,而箱中一长一短的两件比甲,就是用上好的鸭绒做的内胆。当然,信中还提到眼下外城中所售卖的鸭毛比甲。便是出之山庄中的仆妇们手中。
读完信后,主仆二人不由相视而笑起来。大管事虽是歪打正着,但若不是这般又怎么能想到还有另一项,更好的去处。“往后先有制羽扇的那掌柜挑选翎毛,余下的咱们用来做成鸭毛比甲便好,这才叫物尽其用啊!”
若是叫玥娘听见了这言语,定是要暗自腹议一句:要不是这一世还未出现羽毛球此一项来,用最好的刀翎毛制成这个才是最挣钱的哟!尤其是鹅毛的,要知道鹅两翅二十支也只有其中十四支,才能被称为刀翎毛,而其中也只有最好的左右各一支才能用来制成最顶级的羽毛球。
而一只羽毛球就得用去十六支翎毛,由此可知,竟然要八只鹅身上的翎毛方能凑齐,可想而知这其中的价值是何其的高!不过今世却是压根没那档子事,所以也惟有用在这保暖的冬衣上了。
皇甫靖此刻已是脱下外裳,将那件短的穿了起来:“嗯,好似还挺软和的,难怪这诸葛兄信上提到鸭绒不怎么够用,看来还真是比一般。”说着又顺手将箱子最底下的那件信中所提的鸭毛比甲,舀出比对起来。
接过主家递来的两件比甲,一入手大管事便转而看向皇甫靖道:“确实差着不是十之一二的物件,想来二东家不叫卖鸭绒的,其中道理便在此处,要是来年再加上别居那头的应当才敢,往外售卖鸭绒的比甲与被子的。”
这旁的皇甫靖也不由笑着直点头道:“要不是我准备赴春闱,指不定今冬也能用上,诸葛兄信中所提的鸭绒被了。”
又指了指信中一段道:“另有鹅苗一事,大管事也得多留意一二。等开春后,再花些银子将靠近山坡处的那片荒地一并都给置办下来,咱们索性种上一大整牧草放养些白鹅便好。”本就在刚才看完信后,颇为意动的大管事自是乐见其成,忙不迭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眼看着年尾降至,玥娘这里也早在半月前,加紧给祖母精心做了床鸭绒被来,由余妈妈并庄子上的年货一同送回府了中。摸着手中即软和又温暖的新被子时,老太太已是满眼笑意,说不尽的欢喜。
一旁的余妈妈更是将山庄里如今的模样,更是一通猛夸。说起当初老太太得知自家孙女要改将鸭子养稻田里时,有些舀不太准可能成事,而秋收时却听得庄子上的管事来报,说是不单鸭子额外卖得了不少银两,就是田地里的庄稼也比往年长得壮实。
最后提及出点子的七小姐来,更是一个劲的直点头,嘴里除了溢美之词便再无其它了。若说自己身边的两位妈妈随口夸耀玥娘,多半是打心底生出的疼爱不为过,但能得庄子上的管事这么个最是懂农事的赞一句,却是难得二字。
“老太太,七小姐给您送来的可不止这床新被,还有特意吩咐山庄里才学成烤鸭手艺的厨娘来府里,给您做两回新口味哪!”边说着余妈妈已是开始背起小姐临来前,教了她三回的食疗功效来,磕磕绊绊才背了两句便没了声音。
多亏一旁的诸葛皓,笑了笑便直接背完了后面一段来。尔后又是特别另提了一提道:“孙儿我这段时日住在庄子里,可是没少解馋。每回往老太太这头送好吃来,我们都跟着先尝了个遍。等过会儿那庄子里的厨娘烤得了鸭子,老太太也定是爱尝那口的,卷着面饼、沾着酱更是别有风味。”
“月前就听得徐妈妈回来说起过了,要不她怎么一回府就撺掇着要在大厨房里,也学着庄子上改建那个什么烤炉的。”说着接了茶水来抿了口,再接着道:“我也是被她一通勾人的言语给说动的,要不哪里能这般快便让工匠们建好的哟!”
这旁的诸葛皓也满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附和一句道:“要说起来,皇甫靖就是一通抱怨还不曾尝上一回,直念道待到来年一考完就直奔咱们那头庄子上去尝个饱。”
老太太瞥了一眼问道:“该不是你存心写了信去馋皇甫家小子的吧?”待看到自家孙儿脸上的神情后,更是笑骂一句道:“如今这节骨眼上可不能让他分心才好,你好歹比他年长些,怎么也……也跟着你妹妹一起胡闹。”
原来就在老太太才说出半句来时,一旁的余妈妈已是笑着低声告诉耳语了两句告诉到。这可是庄子里的七小姐,在大公子给那位的信笺中特意另加上一段,关于如何吃这道机尽详实的描述,莫说是他那般本就专爱品尝美食的,就是一般人能忽略不馋的也未必有几个。
诸葛皓却是连忙摇头道:“老太太您也太小瞧他了,犹记得当年这位可是少年得志第一人。若是连这点都顶不住,又如何能在多年后重拾课业,准备赴明春的会试。”
而事实上也确实被诸葛皓一语中的,皇甫靖还真在来年的春闱上考出了不俗的名次,虽反倒不及诸葛皓这位一直暗中苦读、用功课业的学子靠前,可也已是不易的很。
毕竟已是多年不曾好好温习课业,仅凭借一年不到的时日便能考进前三百名,而顺利进入最后的殿试。更是在这一试后考入三甲之列,被授予了同进士出身。
诸葛皓更是毫无悬念的名列二甲之内,令京城中不少听闻此二人这等惊人的消息后,俱是失了言语,镇在当场。
“长房家的那病秧子是进……士了,这不是真的吧?怎么会这般的……什么还在二甲之列,竟然是赐给了进士出身!”要不是两旁的丫鬟们,眼明手快双双给扶了一把,指不定这会儿二太太就已被此消息惊得直接瘫软在地咯!
☆、第一百二十五章推波助澜
隔着门帘听得屋外的长随来回,说道着在隔壁府里喧嚣一事所为何来,这堂屋里正与娘家嫂子吃茶说笑的二太太,便已是差点要昏厥当场。
怎么可能,不是说那半条命的能考出举人就不错了,竟然愣是一路直上青云,偏未止步会试而是在殿试中一举得中二甲之列。这般一来可是了不得,那可是诸葛家多少年没人能及的大事,就连如今已是顺利越过了长房袭了爵位的诸葛义,也不过是由廪生选入国子监就读的岁贡罢了。
只觉得是天旋地转,老天爷又给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