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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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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很入世的法号,你年纪轻轻就想出家当和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因为我天生下来就是和尚命,我带着度牒,只欠剃度这道东风,而少林寺的弥勒大和尚最近在闭关,我就闲闲地四处走走,算一算我从济南走到江南也才走了八个月。”

才?想必是一边走一边玩,压根不把入佛门当回事,管上闲事就忘记赶路,像乌龟怎么也爬不到目的地。

可少林寺远在嵩山,这一去,唉,她又把他的话当真了。

蓦然分神的她一针戳进指肉,一粒小血珠渗了出来,没一下便渗入鞋布,留下一处暗红色的圆点。

“阙勾,”她看着笑得皮皮的他,心里各种滋味错综,“你这样我都分不清你讲的话是真是假。”

他跳起来,再也不管什么世俗人的眼光,拿起嫘兵兵的手指研究着,看到圆润的指腹多了一点红点。

“你摸我的心是热的,我是诚实地好人当然不说谎。”剃度一事是早早预定的,就她,是偶发事件,弄乱了他生命棋盘的一枚棋。

嫘兵兵恨自己又上当,抽回被他研究太久的手指,鞋子一摔,抛回针线盒,忿忿地丢下白眼,走出房间。

结实的碰了钉子的阙勾还笑得出来,穿上手上的那只鞋,看看另外空空的脚,他蠕动着灵活的脚趾,鞋分东西,离别的时间到了。

他轻如耳语地喃念道:“我也不想,但要是你有个混蛋的爷爷把做和尚当家业,拼命想发扬光大,呵呵,也让人很头痛的不是吗?”

他挂在唇边的笑逐渐转淡,终至无痕。

真是饿死儿投胎,才大清早,阙勾已经神清气爽等在灶前,一大碗的豆浆、煮豆浆剩下的豆渣炒葱蛋一大盘皆已下肚,还用他灵动活跃的大眼觊觎蒸笼上的馒头,她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小时候惨遭虐待,饿过头,所以才对食物有这样热烈的喜欢?

“能吃就是福耶。”他答得云淡风轻,不忘掀开蒸笼瞄一瞄。

嫘兵兵眼明手快地朝他不规矩的魔掌拍下去。

“别一直掀盖子,馒头蒸不熟的。”

吃痛缩回手的小窃贼嘴巴仍不忘替自己谋福利。

“等等,我要带一堆在路上吃,你藏在窖底的牛肉干也一并让我带走啦,馒头夹肉干吃是人间美味。”他叨叨絮絮的念着。

“你要出门?”嫘兵兵忙碌的身影非常好看,灶旁的阙勾不禁看傻了。

“他们是该来了。”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

他才讲完,就见阿伦气喘吁吁地跑来。还是凉爽的早晨,他的额头却有汗珠,可见跑得多迅速。“小姐……出事了。”

“小姐还好端端地在这儿,你才出事!”一只大手直往阿伦头上打去,阙勾很乐意地以大欺小。“不是,武馆外面一堆……堆光头,说是要找姑爷。”他在被打死之前总算说全了话。

“来踢馆的?”这是武馆人的直觉。

阙勾脸色不变:“我去瞧瞧。”

“我也去。”

“别,你顾着蒸笼,别让水少了。”甫踏出门槛,阙勾三步两步地又跳进来,直直对着颊上沾了面粉的嫘兵兵。

“说这话很肉麻,可是不说我憋着会内伤。”

嫘兵兵习惯了他的不按常理行事,静待他再出惊人之语。

阙勾拂去她粉颊上的面粉,一道低语直劈入嫘兵兵的脑子。

然后,他走了,她直愣的眼光瞧见他一脚着鞋,一只脚丫是光着的。

很爱、很爱你。

他的嘴一开一合,仿佛是这么说。

一次看到那么多光头实在挺震撼人心的,一片祥和的梵音,黄、红绫袈裟三三两两站在一块,少林四大门下弟子来了其二,浩浩荡荡,可见对这件事的郑重。

“你们为了来接我还费心剃了新头啊,真是光亮一片,不知道能不能拿来煎蛋用?”不伦不类的话出自吃早膳吃到一半被打断的阙勾的嘴巴,尽管大家都是修身养性的大和尚,还是免不了歪嘴斜眼。

“小施主你还是一张毒舌,佛门戒嗔痴愚昧,入我佛门,望施主要三思才开口。”一个相貌严肃的老和尚开口就是训诫。

他们迢迢而来,希望不是迎接这样的魔头,但是事与愿违,收阙勾为少林子弟、传武林盟主牒都是住持闭关前交代下来的事,他们只能服从。

“你是戒律院的鼓灯大师吧?老和尚,久闻你执法严谨,人古板又不通情理,这是真的吗?”没大没小的阙勾指着和尚骂秃驴,气坏一票出家人,梵音老早断了。

几个定性差的和尚吃吃笑了起来。

“阙勾施主闲话少说,赶紧上路,五月五的剃度日可是全武林的大事,一天都不能耽搁。”鼓灯大师垂着人寿眉,声音尽量持平回稳。

他要是败在他这乳臭未干的娃儿身上,岂不贻笑大方?

唉,阙勾往后瞧,他都拖了这些时间,厨房里那只鸵鸟还不肯探出头来,瞧他最后一眼吗?呸呸呸,只是送别,什么最后,又不是相见无期。

少林寺,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有多乏味!

一大群人转瞬走个精光。

回廊的大红门旁杵着灵魂出游似的嫘兵兵。

好一片干净的惆怅,空荡荡的宅子,才绿的树稍看起来也是空洞洞。

原来,他说要走不是玩笑。

前一刻还笑咪咪地人说走就走,连回头也不曾。

原来,心酸是会蚀人的。

这一分别,怕是穷其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相思还未织就,有人连滚带爬地回来了。

三天后的清晨,嫘兵兵打开武馆大门,咕咚滚进来一团东西,居然是抱着膝盖在武馆外睡大觉的阙勾。

她先是张大嘴,又赶紧掩住,想假装不在意,美丽杏眼还是泄漏跳跃的欢喜。

“不是不回来了?别扮可怜了,起来。”

阙勾一个懒驴打滚,笑嘻嘻站起来,娃娃脸除了少许风霜,一切如旧。

“天地良心,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很盼望我回来对不对,不然怎么会一早来开门?”

“径往自己脸上贴金,羞羞脸。”

阙勾反手把大门关上:“金是没有,灰尘倒不少。”

“别关门,人家要看见武馆关门,会以为休息,生意会跑掉。”

“门打开,那批秃驴又会找上门来,他们一个个都爱说那种又臭又长的道理,这几天,我的耳朵都长茧了。”

“有人治得了你,真是天幸!”嫘兵兵的声音较这些天显得轻快许多,好像满天乌云都不见了。“人家日夜兼程地赶回来看你,你不心疼还损我,我好可怜。”他又人家人家个没完。

要是以前嫘兵兵肯定赏他一个大白眼加上臭脸,这次居然没反应。

“才三天路程,我看你是走到半路,那些和尚们嫌你啰唆唠叨又烦人,一棒子把你撵回来,我这让你吃白食的地方,不曾收过你一文钱,你不来这要去哪?”

“还是你了解我。”他一副知音莫若红颜的模样,让人觉得窝心又好笑。

嫘兵兵朱唇微扬,还想说他一顿什么,一阵亮如洪钟的笑声却从石头墙上传来。

一件宽大的袈裟罩着干瘦如野鹤的身材,一串檀香佛珠隐隐随着衣袂晃动,坚硬如刺猬的胡子,俨然达摩再世。

他那一厢笑得响彻云霄,只见阙勾翻翻白眼,用力搓揉自己的俊脸。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妈啊,丢人现眼的老头追来了。”

“死孩子,大逆不道的东西,又偷偷骂贫僧。”惊天动地的暴喝才出,他纸样的身体像蝙蝠展开,脚不沾地的飞到两人跟前停住。

“我哪有骂你,只是偷偷腹诽而已。”阙勾黑黝黝的眼珠跟老者有些相似。

“我就知道,你这个鬼灵精怪,贫僧不亲自出来押你,你那些师叔伯们谁管得住你?”对于阙勾的半路脱逃,早在他算计里面。

“你逼良为娼,逼自己的孙子当和尚,算什么英雄好汉,虽然你本来就不是,出家人六根清净,不过你要是清静怎么生下我爹,我爹又造孽生下我……”

他没能说完,老和尚一拳头挥过去,可阙勾训练有素地低下头,双脚一曲,跳过对方的扫脚,轻松逃过一劫。

“说什么闭关,你的武功路数还是没什么长进。”阙勾不知死活地嫌弃起人家修理不到他。

“你怎么可以对老人家这么没礼貌!”砰!玩得正起劲的捣蛋鬼头上吃了嫘兵兵很用力的一记。“呜,你们两个联手欺负我。”阙勾抱着头蹲下去啜泣。

“女娃,很不赖喔,老夫已经很多年没能打到他了。”老和尚落井下石,居然抡起拳头用力地挥向阙勾。

哪知那个鬼灵精蹦地跳得老远,一张贼笑的脸哪来一滴泪。

瞎整人嘛。

第五章

不用说,一样的嘴脸,想也知道系出何方,老和尚不是别人,就是放出假消息,说自己闭关修练却在江湖上乱逛的弥勒大师,也是少林的住持。

此刻,法号跟身材完全不符的弥勒大师正色迷迷……呃,目不转睛地盯着秀丽无俦的嫘兵兵猛瞧。

看见自己的所有物正遭人“染指”,阙勾老大不爽。

“大师,请吃茶。”嫘兵兵端茶出来待客,泡的还是上好的龙井。

“哦,为什么不叫喝茶叫吃茶呢?”

老人家就这点麻烦,动不动要问一些也不知人家小姑娘懂是不懂的问题,要懂,还好;不懂,也有些尴尬。

“西湖龙井茶名闻天下,惟有此茶能吃,入喉甘甜,回味再三,茶汁可帮助消化,茶渣平心静气,所以叫做吃茶。”

“嗯,好个博学才女。”

“你喝茶就喝茶,别问一些无关紧要的。”有人喷火了。又不是应试,茶汁、茶渣倒进肚子不一样要拉出来?

丢给阙勾“你管不着”的眼神,弥勒大师带着小胜一回的奸笑继续搭讪。

“小姑娘懂得真多,人又漂亮,许人家了没有?”

在深山老林里哪来漂亮的姑娘养眼,还是红尘好,花花世间多美妙。

“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没人看上眼呢!”这老人家问得真是直截了当。虽然尴尬难免,嫘兵兵倒不讨厌。

“贫僧倒是看你越顺眼呢,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好!要是我年轻个二十岁肯定追你。”

呵,果然同家人,调调都一样。

“老牛吃嫩草,为老不尊!”阙勾开始捍卫自己的领域,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年轻个二十岁?少来了,就算年轻五十岁,他的年纪想追人家还是嫌老。

“我跟人家小姑娘说话你插什么嘴?还红眉毛绿眼睛呢,也不想想你的眼睛还是得自爷爷我的遗传,瞪不赢我啦。”

这也能拿来比较?“我才不管你吃谁的豆腐,独独她的不行。”

“呵呵,逗逗也不行?”

阙勾赏他冷飕飕的白眼两枚。

“你试试看啊。这些年你在江湖树立不少敌人吧,要是大师你莅临江南的消息传出去,应该会忙得没时间跟自己的孙子抢女人吧?”托着腮,阙勾似有打算地计划着。

“谁是你的人?”嫘兵兵托盘一敲,说错话的人头上肿了个包。

“我们家这个兔崽子很麻烦对不对,鸡蛋里挑骨头。”弥勒大师嫌她下手太轻,起码应该敲他个昏迷不醒再说。

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想出卖亲爱的爷爷,要夸奖自己的孙子开窍,恭喜他心有所属,还是骂他见色竟敢“大义灭亲”?

嫘兵兵咯咯笑:“也还好,大部分时间只要丢东西喂饱他的肚子就不吵了。”

“听起来像某种动物……”老人家沉吟地抚抚胡子。

“您要不要试试看?丢一块骨头试试?”她促狭地眨眼。

“我是一百个愿意,就怕有人半夜会拆了我这把老骨头。”女娃儿很幽默,深得他心。

阙勾又来破坏一老一少才建立的感情。

“你不用太高兴,不管你喜不喜欢她,她都是我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动,非礼勿言。”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什么都别说就对了,谁要听到他那种家世不被吓得连夜逃走才怪。

曾当女山大王的娘,好好朝中大臣不做,落车当响马的爹,出家当和尚却非食肉糜不饱、眼不见美人不欢的爷爷,还有……算了,一窝子怪胎,哪个脑子健全的姑娘敢嫁到他们家来啊!

一想到这样的家世,阙勾忍不住想捶心肝,都是这些人害他的求偶之路千辛万苦,比说书人嘴里的主角还歹命。

谁知道他正想到椎心刺骨处,一旁的老少正笑得捧肚子,原来弥勒大师认为嫘兵兵很对脾胃,马上口沫横飞地贡献阙勾小时到大因为那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风靡无数姑娘的陈年旧事。

阙勾不小心看到,嫘兵兵因为过多女孩追着他跑的闹剧一再重演而有些僵掉的脸,她在生气吗?为了那陈年的旧事?

他一开始是有那么一些心慌,然而,眼珠子一转,心拐了个弯,便贼贼地笑开了,笑得心花怒放,也笑呆了两个人。

“怎么不继续?”原来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的俏脸,这会还臭得恰是时候呢,她要是无动于衷,身为第一号追求者的他可就真的一片冰心付臭水沟了。

可爱又别扭的她还是有些在乎他的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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