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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不是普通的外科医生,她是经过战场洗礼的战地医生。
在战场上,一个人得当一个医疗团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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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惊吓
?作为一名战地医生,是没有条件拥有手术助理的,在战场上无论多大的手术,都只能靠自己。网
别说这么一个小手术,就是取心脏上的子弹,这类大型手术,在医疗资源极度缺乏的战场上,也不一定会有手术助理帮你。
在战场上,最不缺的是伤者,而最缺的就是医生与护士。
对于蹲在地上动手术,凤轻尘更没有压力。
有些情况,士兵中弹后,必须及时救治,而一时又找不到辅助人员,那个时候就只能蹲着动手术,蹲个七八个小时,对凤轻尘来说,那是常有的事情。
凤轻尘一边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庆幸她在战场上混过,不然,今天就麻烦了。
将伤口切开后,把手术刀放回,凤轻尘拿起止血钳,继续埋头苦干……
当蓝九卿抵抗住麻醉药的药性,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就看到凤轻尘拿着一把小钳子,在他心口处戳来戳去……
“……”蓝九卿想要开口呵斥凤轻尘,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而且全身都像是被人制住一般,无法动弹。
麻沸散?
蓝九卿双眼冒火,恨不得杀人。
那注入他体内的玩意,绝对不是麻沸散,小小的麻沸散也想放倒他,凤轻尘把他蓝九卿当成什么人了。
此时的蓝九卿,万分想要开口质问凤轻尘,可惜他除了眼睛与脑子能动外,什么也动不了。
他只能看着凤轻尘埋头,在他的伤口上切来切去,看着一块块染血纱布,被凤轻尘取出来,又看着她拿着闪闪发亮的小刀,挖开他的伤口。
这个时候,蓝九卿才发现凤轻尘的手上,带着一双很诡异的手套,把她的手包裹的细长而白皙;视线往上,蓝九卿震住了。
原来,狼狈落魄的凤轻尘有这么美的一面。
专注,冷静,自信,严谨。
一个女子居然有这么迷人的一面?
他以为,他师娘是这个天下最优秀的女人,可师娘身上,也没有凤轻尘这种大家之风。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风范,这凤轻尘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据传,凤轻尘的母亲出自某个隐世家族,难道是真的?
不知不觉,蓝九卿便被凤轻尘给吸引了,眼中的厉气也化为平静,蓝九卿开始认真的欣赏凤轻尘专业的手法与神情。
只不过,越看蓝九卿眼中的纠结越深。
这个女人这是在干什么呀?缝衣服呢?
把箭挖出来后,清洗干净了伤口,居然拿根针,将他的伤口缝起来。
吧吱,吧吱。
蓝九卿听到自己的皮肉,被针线穿透的声音,头皮忍不住发麻。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想爬起来,一巴掌把凤轻尘给拍飞,质问她:“你到底会不会医术呀,这个时候不就是拿把刀烫红,然后往肉上一烤,让伤口凝结起来就完事了。又是针又是钱,当他的肉是布呀。”
可惜,受制于麻醉药,蓝九卿只能忍了。
直到凤轻尘将他的伤口缝合好,还顺手在他的伤口上,打出一个漂亮的结。
呃……
蓝九卿一头黑线。
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这么的恶趣味。
寒……
凤轻尘要是知道此时蓝九卿的想法,估计会郁闷的撞墙。
大哥,那是专业的手术结好不好。
当初俺为了打出一个合格的手术结,天天对着家里的垃圾袋下手,直到有一天闭着眼睛,一只手也能把垃圾袋打出一个漂亮的结为止。
可惜,凤轻尘不仅没有听到蓝九卿的心声,还因为太过于专注,没有发现蓝九卿醒了。
或者说,凤轻尘对自己注入的麻醉剂太有信心了,她不认为蓝九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醒来。
将蓝九卿的伤口缝合好后,凤轻尘便开始替蓝九卿上药,并且缠上绷带。
因为伤口在心口处,为了避免绷带滑落,凤轻尘就了将绷带从蓝九卿的背后绕过来。
这样,两人不可避免的就会有一些肢体上的碰触。
对于凤轻尘来说,蓝九卿是病人,她对蓝九卿并没有男女之防,所以她很自然地半趴在蓝九卿的身上,相当有技巧的将蓝九卿的上半身抬高而不影响伤口,让绷带可以从他背后绕过来了。
可是,蓝九卿不同呀。
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当凤轻尘扑下来的那一刻,蓝九卿觉得脑子一紧,想要将身体绷紧,却发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
本能的睁大眼睛,却在闻到凤轻尘身上,那独有的,散发着淡淡药水的气息后,闭上了眼睛。
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任凤轻尘将他抬起,不论是身心都没有反抗的意思。
蓝九卿发现,他居然将自己的安危交给了凤轻尘,交给了这个认识没几天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
蓝九卿感觉自己的脑子又有一点晕晕沉沉了,索性闭上眼睛,想着刚刚看到一切。
文清说的没有错,这个叫凤轻尘的女人,虽然古怪,但的确是有能耐的。
一个女人,面对他的伤口,不仅没有吓得尖叫,还能冷静的切开伤口、避开要害,将利箭取出来。
再看她绑绷带的技巧,不得不说,不比皇宫的御医差。
这些,都说明凤轻尘这个女人不一般,她就像一个迷一样,身上被蒙上无数层面纱,每一次揭开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绷带绑好后,凤轻尘再次检查了一下,按以往的经验,尽量替蓝九卿调整到一个舒适、不影响行动的位置。
做好这一切后,凤轻尘便站了起来,不顾自己有些发麻的双腿,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盐水瓶,准备替蓝九卿输液。
凤轻尘的动作很快,再加上蓝九卿不想让凤轻尘发现他醒了,一直闭着眼睛,所以从智能医疗包中,拿药的动作,只有凤轻尘一个人知道。
凤轻尘将药注入盐水瓶中,因条件限制,她也没有办法去找一个可以挂点摘的支架,只好放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迅速的在蓝九卿手上扎针,绑好,站起来,自己举着点滴瓶,给蓝九卿输液。
一边要举盐水瓶,一边要关心输血的情况,凤轻尘还真不是一般忙,原本艳丽红润的双颊,也变得灰暗而疲倦,只不过那双眼,却依旧神采奕奕。
这就是战地医生,经过数日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身体已经疲倦到极致,可精神依旧保持着高度精紧,完美的工作状态。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证,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害死人。
医生,在救人的时候出现失误,那就和杀手没有什么两样。
那样人的,没有资格称医生,只能称为白医屠夫。
而凤轻尘最恨医生因所谓的“失误”而害死病人。
医生不比别的职业,他们面对的是人命,任何人,包括国家都可以决策失误,执行失误,唯有医生不可以。
所以,不管她的身体有多么的累,她的精神都保持着工作中的状态。
冰冷的药水流入体内,蓝九卿越发的清醒了,当他悄悄睁开眼时,就看到这矛盾却又自然的凤轻尘,那一瞬间,蓝九卿发现自己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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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麻烦
?凌晨时分。网
凤轻尘已经将所有,可能引起麻烦的物品,都塞回智能医疗包中。把需要的药与绷带放在蓝九卿的身边。
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后,凤轻尘才把守在门外的苏文清叫了进来。
苏文清和之前一样,一进来就先检查蓝九卿的情况。
发现蓝九卿的伤口,处理的极其完美,很是震惊,抬头看向凤轻尘:“你医术很高?”
虽是寻问,但却带着肯定的意思。
“还行,处理外伤比较拿手。”熬了一夜,凤轻尘的嗓子有点嘶哑,听上去低低沉沉,别有一番韵味。
“你谦虚了。”苏文清此时已经相信凤轻尘的实力了,确定蓝九卿没事,便站了起来。
与凤轻尘平视,才发现凤轻尘的眼眶下,有着淡淡的阴影,脸上也露出疲倦之色,心里隐隐有点心疼。
不管怎么说,凤轻尘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他居然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实在是很不君子。
哼,这个时候才知道后悔。
凤轻尘心中不屑,但面上却不表露半分,一脸严肃的交待苏文清要注意的事项。
“你等会儿找几个人,把他抬到床上,尽量平移,别扯动他的伤口,伤口再次裂开,会很麻烦,麻沸散的药性散了后,伤口可能会有一些痛,这是正常情况。
这几天尽量吃的清淡一些,今明两天伤口会有一些红肿,会有一些发烧的现象,那也是正常的。
这里我准备五次用量的药,每隔三天给他的伤口换一次药,半个月后,伤口差不多就会愈合,到时候再找我把线剪掉。”
“我知道了。”苏文清听得很认真,同时虚心的请教凤轻尘,换药的手法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凤轻尘很有耐心的教着,一遍一遍,不厌其烦演示,手把手的教。
蓝九卿睁开眼时,就看到两人靠得相当近,凤轻尘的手握着苏文清的手。
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涌出一股酸涩,想要站起来,将那两人拉开,心一动,手指轻动。
咦?药效退了?
蓝九卿心中一喜,这个时候,他的理智也回笼了,没有惊动凤轻尘和苏文清,而是认真的听着凤轻尘与苏文清交谈。
花了一刻钟,苏文清终于学会了,凤轻尘半刻也不多呆,让苏文清安排她离去。
苏文清看凤轻尘疲倦的样子,也不忍心让她继续熬着,当下就将人送了出去,安排人将她安全送到凤府。
路上,再三交待,今天的事情绝不能外传,不然凤轻尘必死。
凤轻尘再三保证,她今天晚上就在家里睡觉,什么也没有做。
将人送走后,苏文清再次折回密室,看到已经站起来的蓝九卿,没有半刻惊讶,只是一脸约欢喜。
“九卿,你看我说得很对吧,这凤轻尘真不错,你的伤口看上去,已经好了。”
“确实很不错,不会影响我行动。”这一点蓝九卿无法反驳。
最好的御医,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就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并且行动起来,不会让伤口再次渗血。
蓝九卿挥了挥胳膊,试了试这伤口的缝合成度,很满意。
看样子,女人的针线用处也挺大的。
“别,别,别,九卿,凤轻尘说了,你这几天你不能乱动,最好静养,不然伤口裂开了就麻烦了。”
“让我静养?如果我能静奍,我还需要找她吗?”蓝九卿冷嘲一声,在苏文清不赞同的神色下,淡定自若的将衣服整理好。
如果不是衣服上的破损与血迹,根本看不出他受了伤。
伤口有些疼,但这点痛对蓝九卿来说,就像蚂蚁咬了一口,完全可以忽视。
“我先走了,这里你处理干净。”蓝九卿熟门熟路,朝密室外走去。
“九卿,时间还早,你先在这我里休息一下吧,你这样我很担心。”苏文清转身叫住人,蓝九卿却只给他一个背影,朝他摆了摆手。
蓝九卿走出密室,几个纵跃,人就消失了。
在回去之前,他“顺路”去了一趟凤府,正好看到凤轻尘在沐浴。
有面具遮挡,看不出他的表情,只隐隐感觉到蓝九卿的呼吸加重。
非礼勿视!
蓝九卿自认是正人君子,所以他很淡定的坐在凤轻尘的屋顶上,等凤轻尘沐浴完,才离开。
这下,他可以确定,没有人看到了。
对于这个小插曲,凤轻尘是丝毫不知,累的像条狗的她,在将洗澡水倒掉后,倒床就睡了。
不睡个天晕地暗,她就不叫凤轻尘。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天刚亮,凤轻尘就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啊……”凤轻尘痛苦的叫了一声,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
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嘭嘭嘭……
敲门的人锲而不舍,用力的拍了起来。
凤小姐……
轻尘小姐……
凤轻尘!
凤轻尘!
门外的周行,一边拍门一边大喊。
凤轻尘恼的要死,双手在捶打床面。了
那拍门声,和打雷一样吵,她还要能睡着,她就是猪了。
着寝衣,翻身而下,赤着双足,拉开门:“周行,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不然我杀了你。”
说话时,凤轻尘不忘做一个灭口的动作。
看着披头散发,红着双眼,如同女鬼的凤轻尘,周行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后退两步:
“轻,轻,轻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