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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一问出口,老太太和金文清全都乐了。尤其是金文清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听着这鬼丫头的意思还会好几种算法,这张小卷子可难不到她了。老太太更是有些意外,这丫头还会打算盘?要知道金家的两位太太都不会打算盘!
金子琳却被金熙的回答给伤了五脏六腑。她笔算都得算上半天的玩意儿,这家伙还敢说心算?还说什么算盘,学堂里先生说了,算盘要六年级开学才学的。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十五章 打赌(二更)
子琳这里本想难为金熙,却被金熙的回答给憋了个内伤。二太太也有些目瞪口呆,这六丫头是不是在土匪窝子被教坏了,满口的吹牛皮滔天大话也敢张口就来?这可不好!
二太太这么想着,便软软的笑着对金熙道:“熙儿莫逞强。你四个姐姐都上了几年学,这算学考试三次里能考一次五分就了不得了,你才打山上下来,不会也不寒碜,咱们大不了打一年级开始上。”
如今又不是洋学堂才进京,大户人家已经渐渐接受了把女孩子送进女学上学了。等夏天过了再开学,上一年级的可全都得是六七岁的小不点儿,叫这丫头挺着大个子现眼去才好。
我才打山上下来?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金熙想起来前世的动物园里那座猴山了……
“熙儿不是逞强,熙儿只问三姐姐到底是怎么个做法儿。若学堂里都是打算盘或者心算答题,熙儿拿着笔来算,不是不合规矩了?”金熙眨巴着眼睛笑着对二太太母女俩说道。
“是什么不合规矩啊。”笑吟吟的声音打堂屋门口响起,大太太来了,身后跟着二姑娘和五姑娘。
这娘儿三个给老太太和二爷见过礼,金熙又唤了声大伯娘两位姐姐好,大太太比划着叫两个姑娘去三姑娘那边坐,根本不在意右下手第一张椅子叫二太太坐了,很自然就坐在了右下手第二张椅子上。
金文清就皱着眉头看二太太,二太太有些糊涂,我又没做什么,方才那几句话也没说得多出格儿,怎么又瞪我?
大太太瞧见了二爷对着二太太使劲,就笑着开口:“二爷不用这么客气,又不是啥正式场合儿,就是来陪着母亲和六姑娘说说话儿,随便坐哪里都一样的。”
大太太进门儿早,二太太后来进门儿没几日,大太太就瞧出来了,这妯娌是个爱拔尖儿、嘴上又不饶人的,可有些时候又很糊涂。其实开始大太太以为她是装糊涂,日子更久了就明白了,原来是真糊涂,也就更不与她计较。
二太太这才纳过闷来,红着脸起身非得要和大太太换位子。大太太满口说着不用,却也就在二太太让出来的位子上坐下来。
待得知是三姑娘从学堂里要回了前几日的算学卷子给六姑娘瞧,大太太便满口的夸赞,又敲打自己那两个:“你们可是不如三姑娘知道惦记姐妹。”
二姑娘金子晴陪着笑说大娘教训的是,五姑娘金子明也频频点头。金子琳便拿金熙方才的话当作笑话讲给两人听:“六妹妹多逗,竟问咱们那算学考试的时候是笔算还是心算还是珠算。”
金子明是姐妹几个里最胆小的一个,也没那么多鬼心眼子,一脸羡慕的望着金熙:“六妹妹你好厉害,我们都是笔算的,六妹妹竟连心算和珠算都懂得?”
金子晴在底下偷偷拉她。金子琳不过是想叫她俩陪着一起笑话金熙,怎么这五丫头倒夸奖上了。
“珠算是懂些,不过用算盘算这些题有些大材小用了。不如三姐姐拿着给我念题,我用心算,你念一个我答一个。”金熙勉强挂上比较真实的笑容问金子琳。
金子琳本想说这主意甚好。若金熙答得慢了,出的丑岂不是更大。可别是这丫头给她使心计呢吧?不认识洋数字叫她给念?
金熙见金子琳半会儿都不吭声,想到了方才说的洋数字之事,心里几乎笑喷了。这些人的弯弯绕真不少。就立起来道:“那我回东厢房去拿我的笔来,回来后三姐姐给我掐着点儿,祖母这里不是有个大座钟么,我十分钟内笔答完可好?”
金文清和老太太这会儿已经完全信了,这孩子可不是吹牛皮。大太太和二太太却满腹震惊,这小匪婆子不简单啊!大太太想的是,自家这两个可是从来没得过满分呢,二太太想的是,坏了,这次是真坏了,想看人家笑话,被人反踹了……
金熙有一杆百利金的自来水笔,还是武军师武德诚在她临下山时送她的。孙樱娘还再三嘱咐,说这水笔是军师的宝贝,可得好好爱护着。她回了东厢房里间,取下脖子上的钥匙开了箱子,拿出水笔来又灌好了墨水——武德诚连墨水都给她备好了,难道金家买不起墨水吗,金熙越想越笑。
回了老太太的堂屋,金熙拿着卷子又拎个小杌子坐在罗汉床旁的矮几前,“三姐姐你开始看表吧,我做题了。”
满张卷子一共五十来道算术题,不超三位数的加减法,说要用十分钟,这是藏拙了。若真是个天生小土匪婆子也就罢了,她金熙前世可是警院精英!何况也别说什么精英不精英的,前世的七八岁孩子做这个题也玩儿似的。
金子琳一眼就瞧见了金熙手里的自来水笔,恨得牙根儿直痒痒。爹就有这么一个笔,她怎么要也不给,竟给了这小匪婆子?她们姐妹几个在学堂用的可都是蘸水笔,只有有数几个大官家里的姑娘才用自来水笔的……
金子琳这叫一个嫉妒,何况她也不信金熙真有那本事,便笑着说:“六妹妹该拿什么打个赌才好。你若十分钟做不完,或者做完了得不到满分,就将你那自来水笔输给我吧,反之,我屋里的东西随你挑。”
二太太想栏也拦不住了,女儿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就连金子晴姐妹俩都明白了,金子琳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呢么,还真是又傻又好笑。
还好金熙笑吟吟回道:“三姐姐识货,知道我这水笔是个好东西。好,就听三姐姐的,时间到了答不出或者答得有错题,这笔就送给你。我若赢了,也不要三姐姐的东西。”
金熙是个最怕激的,前世是就这德行。你越说她不行,她越行给你看,否则也不至于……光荣牺牲了。于是金子琳才喊了开始并两眼紧紧盯着大座钟,秒针还没转够三整圈,金熙已经将答满了得数的卷子递给了金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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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十六章 羞怒
金文清悄没言声看着那卷子,看了足足又有五六分钟。这五六分钟里,整个堂屋的人竟没出过哪怕一丝一毫非常细微的小动静。老太太的木佛脸仿佛被灯光镀上了一层金光,金灿灿的越加耀眼起来。细细一看,原来是眼角眉梢全都挂了喜气,嘴角也是越翘越高。
金熙却有些后悔。刚才被金子琳激的不行,这丫头竟敢惦记她的水笔!如今却有些傻眼了,怎么重活了一次还这么爱臭显摆?拿着上过大学的脑子糊弄一个小学二年级水平的真孩子,这有什么可得意的?就算不提善良二字,藏拙总该懂得吧?
不过金文清接下来的话却令她释然了:“熙儿这水平,看来我可以带着她去找校长,要求直接上六年级了。”
金家四个姑娘都在三年级,她才不愿意和那四个在一起,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跟那四个一起,是随着另三个听金子琳的,还是她另立山头儿?金子琳若真的惹到她她当然不怕,该还手该反击一样都不能少,可收拾了她之后呢,回家来如何交待?
今儿这么一臭显摆,还能到六年级插班去,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满年级没一个认识的又如何,大户人家的小姐还不都和金子琳一个德行,不接触才更好。
在场的众人听了二爷金文清的话,除了老太太大太太,个个如同脸上开了染坊一般。二太太是又气又怕,这哪是个小土匪,这纯粹是个小妖怪啊!本来四姑娘金子怡这几次考试就次次都比子琳强一头,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个……
若叫外人知道金家二房的嫡姑娘比两个小老婆生的还不如,她的脸往哪儿放?再过几年又到了议亲的时候……本来现如今就不讲太多规矩,过几年还不是更甚,上门来提亲的会不会一心一意奔着这学习好的?
当初这女校才来京城,就有几个颇为拔尖的姑娘直接上了二年级。那一拨子正是暑期之后开学要上六年级的学生,介时可是女校第一批毕业生,就像镀了一层金一样的。
而再往后毕业的,可就越来越不值钱,毕竟满京城的大户人家只要不是太老套的,全都把姑娘送了去。这么一算,子琳要比那小匪婆子晚毕业两年哪,这可如何是好?
二太太在这里如同麻了爪一般,金子琳却猛然站起走到金文清身前,一把将那试卷抢过来,满脸勉强的笑容道:“既是打了赌的,我愿赌服输,可我总得亲眼瞧瞧才心甘。”
坐回她的位子上,又喊着金子晴和金子明与她一同看。金子晴抬头望了望大娘,就见大娘朝她使眼色。于是打定了主意只看不说话,又暗地挠了挠金子明的手心。
金家老太太自然是既看了喜剧又看了闹剧一般。二太太的脸色,三丫头的故作镇静和挤兑姐妹的小心计,大太太的低垂头想心事手却不停扭帕子……这六丫头,还真是个小石子投进了水塘里,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白天里倒是问过她,在山上都学过些什么。这六丫头说,山上有个叫武德诚的军师,本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儿,肚儿里学问多着呢,每日闲暇下来便教射马岭绺子里的孩子读书识字,稍微学得不好,就拿竹条子抽手掌心儿。
又有大当家的鸡鸣即起,挨个掀了小子们的被窝儿,再咣咣砸丫头们的房门,喊起来随他一起在聚义厅前头空场上习武,虽说是强身健体,学得含糊了也要下脚踹。
这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丫头啊!看来头些年没叫她爹去接还对了,早接下来早就和这几个丫头一样养废了!看看在家这几个,哪有一个拿得出手去的?骄娇二气一样不缺,吃穿全都要好的奢侈无度,只是说到正经事上个个掉链子……
老太太其实也是在替自己洗白。她当初可不是这么想的,哪怕金文清跪下求她,说孙樱娘是他的救命恩人,老太太也是死活不吐口儿。
若不是金文清后来说,您老忍心叫儿子的骨肉在那山上成为第二个孙樱娘,或是做了匪婆子嫁个男土匪,或是随随便便跟了谁,生了孩子也没人往家里娶,孩子照样没有爹,长大了还是做土匪……老太太还是不会答应的。
尤其如今见了金熙的面儿,老太太又总觉得这孩子长得像她小时候,再一想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若是留在山上、长大了成了真正的匪婆娘,就忍不住直打冷战。
金子琳终于将金熙做的试卷看完了,脸上说不清是妒是恨是悲愤还是羞臊。一共五十道题,她当初答了半个钟头,还错了五道只得了个四分加,这小匪婆子只用了二分钟多些,还道道都答对了。
最可笑的是,她还和人家打赌,人家还说,赢了也不要她的任何东西。这可是极大的羞辱啊!有这小匪婆子在,以后她金子琳在金家在学堂可不要再想抬起头来!
金子琳想着想着,眼泪就从眼眶滑落,噼里啪啦掉在那试卷上。墨水写就的阿拉伯数字瞬间洇成一团团带着浅蓝色毛边的水印子。
二太太瞧着女儿哭得伤心,可就受不了了,忙打腋下拽出绣帕来迎过去给女儿擦脸,又有些嗔怪的对金熙道:“你三姐姐明明是好心,你跟她打什么赌,一点姐妹情分都不顾了。”
金熙本来还想安慰金子琳几句,听到二太太这话倒笑了:“大娘这话熙儿可听不懂了。是熙儿上赶的和三姐姐打赌?我倒记着是三姐姐说,我要答错了题,就得把这水笔给她呢。”
二太太见金文清脸上有些怒色,忙将话儿往回收:“大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你不该应了和她赌。你若不应,她也不会追着不依不饶不是。”
“熙儿不过是说了句,我若输了就将笔给三姐姐,我若赢了也不要三姐姐什么东西,这也不对了么。那我要是说就算我输了,这笔也不给三姐姐,大娘不得说我小气?”金熙似笑非笑的问二太太。
二太太被金熙问得哑口无言。后来还想再辩驳几句,金文清不耐的挥了挥手:“三丫头就是叫你惯坏了!一点儿也见不得姐妹们比她强。那倒自己使劲追啊,就会使脸子掉眼泪,要不就是喊娘给撑腰儿。哪儿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倒像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东西了!”
金子琳被她爹这话气得羞恼更甚。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