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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仿佛成了书中的女主人公。
是啊,在梦里,她的丈夫一直是黄河啊。在梦里,她比现实开心多了,米馨真习惯不了现实中的那个男人每天晚上跟她睡在一起,一身的酒气,他那过份的温柔,令她望而生畏。
已是夏季,天气变化莫测,刚刚还是晴天煦日,瞬间就变成阴雨连绵,真让人怀疑,是不是老天把珍惜了一年的泪水在此时此刻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米馨正在长椅上看书,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这天气的骤变,直到书本被雨滴打得声声作响,她才意识到是下雨了。她赶忙把书小心地揣在怀里,却没有太多的躲蔽意识。米馨缓缓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任小雨滴落在自己的身上,行至十字路口,正巧碰到刚刚载客人回来的黄灵。“我送你回去吧。”黄灵停下车,神情木然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吧。”米馨略带笑意地说。
黄灵自顾自地熄了火,将米馨强推上车说:“如果你以为坐我车有失身份的话,你就下来吧。看你身上淋成了什么样子!”黄灵这一招真灵,米馨实在无法拒绝了,也许是因为黄河的事情,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点隔阂,但还不至于变成陌生人的程度。
到了金家,米馨执意要让黄灵停雨后再走,黄灵说不用了,米馨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如果你觉得没必要给我这个面子的话,你可以走。”黄灵只有留了下来。
米馨仍然显得很热情,泡了一杯好茶给黄灵,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话入愁处,米馨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那烟那雾直把黄灵惊呆了。“你会吸烟了?”黄灵眼睛直瞪着她。
“刚学会不久,挺消遣的。”米馨深吸一口,觉得那尼古丁吸入肚里的感觉实在妙极了。稍后她接着说:“灵儿你可不要学我啊,我是……怎么说呢,反正你不要学我就行了。”烟能够消愁吗?它能够在人最为失意最为心伤之时,给人以神经的刺激,但那愁绪会随烟雾飘走吗?
黄灵久久地沉寂,再次抬起头,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问:“馨姐,你为什么要跟我哥吹了呀?那么快,我哥来信说他现在很烦,也许,也许我就不该告诉他你结婚的事情。”黄灵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幼稚的心灵被不解的现实划了重重的一刀,也许是因为哥哥。
米馨又猛吸了几口,眉头紧皱,千言万语化成一声苦笑,笑得凄凉,笑得委惋,笑得似一眼就能看出一个女人的无奈。
黄灵久久地注视着,沉寂着。
沉默已久的米馨重重地摁灭烟头,嘴唇终于开始抖动了。“我和你哥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对不起他,我没有脸面再跟他在一起了。”
“这……,我不明白。”黄灵说。
“灵儿,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来看待。我告诉你,你要为我保密,千万不要让你哥知道。本来我不想告诉任何人的,但我憋在心里难受啊,你能够明白我的苦衷呢,我是那么喜欢他……”个性刚强的米馨此时全然忘记自我,泪水再一次涌出,仿佛二十年的泪在今天才得以倾泄,米馨是坚强的,但再坚强她也是个女人,她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那一份无奈的真情。“我对不起你哥!”连声说了几句后,终于将那件藏在心底的苦处说了出来,丝丝回忆,丝丝心语,一个女人的背后,隐藏着多少坚忍与期盼。
黄灵听完后,泪水早已止不住,她猛地扑在米馨怀里,说:“馨姐,我相信我哥会原谅你的,你为什么要嫁给金凤源呢?这不是更让他的坏心思得逞吗?还有我哥,可怜的哥哥,他现在也不知道馨姐你的苦处啊。”
“灵儿,你还小,不懂,不懂得贞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我,不能把一个被污浊过的自己给你哥,你哥在我心中永远是神圣的,无以伦比的。”米馨说这话的时候那么专注,那么具有威慑力,静静的表情,静静的泪滴背后,心中的血液象河水一样在流淌。
黄灵似乎感觉出了爱情的神圣与伟大。虽然不能在一起,心却永远在一起,至少是在梦的星空下,有一种最执着的爱。
两人紧紧地拥在一起,雨声良久地敲打心窗。
自从那日与黄河一起去看望沈丽娇之后,王菲彻底地变了。每天她都会陷入一种神奇的幻境中。她甚至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这一切缘于她多愁善感的本性。关注一个人,从善到恶,从恶又轮为善,她的心颠来倒去,曾经的那种爱慕也因此复苏了。
因为黄河加入了大队的长跑队,每天清晨都会在空陵山外围跑步,王菲则偶尔能够遇到他。王菲跑步的速度还算快,但那只能相对于同性来说,在黄河面前她可就逊色多了,耳闻着身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便与她并驾齐驱。两人相视一笑,黄河步伐一快,处于领先地位。
“我们一块跑吧?我有话要说给你听。”王菲说。
“不了,还是各跑各的比较好。”黄河步伐稍顿一会儿,又拉远了距离。
王菲一阵猛跑追上黄河,气喘吁吁地问:“你还在生我气呀?”
“没有。我们马上比赛了,得抓紧练练,超越极限,争取胜利。”黄河坦然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但在刹那之间,黄河又向前冲去。
米馨苦笑,继续提速,却突然发现黄河已在不远处向她招手道:“有空打电话给我,号码我早就给你了。写信也可以啊!”黄河用手比划着打电话的样子,朝这边清脆地喊。但还未等王菲回话,他又开始冲刺了,身影闪电般地消失在视野之中。
“希望黄河能够在比赛中获得好成绩!”王菲在心里念叨着。但随即她又觉察出了些许失落。仿佛还有一项重大使命没有完成一样,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找个机会跟黄河单独诉诉心扉,这些天,她的这个愿望越来越强烈,抑或是解释什么,抑或是争取什么,总之,王菲觉得一定要找个时机跟黄河说一说心里话。
星期六,王菲拨通了黄河中队值班室的电话,她羞涩地问黄河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星期天八点半到京西师范学院西侧的树林里,她有话要说。屏住呼吸听黄河的回答。黄河深思片刻,说可以啊,我正想出去兜兜风呢。
只是天公并不怎么作美,星期天天气很阴晦。王菲早早地就开始向那约定地走去。她的心情有些沉甸甸的,她想老天啊,你就不能笑一笑,制造一个好气氛吗?
左等右等,左瞅右瞅,仍不见黄河来,那雨点可就滴滴嗒嗒落下来了。抬腕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估计黄河不会来了,但有一种异样的冲动促使她继续等待。
没想到董乐宾会突然出现在面前,他撑了一把蛮漂亮的小伞,当那伞定位在王菲头顶上的一刹那,有一双熟悉的眼睛与她互视,同时,一双书生之手将她的手攥了个结实,“你在干嘛呀,菲菲?”问话中尽显柔情蜜意。
王菲艰难地抽出自己的手,脸色骤然变暗:“你怎么来了?”
“我已经跟了你很长时间了,菲菲,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下了雨也不躲一躲。”
王菲这时注视到董乐宾的窘态,汗珠挂满额头,呼吸不太均匀,头发上湿漉漉的,猜想他肯定是跑步回去拿伞了。但他为什么刚才不出现呢?也许这仅仅是刹那间的疑惑,而在凝神间,那一双手已经搭在她的肩上,并开始腾出一只手,试图抚摸她的头发。“董乐宾你俗不俗?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王菲挣脱他的双手,朝后方退了几步,瞬间又感到了雨的存在。那种雨滴划落脸庞的滋味,说不清是温柔还是疲惫,只是觉得心里已经荡起一层层涟漪,莫名的心跳愈发明显。
董乐宾一愣,随即象一头发疯的公牛,一棵碗粗的柳树上,留下了他狠狠地一拳,鲜血不止地涌出来,作为他痴情的见证:“为什么,为什么呀?我哪一点比不上黄河?你竟然主动跟他出来约会?他不就是一个穷当兵的吗?你如果喜欢当兵的话,我不上学了,我也去当兵还不行吗?你不是说要给我机会的吗?难道你偷着跟别人约会就是给我机会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诉,摇曳着整个树林,树叉上的几只小鸟有的闻风而起,有的则留下来细听他的告白。
王菲从来没见董乐宾这样疯狂过,也没想到她这样不经意就伤得他这样深,她的心震撼极了。董乐宾手上的鲜血被雨轻轻地融开,一齐划向大地。但那血却是毫无停止地向外涌着。
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驱使着,王菲走了过去,从衣袋里掏出那已渗得半湿的手帕,准备为他擦拭伤口,但那董乐宾眉头一皱道:“我不要你可怜我!”扔下这句话,他失意地朝远方走去。
王菲久久地感受雨水的温柔,无尽的酸楚涌上心头。
她没有想到,没过一分钟,董乐宾会突然转过身折了回来,重新回到她的身边。那把小伞递在王菲的手中,“伞你拿着,早点回去,也许黄河不会来了!”留下这句话,董乐宾消失在雨中。他这温柔与刚才的举动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再一次诠释了爱一个人的无奈,爱有多少,恨就有多少。
王菲久久地伫立着,黄河与董乐宾掺杂着在脑海中浮现,无奈与无助促使她皱紧了眉头。
回校后,黄河便打来电话道歉,说因为下雨中队不让外出,所以没法赴约,王菲说没关系,我见下雨,也没有去。黄河说下星期天你到我们中队来吧,我一定热烈欢迎,王菲想了想说,好啊,我有许多话想给你说呢!
王菲其实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谎,明明被淋成了落汤鸡,却偏偏说自己没去,但她感到有一种酸楚,已经渐渐地侵袭她心房,想当初,她千推万推不想跟黄河交往,而此时,她倒要反客为主了,见到黄河的愿望愈发显得强烈。
时隔一周,王菲果然走进了黄河的中队,黄河出来迎她,带她走进会客室,在这过程中有一个很小的插曲,王菲在营门前遇到了李方明,两人眼神有了片刻的交融后,王菲示〃奇〃书〃网…Q'i's'u'u'。'C'o'm〃之以微笑。
黄河喊来一个新兵提来水壶,给王菲泡了一杯茶水。王菲突然发现黄河变了,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脸面也显现出几分粗犷。这是王菲第一次近距离地细看黄河,倒让黄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就在这种场景之下,本来编织好的话语在瞬间烟消云散了,王菲似乎已经找不出话来开始对白。
“黄河,我还是要和你道歉,以前我错怪了你,而且还故意回避你!”以这些话当开场白似乎有些不妥,但总算打破了相对无语的僵局。
“没什么,真没什么,这么大个人这点事再放在心上,那不把人愁死啦!”黄河倒也开朗。
“虽然沈丽娇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但她是个好人。而且,她没有朋友,你,我,应该多去安慰安慰她,你说呢?”王菲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沈丽娇身上。
“是。”说起沈丽娇,黄河便觉得几分歉意。
“沈丽娇已经被确定排除了截肢的可能性,但她不可能象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老天对她挺不公的。”
黄河凝眉地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思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呆板。一阵窗外的傻笑声打破了他的沉寂,他把目光投向窗外,外面有一些战友正在朝里面张望,王菲也顺眼望去,不禁露出了笑意,这笑也许是与偷窥之人互应的笑,抑或仅仅是不经意的笑。
“王菲,你长得太漂亮了,我的战友们都在偷看你哩!”黄河指着外面那五六个踮着脚尖往里瞅的战友。
“我不怕看,反正被人看也少不了什么。”王菲接着又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抬头看时,却见黄河直巴巴地盯着她,呆住了,便也不觉将眼神与其交汇,用笑容迎接黄河那奇怪的目光。
“董乐宾对你怎么样?他可真有福气,交了你这样优秀的一个女朋友。我可真羡慕他啊!”黄河不知是当真还是装出副吃醋的样子。
“谁说我是……是董乐宾的女朋友,没有,没有啊。”王菲惊诧,从地上站了起来,表现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她见黄河不说话,但自顾自地改变语调说“其实在读高中以来,一直只有一个人占据过我的心,然而现实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们,由爱慕到怨恨,由怨恨到爱慕,我已经无法忘记他。”王菲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这无非是给黄河作了某种暗示。但那黄河似乎是个笨蛋,听后却傻乎乎地问:“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呀?你们还联系吗?”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他在北京当兵。”王菲以为这句话再明确不过了。抛出的绣球就看他有没有胆量接住。是啊,机会难得,人生能得几回爱?为什么要默默承受相思之苦呢?为什么要将一份真情掩藏在心中呢?寻找一个好知已并非易事,有什么理由不把握这个机会呢?曾经日夜在梦中出现的人;曾经被自己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