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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外加番外-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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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
  王意之闻言微怔,他仔细看了观沧海一阵。与白天不同,此刻又感觉他是观沧海了……难道是因为太久不曾相见,导致他对印象里的观沧海生疏,才会造成白天地误解?
  但他虽然误解,观沧海为何又不主动与他相认?
  听着王意之仍不说话,观沧海知他在疑惑什么,却不解释,只淡淡微笑,任由他猜测个够。
  现在的这个观沧海。却并非容止假扮,而是正牌的观沧海,他与容止听得下人通报,得知王意之到来。师兄弟俩心中雪亮,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于是被推出来接客的,便是真货了。
  楚玉没有对王意之说起容止与观沧海的关系。饶是王意之如何地机变敏锐,也想不到这两人竟然是有勾结的。
  暗自揣测了一会儿,王意之终于能肯定,眼前的观沧海确是如假包换。卸下猜虑,他笑嘻嘻道:“抱歉抱歉,我今日乍见你时。疑心你是假的。故而装作不相识。眼下还上门求证,还请沧海兄不要见怪。”
  王意之不是心里藏不住话地直肠子。但也不是满腹心机从不表露的深沉之人,他觉得自己此番玩的心眼对不住朋友,便坦然道歉,一来是他天性使然,放下疑虑后便无挂碍,二来也是因为知道观沧海不会介意他的错认。
  观沧海一笑置之。
  两人又说笑片刻,王意之此行目地达成,便起身告辞,观沧海自是一路相送到门前。
  送走了客人,观沧海才独自顺着原路返回,王意之来之前,他与容止正在对弈,此刻容止依旧坐在棋盘前,听见他拨动棋子的声响,观沧海随口笑道:“我方才险些便要供出你来,容止师弟。”
  王意之心中风光霁月,照得他几乎也差点儿坦然相告,好在他也并非冲动热血之辈,只心中念头微动,便彻底打消。
  王意之和容止之间,他还是选择回护容止。
  容止微微一怔,垂目淡淡道:“多谢沧海师兄,我们继续这一局棋。”
  这是师兄弟之间的老规矩,虽然方才观沧海半途离开,却并不担心容止会趁机在棋盘上做手脚,他们这个层面的比较,不会使用不入流地下作手段,更何况,棋局早已在他心中。
  两人的棋下了很久,每一步走经过了长长的思索,一直到夜晚过半,容止才以些微优势胜出。
  默默地注视棋盘片刻,容止开始收拾棋子。
  观沧海的棋力并没有多少进步,他地棋力也没有如何减退,他的操控掌握能力依旧强大稳固,但是……比起从前,他似乎多了那么一些东西,让某些地方出现了细微的意外。
  观沧海叹息一声:“这一局作废,你心不在棋中,我们改日再弈。”
  容止面无表情地提醒:“沧海师兄,这一局,还是我胜地。”别想耍赖。
  观沧海哈哈一笑:“是吗,我忘了。”
  两师兄弟一局完毕便各自回房睡着,第二日清晨,观沧海在睡梦之中听见脚步声靠近,他耳力绝佳,很容易便分辨出这是楚玉地脚步,情知又是来找容止地,他也懒得理会,翻了个身又要睡过去。
  这一年来楚玉时常前来找“观沧海”,几乎将这里当作了第二个家,她来去时都不需任何通报,直接便能前来。
  没过一会楚玉的脚步声便到了门前,敲门声和招呼声同时传来:“观沧海,你在不在?”
  作为真货地观沧海自是不会应答的,但是过了片刻,却没听到容止假扮他回话。
  观沧海十分清楚,容止的耳力虽然不似他这般可以完全以耳代目,但是也是灵敏过人,否则也不会假扮他这么久而不露破绽,兼之容止性情使然,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从睡梦中醒来,这样被叫唤却不回话,实在是有些反常。
  心中疑惑,观沧海也顾不上睡觉,当即翻身下床,穿过主屋来到另一侧的卧房中,却觉察到容止依旧躺在床上,只是不知为何仿佛动弹不得。
  是那怪病正巧再度发作,而且这回比较严重,全身都没法动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相处一年,观沧海见过数次容止发作的情形,因而此时也不慌张,只飞快地来到床边,一手按在容止肩头,另一只手手指弯曲成扣,力道均匀地快速击打在容止身体各关节处,敲击如雨点般密集。
  这是他与容止共同琢磨出来的,用这种手法,虽然不能根治,却能减少发作的时间,能让容止的身体状态尽快恢复正常。
  只不过他凝神专注于此,竟然一时间忘了门外敲门的楚玉。
  楚玉敲了一会门得不到回应,心里奇怪,又听见门内有隐约声响,便推门直入,朝着那声响发出的地方走去。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二百五十章 破碎的茶杯
  一轮均匀快速的击打后,容止紧绷的身体终于渐渐松弛下来。
  这一套手法不仅得快速,还需要力量均匀,不能有分毫轻重偏差,饶是观沧海武力惊人,控制下来亦是额上微微见汗,他才松一口气,却又听到已经来到卧房门口的楚玉的脚步声,这才警觉眼下是什么情形。
  怎么办?
  观沧海眉头轻皱,容止勉强半翻过身来,嘴角微翘。纵然面临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两人依旧神情冷静,不曾露出半点儿慌乱之色。
  观沧海自己虽有把握在楚玉再迈一步进屋之前从窗口逃逸,但是此刻容止体力尚未恢复,脸上更没易容,倘若丢下他一人,只怕他们这一年玩的调包计会立即被楚玉瞧出来。
  但是带着容止走,却不大方便,那窗口容他一人进出已是有些勉强,带上一人,定会有所耽搁,届时两个都走不了,被楚玉撞个正着。
  倘若这时候喊住楚玉不让她入内,固然能避免她瞧见容止,但是难免会令她生疑……
  虽然想了这许多,但对于观沧海而言,却只不过是瞬息闪电般的心思,这时候容止有了动作,听出他想做什么,观沧海当即心神领会,做出配合。
  楚玉走到卧室门口时,那引她走来的声音忽然停下,虽然对观沧海的实力十分认可,认为他不会出什么危险。但那么异样的声响还是让她忧心不已,顾不了太多便抬脚闯了进去。
  走入卧室里,楚玉抬眼扫去,一看之下不由得愣住。
  卧室内地摆设很简单,无非便是床铺柜子,最显眼的床上,此刻竟是躺着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头发散乱,衣襟大开。双目闭合的脸容上渗出晶莹的汗珠,正是她此番要找的人观沧海,而另一个人,伏在观沧海胸前。大半身体被观沧海遮挡住,肩颈以上包括脑袋也都盖着薄被,映入楚玉眼帘的,只有散落的乌黑发丝……
  看着眼前的情形。楚玉愣了足足十多秒,一直到薄被里地人仿佛不堪忍受,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才将她从呆愕中惊醒。连忙道歉退出门外。
  从卧室退到主屋,楚玉犹嫌不够,一连退到大屋的门外。才缓缓停下脚步。她抬手摸脸。感到脸上滚烫似火,心跳亦是甚是急促。
  她刚才……好像看到了那什么什么现场啊……观沧海额头上还有汗……
  方才那所听到的奇异地声响……该不会是……那什么什么的声音吧?
  不对。那什么什么就算发出声音,也不会那么快速吧……
  那也说不定,观沧海是习武之人啊,说不定习武之人速度和力量都比较强大呢……
  也不对,习武也不是用在这方面的吧?
  ……
  一番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之后,楚玉终于逐渐恢复冷静,紧接着心头浮现地便是疑惑:她与观沧海交往一年来,几乎没怎么看他有过女人啊,怎么今天忽然……
  转念一想她便又释然:别人房内的事,也没必要展现在她面前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楚玉心里隐约有些不好受:方才看到那景象时,她只顾着震惊,现在回想起来,意识到观沧海也是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便觉得仿佛有什么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被抢走了。
  从认识到交往,一直与她相谈无忌地观沧海,
  一萌生这个想法,楚玉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她不会是那么花痴的吧?容止不行换容止师兄,这期间也才只相隔一年多而已!
  不行,这个苗头要坚决打住。
  楚玉暗暗咬牙,心说绝不能栽了一次再栽一次,再说观沧海既然已经有那什么什么了,她就算喜欢,也坚决不能做小三。
  这是原则问题。
  正想得入神,楚玉忽然感到肩头被人一拍,下意识转头看去,看到“观沧海”,骇得慌忙后退。
  容止的手还悬在半空,便听楚玉见了鬼一般地后退,忍不住心中疑惑,暗忖他今日地易容改装是否有什。虽然扮成观沧海破绽很少,可这也有个弊病,他无法通过直观地审视来判断楚玉地心思。
  楚玉望着“观沧海”,脑子里再度闪现的却是方才地情形,脸颊又有升温趋势,她连忙深呼吸平复心绪,这才想起来她此番前来,是为了昨日之事镇重道歉来的。
  觉察楚玉似乎又有站着发呆的倾向,容止轻咳一声,改变嗓音道:“进屋坐下可好?”
  楚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猛地又想起刚才那观沧海怀里的人,道:“那个……不太方便吧……屋内那位……”屋里应该还有那谁谁在,这么请她进去没关系么?
  因为楚玉自己也不清楚那位连脸都没看到的人是什么定位,因此便以那谁谁代称。
  容止漫不经心道:“那人你不必挂心。”现在应该已经从窗户出去了。
  因为认知上的偏差,两人说的虽然是同一件事,所指却是不同的人,楚玉万万不会想到,方才那位正版观沧海怀里的那谁谁,此时正以另一幅面孔站在她面前。
  进屋就座,楚玉的眼光还是忍不住往卧房那个方向飞,就怕里面有人出来,虽然“观沧海”好像十分镇定的样子,但她却颇为尴尬。
  等了一会不见“那谁谁”现身,楚玉心下稍安,这也集中起精神,先为昨日让观沧海先走的事道歉,接着便说到了王意之对她的邀请。
  容止此时正拿起茶杯,听闻她的话,手腕在半空中一凝。
  不仅仅是动作,思想,呼吸,连同血液,也仿佛停滞了一瞬间。
  过了片刻,容止慢慢地放下茶杯,手指却不曾松开,他合声问道:“你,想随他一道走?”
  楚玉点了点头,道:“老实说,我很动心,反正桓远他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在这里没有太多的牵挂,带上阿蛮随时可以离开,跟着他一起去旅行好像也很不错。”说着她很期待地望向容止,道:“我今天前来,也想问问你的看法……你觉得怎么样?”
  他觉得……怎么样?
  容止怔了怔,又端起茶杯,在唇边沾了一沾,声音有几分暗哑地道:“你不该问我,你的去向,还该由你自家抉择。”
  王意之……
  容止几乎毫不怀疑,假如楚玉跟着王意之离开,他今后也许再没多少机会瞧见她,她会与王意之一样,化做无人可拘束的风。
  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境,他竟然没有任何立场来阻止她。
  楚玉笑笑道:“但我自己也不太拿得定主意,再说你是我朋友啊,我当然想听听你是怎么看的。”
  发觉似乎从观沧海这里得不到什么意见,楚玉的兴味登时有些索然,没过多久便告辞离去,只留下容止一人执杯端坐。
  一直等楚玉走远了,容止的才放下杯子,手指缓缓离开,细白瓷的杯缘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杯中茶水澄碧,宛如一整块上好的碧玉。
  他转身离开,只留着茶杯立在桌案正中。
  清晨的阳光缓慢转移,一束明亮清澈的光柱打入屋内,照射在茶杯上,忽然听得“哗啦”一声,伴随着相互敲击的悦耳脆响,茶杯化作一堆碎片,而杯内的茶水再无盛装之物,从碎片的缝隙与光洁棱角之间流淌而出,化作细流滴落地面。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二百五十一章 江面起杀机
  一轮的夜色降临时,白日里喧嚣尽散,街道上再度恢
  春日里的夜晚都是和暖的,夜色里浮动着熏人欲醉的暗香,不动声色之间倾倒行人。
  可是却有那么一个人,他心如坚冰,香气透过他的身体,却什么都不曾留下。
  容止缓步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此际他已经又恢复了身为容止的打扮,衣衫如雪,在这暖春的夜里,透出来一丝萧然的冷凝与朦胧。
  他的眼眸比夜色更漆黑更深沉,而在仿佛看不到底的莫测之中,却仿佛翻滚着妖异的狂澜,越来越浓烈越来越快速,最终没入无尽的深渊里。
  穿过了半个洛阳城,出城门后,前方便是洛水,容止抬眼一瞥,放缓脚步,沿着洛水朝下游行去,不多时,便瞧见静静停泊的画舫。
  翘角屋顶,琉璃筒瓦,舫柱雕花,夜虽已深,画舫上却依旧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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