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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随着她的一声低呕,有血沫溅飞到她的脸上,温温热热的,她以为在梦中,她是感觉不到的,可是她就是感觉到了!
心头跳了跳,不受控制的,忍不住抬起眸子看向她,果然,她嘴里喷涌而出的暗红色的鲜血已然淋盖了她光洁白嫩的下巴。
奇怪的是,她能感受到她心内的悲恸以及五脏六腑的泛滥的疼意,捂住胸口,按了按,抚了抚,以为这样便能将莫须有的感觉甩掉,可是没有,就好像就是发生在她的身上一样,铭刻骨髓。
“嗯……跟你回家好哇,但是你要疼我,不能欺负我,只对我好……”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轻,即便周围紧密得能闻绣针坠地,不仔细听亦无法听清楚。
男人似乎慌了,低哑的声音从喉咙里眯缝里传出,“弯弯,我的小弯弯儿,不要说话,好不好?不要说话……”
“啊……”躺在床上的宫一瓦闭着眼捂住胸口大叫出声,身体里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子不断咬着她的肉,一张张小嘴儿贪婪的吸食她的血液,痛,好痛!“啊……”
宫一瓦一步一步往人群外退后,眼睁睁看着与躺在男子怀中的女子痛苦的大声叫着,只想,离开这里!
“啊……好疼!”她紧紧的攥住拳头抵在男人的胸口,双瞳可怜兮兮的盯着他,“镀戚,阿戚,阿戚,恩……疼,很疼……”
男子几乎立刻重新将她放在地上,眼神凌厉扫过四周,他眸光所到之处,无不让众人吓得退后数步。
宫一瓦则不然,她双眼大睁的看着他的脸,心跳惊骇得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是他,怎么会是他?!
他是镀戚?那皇甫曜璟呢?
“小弯弯儿,哪里疼?嗯?告诉我?哪里疼?阿戚给你给你止疼好不好?”镀戚双手战抖摸上她的脸,“小弯弯儿,是我不好,我该早些带你回家,回家就好!”
“阿戚……”弯弯白白的小手困难的向他伸出,眼神是接近失望的灰,撒娇般的嘟囔,“抱我,抱我……”
镀戚连忙握住她的手,将她急急又不失温柔的搂紧进怀里,薄唇在她泛青的脸颊各处亲吻着,“小弯弯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凤眸也如他怀里的人一样,死一般的静寂,却又分明酿有燃尽万物的怒。
宫一瓦无法用语言形容她此时的心情,震惊,不,不够!
她在梦中一直不曾看清的容颜,原来是她和他!也有好像不是……
双脚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她二人走去,伸出手,想触上那张熟悉的俊颜,感受,体味!
明明还差一点距离她就可以碰上他,可是突然闯入的绯红人影以强势挤了进来,他似乎想夺过他怀里的女子。
可是他却更快一步抱着她闪出好远,将她占有的禁在怀里,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怀里的人,呐呐低语,“小弯弯儿,等我,一小会儿,之后,我就带你回家,再也不出来。”
说完,双瞳铺卷温柔,将她缓缓的放在地上。
再次起身时,凤眸里哪还有刚刚看着她时的浓烈深情,幽暗的瞳仁儿里一点一点蜕变,浅绿,绿,深绿,那一双眼睛,是兽,最凶猛的野兽。
薄薄的唇瓣随之弯出嗜血的弧,鄙夷的看着周围的人,残冷的话语一字一自从他唇瓣里轻轻溢下,“你们全都该死!”
话音刚落,铺天卷地的狂沙交织成一块青灰如绸的蛛网猛地朝脸袭来。
条件反射的捂住脸,身子向后退下,周围不断有尖叫声,痛嚎声钻进她的耳朵。
接着,是更浓的血腥味,更重的死亡气息没入鼻息。
只有这时,她才最为真实的感觉到,原来自己真的在做梦。
不然,她怎还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
扬起的沙尘终将坠地,缓缓松开捂脸的袖口,双眼看出去,满目全是残缺的肢体,痉~挛的身子,被血洗涤的地面。
身体僵住,她似乎觉得自己也许会就这么僵硬下去。
她没有看到过他如此嗜血的摸样,更没有亲眼见过他伤人,这样的他,有毁天灭地般可怖的能力,陌生,可心却更疼了!
一双细白的小手轻轻拉住他的衣摆,她看见他立刻俯下身去,低声哄着,“小弯弯儿,我说过,不会让你等太久,我们现在就回去,现在就回!”
女子眼泪无助的大滴大滴往外掉,看着他的神色也悲凉了起来,“阿戚,不可以,再杀人,不可以……杀人!”
“小弯弯儿,不要说话,我带你回家!”镀戚似乎除了‘带你回家’之外,再不会说其他的话。
女子抽动身子,双眸渐渐无神,却又像是在极力让自己睁大双眼,语无伦次道,“阿戚,阿戚……我不后悔……从来不后悔……爱你……只爱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镀戚失控的一把抱住她,脑袋死死埋进她的肩头,声线竟哽咽了,“小弯弯儿,你答应过我,永远在我身边,所以,不要……”还是没有将那一个只要一想起便如撕裂了他一般难受的“死”字说出口,却是再也无法逼自己无视她越来越凉的身子。
“镀戚,你害她还不够吗?”
宫一瓦被他的嗓音惊到了,只因为那声音,好熟悉。
转头看过去,眉峰倏地迭起,绝艳的红裳,美煞万物的容颜,是他,风紫魅!
风紫魅猛地跃身上前,妄图抢过他怀里的人,却仍叫轻松闪开,心头悲怒,低吼,“镀戚,弯弯是我的未婚妻子!”
“她不是!”镀戚双目沸红,寒芒突兀。
风紫魅捏紧拳头,看着他怀里的人儿渐渐涣散的双眸,“三界自有规律,你却妄图打破三界规律,强制闯进来破坏。”咬牙,“你以为你真的能一统三界?!”
他,镀戚,存于三界之外的一个独立的阶地,不属三界管辖。他是有史以来,首个能自由出入三界而又不属三界的人。不仅如此,他还打破了三界建立起来的屏障,让属于他管辖境地的人亦能随意出入,甚至明目张胆的像天帝和他宣战,要一统三界。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统三界的第一步竟是强夺了天帝的小女儿,弯弯。
至他七年归来后,他便大大咧咧出入天界,那时,他还不知他与弯弯之间的纠葛。
只是偶然一次到弯弯的府邸看望她,恰巧看到他从里走了出来。
两人只是照了个面,并无直接交涉。
走进府邸,便见弯弯慌乱打理衣物的样子,再一想想到刚才擦身而过时某人脸上清浅的笑弧,不用想都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何事。
自那以后,他便开始关注两人的交集。却不想,在他离开后不到不到两年,两人便有了交集,并且一直持续了五年。
甚至,也是为了弯弯,他才势要统一三界,只因为天帝不愿将他最为疼爱的幼女嫁与一个身份地位皆不入他眼的三界之外的人,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和弯弯的婚约。
他隐约感觉出两人之间情愫,那么浓,那么深!
可是,怎么能?!
明明是他先入局,明明他曾那么近的靠近过幸福,他不甘心,怎么甘心?!
今日,是她十八岁生辰,他忍着一年的煎熬终于走到了这一天。
他知道,天帝会在这一天宣布他二人的婚事,他满心欢喜的提着她最爱的白鸽当做她的生辰礼物,也怀着期待前来,等着那个让他等了十八年的新娘!
可是,他不过晚来了一会儿,踏进她府邸看到的竟是她满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说着她的爱,是唯一。
他除了痛,几乎感觉不到身上还有其他的情绪存在。
镀戚脸色阴了下去,“不能吗?”说完,单手一握,又猛地掷出一股强势的力道打在地上,一瞬,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顿时灰飞烟灭。
这些人都该死!
知道她的生辰,他必定不会错过。
是以便早早做了安排,要引他入瓮,来个瓮中捉鳖吗?!
哼,是他们太蠢,还是太低估他的能力!
可是,他算错了一点,他以为他们就算要行动,也不会在她生辰尚未开始便动手。
更没有想到,她们为了捉住他,在她的府邸布了困住他的阵法。
本来他是不可能被他们那般轻易便困住,只是带了戏谑,瞧着他们到底打算如何对付他。
眼看着那一个个凝聚神力,齐齐朝他打来。
他不屑,那点力量根本奈他不何,哪知,某个傻子竟直直奔了出来,替他挡了他们全力的一击。
他们该死,而他自己,更该死!
风紫魅握紧了双拳,稳住身体,惊叹于他的能力,瞳仁儿缩了缩,他,确实有毁了整个三界的实力。
三界?
他们在说些什么?!
宫一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又被眼尾处一缕缕弥散在空中的金光吸引了过去。
在她看过去的时候,那一抹金色转变,全部变成了黑色。
皱眉,地上躺着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的黑色水晶石。
眼皮一跳,水晶石难道就是刚才围着她的那些人……这时候,她又觉得自己真的只是在做一场荒诞离奇的梦而已,而已!
“小弯弯儿(弯弯)……”
思绪叫两道沉痛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眸光所到之处让她猝然跌退数步,在镀戚怀里的她,正一点一点从双脚开始透明起来。
她白皙的小脸堆满无奈,双目划过多种情绪,爱恋,不舍,担忧,心疼,无奈……太多太多。
她轻轻转动双眸,看向隔她不远的风紫魅,柔柔的笑,“小疯子,我欠你的,下辈子还你……”
宫一瓦看得真真,她话还未说完,镀戚的双手便用力箍紧了她的腰,脸上含怒,不满的盯着她。
恩,霸道的样子真的跟那人一模一样!
那人?!狠狠摇头,他骗了她,不能……再想他!
弯弯得到他的警告,无力的笑,眸光软软的触上他的视线,如瓷般白透的小手儿吃力的附上他的脸,“阿戚,下辈子,我不会来找你,你也不要遇见我!即便遇见,也不要再爱!”
恩,若是没有遇见她,他便是逍遥一方的王,他的家,那么美,那么温软。
苦笑着,其实,根本不是他擅闯进三界内,是她。
她调皮,自从小疯子走了之后,她便无聊得快要疯掉。
仗着母后的宠爱,偷走了父皇的破天剑,闯进了他的天下。
在天宫,她几乎要什么有什么,没人舍得对她说一个不字。
可是他却不,几乎她说什么他都要反对。
她说不要靠近她,他说不。
她说不要亲吻她,他说不。
她说不要爱~她,他说不。
她说不要嫁给他,他说不。
他不似小疯子的温柔,一开始便是热烈的毫无顾忌的以烈火之姿燃烧着她,害她每靠近他一次,便不受控制的受他吸引。
她,爱上了他。恩,十二岁,她确定,那是爱。
也是他,让她分清爱与喜欢的区别。
与小疯子分别两年,虽时常想起他,却从未想到要到冥府去寻他。
可他不一样,她甚至,将他带入了天宫,只想与他朝夕相对。
是她太天真,以为可以就这么一直跟着他。
直到父皇知晓她二人的事提出强烈反对之后,她便知道,他与她的路,艰辛难走!
今日是她的十八岁生辰,她的父皇母后却利用她的生辰引他入局,妄图制住他。
她,怎么可能让她最爱的人在她面前出事?!
宫一瓦看着两个男人在她面前一下颓败不少。而她的心,却在她浅浅坚定的声线里,再也无法平静!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的一下破开,在记忆深处储藏好的画面的一张一张在眼前放映着。
渐渐的,面前的人与自己重合,一个个空缺的位置占满了人。
有他,有他,还有她!
影像越来越多,抱住脑袋,她快装不下了!
头疼,好疼!
突然她大吼出声,却敏锐察觉着一个声音与自己的重叠而出,心头猛颤抖,连忙抬头看去。
是她一点一点消失的画面,骇然的,心慌的,所有复杂的情绪堵在喉咙,终于在她彻底消散的下一刻忍不住捂住惊惧大叫出声。
…………
“啊……”宫一瓦倏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洁白的亵衣被汗水打湿,紧贴着她身上的肌肤。
还没来得及消化梦里给她带来的惊慌,身上像是软腻的小刷子刷过的感觉一寸寸扫过,吓得她立刻缩了身子,躲进了床榻的一角。
凝眉看去,双瞳又是一缩,而后便是重重的梳了一口气。
捂着额头,重重的靠在床柱上,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无力的说道,“一一,你怎么会在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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