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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的天君令!
桃花瑾三愕然瞪大眼睛,眼神里深藏的恐惧越来越是浓烈,却立即开口:“不许你伤害阿世,”
床上的巨蛇重重的闭上眼睛,浑身颤抖。
角落里的黎撤,墨黑的眼睛悲伤而担心的望着这样的巨蛇,却没有走过来。
“那要看你。”那个人缓缓的说,高傲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天君令。
“好!”
说出此话,桃花瑾三嘴角忽然现出一丝自嘲的冷笑。说罢,再也不理那人,慢慢走回大床,一寸一寸抚摸着巨蛇巨大冰冷的身躯,轻轻道:“别这样,神仙命不是很长吗,等你再活上万年,我就回来了。”
就罢,举步就往外走。
“等等。”手拿天君的人忽然出声道。
心内剧跳,桃花瑾三猛望回头,戒备的望着他,还有他手里的天君令。
绿衣微展,转睛人行至眼前,只见高高在上的天君,弯腰蹲下,众目睽睽之下,轻柔的托起桃花瑾三嫩白的脚掌,为他穿上鞋。
语气却是与行动遥遥相反的无情,“别让修罗族耻笑我天界、冥界小气到连双鞋都不给你穿。”
穿上鞋子的桃花瑾三后退一步,直视着他微微一笑,“不劳挂心,走到哪里,我桃花瑾三都不会缺鞋子穿!”
“本君相信……还都不缺床睡,不是吗?”那人嘴角带着残酷而鄙视的冷笑。
桃花瑾三脸色惨白,紧抿嘴角,半天才颤声道:“我睡哪张床,不劳天君操心,天君只要记得,不准伤阿世……”
又扭头望向梅断魂,“梅师,谢你两次梅茶款待……天府星之事,瑾三记在心底,若有相逢之日,瑾三会恭听梅师吩咐。”说罢,不待梅断魂反映,急急转身奔出门外。
当他行至生死门处时,夜幕降临的冥界上空赫然传来一声怒气冲天的巨吼,“死小鬼,踏出这个门,你就永远别再回来!”
桃花瑾三惨然一笑,月光下绝色容颜直夺人的心魄。
人……毫不犹豫的推开生死之门。
正午时分,太阳当空照耀。
桃花瑾三神情依旧,只是缓缓往对面看了一眼。
然后,让一点阳光落在指尖上,指尖一旋,那点阳光便回旋成一个光圈。光圈转了几转,越转越快,突然蔓延开来,形成了个中间厚四周薄的光镜!
光镜照准太阳的位置,变换了几次角度,只见周围散乱的太阳光,全部聚到光镜的中心点上,越聚越多,越聚温度越高……
只听滋滋滋数声响之后,光镜下摆了很久的那只三黄鸡冒着青白的烟……熟了!
肉香四溢。
桃花瑾三迫不及待的撕下条鸡腿,塞进嘴里,然后一伸手到对面人的面前,“拿来。”
“算你恨!”对面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曾遗世,愤恨的掏出一颗火红的珠子,递到桃花瑾三的手里,
接过珠子,桃花瑾三张大嘴巴,朝上面哈了哈气,只见那珠子瞬时窜出一寸高的红色焰火,转眼即灭。满意的点点头,“嗯,是真的。”
然后小心翼翼放进金灿灿的一只盒子里,揣进怀里。
“也不怕烫着!”曾遗世横刀立马的半倒在虎皮大椅上,嘴里叼起另一根鸡腿,鄙视的哼了一声。
桃花瑾三笑眯眯的抢过他嘴里的鸡腿,放到自己碗里,“这火灵珠只会烫烧仇人,嘻……而这鸡腿,也只给打赌胜了的人吃。”
曾遗世撇着嘴舔舔指上的余香,懒洋洋从虎皮椅上站起来,大大伸个懒腰,径直三往外走。
桃花瑾三满嘴的鸡肉,急叫,“喂,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去调戏那些小妖精,它们修行不容易,很可怜的。”
曾遗世闻言回头,皮笑肉不笑道:“那你总得让我调戏调戏谁吧……打赌输了,爷这口气怎么撒?要不……三儿陪我玩玩?”
桃花瑾三脱下脚上的一只鞋子大力扔过去,咬牙切齿的骂道:“没大没小的死孩子,你怎么不让你的修罗陪你!”
可惜,鞋子一如既往的落那人手里。
自从某桃经常以鞋子被曾遗世震碎为由,赖着不肯穿鞋子,曾遗世就学乖了……他改用手接鞋子,然后再完好无损的送回来。气得桃花瑾三干瞪眼,没有撤。
“那些死人脸?哼!”曾遗世冷冷笑了两声,竟然就那么拎着那只黑色滚边的桃花高筒鞋,迈出大门,逍遥去了。
越来越不听话,气得桃花瑾三对准那把虎皮大椅就是一脚。
发泄完了脾气,四周看看,大大的屋子里,一个修罗都没有。
这些修罗还真是如传说那样的,没有人类情感,自己来了都将近快一个月了,谁都不理自己。
但修罗族也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因为它视所有其它各类为敌人,所以,本族之内,却是空前团结,对领袖绝对服从,甚至是盲从。
那个小混蛋曾遗世的一句号令,比什么都管用,连放个屁,都会有修罗瞬间传达遍整个修罗族里。
这样的修罗圣地,被小混蛋整治的锢若金汤,井然有序。
可是,作为小混蛋的嫡亲叔叔,还是没修罗理自己。
——真是寂寞呀!
桃花瑾三托着腮,无聊的蹭上那把虎皮大椅子,开始一天中最累的工作——打盹,睡觉。
其实,凭心而论,除了平台山谷,这是自己长了五百多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月。不用抵防谁,不用害怕谁,不用担心谁。
除了火灵珠,阿世能满意自己的一切要求。
而且即使是这颗火星珠,人来了,阿世也就视它为粪土了,之所以迟迟没有给自己,不过是怕自己一个说话不算数,偷偷跑掉罢了。
还好还好,用一个的时间证明,用一只鸡打赌,就轻易的把这火灵珠赢了过来……
在那人眼里象征权利的、贵重无比的珠子,在曾遗世这里就只值一只鸡的价值。
每每想起,就不由笑得畅快……那样的老子竟能生出这样的儿子,真是莫大的讽刺!
不过,现在第一步算是完成了,可是自己不能离开,谁又能走出修罗圣地,去冥界送这颗珠子去冥界呢?
修罗不行,与冥界有仇。
鬼也不行,根本进不来修罗圣地。
那些妖精更不行,不怕被风流成性的曾遗世调戏死,也怕被喜怒无常的冥王捏死。
呃……真是个难题。
也不知道,摇光的伤势怎么样了。
这般想着,某烂桃花微微打起了酣声。
曾遗世端着一盘鲜盈盈的桃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只粉嘟嘟的桃花,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四仰八叉的正在自己的大椅子上睡得香甜。
还有一道银线,堂而皇之的挂在嘴角上。
会心一笑,修罗之王轻轻把盘子放在案几上,慢慢坐到长毛地毯上,细细端详起这枚可人爱可人疼又可人恨的桃花……精。
嗯,睫长够长,比适才被自己吞了那条银马精的睫毛还长。
嗯,嘴唇够嫩够红,比上上个月自载的那个青玉精看上去还要诱人。
嗯,鼻子够挺,白玉雕的似的……和谁象呢?玉兰花精?蝴蝶精?
——嗯,没有谁,谁也比不上自己的三儿!
曾遗世一把抄起睡梦中的人,转身往室内走去。
“干嘛?”被惊醒的桃花瑾三懒惰而恼怒的瞪着他。
“椅子太硬,回床睡。”曾遗世如是说,口气象在给修罗们下命令。
“多事。”嘟囔一声,桃花瑾三重新闭上眼睛。
仅剩的那只鞋子被脱了下去,外衣被轻轻的剖落,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头下枕的是散着幽幽桃花香的枕头。
听阿世说,这枕头里装的是几年来精心收集的桃花蕾,又加入特殊香精晒制而成的。
不管是什么吧,睡了这么多的床,只有这里最好,最好。
翻个身,桃花瑾三满意的叹息着。
头上有手在轻轻抚摸,耳边有声音在轻轻的响,“三儿,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依你。”
然后,有柔软而热烈的东西,轻轻吮了一下自己的唇。
死孩子,又趁机占便宜。
桃花瑾三抬起就是一脚,把身上的重物踹了出去。
随即,几声张狂大笑,在门外响起,越行越远,直到消失。
……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所有修罗都睡了,桃花瑾三醒了。
望着窗外姣洁月光,再望望身旁熟睡的黑猫,桃花瑾三悄然下了床。
赤着足,行走在修罗之王寝宫的长长甬道上,心情无比复杂。
行直一块假山旁,四处打量,假山上有兰花在默默开放,假山下有小溪缓缓流过。桃花瑾三顿住足,静立在小溪旁边,借着月色,看溪水中自己的倒影。
雪白中衣,乌黑长发,粉眸晶莹闪烁,对影三人,只有微风轻轻经过。
默默站立一会儿,桃花瑾三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样东西,再拿出火石,在假山石上撞击几下,撞出火花,把那东西点燃。
袅袅烟柱笔直的冲上天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却始终形成一柱,不散不虚,不浓不淡。
等到手中的东西烧尽,桃花瑾三抱膝坐在假山石上,等待着等待着。
一刻,两刻,三刻……
微风梢凉,不由把自己抱得更紧。把脸埋进膝盖里,慢慢打起了盹。
“桃君,呜呜……我的桃君呀。”
睡梦中,有人在自己旁边边拍打自己,边抹眼泪。
就象自己死了,有人在哭丧。
蓦然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正手拿拂尘,鼻涕眼泪的把把往下抹。
桃花瑾三惊喜的跳起来,一把抱上去,“白老头儿,你还活着呀?!”
太白金星满脸黑线,指着桃花瑾三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混小子,你的事还没消停,我这老头子哪敢死呀。”
桃花瑾三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嘻嘻的只管搂着他的脖子笑。
太白金星视他为孙辈,自是不计较,拍拍桃花瑾三的头,低声道:“让小老儿看看,桃君过的好不好……你一发难香呀,可把小老儿吓坏了,丢下一炉子仙丹,就偷偷下界来了……没想到,按香寻来,竟是修罗圣地。”
边唠叨,边上下打量桃花瑾三,见人无恙,长长徐了口气,“嗯,见你一切皆好,小老儿也就放心了。”
桃花瑾三心内却是温暖无比,拉住老头儿的手不放,“其实我一直在犹豫发是不发,怕吓着你,可事态又不能耽误。”
太白金星一愣,忙道:“这是修罗禁地,小老儿不能久呆,不知道桃君有什么紧急之事,需要发难香招唤小老儿?”
桃花瑾三自怀里拿出那只盒子,递过去,正色道:“烦请老寿星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东西交到摇光手里,越快越好,拜托了。”
太白金星疑惑不解,缓缓打开盒子,只见一道红光冲天而出,吓得他立即关上,红光顿消。
“火星珠?!”太白金星低声惊呼。
桃花瑾三捂住他的嘴,“别喊……祥细情节也没有时间与您说了,到了冥界,您自会知道……摇光有重伤在身,现在就急等它救,您速速前去吧。”
“好,好好。”太白金星知道火灵珠对冥君的重要性,连连点头,把东西小心纳入乾坤袋内,转身欲走,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个事情来,又从乾坤袋内拿出一物,塞进桃花瑾三手里,低声说道:“这次来,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算是留个念向……只是,千万别太吃惊了,小心被修罗发现。”
然后又抓住桃花瑾三的手,唠哩唠叨叮嘱了一番。
桃花瑾三耐心的听着,频频的点着头。
来去匆匆,太白金星依依不舍的踏月而去。
桃花瑾三手里一直握着那枚硬硬的东西,实在忍不住好奇,慢慢摊开手掌,借月色仔细瞧看起来。
那是一枚虎纹玉璜。
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关系,青白的玉身有几道微红的沁色斑痕。
这也没有什么稀奇呀?
桃花瑾三借着月光凑到眼底下再细看,看来看去,忽然发现那沁色斑痕似个字,再仔细分辨一下,不由念出了口,“红?!”
“桃君,在叫我吗?”
谁想到红字才出口,忽然一个醇厚的声音,温温响起来。
桃花瑾三大惊,迅速警惕的四周一扫,“谁,出来!”
“别怕,桃君,”那个声音又稳稳传来,音量不大,听在桃花瑾三耳朵里,却似惊天巨雷,忍着心中惊涛骇浪,他颤声道:“别吓我,你在哪儿?”
“我就在你手里,桃君。”那个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暖意。
桃花瑾三吓意识的望向手中。还没等他看清楚,只觉得手掌心中一阵巨热,然后轰的一声闷响,手中白玉冒着浓烈的白烟,四散开去,等烟雾散尽,一个人,稳稳站在月色之下!
泪水,忽然掩住了桃花瑾三的眼睛,他努力凝视那道熟悉的人影,颤声道:“我,是在作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