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没有见过赦太妃的,只当她是个瞎眼老太太。
那其实是个很美的女子,可惜,欣赏爱护着她的男子早逝,才落得如此境况。如今连自己的儿子也被囚禁,想来也是愁肠百结。
都是我害的。
积雪还没有来得及清扫,我便在这厚厚的积雪中,来到了乾承宫。他刚刚下朝,出了大殿正要承轿往延禧宫而去。鄂兰硕这时才向他低低地禀报,他听了往这边看了眼,又向鄂兰硕说了句什么,鄂兰硕便癫癫地跑来,“内亲王,皇上说有请。”
我们是在偏殿他的书房见面,见了礼后,他很客气地赐了坐。又将左右都摒退,这才如同与陌生人说话般地道:“不知内亲王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如此,便只有开门见山,倒也是最好的。
“皇上一言九鼎,金口玉言,想必说过的话不会更改。之前您说,只要我愿做您的寝奴,便放了慕子自由。如今我已经按照要求做了,可是慕子却依旧被软禁。”
“噢,原来你是为他而来。”
好半晌的沉默,他静静地看着我,黑曜石般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我也只是静静地坐着,并没有在这种气氛中尴尬。我想,我们果然已经变成陌生人了,再也无法迸发任何的情感火花。
这时候他却忽道:“你清瘦了不少。”
“谢皇上关心。”
他呵呵一笑,“难道你只能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跟朕说话吗?其实朕这样对你,是因为还很在乎你,朕对你还,余情未了。”
“皇上,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吧。我知道,我在皇上的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向命运认输,向你认输,只想清清静静过日子,只想慕子能够自由。”
“好,去把乾承殿内所有的积雪都扫完。”
他说完冷眼看着我,目中满是嘲讽。
“是不是我将积雪扫完的那日,便是慕子自由之时?”
“是。”
“好,我扫。”
——因为皇上下了命令,所以乾承宫内正在清扫积雪的奴才们都停了下来,他们颤颤兢兢地立于一旁,看着我拿起工具清扫积雪。举目望去,乾承宫只是主殿这里便是阔大无比,从东到西也要走上半柱香的时光,但这又如何,只需要将这里的积雪全部清扫,就会让慕子自由。
当下只用心地清扫起积雪来,渐渐的,看热闹的人都散去,连奴婢也都各忙各的去了,整个空地便只余我一人。
而这时候,连冰山一角也未清扫出来,手掌却已经被工具磨出了水泡。
远远的有一顶小轿过来,到了近前停下,从轿中下来的竟是已经很久未见的锦瑟,她的美眸微微撑大,诧异地道:“竟然真的是你!?寂月,这是为何——”
我摇头苦笑,只是不答。
她也不强逼我,只是用手捂着我的手,“都冻僵了。来人,把本宫的暖手炉拿来。”
“不用了。”
即要清扫积雪,又哪里有时间暖手呢?
锦瑟发现了我手上的手泡,又惊叫起来,“这真是太过份了,我要去问皇上,为何这样对你!”
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雪具,狠狠地扔在地上,“别扫了,我这就去找皇上!”
她说着竟真的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我立刻拉住她,“锦瑟,别这样!为了我而得罪皇上,不值得。”
“什么值得不值得,你是我的姐妹,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这样的罪吗?”
“可是,你这样冲进去冲撞了皇上,恐怕——”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是不受宠的,好歹也就这样了。”
“怎么会呢?不是说皇上感念你在他病着的时候尽心照顾,对你颇为宠爱吗?”
她的身体僵了一僵,手往袖中微微一缩,我想到了什么,立刻撸起她的衣袖查看,只见之前被烫伤的疤痕居然还在,根本就没有消去,那样的触目惊心。
“是不是,因为这个疤痕,他——”
她苦笑道:“寂月,你别难过,或许这便是我的命吧。”
这时候她身后的女婢催起了她,“主子,不是要给皇上送参汤吗?再不去,参汤可要凉了。”
锦瑟听闻,脸不由地红了下,结结巴巴地道:“虽然,虽然得宠无望,但总要,总要——还是要生存的——”
“不必说了,我都明白,你快去吧。且不可再为我的事触怒他,如此鸡蛋碰石头也不能改变事实,说不定还要陪我受罚。”
这次她倒没有反驳,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就难过地转身上轿,匆匆而去。
正午时分,芳绮带了轿子来接我,一路上她都在低低地饮泣,我知道她亦是心疼我而已。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清扫了整个上午的积雪,吃饭时甚至连筷子都有些拿不起,胳膊又酸又痛地发着抖,芳绮接过碗喂我,“主子,真不明白你何苦这样折腾自己,您虽是质子,可也是大晋尊贵的客人,为何弄成这样?”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小萱皇后,不知以小萱皇后的影响力,是否可以轻易地使慕子自由。继而又想,又不涉及两国邦交,以这样私人的事而去烦她,只怕她不愿帮忙。即便是愿意帮忙了,以小萱皇后这样的人物,一动一静都影响巨大,不知道又会牵扯出什么难以预料的大事,犹豫再三,还是算了。
不过在用膳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清扫积雪的法子。
说起来这个法子还是在闽宣王府的时候,夏笙告诉我的。只是时间长久,竟然差点忘却了。
膳后,便让芳绮替我准备一袋盐沫,而我则在软榻上休息了片刻。
不一会儿就听到院外有人说话,于是问是谁。芳绮答道:“回主子,是鄂公公。”
“鄂公公,有事吗?”
“内亲王,您怎么能休息了?皇上可是要求您把乾承宫里的宫都清扫干净的,如此来去才方便安全吗。如内亲王这样清扫片刻就回屋休息,看来只有等春来阳光炙盛时自动融化了,唉呦皇上说,那可不算是内亲王做成了这件事,也就没有办法答应内亲王的要求了。”
“你且回复他,就说今晚过了,明日定然将雪清扫干净。”
。。。
 ;。。。 ; ; 她只是轻轻一笑,我忽然明白,无论我再说什么,于她来说都是可怜的推卸与挣扎。而我不想在她的面前如此狼狈。
微微地挺了挺胸,“你破坏我原本美好的爱情,该是我找你算帐才对!”
她将脑袋轻轻地一歪,一点点嘲讽的笑,“你尽可试试。”
“你即是安平王的女人,皇上是容不下你的。千年神龟之事已成笑谈,皇上定是知道当初你是用尽了手段,从此以后你不会再得到他的宠爱。”
“安平王的王妃夏姬,早已经香消玉殒。我是,夏清溪。我只是个,被命运摆布的,身不由已的可怜女子罢了——”
她说到这里,眼里竟现出点点泪光。
我正诧异于她神情改变得真快,就听见鄂兰硕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温僖贵妃的泪便在这声长喝声,刷地落了下来,她并不向贺兰赤心请安,只是站了起来,凄苦地望着他,仿佛心已欲碎般地泣声道:“这是,真的吗?皇上,这是真的吗?”
而这时候,我已经以寝奴的身份,向他请下安去。
他没有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温僖贵妃的面前,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清溪,这是怎么了?”
她痛苦地摇摇头,轻轻地俯在他的胸前哭得更厉害,“原来,千年神龟的神喻竟是假的吗?那么当年的汰液池突现神龟也是假的,原来清溪并不是皇上命中注定该遇见的人,从此以后,皇上便不会再因此而宠爱清溪——”
她竟自己将这件事摊开了来说,这真是部险棋。
哪知贺兰赤心听了这话之后,竟是大怒,二话不说便一脚踢在我的肩部,“是你这贱奴多嘴多舌吧!你竟还敢与清溪平起平坐,你哪有资格!”
我被他踢倒在地,心里却是愤怒,他能够轻易地相信温僖贵妃,却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而且千年神龟成为笑容,人人皆知,温僖贵妃又哪能不知,这竟也能够怪责到我的头上来。不过,在后来他们的谈话中我才明白原由,原来自那日两王争位起,便命人在延禧宫上下打点过,关于神龟变为笑谈之事,切不可提与温僖贵妃知道。
我也是被贺兰赤心踢倒在地的时候才想明白,他既然能够进入洞中更改神喻,想必是早就知道神龟的秘密。之所以要瞒着温僖贵妃,是因为他依旧宠爱着温僖贵妃,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怪她。
他爱她——贺兰赤心罚我跪得三尺之外的台阶下,看着他与温僖贵妃就着暖炉,喝酒赏月。膝下寒意渐渐地上涌,而更冷的却是我的心。他偶而回眸间,触到我的眸光,忽然就将一杯酒遥遥向我泼来,没有躲避,满脸的酒水,皮肤在微辣的刺激下,泛着木然的疼痛。
“皇上,她可是燕国的内亲王,大纳言,地位崇高,您怎可如此待她?”温僖贵妃假意劝解,她那温柔如水的模样,实在令人不能够对她的真心怀疑半分。
“哈哈哈——什么内亲王,女官大纳言,不过是三言两语哄得小萱皇后尽兴,使她沾得一两分光华而已。清溪,以后你不必惧怕于她。”
温僖贵妃款款一笑,“有皇上在臣妾的身边,臣妾什么都不怕。”
……酒尽月斜。秋风飒飒。
在温僖贵妃身边的女婢瑶妆的带领下,我来到内室,在众女婢的监视下为贺兰赤心与温僖贵妃铺床暖被。用暖炉的底座,将床褥和锦被都烫得暖了,他们方才进来。温僖贵妃脸色微红,动作却略微僵硬,偶而向我瞟来的目光,凌厉如刀,想杀人般。
贺兰赤心轻轻地拥她入怀,“清溪,是不是有点紧张?”
她羞涩地点头,“皇上,想来,清溪竟以神柢之意洁净自身至此,过去的那些日子待慢了皇上,臣妾真正是罪人。”
“那今夜,便好好的补偿朕好了。”
“臣妾,必定全力以付的,伺候皇上——”她将这话说出来,却不但是脸红了,连修长的脖颈都红了。
贺兰赤心只当她是羞涩妖娆,却不知每当她背着他的目光的时候,便会现出满脸的怨毒和怒容。只怕血色上涌都是因为愤怒。这样的她,更加地让我感到可怕。
这样看得片刻,竟是瑟瑟发抖,不敢再与她的目光相触。
她却笑得越发甜蜜,越发令人意乱神迷。
“皇上,人太多,臣妾不好意思。”
“好,你们都出去。”
我起身便要跟着女婢们一起出去,贺兰赤心却冷冷地道:“你留下。”
我只好又跪回到旁边。
“皇上,好冷。”
原来房中的两扇窗还没有关闭,贺兰赤心体贴地道:“你先进入被里暖着,朕去关窗。”
他果然就去关窗,而温僖贵妃却趁此机会,往嘴里塞了粒红色的药丸。她并没有避着我,甚至就是刻意地被我看到。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直到贺兰赤心回到床前。
我将一层层的帐幔全部都落下,香炉里袅袅的香味充溢室内,轻纱幔帐无动自动,帐外的我却依旧能够看到帐内的一切。两人的喁喁细语间或传到帐外来——“清溪,今日于你是个大日子,可惜最近杀戮太多,实不是个举国同庆的日子,因此没有大肆庆祝,燃放烟花——”
“没关系——依旧有皇上的宠爱,便是清溪最大的幸福。”
“清溪,知道为什么,朕没有怪你吗?”
“不知——”
“因为,因为即使你是骗了朕,用了手段来夺取圣宠,但朕却清楚明白的知道,你是臣服于朕的,你是爱着朕的,即便你曾经是别人的女人,但如今你却只是,属于我——”
“没错,没错,臣妾从头到脚,都是属于皇上的——”
她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隐隐仿佛很急切,贺兰赤心被挑起**,蓦地将她紧抱在怀中,“清溪,你好迷人——朕情难自禁,朕真的可以,得到你吗?我的清溪,你就像雪娃娃般,真害怕朕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