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干什么?干什么?”
贺兰赤心也怒了,“你们大胆!大胆!放开朕!”
他们托着他,使他手脚皆不着地,一时间竟无法反抗。
而抬起我们的男女们听到我们的喊话并不以为然,而他们说的话我们更是一句也听不懂,奇怪的是原来林中遍布的侍卫此时也都一个不见,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被迅速地抬入到竹林更深处,这时候才发现林中竟然有些漂亮的竹子做的阁楼和小屋子,院子里还有鸡鸭这样的家禽,炊烟处处,竟像是一个小小的村落。我心里更沉了下,惊讶地想道:“莫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食人一族?”
听说他们极其野蛮,由于生活在荒僻的地方,食物缺乏下便会公然食人。
直到一处河边的空地上,才将我们放了下来。看到这里到处都是布满着五彩绸布所挽成的彩屏,女孩子在不远处载歌载舞,那舞蹈热情奔放。而男孩子们则大多聚在两根比较粗大的竹树前,在攀比谁能以最快的速度爬到顶端。他们灵巧如猴,眨眼间便能够爬到竹稍去。
而将我们抓来此处的这拨人,才拉着我与贺兰赤心围着一堆篝火跳起舞来,然后有个女人拿了酒壶过来,要求我们喝酒。
他们的神情友善,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语气似乎也是极和善的,我与贺兰赤心的戒心小了些,将酒壶接过来,但还是不敢喝下去。
此情此景,忽然让我想起曾经夏笙讲给我听的一些少数民族的节日,像爬杆和跳舞对歌,倒像是僳僳族的阔食节。而这酒,似乎也并不是这样的喝酒。
果然,从群中跳出一个女子,含羞带笑地要与贺兰赤心一起喝个酒。
他在皇宫中什么样的天姿国色没有见过,此时却被这个朴素热情的姑娘惹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终不忍那位姑娘失望,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于是向他解释道:“她是要求与你喝同心酒,这是僳僳族对待贵宾的最高礼仪。”
贺兰赤心面容一喜,“寂月,你终于愿意与朕说话了。”
我冷冷地瞥他一眼,他微怔了下,终是在那位姑娘的强烈要求下,与之唇唇相靠地喝了杯同心酒。
这如果是在汉家,这姑娘便要成为了不要脸的骚/货或者是风/流/浪/荡的女子,但在这里,当他们喝完酒后,众人便觉得完成了件什么要紧的事,齐齐地欢呼了起来。簇拥着那姑娘将她与贺兰赤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她虽然面容并无多么出色,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人杰地灵,竹含情,水含笑,天生天养的她自有一股天然的妩媚。
向贺兰赤心投过来的目光像一缕缕甜丝丝的糖,说话的语气也很是软糯好听。
可惜,我们终是不能够明白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这时候,男女忽然分站两排,我与贺兰赤心也被分开了。然后唱起歌来,我明白这是对歌相亲呢。不过,我虽然明白,他们的歌儿却是一句也对不上来。
有个戴着白帽子的男子忽然到了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贺兰赤心蓦地紧张,从对面冲过来推开那男子,“你要干什么?!”
那男子顿感错愕似的,向贺兰赤心说了句什么,而之前与贺兰赤心喝同心酒的女子,目光中也有微微的失落。但他们心胸本就是很宽大,在短暂的尴尬过后,众人再次将我们抬了起来,依旧是热情的,这次戒心减小了不少,然而等到我们被他们扔到一个坑中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错了!
因为他们正把土坑两旁的泥土往我们的身上埋。一时间泥土铺头盖地弄下来,我终是忍不住惊叫起来,贺兰赤心则挥起大袖遮在我的头上,“别怕,我们马上离开!”
就在这时,却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
“皇上别急,这可是僳僳族阔食节中最有趣的一节呢!”
。。。
 ;。。。 ; ; ……我们的谈话不欢而散,这原本就是预料之中的。只是我却已经在这短短的谈话之中明白,我是无法脱离他的魔掌了。
整夜未眠,第二日天蒙蒙亮,我起身开门,却见慕子早已经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两只很漂亮的腕镯,是用很细的金丝编成,上面镶嵌了些碧色的玛瑙,看起来美伦美奂,实在是惹人喜爱。他将这两只腕镯带在我的手腕上,如此一来,便刚好能把腕上的青印给遮住。
“这是我在西陲的时候就替你买的,没想到真的能派上用场。”
“谢谢你,幼皇叔。”
“不要叫我皇叔,叫我慕子。”
我亲亲他的小脸蛋,“好,慕子。”
他举起袖子抹了抹被我亲过的地方,丢给我一个大白眼,“这笨女人口水真多。”
唇角却终是浮起一丝笑意。
好在脚裸上的青印被裙子遮挡住,否则他又要烦恼是不是给脚裸上也戴两只镯子。我宠腻地想再撸撸他的头发,他连忙地躲开,“不许!君子的脑袋是很尊贵的,这样很没有礼貌哦!而且你若不小心弄乱了我的头发,他们便要当我是小孩子的看待。”
他将身躬挺得笔直,努力证明自己已经不是个小孩子。
小萱也适时地出现。虽然昨日里,她和她的夫君还可算是逆臣贼子,但今日他们已经是燕国最正名言顺的帝后,但她依旧没有任何架子,笑嘻嘻地带着女婢送来膳食,同时还有七八套精美的衣裳。
我叫她不必替我忙活,但她只是笑说:“不管你留在燕国当女官纳言,还是要随着晋帝回晋,这些都是同样,必须要替你准备的。”
我只好道了谢谢。小萱又道:“男人们正在朝堂上辩论,那些事我们做为女人的是插不上手的。但是寂月姑娘依旧对自己的来去有着自主权,且说说你的打算吧。”
我不由苦笑,经过与贺兰赤心的谈话,我还有自主权吗?
“小萱皇后,求求你告诉我,安平王与贺兰赤心,他们现在各自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这个——”
“这就当是,我提出的一个要求吧。在温泉洞的时候,你不是说,我可以提出要求的吗!”
“既然如此,那就我所知的告诉你又有什么不可呢?不过只怕你不信,而且有些也是我侧面揣测或者是听来的,真实情景如何,还要凭你自己判断。”
“好的。谢谢。”
此时晨曦满目,柔和地布满树稍。我与小萱皇后便走在这样和暖的林**下,感受从枝桠间泄下来的阳光。小萱皇后说得很是紧慎,也很感兴,就她所知的情况,竟然出乎我意料之外,或者是说,与我从前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甚至让我震惊——原来在我被关在温泉洞的三个月里,燕国与晋国之间出现了许多的变数,甚至这两国包括闽国在内的三个国家,都各自出了许多事。比如燕国的衍生终于决定要杀了衍水夺位,我只是看到了貌似简单的结局,其实这三个月里,他们与衍水斗智斗力,直到最后的总暴发。
经过小萱的描术,我知道衍水定是觉得自己败局已定,这才去的温泉洞。我忽然想到他最后的仿佛很失落的神情。
无论如何,他都是个可怜的人。
可他也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小萱很明确地说,如果不是贺兰赤心及时出手相助,这次衍生夺位却未必就能够胜出。
她也坦然道,之所以能够求得贺兰赤心相助,完全是因为贺兰赤心得知弃妃寂月被囚燕宫之事,暴怒不已,竟然失去理智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安平王贺兰进明大打出手,后来更为此而忽然病倒。也在这时候,小萱安排在三内姬君燕琥身旁的人带回消息,将晋宫因寂妃被囚之事所引起的各种反应告之。
小萱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才秘信于贺兰赤心,承诺会找出寂月被囚之地,并且能够想办法救出寂月,条件便是,贺兰赤心必须相助衍生,得到帝位。
听到这里,我有点不相信。
贺兰赤心怎么会因我而做出这样的决定呢?他是决不会的。
小萱神秘一笑,“那为什么我的秘信只发给贺兰赤心而不是你所信任的安平王呢?你看不清楚只因你身在此山中。我发秘信与贺兰赤心合作,只因为我断定他必会来救你。”
“至于安平王——”她犹豫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微微地撑大了眼睛盯着她,我太想知道他的消息。
她看了看我,终于下定决心道:“如果我十天前得到的消息不差,安平王已经在晋宫内准备逼宫夺位,而如今晋帝贺兰赤心并不在宫中,即便是现在赶回也恐怕来不及,晋宫大约会在这两三天内变天。再加上燕琥在他的身旁,现在必也已经得知燕君衍水被杀的消息,向来燕嬉燕琥姐妹二人都是燕君衍水的心腹兼左膀右臂,又是一奶同胞,不同于衍生,虽然是亲生兄妹,但衍生的娘亲身份低微,并不是正宫所生。所以燕琥得知是贺兰赤心帮助了衍生,定是要为衍水报仇的,安平王又有心夺位,两相磋商下,恐怕此事已成定局。”
虽然她讲得如此清楚,于我却如同惊雷般难以接受,“这怎么可能,安平王他忠君爱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小萱皇后摇摇头,叹道:“素来江山易取不易守,龙位高高在人,人人觊觎,朝堂诡诈,**滔天,又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呢。”
如果小萱说得是真的,那么在安平王的心中,我到底又在什么位置呢?
难道我再次的芳心错许?
而贺兰赤心,他必知道这次出宫来,会引至什么样的后果,他又为什么这样做呢?
小萱皇心的心思过于细密狡诈,我虽听她讲了这许多,亦都头头是道,可是却只信了两三成而已。
元封三十一年。初秋。
燕君衍水因在温泉洞内留连洗浴时意外身亡,举国哀痛,厚葬于燕地之北,与燕宫遥遥相望。新帝衍生即时登位,并在登位的第二日便颁发与晋国的停战协议,承诺十年之内与晋国井水不犯河水,两国互不相欺,使边境百姓能够很好的休养生息。此召比起相互牵制的三国盟约显得更为可靠,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
此召颁布,燕晋两国举国狂欢。
与此同时,我被封为晋国女官大纳言,相当于二品大臣,并被衍生收为义妹,同时获封燕国如意内亲王一职,享内亲王与大纳言奉禄。
高官厚禄,虽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殊荣在燕国女子中,都算是前无古人。我若执意留在燕国,也只是给自己凭添麻烦,而这些虚荣也只是小萱皇后及新帝衍生为我回晋而镀上的金色而已。
小萱再三叮嘱,“此后燕国便是妹妹的娘家,若是有什么不顺心,大可回到燕国来,我定然会替妹妹出头。”
虽然她之前对我屡次运用心机,但分别在即,想到自到燕国之后,是她对我最好,因此还是非常的感动。将之前慕子赠于我的玛瑙手镯取下一只戴在她的手腕之上,“此次分别,不知何日能够再相见,这且留着做个纪念吧。”
小萱眼睛蓦地红了,哽咽了下,忽然将我抱住,“之前因为关系燕国命脉大事,不得以才对妹妹施以手段,希望妹妹从此以后放下那些令你伤心的往事,好好生活。”说到这里语声忽然低了许多,“妹妹,小心安平王贺兰进明。”
我怔了下,终是不忍在这时候反驳她,点了点头,“我会保重自己的。”
云烟袅袅,山水迢迢。浩浩荡荡的队伍就此出发。霞光万丈处,只觉得历经数千年风雨的燕宫沧桑厚重。抬头望着远处蓝天白云,还有悠起悠落的鸟群,我仿佛一场大梦初醒,又或者仍然是在梦中。这渴望的自由,离我那么远,又那么近,如果不是慕子和贺兰赤心就在身边,我真的会以为,我依旧绝望地呆在温泉洞内,这只是我在泉水边做得梦。
我们并非同乘一车,但往往却被贺兰赤心硬叫到他的车中来,或许也是觉得两人在一起反而有莫名的尴尬,便连慕子也一起叫来了。
这次我是以燕国质子的身份回到晋国。
说到质子,其实往往是两国在不平等条约下所产生的悲剧人物,而之前在我的身上加冕那样多的头衔,也是因为可以使我这个质子身份显得更加郑重真实些。晋国的弃妃以质子的身份回到晋国,无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