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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以“阿弥陀佛”蒙混过去。队伍行进的很慢,自正午时分到达城门口,直到夜幕完全降临,才回到宣王府。
好在封玄奕百忙之中没有忘记我们,叮嘱府内的管家易先生将我们安排在府内一处幽静的小院。此院拥有一个月洞门,门上写着“踱月轩”三字。院内倒是幽静雅致得很,几株酒金梅热热闹闹地绽开着花朵,梅香扑鼻。锦瑟呀地轻呼了声,跑到梅树前,将一枝梅花拉到脸上,仔细地看着,眼里亮亮的,仿佛对这梅花极是爱不释手。
“以前,我院子里也有梅花,却是玉蝶和绿愕,少见这酒金梅,不过也一直挺想念它开花时的热闹劲儿。”
锦瑟将梅枝放了回去,深吸了口气,“都说此梅是梅中贱品,杨杨洒洒的没个定性,但我喜欢,我很喜欢这种梅花,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
……两人且说且走,不大功夫便将踱月轩看尽。
房间内的布置却稍显华丽了些,与我们的身份不匹配,便要易先生将房间的奢侈物都撤了出去,只留下两个松竹盆景及最基础的设施。
易先生笑道:“果然清修之人,心性淡怕得很。”
等他走后,锦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易先生当真没有识人之明……”
我尴尬地笑了笑。
确实我让他将多余的东西撤出去,不过是不想在宣王府中多惹麻烦而已。毕竟是两个女子,得让府中之人皆信了我们是修佛之人才对。
。。。
 ;。。。 ; ; “以后,需要什么帮忙的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的。”
又是沉默……
换好衣裳后,在龙骧将军翼下士兵的安排下,我们排队离开了这个仓库,到了一处还算干净阔大的客栈,掌柜和伙计们的热情相迎,还有房中透中的昏黄的灯光,都是恍如隔世般不真实。女子们被十人一组地分别安排在五个房间内,虽然并不是精致的房间,但房间已然设了碳盆,打开门便有热气扑面,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热度,有人再次忍不住哭泣起来……
我和锦瑟被分在同一个房间,她始终沉默……
当我把那把已经坏了筝递到她的面前时,她却是怕烫似的再也不肯碰那张筝,“已经坏了,便让它葬在它坏了的地方,却捡来做什么?”
她没有感谢我将筝捡回,反而怪我多管闲事似的露出厌恶的神情。
我顿感尴尬,只好将它放在房中唯一的桌子上,她却仿佛越看它越觉得难受似的,终于忍不住蓦地走到桌前,将那筝拿起来就往房间外而去,门打开时,却见龙骧将军正站在房前,见她举筝神情不善的模样,紧惕地喝问了声,“什么事?!”
锦瑟的手指紧抠在古筝之上,却咬着唇不说话。
龙骧将军李衡见状也并不逼迫她,将目光转到房内众人的身上,“本将军能够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成为此次燕贡的一份子,便不能够心存侥幸,妄想逃跑,如果被本将军发现谁想逃走,定斩不饶!”
说到这句的时候,狠狠地盯了眼锦瑟。
锦瑟似是微微地吃了一惊,樱唇轻启啊地呼了声,手中的筝也落在地上,摔出一片凌乱的声音……
李衡像没看见似的,只伸手向我一指,“你,跟本将军出来!”
“我?”我茫然以对。
“对,就是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我便也向门外走去,经过锦瑟身边的时候,将那张筝捡了起来,“既然你如此痛恨它,我便替你扔了它吧。”
她抬眸看了我一眼,低声道:“谢谢。”
我在龙骧将军李衡的带领下,来到了客栈外一棵松树之下……
发现这棵松树粗壮挺拔,在大地万物枯衰的时候,它却依旧青翠欲滴。其苍劲和坚强使这家客栈也显出几分幽远沧然。这是个好地方。蹲下身扫去树下一层浮土,便将锦瑟的筝埋入松树之下。这会儿冷静了,倒隐隐地理解了锦瑟厌恶此筝的原因,恐怕她是觉得自己已经被玷污,而此筝乃是高洁之物,她已经没有资格再拥有此筝了。
龙骧将军李衡很耐心地等我做完这些事才道:“你叫寂月?”
我点点头,“是。”
“那日仓库中,你很好地保护了自己,算是有点小智慧。”
“那又如何?”
“或许因为你是个聪明人,是个值得帮助的人,所以有人想帮你。”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如果你信得过本将军,便跟本将国走。”
我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好,我跟你走!不过,我想回到房间,跟我的姐妹们道别。”
他犹豫了下,终是道:“去吧。”
回到房间内,众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盯在我的脸上,她们肯定很想知道龙骧将军将我带出房间的原因。可惜,我不能向她们解释太多,只是轻轻地牵着锦瑟的手,用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很感谢你,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或许将来我们有相见之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只要你提出要求,我定会全力以付。”
她蓦地抬眸,害怕被别人听去了,只用无声的口型问我,“你要走?”
我轻轻地点点头,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龙骧将军只说有人想帮我,但却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此之一去,吉凶难料。不过再差也差不过现在的处境,如果真的随贡去了燕国,沦为军妓,这生恐怕再无机会回到晋宫寻找真相,为我孩儿讨个公道。
锦瑟如同握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带我一起走!”
“这——”
“既然你说要报答我,就请现在还了我这个人情吧!带我一起走!”
她再次强烈地要求着。
“可是,我也不知道在前路等待着我的,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都比什么都不做,被贡去燕国做军妓对不对?”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大不了就是个死。如果是我选错了,将来便是什么样的后果,也不会将责任推拖到你的头上。你说要报答我,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否则将来我成了燕国的官妓,而你却不知在哪里,我们这生都无缘相会,你又如何再能报答我呢?……”
她的话去掉了我最后的犹豫,郑重地点点头,“好,我带你走。”
龙骧将军李衡见我又多带了人出来,微蹙了眉头,冷冷地扫了眼锦瑟,“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带她一起走。”
“不行!”
锦瑟蓦地抬眸,“如我们不能一起走,那她便也不走了!”
龙骧将军向我看来,“真的吗?你要知道,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无论你从前是什么身份,一旦你真的随贡去了燕军之内,你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走回头之路,真的愿意为她,而放弃这次机会吗?”
咬了咬牙,我道:“对,上刀山也好,下火海也罢,我们要共同进退。”
锦瑟听我如是说,终是投来感激的一瞥。
龙骧将军李衡终是没有再说什么,随着一声哨声,一辆加着黑蓬布的马车行到了我们的面前,在他的示意下,我与锦瑟上了马车。马车内黑洞洞的,没有任何光线,我和锦瑟的手紧紧地相握着,两人都感觉到对方手心里的湿腻。
自始至终,龙骧将军都没有说要带我们去哪里,或者是要见什么人,只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凭着直觉就这样上了这辆马车……
“锦瑟,如果真的走上了一条比沦为军妓更惨的路,你会后悔吗?”
“不会。”
简短的两个字,让我感觉到她貌似柔弱的外表面,骨子里的坚强和硬度。心里莫名地泛起了些豪气,顿觉前途纵然有多可怕的事,也并不会让我感到害怕了。
元封二十七年初冬。
闽帝所派送亲使者闽宣王在与晋帝之冷宫弃妃溯妃寂月有染后,便被强行遣送回国。这件事不但成为天下所有人的饭后笑料谈资,更是个悲剧。一直等待时机的燕国,趁机派出使者,出使闽。并在闽王大怒之下,迅速与闽签定了两邦友好契约。燕国为表自己的诚意,竟然将燕国最美丽的公主燕嬉下嫁于闽宣王。
此事在闽宣王封玄奕尚未到达长乐府的时候,就已经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所以当我在太原府内一间幽雅小院内见到封玄奕的时候,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不过我们同时被冤枉的人,自在安平王府中分别后,我便一直还想见他一面,有许多事我不清楚,或许他清楚得很。
当真见了时,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与他,竟分不清到底是谁连累了谁?谁又害了谁?
封玄奕的伤明显已经好了,整个人丰神俊朗,一袭长发自然披垂,迎风而起,依旧是幅潇洒不羁的模样。
锦瑟被带去偏厢房安置,菊/花圊前,就只有我与封玄奕。
“不是早已经被贺兰赤心强行送回闽了吗?为何却躲在这里?还有,听说燕公主要下嫁于宣王,你不赶快回国去举行自己的婚事,却逗留在这里所为何事?”
封玄奕狭长的双目微微迸出一星异光,“原来卸了浓装艳抹的溯妃娘娘,竟然如此清丽明艳,可惜啊可惜……”
虽然我曾贵为溯妃,但除了贺兰赤心,尚没有别的男子当面如此赞誉我的容貌,当下便觉脸颊如同发烧似的灼热,之前强装的冷静也在刹那间无影无踪……
抬眸看他,果不其然,他正用一种类似挑逗的神情等待着我的反应……
我顿时羞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虽然我是被贺兰赤心废弃的妃子,但我仍然有我的尊言和骄傲,请宣王自重!”
见我真的生气,他却又是一笑,“当然,其实本王是非常之尊重娘娘的,否则也不会花费两月时间在城内到处寻找娘娘。而且,如果不是本王及时得知娘娘被抓去充贡,恐怕此刻娘娘已经在去燕国的路途中了。不是本王想要倨功,而是想让娘娘知道,本王对娘娘并无恶意,之所以如此,只是有些事情不明了罢了,也不甘心背负上淫/贼的恶名。”
说到这里,他忽然感叹了下,“那夜的事历历在目,却又恍然如梦,溯妃娘娘,您能告诉本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如果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今日便不会站在你的面前!”
。。。
 ;。。。 ; ; 最后被送进来的女子,手中抱着一架古筝……
她看起来与众人很是不同,清淡素雅的碎花长裙,倾髻上插着几枝素钗,柳眉下是双溢满忧郁的双目,粉唇俏鼻相貌甚是娇美……再加上举止优雅,对于我们这些挤做一团的布衣女子很是排斥,自去寻了个清静地儿呆着……
有人便开始不冷不热地说:“哼哼……还当自己是大家闺秀,若真有本事就不必来到这里,来到这里便不要摆那大谱,反正到了燕军内,左右不过是个妓罢了……”
“就是就是……难道她以为到那里去当娘娘?……”
“哈哈,没准人家想做头牌啊,就跟万花楼中的头牌一样倍受男子追捧呢……”
大概听到这几人的议论,那女子头一低,便落了串泪珠……
我心头亦是绝望……
再加上几日没吃什么东西,又冷又饿之下,更懒得去理这些事……只将脑袋靠于墙壁之上,木然地想着那些仿佛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离我很遥远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前在街道上遥遥听见的乐声再次响起,抬眸却见是最后进来抱着古筝的那名女子,才知道此女便是之前弹唱邺风之曲的女子……
即是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不知那人是否现在在仓库外守着呢?以期再能够见她一面……
正想着,一阵冷风将门吹得吱吱响……紧紧地抱紧了膀子,以为这阵风过去就好,哪知白日里的那些官兵却再次闯了进来……他们进来后什么都不说,只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我们的脸上扫来扫去……
琴音也嘎然而止……
终于有人颤声问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她惊恐地看着闯入仓库里的数十个高大的男子们。
这时候,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