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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皇帝那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程之林不是在想向他求情似的,一个念头立即闪进红绣的脑海,隐约能够想通皇上今日找她来的两个目的了。第一,怕是要提醒她,对于她买粮的财力,运粮的能力,皇上很介意。第二,也是在告诉这三派的人,至少在目前为止,诸葛红绣是动不得的。
见红绣蹙眉沉思,别的大人也都冷眼旁观,李天启笑道:“红绣啊,你说呢?”那架势好似只要红绣稍微求个情儿,那位程大人就能免去被砍头的命运。
众人的目光,也都一下子投射在她身上。
红绣挑眉看了一眼皇帝,垂首道:“皇上名断,臣并无异议。”老家伙,你利用你的人来试探我,也连带着试探三派人的底线,如今还想让我给你的人求情?做梦
李天启怔愣一下,俨然猜透了红绣的想法,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来人,程之林罪无可恕,拉下去,斩首示众”
“是”
“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
侍卫上前来,拉着不停挣扎告饶的程之林退下了。那求饶的声音离着老远还听得见。
李天启转身坐回龙椅。指甲继续叩击桌面,不发一言。
丞相许国昌突然上前一步,行礼道:“启禀皇上,程大人虽然言语适当,但是一心为国,其心可昭,请皇上饶他不死。”
三皇子见状也行礼道:“父皇,程大人罪不至死,请父皇开恩。”
“请父皇(皇上)开恩。”太子与其他在场大人也一并行礼。
李天启一直盯着没什么动作的红绣,道:“既是老丞相求情,朕便饶了他不似,改成杖责三十吧。”
“谢皇上圣恩。”众人齐齐下跪。
红绣也随大流,跟着跪下,心里却暗骂这老王八蛋好深的心机,又一次拿她来做文章当枪使。赶上休息日还让她来为这些狗屁遭遭的事烦心,真是可恶至极。
李天启拄着下巴摆摆手,一众人站起身来,将话题转移到别处。红绣垂首立着,却怎么都感觉得到皇帝一双眼总是盯着她,目光若有实质的扎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也知道,这一次她没有响应皇上的号召捐个官去做,说不定碰触到了皇帝的底线。可是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更何况她是一个人?
她从诸葛家外院的下人,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一点点赚来的银子,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须得靠她精心算计,步步为营。她凭什么要拱手相让?
红绣垂头不说话,皇帝似乎也没有要问他话的意思。不多时,李天启挥退了众人。命李德全传膳。红绣跟着行了礼。才刚要退下。却听皇帝道:“红绣留下,朕还有话说。”
“臣遵旨。”
红绣转过身站回方才的位置,低下头,等着皇帝发话,谁知道皇帝竟然拿起一本折子看了起来,不时的在上头圈圈点点。李德全命了小太监传晚膳进来,李天启又放下折子,自顾自吃了起来。
红绣心中纳闷,皇帝到底是要做什么?然而皇上不发话,她也不能擅自离去。就只能在那等着。
皇帝用罢了饭,又喝了茶,叫人挑亮了烛火继续批折子。御书房里鸦雀无声。李德全垂首站着,有些担忧的看了眼红绣。却也不敢多言语。红绣的心情从起初的疑惑,担忧,也渐渐平静下来。
“请皇上翻牌子。”
小太监捧着托盘进来,跪在龙书案前。
李天启头也没抬,仅是挥挥手。那小太监不敢多逗留,连忙捧着托盘出去了。
这一切,红绣佯作没看见,就只站着等皇帝说话。时间流逝,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外头天色大暗。红绣站的腿也快麻了,李天启才抬起头,道:
“李德全,给诸葛大人备轿吧。”
“奴才遵旨。”
红绣心有些悬了起来,这下他有什么事,总该开口了吧?谁知李天启吩咐完了,又继续低头批折子了。
李德全走到红绣跟前,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跟着出去。直到红绣坐上轿子,还没有弄明白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留下她,就是为了要罚她两个小时的站吗?不得不说,李天启真是个老变态。
回了张王直大街,才刚进府门,就见梅妆正在地当间儿打转。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红绣神色微变:“三少爷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小姐,三少爷没事,刚才穿了信儿,说是艺岚小姐殁了,三少爷被二老爷邀了一同去安草堂了。”
“什么?”红绣有些惊愕,金艺岚都安心出嫁做姑子了,怎么会突然的死了?
“怎么回事,艺岚小姐怎么殁的?”
“说是得了绞肠痧,不到两个时辰就疼死了。二夫人听了信儿,哭的死去活来的,直说家里头是不是闹了邪病,没了语蝶小姐,如今艺岚小姐也没了。三少爷估摸着今晚上不回来了,可能还要帮忙张罗丧事。”
“我知道了。”红绣点头,迈上了台阶。
梅妆紧跟在后头,笑着道:“小姐,今儿福全儿跟着三少爷办差事去了,奴婢在您这呆着。”
“好,正好你也能与杜鹃做个伴儿。”
杜鹃和梅妆,如从前那般服侍红绣洗漱。然后在她卧房的外间悄声的闲聊。
红绣斜倚着迎枕拥着被子,眼前却总能浮现金艺岚的那张精致的面庞。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没了?绞肠痧?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
脑海中浮现那日金艺岚出家,商金氏本来是吵着嚷着不允的,可金艺岚只低声说了一句话,商金氏便转身走了,难道,金艺岚的死,便是因为这个?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四百四十七 可惜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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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 可惜不是你
红绣这一夜睡的是极不安稳的,毕竟死了人,且那人自己识得,而且她还隐约觉得那人死的蹊跷,搁谁谁都会失眠。红绣梦里看到那个面容精致的女子,就坐在一株杏树下弹琴,杏花飘零,她的衣袖被风吹的贴在柔白的手臂上,偶然抬头,绝色的脸上绽开一抹柔和的笑容。谁知她刚还以微笑,那张脸上的血肉却刷的一下消逝,只剩下狰狞的一个骷颅头,黑洞洞的燕窝对着她的方向……
“啊”
红绣惊呼醒来,惊喘着张大双眼,胸口因为呼吸急促而剧烈起伏。几乎是立刻的,红绣便察觉到屋里头有些不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存在感,就在她的卧房里头,那个人似乎正在盯着自己瞧
“梅……”
红绣张口刚要唤人,却被一下子捂住了口,淡淡的药香味立刻充满鼻端,红绣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那人似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是我。”
“洛寻?”
“嗯。”
红绣坐起身子,因为只穿了件白纱料子的睡衣,里头围着抹胸,虽说屋里黑灯瞎火的,她仍旧下意识的拥着被子,看着姬寻洛高大的身影坐在自己床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红绣压低了声音道
姬寻洛苦笑了一下,并不答话。灾区的事安排妥当,他日夜兼程的赶回来,本想着先回莫来求去好好睡上一觉,可是到了门前,腿脚仍旧不听自己使唤的到了对面红绣的院子。他轻功超绝,本想着不惊动红绣的侍卫和婢女,只站在床畔瞧瞧的看看她。谁知她六识敏感的很,竟然一下子便察觉到他的存在了,叫他躲都没处躲,只得窘迫的红了脸,无法发一言。
手被他的大手抓了过去,寸关尺处搭着他微凉的指尖。红绣心中一暖,原来他是不放心她的身体。
“洛寻,你给我的药我都服了的,药膳也每日都用,得了闲,丫头们还会看着我做五禽气功。我觉得身子好了不少。”
“嗯。”
姬寻洛应声,诊她另外一只手。
红绣又低声道:“我叫他们起来,给你弄点吃的吧,你才回来,肯定还饿着肚子呢。”
“不必了。”姬寻洛蹙眉说完,发觉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忙补充道:“若生火造饭又要一通忙活,没的叫对面的下人瞧了去,传到杜氏那母女耳朵里,来折腾你可怎么好?”
红绣一听,他语气真诚,却不是怕他自己麻烦,而是怕给她添麻烦,心中暖流再次流过,就算他失忆了,他们之间的那份比男女之情更加升华的感情仍旧存在。
“我叫梅妆轻手轻脚的去弄就是,我才烤的点心还有,让梅妆给你热一盅牛乳来,你随便垫垫肚子在回去休息,明儿一早起来用早饭不迟。”
“也好。”姬寻洛低沉的声音语气温柔,赤红双目闭了一下,满足的微笑。即便得不到她的人,能得到她真心相待也足够了。
红绣扬声叫了人,梅妆和杜鹃在外头睡的正香甜,被叫醒了才发现姬神医来了,不免再次赞叹他的轻功卓绝。不过姬神医与小姐的交情他们自然知晓,对这样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没什么异议,立刻听吩咐去预备点心牛乳,不多时就将吃食端了进来,并且识相的退开到院子里去。
八仙桌正中间摆着一盏绢灯,昏黄柔和的光并不太明亮,但是为他们二人增添了许多的温暖和温馨。姬寻洛吃着熊仔饼干,小口啜饮牛乳,虽然不怎么喜爱甜食,可也吃的香甜。他已不是单纯的在吃东西,而是细细的在品味红绣的一番心意。
红绣则是披了件褙子,披散着长发坐在他对面的绣墩上,瞧着他吃。这十多日,姬寻洛清瘦了一些,灾区米粮短缺,姬寻洛又是侠义心肠,掌不住就要将自己那碗粥也分给灾民吃了。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颇对不住他。
“洛寻。”
“嗯?”
姬寻洛抬头询问的看她。
红绣目光对上他瞳仁赤红的双眸,突然又觉得说谢谢之类的话太过于矫情,转而道:“你多吃一些。若是喜欢,明儿个我再做了给你送去。我最近跟点心师傅学了几样点心,自个儿感觉还不错。”
姬寻洛眨眨眼,桃花眸中带了些笑意:“不会是要我试吃吧。”
红绣一怔,想不到自回来后就不苟言笑的姬寻洛竟然恢复了本性,与她逗起乐子来,开怀的笑起来,佯作生气道:“怎么,你害怕毒死你不成?”
姬寻洛勾起唇角,笑容妖冶绝色:“岂敢岂敢。”
红绣闻言扑哧儿一声笑了起来。
杜鹃和梅妆在院子里坐着石凳子望天,听见红绣愉悦清脆的笑声,也跟着笑:
“小姐许久都没这么开怀的笑过了。”
“是啊,许是姬神医说了什么逗乐子的话。”
杜鹃叹息一声,道:“姬神医自打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几时见他跟往常那样开过玩笑了?我看定是姬神医说了灾区的一些好事,让小姐高兴罢了。”
“梅妆。”屋里传来红绣的声音。
梅妆连忙起身应声,推门入内,就见他家小姐拄着下巴坐在八仙桌一旁,精致的面庞柔美不可方物,调侃的道:“你姬公子吃了点心开了胃,你去瞧瞧厨下有什么残羹剩饭,给他弄点来。”
梅妆一笑,也就小姐敢跟姬神医这样的怪脾气开玩笑,连忙应是下去了。
姬寻洛这边漱了口站起身,在卧房外间的罗汉床斜躺下,疲惫的打了个呵欠,“红绣,那个药你这个月服了?”
红绣看了看外头,摇头。
姬寻洛点头,低声道:“别忘了服,中间间断就没作用了。”
“好。”
眼看着姬寻洛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红绣叹息一声,到里头去捧了棉被来帮他盖上:“累了就睡吧,待会儿饭菜来了我叫你。”
姬寻洛闻着被子上熟悉的卓荦香气和属于红绣特有的柔暖淡香,心中无限的安宁,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沉沉睡去。
红绣将褙子穿好,披了白孔雀毛的披风,端着绢灯轻手轻脚的出了卧房。
院子里,梅妆和杜鹃正端着饭菜来,“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红绣道:“姬公子累坏了,才刚歇歇就睡着了,我正好饿了,咱们到前院儿去用饭。”
知道红绣是要避嫌,梅妆和杜鹃均这点头称是。
红绣在前院吃了一些粥,再想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只得到厢房继续去绣她与商少行的“结婚照”。
谁知才过了四更,商少行便回来了。
“怎么在这儿刺绣,不好生去歇着,难道不想要身子了?”
红绣笑着道:“洛寻回来了,我让人给他弄了口吃的,他怕是累坏了,吃了几口就在我那屋睡着了。我呢,半夜被气醒,就再也没睡意,便独自一人缝缝补补,静静心。”
听见姬寻洛睡在红绣的卧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