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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礡,太子也在这里?”初见不想遇到那个太子,有些紧张拉住齐礡的衣袖。
“他不会过来的,放心,他也要狩猎。”齐礡看了她纤瘦紧紧抓住他衣初的小手,对她一笑,安抚到。
初见松了口气,“那就好。”
齐礡深深望了她一眼,震动人心的鼓声已经响起,比赛就要开始了。
“誊”齐礡叫来李卫誊,沉声交代,“带玉姑娘到台上去。”
李卫誊合手领命,抬发看到齐礡深幽的眼神,他轻轻颔首,知道齐礡的意思是要他好好看着玉姑娘,他低声回道,“是”
齐礡又低眸看向初见,“你到上面去看,如果……怕太血腥,就不要看。”他没忘记那时候在神坛她因为看到过于血腥的祭祀而脸色死白的模样。
初见轻轻应了一声,想起那时候在祭坛和齐礡不小心的碰触,脸一阵躁热,“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齐礡看着她突然脸红起来的娇俏模样,心头一颤,哑声道,“嗯。”
初见看着齐礡步履平稳地往场中心走去,她捂住自己的脸颊,怎么突然这么烫啊。
“玉姑娘,请。”李卫誊看到初见的表情,嘴边含笑,声音却还是很平淡无波。
初见有些羞窘,慌乱应了一声,拉着灵玉走上了竹台,坐在圆椅上,目光专注地看向齐礡的背影。
场上,已经有人牵出十匹健壮的悍马,齐礡一跃上了马背,动作一气呵成,极为优美潇洒。
箭术最考的便是下盘腰力和臂力,如今还要在马背上比赛,不仅危险,也不容易把握力度,最重要心态还要保持心如止水,且要信心十足,才有气势去将目标射中。
鼓声越来越急,初见的心也似乎提到了心口,好像有种在现代看球赛的紧张心情。
突然,震天的蹦哒场响起,比赛已经开始了,十匹高大健壮的马转眼已经冲进了树林,啪嗒一声,树林中起了一阵骚乱,飞鸟惊慌拍着翅膀从树林中窜了出来。
“李大人,这比赛中何定输赢的?”初见心里紧张,但想起自己似乎对比赛规矩一点也不清楚,这不像在现代有现场直播,看不到赛况,也没有裁判近身跟着,怎么知道有没有作弊?
李卫誊低头,轻声道,“树林中已有裁判,会将射中之物拿到皇上那里,由皇上定输赢。”
“那些裁判怎么知道是谁射中的?”初见又问。
“树林的裁判藏在树上,可以清楚知道是何人射中何物,不过……这场比赛是关于习武之人声誉,作弊行为从来没发行过。”李卫誊目视前方,他也是一名习武之人,对作弊行为深感鄙视。
初见了解地点头,然后眼缘微扬,甜笑问道,“你家王爷箭术如何?”
李卫誊讶异看了她一眼,“玉姑娘不知道?”
初见眨了眨闪忽水眸,不解地问,“知道什么?”
“王爷一直都是头名,五年来无人能胜王爷。”李卫誊身板一挺,颇为自豪地说。
初见惊讶张了大眼,齐礡竟如此厉害?
林中,突然奔跑出一匹马,马背上坐着一名身着兵服的男子,他一手抓着一只挣扎着的黑鹰,黑鹰翅膀穿过一箭,鲜血一路挥洒。
响亮的声音传了起来,“兵部王显扬射得黑鹰一头,中翅膀,为下术。”
声音才放下,林中又奔出另一个,“顾英射得野猪一头,中腹部,为中术。”
初见听着不断传来的声音,不大明解地看向李卫誊,“李大人,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这是将猎物呈到皇上面前之后,皇上给出的评价,中翅膀则是射中翅膀,是下术,不能一箭毙命,让猎物挣扎不停的,都不是最佳箭术。”李卫誊解释道。
初见哦了一声,明解点头,她有些紧张看着树林出口,那些人几乎都从树林中出来了,却为何不见齐礡出来?
那太子也出来了,箭术评为中上。
“齐礡怎么还没出来?”初见秀眉蹙,眼底蕴满担忧之色。
李卫誊沉声道,“玉姑娘不必担心,凭王爷之能,定能得到头名。”
“可他还没出来!这狩猎场里面的猎物都有什么?”初见突然又问。
李卫誊皱眉,“这树林有什么猎物谁也不知道,这深山树林的,许是什么猎物都有的。”
初见瞠大了眼,“什么?”
这是野生树林?那就是什么野兽都有了?她以为这些猎物都是事先放进去的,绝不会有什么会致使的野兽。
“王爷出来了!”突然,场内传来惊喜的声音。
初见看了过去,脸色微变,那是……齐礡吗?怎么会满脸都是血?
48第二卷:凡花数第三十六章:狩猎场(二)
初见脸色发白,眼底满是惊恐地站了起来,直直望着那血,一脸都是腥红的男子走到皇上面前。
她看不到皇上的样子,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只觉得她的心似乎被悬在刀尖口,怎样也不能安然落地。
“李大人,他……他受伤了吗?”初见颤声问着身旁的李卫誉。
“看五爷步履稳健,不像有伤在身。”李卫誉也有些担心,他也看见五爷血染了半身,很想过去看看,可是他又必须听命在这里保护玉姑娘。
初见紧拧着眉心,依然不能放心。
突然,周围起了一阵骚动,惊呼声阵阵响起,初见走下了竹台,看到那引起骚动的源头,惊讶地张大了口,那是……老虎?
树林出口,有四人合力将一头胸口中箭的老虎抬了出来,那老虎一动不动,胸口中箭的地方一直垂滴殷红鲜血,染出一条血路。
一道响亮的声音攸地传起,“昀王射得大虎一头,中胸口,为上佳,此次狩猎大赛头名为,昀王。”
初见稍微松了一口气,却仍是担心齐礡究竟有没受伤,这头大虎虽已经中箭,但看起来还是令人胆寒,仿佛能隐隐看到这大虎活着的时候凶猛狰狞的模样,好像能听到那地动山摇的虎啸。
如果齐礡大会箭射中那头大虎,那他自己又怎会半身浴血?初见紧张看向中间的竹台,却已经不见了齐礡的身影,她雪白的贝齿浅浅咬住下唇,无法安心。
齐迹,衣服也换了一套鸦青色的锦服,看起来尊贵无比。
他没有爱伤!初见悬在刀尖上的心终于安然落地,重重松了口气。
看了看天色,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大半天过去了,那边已经开始了歌舞表演,还有燃起了篝火,准备烧烤那些方才猎来的猎物。
初见看到有几个人正一刀割开那大虎的肚皮,欲撕下虎皮,她眉头一皱,不忍侧过头。
“王爷”身旁的李卫誊突然开口,初见转过头,看着齐礡一身干爽,目光灿亮地走上竹台,来到她面前,将放着弓箭的兽皮袋放到桌子上。
“齐礡……”初见站了起来,惊喜看着他,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没有受伤?”
“没有”齐礡嘴边含着一抹浅笑,声音低沉地回答。
“你吓死我了,我刚刚看到你满身是血,以为你……”初见紧咬唇瓣,睁大一双水眸看着他。
齐礡心跳猛地加速,沉吟片刻,才嘎声道,“你……在担心我?”
初见脸颊微红,垂下眼眸,“你没有受伤,怎么会……全身都是血?”
齐礡眼角扬起,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那大虎一箭中胸口却还挣扎向我扑来,我……跳下马去将箭刺得更深,染了大虎身上的血。”
初见听了,却是脸色发白,忍不住提声叫道,“你怎么可以去跟老虎相斗,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险?”
“它已经中我一箭,不会有危险。”齐礡深深望着她因为激动而染满红晕的小脸,眼底不自觉蕴满了温柔。
“受了伤的野兽更加危险,你不知道吗?”初见气结,抬起螓首瞪着他。
齐礡身她走近一步,低头看着她,声音醇厚温柔,“以后不会了。”
初见心一跳,感觉到他温热的所息灌入她敏感的耳廓,小脸更加晕红,抿着唇,却不敢去直视他灼热的瞳眸。
“啊,那是何物?”身后灵玉突然尖叫出声,指着齐礡那放着箭的兽皮袋,那袋子里面似有东西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褐色的脑袋,一双怯怯的棕色眼睛惊恐地看着周围。
“这是你抓来的?”仓鼠?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齐礡剑眉微挑,“不是,许是自己跑到袋子里的,看起来像鼠。”说完,齐礡已经伸手抓向那褐色脑袋,那小东西好像被齐礡的大手吓到,伸出爪子一抓,在齐礡的手背上抓出三道血痕。
“王爷,小心。”李卫誉喝了一声,提剑要刺向那小东西。
“等等”初见急忙出声止住他,“那是松鼠,不会咬人的。”
“松鼠?”齐礡看着手背上沁血的伤痕,挑眉看了那又钻进袋子里乱窜的东西。
“你的手受伤了。”初见看到齐礡的手背,怔了一下,连忙拉过他的手,低头审视着伤口,是被松鼠的利爪抓伤的,“灵玉,倒杯清水给我。”
“这里有创伤药。”李卫誊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瓮梨形瓶子,递给初见,看到他们家五爷泛着红晕的俊脸,他着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初见用绢帕沾了清水,轻轻为齐礡的手背拭去水珠,然后温柔地上药,再用绢帕包住伤口,打了个小结,“好了。”她抬头,甜甜一笑。
齐礡握紧了手,然后又松开,对她微微一笑。“谢谢”
“齐礡,把它送给我好不好?”初见指着兽皮袋里还在惊慌吱叫的松鼠,她刚刚看到它的模样了,那是松鼠没错。
齐礡眉头一皱,“它会伤了你!”
初见绽开一抹如花般灿烂的笑容,“不会的。”她轻轻挠了挠兽皮袋的松鼠,动作轻柔,直到它安静下来,她慢慢打开袋子。
“小心!”齐礡大步一跨,在她身边按住她的手,怕她被里面的什么松鼠伤到,他从没见过这种长得像老鼠的东西,也不知道它空间会不会刚刚已经被伤到了。
小手被他的大手包住,初见抬眼看他,“不会有事的。”
齐礡仍是不放心,大手一紧,并没有要放开的打算。
初见感觉到他厚实的大手传来滚烫的热度,他的指关节都有一层厚厚的茧,微微摩挲着她娇嫩的手背,他强壮的手臂贴着她的肩膀,他湿热的气息绵长拂过她的脸颊,初见轻咬下唇,眼角偷偷扫了他一眼,“齐礡,松鼠不会伤人的。”
“它已经伤了我一次。”齐礡目光坚定,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初见还想说什么,齐礡却已经包着她的手,打开袋子,初见指尖轻轻挠了挠那小东西的脑袋,那小松鼠睁大一双无辜的双眸,看着初见,然后小鼻子动了动,嗅着初见的指尖。
“看,我说了不会有事的。”初见低声惊喜地对齐礡道。
“嗯”齐礡沉声应着,慢慢松开初见的手,眼底警惕仍是不减,好像只要那小松鼠有什么异常举动的时候,他随时能一手捻住。
初见温柔地抱起那松鼠,托在怀里。
“二姑娘……”灵玉在一旁也看得脸色发白,怕那奇怪的东西伤到了二姑娘。
这像老鼠又不像老鼠的小东西体态修长轻盈,耳端有一撮黑色长毛,全身呈褐灰色,尾巴很大,尾毛密长且蓬松,四肢强健,趾有锐爪,爪端呈钩状,齐礡手背的伤口就是这锐爪抓出来的。
“好可爱的小松鼠,齐礡,把它送给我好不好?”那小松鼠好像一点也不怕初见,一直摇摆着它蓬松的大尾巴,脑袋磨蹭着初见的手臂,好像很喜欢初见的怀抱。
齐礡目光锐利看了那小松鼠一眼,确定它不会伤到她,才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
初见甜甜对他一笑,“谢谢”
“礡,本宫当你是有什么急事才不与我们一同进膳,原来你是为了来一会佳人啊。”竹台下,一人挺立而站,目光有些森然地看着齐礡和初见。
初见怔了一下,看清来人时,脸色微微一变。
“太子”齐礡淡淡唤了一声。
太子目光森寒看着初见,却是对齐礡道,“父皇找你。”
齐礡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初见。
初见低声道,“我先回去了。”
齐礡沉声嗯了一声,对李卫誉道,“送玉姑娘回去。”
齐礡下了竹台,和太子并肩离去,初见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那太子回头,冷冷扫了她一眼。
初见打了个寒战,“灵玉,我们快回去吧。”
李卫誉将初见她们送到了狩猎场外,初见便停了下来,转身对李卫誉道,“李大人,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们能自己回去。”
李卫誉却以五爷之命是送初见回府为由,不肯就此离去,初见坚决反对,李卫誉没法,只能送初见她们到马车旁,才合手一礼,转身回了狩猎场。
“二姑娘,王爷对您真好。”灵玉站在初见身后,笑吟吟地说。
初见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