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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一怔,呆呆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司慕政又是一人幽幽开口道:“黄南远的势力之大,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除了盐运、漕运,他竟然在海上还有很大的势力,据我所知,他在海上还有一座小岛,不知密谋着什么。而且,朝廷一直信赖的镇海府总务上官守业,极有可能已经投靠了他。所以,梦儿!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明白!”
“我不明白!”我直截了当的回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和我说起这个来。
“梦儿……”他轻轻的抚上了额头,叹气道:“娶黄悠然做太子妃也好,给黄南远封平江候也好,这些都是虚名而已,并没有实权。但是却可以麻痹他们的意志,使他们松懈,以现在的形势,需是要先解了这定城之围,不能再内院起火了。黄南远的水之深,还远远有我想不到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铲除他,需从长计议。你懂的,不是吗?又何必与我计较呢?给我五年的时间……”
“就算没有黄南远、黄悠然一事,我们之间也没有可能了!”我仍是不为所动,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太深,不是说解释清楚一件事,三言两语就能挽回的。
“为什么?”他脸上闪过一丝痛楚,轻声质问道。
我正想回答,天空中却突然开始飘起了细雨。
“该死!”他低咒一声,立即抱起了我,快步离开,道:“梦儿,我们必须要寻处地方避雨。”
他抱着我,快步走着。雨已是从蒙蒙细雨,渐渐的下大。山间的温度因为下雨,又是陡降了几分,豆大的雨和着冷风迎面铺来,虽然司慕政已是极力的护着我,但依旧是淋了个透,湿湿的衣服黏在身上,我不禁哆嗦的有些瑟瑟发抖。
在雨中走了很久很久,终于,我们找到了一处山洞。这里面是一个约能容纳五人左右的洞穴,地上有着火烧的灰黑痕迹,甚至还铺了些干草,看来平时这里也是猎人的宿居之处,我们自是找对了地方,算是幸运。随着火堆的再次燃起,山洞之中终于渐渐有了暖意,司慕政又从洞外扯了不少树枝挡住了洞口,阻止了那刺骨的如冰刀一般的冷风灌进来,此时外面的天已然全黑,不知不觉竟到了晚上。
“梦儿,你把外衣脱了,我帮你烘干。”他手持一根树枝,轻轻的拨弄着火堆,略微抬头,看着我说道。
我依言脱下递了给他,只着内衫,湿衣着身确实很冷。
“梦儿,我想出去找些食物,可是又不放心你一人在这里。这里只有原本准备围猎时中午的干粮而已,你先凑合着裹腹吧。你受了伤,不能再饿着了。”他边说边递了一个黄色的布袋给我,袋中是几块饼。我知道,这是每个人都有配备的干粮,我的那个袋子早就在滑下陡坡之时便掉了。一天了,我俩都未曾进食,我受伤了,他又何尝不是?虽然他的伤是我造成的。
此时,我望着那跳动的篝火,火焰使眼前的空气都朦胧了起来,而他正仔细的烘烤着我和他的衣服,左臂之上包扎的伤口之处似仍在隐隐渗血,妖治的棕发已经被他全部放下,随意的披散在腰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紧闭的薄唇也无一丝血色。
我拿出一块饼,默默呃啃着,剩下的干粮,我塞回了他的身边,也许我一直都不够心狠,一直都是。
“从这里要怎么回皇宫?”我开口问道。
“若是我们自己走出这个山谷,怕是要一整天。更何况你的脚还受伤了。所以眼下,我们只有等他们寻我们到这里了,别无他法。”他答道,仍是专心的烘烤着衣服。
闻言,我不语。
突然,他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欣长的身躯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温暖的外衣落到了我的身上,暖暖的,还带着刚才烘烤的余热。我默不作声的穿上,他在我的面前盘腿坐下,拉过我的右脚。
“你要做什么?”我不禁皱眉问道。想抽回脚,他却紧紧的握住。
“让我看看。”他勾起凤眼,凝眉道。说罢,他便脱了我的翻边靴,褪下袜套,大掌抚上了我裸露在外的红肿的脚踝,轻轻的揉着,阵阵暖流注入。
我立即意识到他在用内力替我疗伤,心中顿时五味陈杂,他总是这样,时好时坏。如若不是他这样的对我反复反复,那时的我又岂会越陷越深?他就像一杯喝上瘾的毒药,明知道最后会万劫不复,却依旧忍不住去饮下它。而如今,他还想用这样昙花一现的温柔来侵蚀我已尘封的心?想到这里,我猛然抽回自己的脚。无论怎样,我都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纠缠了。
“太子殿下,我们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身份有别!”我不悦的提醒道,轻皱着眉。
闻言,他着实怔愣了会,眼中有着几丝复杂。终于,他放软了口气柔声道:“梦儿,求你了,别折磨我了好吗?”
他一把拉过我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胸口,诉道:“我的心好痛,这里在流血,你能感受到吗?我承认,我受不了了,我快疯了,快崩溃了!看到你和我的父皇在一起,我感觉天都塌了,一切全乱了,我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我夜夜失眠,每天闭上眼,眼前都是你与我父皇相拥的那一幕,抹也抹不去。其实自从你离开后,我一直都在后悔,在担忧,当时你满身的鲜血,我担心你会有意外。我一直不停的到处找着你,只想知道你是否平安。当我终于得到消息,说你有可能在城中的一户人家之中,我立即赶了过去,得知你没事,连日来我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明明知道你有可能就在屋中,我却不敢进去求证,我迟疑了!我承认,我害怕见到你,我害怕见到你忧伤的眸子,害怕你说的那句话‘再见时便是仇人’。我退缩了,我想跟着寒冰你至少是安全的,所以我放手了。我想着过段时间再去找你,等你气消了,或许还能接受我。天龙山庄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以为你应该一直在那,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到了龙城,又怎么会和我的父皇在了一起。我彻底懵了,这完全超出了我能想象和承受的范围,你告诉我是为什么好不好?梦儿?”
闻言,我不禁愣住了,一直以为上次是躲过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见我愣着不语,他又是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报复我的心狠。我承认,你成功了!我现在知道什么是撕心裂肺的痛了。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不能看,不能碰。梦儿,你收手吧,好不好?你离开他吧!我害怕,我的父皇那么优秀,年少时便是驰骋沙场的战神,没有人能抵挡他的魅力。就连我,对他也是万分的崇敬。我害怕你会爱上他……梦儿,别再折磨我了,行吗?你赢了,我认输,我投降,好吗?”
我默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有些无法适从,不知该如何回答。
“来不及了……”怔愣良久,我终是喃喃的说道。
“来得及!”他以为我有所松动,又是激动的说道:“来得及的,这次回宫,我想办法把你送出宫去,再想办法给你重新安个身份!然后……”
听到这里,我不禁心中一凉,接着他的话冷冷道:“然后?然后把我安置在一处偏僻的无人知道的地方。日日守着空房,在那里等着你的临幸?然后,你继续你的左拥右抱,继续你的无奈,继续你的联姻?没有黄悠然,还会有别人的,今日是宰相,明日是将军,无止无尽!然后?哪天想起我的时候再来找我?这太可笑了!!”
“梦儿……”
“够了,司慕政,多说无益。你我之间只有四个字,便是‘覆水难收’。”言罢,我便别过身去,躺在了干草之上,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不去理会他失望的眸子。
他终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约莫到了后半夜,我开始距地全身发冷,不停的颤抖着,蜷缩着,我想一定是自己受了伤,又淋了雨,所以发烧了。我想醒过来,可是太累了,睁不开眼睛。好冷,好想有床温暖的被子……
突然,朦胧中似有一团火热靠近了我,我立即靠了过去,紧紧的攀附着,贪婪的汲取着温暖,冰凉的身体渐渐的有了几分暖意,带着几分满足,我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当金色的阳光照耀进来时,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头好涨痛,身边的人似是已坐起了身。
我不禁习惯性的轻喃道:“赢,又要去早朝?”
身边的人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几乎在说话的同时,我察觉到了不对经,我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这哪里是蓝苑!
慌乱坐起身,却看见自己全身几近赤裸,对上司慕政那一双黯然的眸子,他竟然……
“啪!”我几乎是想也没想,甩手便是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碰了我?你父皇的女人,你也敢碰?”我怒吼道。
他一手捂住脸,妖媚的眸中有着浓浓的伤痛,不言不语。突然,他站起身,整理穿着他的衣服,走到洞口时,方回头说道:“我没有,半夜时你发烧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我愣住了,难道是我误会他了?他只是为我取暖而已……
我默默的穿上衣服,头还微微在发烫,确实还在发烧,脑中思绪混乱。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踱出洞口,却看见一脸焦急的司慕赢已是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大队人马。
“蓝儿!”司慕赢看见我,激动万分,立即上前来紧紧的搂住我,道:“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都怪我不好,那么大意,丢下你一人……”
他急切的吻落在我的脸上,再是唇上,确认着我的存在。
透过他的肩膀,我望见此时站在赢身后的司慕政正一脸痛楚的望着我们,最终落寞的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
卷二 血染龙城 第十九章 到访东宫
“蓝儿,你的脸好烫啊,你在生病?还有刚才看见你出来的时候有些不对经,你的脚怎么了?”司慕赢焦急的问道。
“嗯,应该还有些发烧吧,脚只是轻微的扭伤,没什么大碍的。那么多人看着我们呢,你别这样。”我推了下他,示意他身后还有那么一大队人马。
闻言,司慕赢不悦的瞥了身后一眼,为首的玄武立即会意,带着卫队们退后了一百步。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啊,你轻点……”我痛呼道,我的后背还满是伤痕呢。
“怎么了,让我看看。”他满脸心疼的说道,缓缓拉开我的衣服,又是低呼出声,情况看来不容乐观,他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接着他又拉过我的脚,仔细的检查了下,脸色愈来愈阴沉。然后,我站起身,轻柔的将我抱上了马,柔声道:“蓝儿,事不宜迟,我们得立即回宫医治。”
言罢,他搂着我扬鞭一挥,策马奔驰,身后的卫队立即紧跟而上。
一路之上,马儿有些颠簸,我不由的紧紧的依偎着他强健的身躯,双臂环着他的腰,发烫的小脸贴着他的胸口,觉得特别安心。
司慕赢突然向后招手,那玄武迅速赶上前来,道:“皇上,有何吩咐?”
“路途颠簸,朕不能跑的太快,你先行回宫,吩咐御医去蓝苑等候!”他吩咐道。
“是!”玄武领命,先行而去。
回到蓝苑之时,已然是午后。一干御医早已等候多时。
“回皇上,娘娘自是因为伤口有些感染,引起的发烧。据臣诊断,烧已退的差不多了,剩些余热,也无甚大碍。应多亏得先前伤口得以及时处理,如若一直拖到现在的话,只怕娘娘要受苦了。还好,现在只需外用金创药,内服几贴退烧去寒热的汤药便可。老臣这就去开方。另外,脚伤看似也已经略略处理治疗过了,只是扭伤,没有伤筋动骨。御医院有一副敷贴的良药,只需用上十日,便可痊愈,只是这十日,娘娘就尽量休养,不要下床了。”为首的一名御医恭敬的说道。
“恩,快去准备吧。”司慕赢挥手摒退了他们。
“碧莹,你跟着宋太医前去取方,煎药,好了便送过来。”
“暗香,你去朕的正麟宫将‘九转凝肌露’取来,要快。还有让御膳房备下燕窝粥及小菜,即刻送来!”他一一吩咐道。
一干人等陆续退出,终于,偌大的房间只剩我们两个。
九转凝肌露!好熟悉的名字,犹记得在安王府地牢之中,司慕政给我的鞭伤也是上的这种药,乌赫贡品,据说天下只次三瓶,如今两瓶却要用在我的身上。我是该感动呢,还是该感慨呢?
此时的我,正趴躺在床上,枕着一大红软靠,头偏在了一边。一截如玉的藕臂露在了锦被之外。司慕赢坐在了我的身边,缓缓的将我的上衣完全褪去,拿起一旁早已备下的金创药,仔细的为我涂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