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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一惊,似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看表,突然取出口哨,猛吹一通,又道:“讲评收操!”他也不再理会沈丽娇,集合人群,讲评,带回。
沈丽娇跟在后面回到中队。
营门口,黄河停下来,沈丽娇迎了上去。
“黄河,那人怎么对你这么狠呀,你的手得上点药,不然好不了!”沈丽娇深深地看着黄河。
黄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道:“沈小姐啊,我们现在是在集训,全封闭式的,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好不好?”
“你——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很了不起,我不缺少你这个大坏蛋!”本来好心好意来看他,他却一点也不领情。沈丽娇委屈得眼泪直打转,在这片刻,两人的矛盾在瞬间增至高潮。
关键时候,还是黄河让了一步,上前给沈丽娇道歉,沈丽娇觉得更加委屈了,竟一下子扑在黄河怀里,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黄河赶忙推开沈丽娇,鬼祟地瞅瞅四周,看见门口哨兵正冲着他笑,不觉得脸红得像西红柿,心里想:怎么这些破烂是非都让自己给摊上了?
沈丽娇也觉得失态了,对黄河说:“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等你回中队我还会去找你的,记得写信给我啊!”沈丽娇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里。其实她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她只是想能见一下黄河,哪怕说几句话就够,而黄河是根本就不乐于见她,还是别有苦衷呢?
沈丽娇本不想去师司令部找父亲的,但又觉得回家没什么事做,不得不去了师司令部。
谁知父亲一见面就把她给大批了一通,原来是教导大队政委给他打了电话,他已经知道沈丽娇借着自己的名义去教导大队找人了。
沈丽娇很是不服,眼泪都被气出来了。“我找我老师怎么了,你别忘记,你能有今天,也是当初你老师给培养的,我也是,我就喜欢找他,怎么啦?”她耍起了小性子。
“这是部队!这是部队你知道吗?”沈方庆很激动地说:“我不想别人,尤其是我最亲的人破坏我的部队的秩序,女儿啊,你要为父亲想一想,好吗?”
“可谁为我想一想啊?”沈丽娇说着跑出门,随后,沈方庆也跟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要不把你那老师调到司令部里来吧!”
“不!,他想在基层锻炼!”
“那……那……”沈方庆沉思片刻,又说:“以后你去找那老师的时候,要跟我说一声,或者,我把他传过来就行了,你说好不好?”
“嗯!”沈丽娇终于转悲为喜,她想她对黄河的那番情意已经被父亲看得差不多了。必要的时候,也不妨让父亲知道,依他的权力也可适当帮她一把的,但是她无法启齿,毕竟她还是要靠自己去感动黄河。
回到家,沈丽娇便接到了王菲的电话,王菲说她已经出院,步入了复课班的行列,她有信心明年考个理想的学校。沈丽娇默默地为她许了一个愿。
这些天,黄河连连挨批。
老天也是故意捉弄她,米馨与沈丽娇接连来看他,他们是全封闭的训练,原则上不允许亲属朋友来队探望,就因为这两桩子事,黄河还写了检查,晚点名的时候在区队面前检讨。
而这里的训练也是让人喘不过气来,早晨,一声哨响,起床出操,收操后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整理内务和洗漱,开饭后不过三五分钟后又集合训练,中午得背教学法,下午依旧是高强度的训练,晚上还要出两个小时小操。
遇到星期天,中队则组织官兵们帮助清理整个基地的卫生。唉,总之,没有停下的时候。
其实在这里,最惬意的事是看电影。每周一次的电影,或爱情片,或战争片,在那看电影的一两个小时内,很是满足。但看电影也是个风险投资,来回路上跑步跑不正规的话,说不定就意味着将有一次长跑或者体能训练,在向他们招手。
反正,这学兵中队是一个正规得不能再正规的地方。
队列训练时,也许你只是轻轻地瞄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仅仅那么半秒钟而已,那么你将会被揪出来受罚,倘若你在队列里动了一下,而没有打报告的话,那将意味着一份不少于三千字的检查。其它训练也是如此,总之,无论是什么训练,一不小心就会意想不到的后果。
黄河自身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平时都是以最高的标准约束自己,但是还是避免不了有些时候要挨批挨整治。
这个星期天,要进行两项比赛。口令比赛和教学法比赛,目的是检验学兵们的组训能力,说实话,黄河的口令还能说得过去,但教学法,他还不是太精。他真怕这次正巧会抽到自己的薄弱环节,不禁捏了一把汗。
口令比赛,黄河得了九十八分,名列全中队第二名,而教学法比赛,黄河只得了六十五分,而这次比赛的效果很不令人满意。大多数人的成绩却在及格线左右徘徊,针对这一现状,学兵队队长极为不满,在集合各区队长时说道:“这帮兵还是不过硬,下午带他们去洗煤,体验体验生活!”
说到洗煤,这是历任学兵队队长积累的诀窍。如果中队干部们感到手下的兵不合自己的心意时,就让他们去洗煤。
硕大的一个煤场,被日光照得发亮的块煤展示着黑色的风采。学兵中队全体出动,每人一个脸盆,坐在煤堆旁,不情愿地将那黑乎乎的煤块在手里搓几下,脸盆里顿时泛起了层层黑沫,而煤块经过洗澡后,依旧黑得要死。待到干部们稍微离远了一点儿,战士们就开始埋怨开了。
“我发现这里的军官全是傻帽儿,难道他们想改变事物的自然属性?想不通!”
“对呀,有这样整人的吗?”
“……”
大家都这样埋怨着,却依旧还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一个小时后,有位哥们儿想不通,站起来骂道:“去他的吧,这个地方不是人呆的!我走,我不成长进步了还不行吗?什么提骨干!简直是非人的待遇……”那家伙越说越得劲,真有一股弃而远之的冲动。
这个时候,黄河站了起来,沉思片刻道:“这是中队对我们的考验!我们应该平心气和地去面对!”
那位同志瞅了黄河一眼,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讽刺道:“轮不到你这个新兵蛋子插嘴!”谁知他这句话引起了公愤,尤其是其他一些列兵同志相继嚷道:“学兵队没有什么新兵老兵之分,大家来这里都是来学习锻炼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那同志倒也识相,不再作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们忘了这句古训吗?我们何不以它作为自己的行动指针,也许这就是我们洗煤的原因所在!”一个文质彬彬的上等兵突然站起来说道,他的这话倒挺管用,那位嚷着要走的家伙一屁股坐在了马扎上。
洗煤洗了近三个小时,煤依旧没洗白,人却成了黑鬼,但接下来还有另一项任务——掏下水道。本来中队有几把铁撬,而干部们不让用,有些头脑比较灵活的学兵找了一些木棍用来掏垃圾,但干部们却把他们猛批一通,并郑重宣布:“用手掏!”
看着那股股泛着白沫的污水,那被污水浸得分不清颜色的垃圾,众人呆了。
黄河第一个用手在管道里抓了一大把垃圾,扔在车上说:“这有何难,回去以后把手洗一下就好了!”众人一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便陆续都开始用手掏垃圾。
晚上刚熄灯,宿生里就有人长叹道:“这个星期天过得好充实啊,我学会了洗煤,学会了掏垃圾!”
“更重要是学会了变脸,象我这样的英俊少年,脸变得比包拯还黑!”又有人补充道。
一阵唉声叹气过后不久,战士们都进入了梦乡,是啊,他们太累了。
这一觉真美,值班干部吹哨后,战士们迅速起床,一看表,才知道又提前十分钟,心中不免生怨。
第二声哨,到集合地点站好,值班干部迅速整队,汇报,下达出操课目:
五千米测试!
测试将重点评出前十名和后十名,对前十名的同志给予物质奖励,后十名的同志则勒令其出小操,中队总的思想就是使每个人的五千米成绩达到良好以上。
黄河心中暗喜,长跑对他来说不算弱项,因此他跑起来特别有劲,但在拐弯处他亲眼看到有几人抄近路,顿时伤害了他的斗志,跑步也不象开始那般有力了。
学兵队真是人才济济,象黄河这样的长跑健将才取得了第十一名,与奖励擦肩而过,他知道这前十名内也有几名抄近路过来的,遗憾的同时,他一笑而过。
然而这次长跑群议纷纷,导致成绩取消,中队将抽一个合适的时候重新测试,这下子让进入前十名的选手很是愤慨,但又无可奈何。
体能训练,是让战士们闻风丧胆的一项课目,猛踢腿,猛走鸭子步,猛蛙跳,往往两小时下来后连肌肉都硬不起来了,上楼要扶着栏杆边,而这里安排的体能训练还相当多,恰在此时,教导大队受领了军训的任务,并在各大队挑选了一些组训能力较强的战士来这里当军训骨干,马峰也来了。
初次见到马峰,黄河觉得他沧桑多了,尽管以前马峰对他很苛刻,而见面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还好吧,黄河?”马峰先开口。
“很好,你呢?”黄河问。
“也不错,整天跟那帮学生在一起,也挺好玩的,我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哦,是回到了当兵之前的那个从前。”
黄河意识到他话中的玄机。是啊,马峰还有两个月就要退伍了,就要回到他的故乡了。黄河突然觉得有一丝感伤笼罩住自己。“分队长,你不想留下吗?依你的成绩,留下应该不成问题的。”
马峰淡笑道:“要留下必须下特战中队,不下特战中队是转不了志愿兵的,而且,我想回地方更符合我的性格。”
黄河无语。
马峰军训学生也是非常严格的,这使黄河有些担心,毕竟学生没有部队的自觉性,对他们过分约束,肯定会产生一些矛盾。但每次见到马峰,他都说跟学生们相处得很好。
其实最感人的场面,是在一批批的学生受训完毕,临上车的那段时间,她们与教官久久对视,无限留恋,一起生活过的短暂时光,幻化成世间最真实最无邪的眼泪,黄河见过几次那样的场面,无比感人,无比浸人心扉,你想啊,天南海北,多么微小的机遇,相识相知,一起生活,共同进步,而这短暂的一瞬间也许意味着永久的别离。
黄河回忆起来当兵时与米馨那难舍难分的场面,仿佛依旧历历在目,那般惬意,那般清晰,他还想起了故乡一切值得回忆与思念的人。尤其是对于王菲,他表示以深深的同情。他明白,自己对她的那种特殊的感觉,依旧那样强烈。他多么想回家一趟,去看一看那些想见的人啊。
为了突出学兵队的训练特色,适应辅战师战略需要,今年学兵队还重点加大了战术训练的难度和力度。
战术教员是个凶巴巴的中尉,他总喜欢借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惩罚战士,战士们都怕上战术课。然而天公老是不作美,战术课一节接一节。
战术训练场外面两大圈,这是训练前的必经之路。两圈下来,想吐,毕竟速度太快,路线又长了,幸亏今天天气比较冷,昨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
走进战术场,教员整队后,下达“抢靠右肩一一坐下”的口令。
黄河坐下后,听教员讲课,其实说实话哪里能听得进去,太疲惫了,直想打盹。但他还是不停地控制自己,而且朝着自己的大腿上猛揪,才勉强提起神来。
讲课期间,有几个打盹的家伙陆续被点名站了起来,教员严厉地批评了他们,但接下来依旧有人打盹,气得教员怒发冲冠,大声道:“好,没精神是吧,围着战术训练场跑一圈,提提神!”一声令下后,自己坐在一边生闷气去了。
黄河心里暗骂着那些打盹的家伙,开始这漫长的历程,其实坐得久了,起来跑一跑还是不错的,但他们一拐弯顿时目瞪口呆,连绵的大雨已经形成了一路的积水。
还是排头聪明带领大家绕道而行,虽然鞋上被涂了一层泥,但却避免了裤子被湿透的结果,千辛万苦,终于经历层层阻挠,返回原地。
教员打量着面前这群气喘吁吁的学兵,眉头紧皱,道:“有谁没有湿了裤子的,再主动跑一圈!我不相信,一点水坑就把你们给吓倒了!”
陆续地,学兵们又开始了征程,这次大家都豁出去了,管你是水还是泥,一往无前,溅起的水花打在脸上,感到浑身都是英雄气慨,好一派雄壮的景象。这一圈下来,所有的人都成了落汤鸡。
然而教员还未罢休,他确定了一个百米的场地,开始成列成列地爬战术,而且每一列最后一名还要重新返回,继续跟下一列一起爬,这一下子众生百相全显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