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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谈沧羽淡淡地说道。
洛阳之行要比他想象中的好得太多了。赢得了独孤家和叶家的好感,还有夏侯家的倾向支持,而夏侯春穆追着李清姝而去,换来了李家的二公子追随。短短的几天,居然就做到了这些。这让他心情大好。好到可以忽略这个烦人的李二公子。
几个人都是说走就走的行动派,而且和其他人也没有必要郑重其事的道别,毕竟他们还在逃难不是?揽月楼的人见他们收拾行囊,便主动派了个人,带他们去码头。
就这样,还没在洛阳过够奢侈生活的秦思思,被塞进马车,晃晃悠悠地就来到城外的码头上。
叶野给他们安排的船很大,但是却并不惹眼。两层的船舱,足够装下他们所有人。船老大姓孙,早就恭候多时了,二话不说便准备开船。
秦思思看着船就开始有点反胃,不由自主地朝谈沧羽看去。
“没事,习惯了就好了。”谈沧羽知道她肯定是怕晕船,温温柔柔地笑着,拉着她的手沿着舢板走上船。
跟在他们后面的李清岩一阵嘀咕,心想着看这两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解除了婚约的人啊?
秦思思尚是首次乘坐这种古老的客船,刚站上去的时候觉得有些不稳,扶着谈沧羽走了几步之后,便好奇地开始在各处看来看去。但是这种情况也只维持到开船后的几分钟,若不是已经离岸,秦思思肯定就想反悔了。
抱着头在船舱里晕船,秦思思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秦思思真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不过几天下来之后,就算是再怎么晕船,她的身体也渐渐的适应了。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谈沧羽拿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轻巧地放在桌上。他看向床上明显消瘦了的女子,忍不住打心底里心疼起来。她有多难受他都看在眼里,但是她却一句怨言都没有,这一切原本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一想到这里,谈沧羽就忍不住想要补偿她。
“好一点了,最起码现在是饿了。”秦思思无赖地朝他伸出手,示意让他把粥拿过来。叶野怕他们不自在,就像在揽月楼一样,在船上并没有安排婢女。所以一直是谈沧羽在照顾着秦思思,一点都没有避嫌。而秦思思也习惯了使唤他,一点都不客气了。
“饿了是好事。”谈沧羽把碗递了过去,笑着看她毫无形象地吃了起来。他渐渐的也看习惯了短发卷毛的她,觉得她毫不做作的动作也顺眼起来。
“还有几天才能到啊?”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是秦思思的强项。
“还有好几天呢。我特意让船家慢点开,怕你难受。”
“晕,让他还是快点开吧,早死早超生。”秦思思叹了口气,对自己晕车晕船晕飞机的体质绝望了。不过这时代也没有飞机可以让她晕,但是飞机至少时间短啊口胡!
“你胡说什么?哪有这么咒自己的?”谈沧羽摇头苦笑,“喝完粥如果精神还好的话,就去甲板上走走吧。刚刚傍晚的时候曾经在徐州停靠,想让你下去转悠转悠的,你又不肯去。”
“我怕我下去了就不肯再上来了……”秦思思小声嘟囔了一句,热乎的粥下腹之后,好像精神恢复了许多。她把空碗递给他,掀开被子下床,肆意地伸了个懒腰,“完了完了,整个人都生锈了。”
瞄到只穿中衣的她,谈沧羽一时不知道应该把眼睛往哪里看,只有干咳一声别过头道:“你先穿上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哎?等等,马上就好。”秦思思随便披上一件衣服,胡乱地系在身上,然后不忘抓起头巾把短发包住。
谈沧羽看她这么不注意形象,实在忍不住调侃道:“这样就出去了?不怕被李二公子撞见?”
秦思思一愣,这才想起来李清岩也在这艘船上,不过她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无所谓,这外表也要看场合的,黑灯瞎火的,我打扮了给谁看啊?”说罢就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谈沧羽拿她没办法地笑笑。
秦思思走上甲板,一直走到船头,看着面前的江水黑压压一片,只能听到江水拍打船身和岸堤的声音。岸边偶尔有灯火忽闪,江面上船火也如天空上的星辰般星星点点,静谧得就像是一个空灵的世界。
谈沧羽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船头被风吹得萧瑟的曼妙背影,忽然不太敢向前靠近她了。
虽然秦思思和雅儿的相貌一模一样,但是神态气质却根本毫不相似,就算两人同时站在他面前,他也决然不会认错。可是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雅儿的影像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就是秦思思俏皮的容颜。
不管在理智或者情感上,他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却没有办法阻止。
因为她就在他的身边,每天每天的相见,而雅儿却已经被他埋在心底,每一次拿出来回忆,却都已经日渐模糊。
谈沧羽犹自在纠结时,却听到不知道在哪的忍冬,忽然传来尖哨声,充满着示警和急切。
可是这时也已经晚了,谈沧羽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黑影朝站在船头的秦思思掠去,而他却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第四十一章 刺客
当秦思思听到尖哨声后,愣了那么一秒钟,而回过神后,就发现自己好像站在了冰窖里一般,连周围的空气都一瞬间冻住了。
一把冰冷的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剑身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芒,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秦思思这辈子,头一次觉得自己离死神有多近,从利剑上传来的杀气让她几乎不能呼吸,甚至连站立都很困难。
刺客,她居然遇到了刺客。她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以前和朋友闲聊时候的戏言,说刺客和匪徒的区别。
匪徒一般都会说,让开条道,给老子准备一个直升机或者一台车,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后,勒索的再勒索,撕票的再撕票。而刺客都不考虑自己的安全,目标就是一击毙命。
这人显然不是一般想要钱财的水匪,可是她现在还活着,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生死一线的时刻,秦思思的脑袋居然转得特别的快。她想到两个可能。
一是想引出萧润,因为忍冬一直守在他身边。而另一个理由……
秦思思强迫自己展开一个笑容,在尽量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缓缓地转过头去,还算自然地展颜道:“怎么?一次杀不死我,还要再来试一次?”
在她的身侧站着一个黑影,准确来说,是一个包裹在黑衣下的男人。就连头和脸都用黑色面罩包住了,只露出那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
而在当秦思思转过头时,这双凌厉的眼睛里,浮上了惊讶的神情,明显得让秦思思看得一清二楚。
高手相对,这一瞬间的失神,足以造成任何后果。
一把黑剑像是幽灵般从后侧伸了出来,居然没有带起任何的风声。
刺客就算察觉到了,但也来不及侧开身子,忍冬的那把黑剑结结实实地插在了他的腰侧。
秦思思只觉得脖子上的剑一动,下意识地向后仰去。
腰部撞到了船舷,她睁大了双眼,看着那道威胁着她生命的利剑,在空中划了一道晃眼的白光,之后消失不见。
“噗通!”船侧响起重物落水的声音。
秦思思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地拽住,把她从失去平衡将要落水的情况拉了回来。
然后,她看到了谈沧羽焦急的俊颜,她放松身体,顺着惯性投入了他的怀抱。
好温暖,好安全……秦思思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就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死死地抓住。
谈沧羽反射性地抱住她,心里一阵后怕。他真是太不小心了,他已经失去了雅儿,怎么还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不知道是她在颤抖,还是他在颤抖,两个人站在船头,互相听着对方的心跳,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秦思思突然醒悟过来,发觉他们两人逾越的拥抱,脸红地想要挣脱开来。
可是他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
在陶醉于他的气息时,秦思思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到底,他的眼里,现在看到的是她,还是那个雅公主?
“喂,姐,你在流血耶!不用包扎一下?”萧润煞风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谈沧羽一惊,连忙放开了秦思思,“你受伤了?”
“应该没什么。”秦思思摸上刚刚被剑威胁的脖子,略微有些湿意,但是并不多,稍稍有点刺痛。
“不行,要赶紧上药。”谈沧羽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往舱内走去。
秦思思慌乱之中四下扫了眼四周的情况,发现忍冬早就护着萧润往舱房内走去,船老大正组织着水手搜查船舱上下,是否还有刺客的同党隐藏。而李清岩则站在船舷边,若有所思地朝漆黑一片的河面看去。
她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虽然那个刺客很吓人,但是被忍冬在腰间狠狠地刺中了一刀,又掉到河里去了,能活下来应该是没问题,但是短期内恐怕不会再来了。而刺客一般都是独来独往,应该……
“在想什么?”谈沧羽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
秦思思这才发现,她已经被谈沧羽拉回了船舱,她正坐在了床沿上,而谈沧羽则俯着身,低着头,正用着一块绢帕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伤口。
他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畔,糅合着伤口的痛楚,一丝丝地攻陷着她的心防,让她无处躲藏。
“怎么了?喘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被吓坏了?”谈沧羽停下手中的动作,担忧地直视着她。
秦思思连忙低下头,避开谈沧羽那慑人的目光,嗫嚅地说道:“这里有点闷,那个,你还是先回去吧。”
谈沧羽并没有做声,只是走到窗前把船窗推开,窗户发出一个寂寞的“吱呀”声。
秦思思一愣,这个声音,就好像在她的心里发出的一样,他就这么直直地推开了她的心房。
一直藏着自己身影的月亮从乌云背后显现了出来,旖旎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洒落了一室,清爽宜人的夜风缓缓地吹入船舱内。秦思思看着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呆呆地看着谈沧羽走了回来,走进她的影子里,然后重复着刚才替她擦拭伤口的动作。
修长的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肌肤,都会引起她一阵轻微的战栗。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太近了!太近了!
秦思思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比刚才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还要厉害,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她的内心在流泪。她要不要顺从自己的欲望,把他推倒算了?
虽然穿越以来,她一直都感觉到不是那么的真实,但是刚刚那把横在她颈间的剑,告诉了她这一切是确确实实地发生着的,而她脖子上的伤口也不是凭空出现的。
那么,她为何不正视自己的心,喜欢就是喜欢了,何必纠结于面子问题呢?
如果不把自己的心意表达给对方,万一她不明不白的死了呢?
秦思思发现,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方才他曾给她的拥抱。
那种温暖,那种依靠,那种忧伤……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美好,或许是她刚从生死线上走过一趟,秦思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环住面前这个男人的腰。
谈沧羽浑身僵硬。
秦思思把自己的头枕在他的肩上,嗅着他那让人安心的味道,她轻轻地,满足地叹了口气,
“谈沧羽,我喜欢你。”
第四十二章 心情
谈沧羽的气息紧缩在胸口,几乎就快要窒息。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回到了从前。
在明媚的月光下,在开得灿烂的牡丹花前,有个人也是这么率直地对他这么说。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面容,却不再是同样的人。
记忆像是潮水,一遍遍地拍打着他的心,是想要淹没他,还是想要把他从寂寞的深海里解救出来?
谈沧羽低下头,看着月光下,怀中那显得异常娇小的身影,缓缓地抬起了手。
是拥抱她,还是把她推开?
谈沧羽把视线落到她那头短发上,本来盖着的方巾被他一进房间就扯掉了,露出里面类似营养不良而产生的黄色头发。
卷卷曲曲的,却又柔柔韧韧。
还是不一样的。
对于他来说,她更像是京城里上层人士喜欢栽在庭院里的大丽花。是一种在心头萦绕不去,却又令人加速沉迷的致命诱惑。
虽然,他也可以拥抱她,用自己虚假的感情来欺骗她。欺骗她来完成雅儿的梦想,因为他知道,她有足够的能力和魅力能继续把这个雅公主成功地扮演下去。
可是,他看了看自己沾满她鲜血的那只手,坚定地把她从他的怀里推开。
“对不起。”
秦思思眨了眨眼睛,还未明白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