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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亚脸一白,掉过头去。玮琪听见低低说了一声:“不”
“为什么要上那儿去?”
“我不知道。柯瓦尼只告诉我时间、地点,其他的都不肯说。”
葛迪点头。“十天后。所以我才需要马。”
“如果柯瓦尼往洛拉米堡去,白约翰一定也是。”
“除非他人已经到了。”若亚说。
“听着,葛迪,”玮琪说。“我知道发号施令的不是柯瓦尼,他另外还有一个老大,是不是?”
葛迪点头。“老大策划一切。”他撇撇嘴。“他分到的钱太多了。”
玮琪把白约翰的长相描述给听。
“就是他,不过他不叫白约翰。”
“要不然他叫什么?”
“他要大家叫他“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若亚和玮琪互使眼我。白约翰还活着。
若亚崩着一张脸站了起来。“看来你得先带我们到拉洛米堡了,葛迪。”
葛迪拼命摇头。“他们会把我给杀了,放我走,我会到加州去,你们不会再看到我,我发誓。”
若亚揪住葛迪前襟,把他拉起来。他痛得哇哇叫。“这不是请求,是命令,你是诱饵,会诱出一整窝老鼠来。”他又把葛迪推倒在地。
玮琪站在若亚身边。“对不起,到拉洛米堡会让你很痛苦。”
“要逮着白约翰,到地狱我也愿意。”
旭日已然东升,漫长的一夜已结束。她咬咬下唇,该上路了。
“我们可以在这里停留几个小时,”若亚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我知道你昨夜根本没睡。”
“有,我没事,事实上……”她强迫自己说下去。“我想……我想到丹佛去,看看我姊姊,可以吗?”她屏气凝神,不愿承认自己在暗暗祈祷他会拒绝。
但若亚没看出来。“很好,就到丹佛吧。现在我们不必追踪人,两天之内就可以赶到,然后还有充足时间在十天内赶到拉洛米堡。”
“很好。”她声音哽咽了。她清清喉咙。她告诉自己她需要一个新向导,而若亚无论如何都会到拉洛米堡去。
她全身僵硬颓然坐在火边。她是该盯住才对,但她的目光却每每飘向正在备马的若亚。她注视着他,记住他的一颦一笑。因为她知道很快便要与他分开了。
但季若亚这种人要怎样才记得牢呢?他是世上最复杂的人了,自尊心强,却又廉爱自嘲,尊贵又有荣誉感,有时却能十分低俗,热情、暴躁、温柔、坚强又蛮横。
跟这种男人在一起,如果她不小心,她可能会开始认为自己已经——
“维奇?”
她一怔,回过头去。“什么事?”
“要不要走了?”
他已经备好了马。
“好的。”她双手握拳,以免让他看见她的发抖。
“葛迪,该上路了。”若亚把他拉起来。”
“不要这样。”葛迪哀求道。“要不然我死定了。”
若亚不加理会,只把他推到“加拉汉”背上,再用绳子将他的双脚缚在马肚子下方。
玮琪一惊。“你在做什么?我要骑什么?”
“小伙子,你很轻,可以跟他共骑一匹马。”
玮琪不禁倒退一步。“不成。”
若亚翻翻白眼。“你又在搞什么——”
葛迪突然以皮靴上的马刺用力踢“加拉汉”,马儿嘶叫一声,放足狂奔。
若亚诅咒一声,翻身上马追赶。
玮琪只能愣在那儿。葛迪无法控制“加拉汉”,他的双手仍反绑在背后。“加拉汉”一慌,也顾不了方向,直往距营地两百码的山涧冲去,若亚绝对无法及时追上的。
玮琪疯也似地追上去。
她眼睁睁地望着“加拉汉”跃入浅而急湍的水中。她看得出葛迪急着想用膝盖引导“加拉汉”,但“加拉汉”受够了,开始拼命甩动身子,想摆脱绑在它背上的那个人。葛迪惨叫一声,自马背上落下来栽到水中。水不及四尺深,但他双手被反绑,更糟的是他的双脚仍绑在“加拉
汉”腹部。
她看见他的头抬起来一次,两次,每次都呛着水。“加拉汉”又冲撞了一次,前蹄踢中了葛迪的胸膛。玮琪眼睁睁地看他再度消失在水中。
若亚已经快到那儿了,他骑着“大熊”进到水中,拼
命想靠近“加拉汉”,但是水流实在太急了。过了许久,若亚才得以抓住“加拉汉”的马绺头。
这时玮琪已来到水边,不假思索便跳入水中.一心只想到“加拉汉”那边,溪水好急,也好冷。她一再跌倒,水淹过她的头,她又一再地爬起来。她听到若亚在呐喊。但她根本不加理会。
他对空鸣枪,她才抬头看他。“快上岸!”他叫道。“两匹马我都控制住了,我马上就上岸去。”
她定神一看,他果然已控制住他们的两匹马,便跌跌撞撞地回到岸上,全身已然湿透。她回头望着若亚以刀割断绑住葛迪的绳子,再抓住“加拉汉”的缰绳,湿漉漉地上岸来。
“葛迪死了?”其实她早知道了。他点头下马。她没有高兴,却也没有难过。
“水很冰,我们得赶快脱下衣服,快。”若亚说。玮琪没动。
若亚脱下一只靴子,然后又是一只,通通抛在地上。“该死!维奇,你听到没有?”他脱下衬衫,然后动手解开长裤扣子。她想起来,却站不稳。若亚褪下牛仔裤,身上只剩下短裤。玮琪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快点,”他粗声说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动手捡柴生火。“快点,再不取暖我们就死定了。”玮琪拼命发抖。“该死!”若亚催促她。
“我没事。”她牙齿发颤。
若亚他仔细打量她。“你再不脱,我就过去帮你脱了。我可不需要看护患肺炎的杀手。”
他走到营地取了条乾毛毯。“还好我们没收好东西葛迪就落水了。拿去。”他丢给她。
她接了过来。张望了一下,却正好看见若亚脱下底裤,慌忙又别开目光,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踉跄地走向岩石后头。若亚诅咒一声,却也没拦她。玮琪在大石头后方发抖,湿衣服紧贴着皮肤,要不是身上有外套,刚刚一定看出她的身材了。她十分惊慌,却已冻得无法仔细思考,手指发麻。时间是她的敌人,她颤抖着褪下内衣及缚住她胸脯白布条,冷风拂来,她全身起鸡皮疙瘩。但她并不觉得冷.她只感到惊慌。
快点!
她身上赤裸裸的,毛毯就在脚边,她只消弯腰捡起来就好了,老天,她好害怕。
她听到大石头另一边有脚步声传来。太迟了。
她还没来得及叫出来,若亚已抱着一套乾衣服绕过大石头走过来。“你得快穿上这个,我——”
他停了下来。
两个人都愣在那儿。
玮琪呆立在那儿,连身体都忘记遮掩了。
“老天。”若亚喃喃低语。“我的天。”
第十三章
若亚愣在那儿,呆若木鸡。女人。李维奇——粗野、混帐的李维奇——居然是女人。
不可能的!但事实却是如此。他浏览她的胴体——白皙的肌肤、坚挺的胸脯和纤细的玉腿。老天!李维奇不仅是女人,还是个美女。
她在风中哆嗦,以胳臂及双手遮住自己的身体。若亚低低诅咒一声。他居然就这么呆站盯着她瞧?他连忙走过去,拿起她脚边的毛毯替她裹上。
“对不起。”他喃喃说道。“我不是有意……”
她倒退几步,紧抓住毛毯。
见她惊骇的双眼,他不由得心疼。她哧死了,怕他怕得要死。
他这才恍然大悟。他看过这种眼神。“老天!”他惊异道。“那天在随缘酒店的是你!”
她的恐惧加深了。“不,不,求求你。”她又往石缝缩。“不。”
“不打紧的。”他急着想安慰她。“那夜的事不打紧。”不打紧才怪,但现在他不想逼她。“我要你到火堆旁边。你得取取暖,我们得谈一谈。”
她摇摇头。“别烦我,走开,求求你……”
就是她的声音没错,发颤、紧张,就跟那夜一样。他的红衣女郎,根本不是那个声音沙哑、音调低的李维奇。
“不要伤害我。”她低声说。
若亚心一痛。“我不会的。”他说。“我发誓。”
一滴泪滑落她的脸庞,他就明白心中千万疑问都有得等了。他得先安抚她。“我先回到火堆那边,你留在这边穿好衣服。”他回头望着地上那套乾净的衣服。他根本忘记曾把衣服丢到地上,他连忙捡起来拿给她。
她无意伸手拿,以免春光再度外泄。
若亚笨拙地把衣服放到她脚边。“穿好就出来,好吗?”
她连忙点头。他心想只要他走开。说什么她都会答应。但他也别无选择。
他回到火边,双腿软弱无力地倒下。心中的震撼久久未能平息。
女人。到现在他仍是无法理解。不是别的女人,偏偏是这个女人,他朝思暮想的红衣女郎。
他一直在想念她、担心她,一直懊悔自己那天喝醉酒.无法追出去找她。而其实她一直都在他身边。他想起自己作过的无边春梦,不由得颤抖一下。他的想像力居然这么精确,她的每个部位都估计得很准。如果她那双玉腿裹住他,迎向他……
他狠狠地诅咒几声。他在想什么?她已经哧坏了。要是她知道他在这里想人非非,一定上马溜得无影无踪。
他又诅咒一声,起身踱步,不知她何以耽搁这么久?他开始焦急起来。她该穿好衣服了才对。他想告诉自己她只是太尴尬,不敢面对他。但她可能也在担心他知道真相后会有何反应。
他望向岩石那边。她该不会莽撞得逃走吧?他摇摇头。两匹马都拴在他前面。连她的靴子都在这儿。她的靴子还湿湿的,故而刚刚他才没有拿给她穿。
等她准备好了,她会过来。她只是需要时间鼓起勇气。
该死!他怎么没早看出她是女的。他曾听说有女人着军服而未被察觉,他一直都不相信,心想她的上级军官一定是蠢蛋或糊涂蛋,要不就是喝醉酒了。
喝醉酒。
他以手梳弄头发。他是否沉迷杯中物太久,没有注意到那些迹象?
不,他是有喝醉,却不至酩酊大醉。
她能愚弄他,乃因为她装得很像,有些小地方——像是她上厕所的习惯——也不足以表示她的真实身分。他也看过真正的大男人在小解时躲躲藏藏的。
她穿的衣服太大了。她的个子高挑,脸上又老是沾着泥巴,更别提老爱讲粗话、吐口水。他怎么会疑心自己是跟女人在一起呢?
一等她冷静下来,他要恭贺她演技精湛。
他暗暗叫苦。除非她本来就爱讲脏话、吐口水。
他想起她脆弱的眼神,便明白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在白约翰破坏她的生活之前她不是这样的。
该死!她还要待多久?他已快没耐心了。他要好好跟她谈谈,想了解事情经过。但他仍强迫自己坐下来等。
他好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出了这么多事,他居然还在想这种芝麻小事,实在是够蠢的。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他回想这几天她谈起的事,从伊里介绍他们认识开始。
伊里。
伊里知道吗?
若亚绷着一张脸。伊里当然知道,那个糟老头子,难怪他一再叮咛若亚要好好照顾李维奇。
他想起维奇曾讲起白约翰打劫他家的事。他父亲遇害,姊姊被蹂躏,妹妹也丧生了。
玮琪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
玮琪,维奇。他蹙眉。音很相近。
很有道理。伊里曾提起他在一个农场上工作。主人有两个女儿,都是好人,却从未提起有个儿子。
那么维奇说的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农场遭袭那夜玮琪在睡吗?他打了个寒颤。玮琪也遭人非礼了吗?
他瞥向溪边。葛迪的尸体仍在那儿。他只要想到葛迪非礼贝儿、非礼维奇的姊姊就够受了,而如今……
“很高兴你死了,混帐东西。”若亚咬牙说道。
他站起来,又朝岩石望去。实在拖太久了。或许她是哧得不敢出来了。
你这个朋友值得交,季若亚。
出自维奇口中,若亚认为是赞美,但出自玮琪口中呢?这也是出自乔装之必要?她需要利用他去找自约翰?她会否打算告诉他真相?
伊里曾希望她告诉若亚。他现在想起来了。但她却胡诌一通,说她怕蛇。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季若亚不配她信任吧。他是怠忽职守的懦夫。现在他知道真相了,她会作何感想?他撇撇嘴。他当真想知道吗?
而这个星期来他自己的行为呢?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女的,他会——
“老天”这星期来他做了这么多糗事,把她当大男人看待。他脸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从他跟贝儿亲热开始……老天,玮琪看到贝儿一丝不挂地躺在他床上……
该死!他根本没约束自己的行为。小解、说话或……
他颤抖了。
或是给伶牙俐齿的李维奇一巴掌。
若亚颓然坐下。老天,他打了女人,他倏地面无血色,胃部扭曲。他打了她。“噢,我的天。”
他一跃而起,他受够了,他得马上跟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