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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四刻前后,守在大门口的小厮仆妇正纷纷猜测着哪一家名门世家的贵妇会第一个?忽然听到吧哒吧哒脚步声响起,守着巷子口的其中一个小厮跑了,大声地说快通知大,惠文长公主的仪仗来了。”
第一个来的是惠文长公主?
小厮仆妇们都震惊不已,大周对北戎用兵,一度国库空虚,这位长公主曾经把的嫁妆与田宅全部卖掉充作军资,因此也倍受皇室与大臣的敬重。但她一直孤芳自赏,平日里除了找紫英真人谈玄论道,与世家名门并不往来,与阮府更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儿。
罗官家第一个反应,一边啥咐下人们大开中门,一边吩咐小厮赶紧往垂花门里报。
大和老听到后也是震惊不已,请惠文长公主是紫英真人提出的,请柬送后,对方也没有一个回信,不曾想到她真的会来。震惊归震惊,老和大整整衣衫,赶紧带着阮碧和一干姑娘到大门口候着。
刚站定没有多久,惠文长公主的仪仗了。太监手执青色的华盖在前面引路,两列侍卫随后,四匹高头骏马拉着一辆鎏金描凤的大马车,车檐缀满珠串,两名太监骑着马跟随旁边,车后又是两列侍卫。
马车到阮府正门停下,随行太监先翻身下马,其中一个把踩脚凳搁在地上,另一个则垂头伸出手。马车的珠帘轻揭,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来扶着太监的手腕,随后惠文长公主慢慢地从珠帘里出来,踩着踩脚凳下了马车。
阮碧偷偷打量她一眼,听说她五十出头,看着却好象四十多岁,头发乌黑,皮肤白皙,神情高傲,跟顾小白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老率领一干人等迎上去,行礼,说长公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长公主微微摆摆手,说阮老客气了,紫英收徒,我自然要来捧场的。”目光在一干姑娘身上一扫,“不知是哪位姑娘呢?”
阮碧上前一步,说小女子阮碧见过长公主。”
“抬起头来。”
阮碧依言抬头,惠文长公主仔细看她一眼,淡淡地说看着还行。”说完,当先就往里面走。
阮碧暗暗吐舌,原来顾小白的高傲是遗传她的。
把惠文长公主引到花厅和昨晚的紫英真人一起坐着,没有多久,门房又报东平侯老亲自来了。老和大又带着各位姑娘迎出去。
东平侯与老差不多的年龄,个子不高,圆圆胖胖,满脸笑容,看起来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此后其他世家名门也陆续来人了,有些是当家亲自来,有些是派出小一辈的,有些派出自家的姑娘。如延平侯没有亲自来,只叫谢明珠带着贺礼。至于沈家,人也没有来,礼也没有来,无声无息。
巳时正,玉虚观的知事报请紫英真人就座。”
“请嘉宾入座。”
“吉时到,弟子入场。”
阮碧从旁边耳房走进正厅,垂手肃立。
“弟子向师傅献六礼。”
阮碧接过秀芝递来的篮子,恭敬地献上,篮子里满满地装着芹菜、莲子、红豆、桂圆、枣子和干瘦肉条。
“弟子献茶。”
“弟子向师傅行礼。”
“师傅回赠礼物。”
紫英真人赠阮碧的是一束芹菜、一把葱和一本《道德经》。
“师傅赠言。”
紫英真人看着阮碧,眼眸深处笑意浓浓,不的还以为她心里欢喜,阮碧却觉得笑的别有深意。
“善哉善哉,碧儿,为师赠你八个字——身心顺理,唯道是从。”
碧儿?阮碧听的全身发麻,正想道谢。忽然听到一个尖细的嗓子响起还好,还好,咱家没有来迟。”
大家齐齐回头看着正厅门口,只见一个大太监带着三个小太监进来,小太监手里各捧着一个鎏金漆盘,遮着明黄色的布绢。大诧异地迎上去,慌乱之下,有点语无伦次真是失礼了,陆公公大驾光临,未能远迎。”
“阮不必自责,是我叫门房不必禀报。”说罢,陆公公走到惠文长公主面前行了礼,“没有想到长公主今日也在,陆平给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摆摆手,说免礼。”
陆公公又走到紫英真人面前行个礼,说恭喜真人觅得佳徒。”
紫英真人起身,手捏三清诀还礼,说多谢陆公公。”
陆公公侧身,冲三个小太监一挥手说呈上来。”
在众人惊异不解的眼神里,三个小太监捧着漆盘。陆公公揭开第一个漆盘的盖布,说太后恭喜紫英真人觅得佳徒,特赐阮文孝公之孙女阮碧珍珠一串。”
阮碧心里一跳,赶紧磕头道谢。
陆公公揭开第二个漆盘的盖布,说皇后娘娘恭喜紫英真人觅得佳徒,特赐阮文孝公之孙女阮碧玉镯一只。”
阮碧又磕头道谢。
陆公公又揭开第三个漆盘的盖布,说贵妃娘娘恭喜紫英真人觅得佳徒,特赐阮文孝公之孙女阮碧亲手抄的《大还心镜》一本。”
这个谢贵妃,居然赐的**,分明是提醒要潜心向道。阮碧一边肚子里暗骂,一边磕头道谢。至此,礼才完毕,她站起来。整个大厅里几十来人都看着她,目光灼灼,或羡慕,或探究,或好奇,或欢喜……
阮碧却只看着紫英真人,暗道,又被她给坑了。
紫英真人回望着她,眼眸深处笑意深深,心说,你不是想要盛大的收徒仪式为你正名吗?那我就给你最盛大的。太后和皇后派人到贺并赐礼物,天下还有比这更盛大的收徒仪式吗?
阮碧扬眉,冲她温柔一笑。
从前一无所有名声污损尚且不怕,如今又怕?
在众人凝视之下,她忽然有种傲睨万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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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入宫谢恩
仪式过后是筵席,摆满三桌。
那些贵妇闺女平日里少有出门的机会,碰到这种轻松聚会,又没有男丁在场,便都比平日里豪放些,好好地热闹了一番。便是不苟言笑、孤芳自赏的惠文长公主,言谈间也露出一丝浅笑。
午时三刻,惠文长公主率先起身告辞。如同一个信号,除了东平侯夫人和谢明珠,其他贵妇千金也跟着告辞。大夫人和二夫人带着各位姑娘,亲自送她们出去。众人纷纷登上华丽的马车。一时间,槐树巷里冠盖如云。
送完客,大家便散了,回各自的院子里歇息。
东平侯夫人去老夫人的院子里歇息,紫英真人到大夫人院子里歇息,而谢明珠去的是二姑娘的院子。阮碧回到蓼园东厢,眯了小半个时辰,就被秀芝叫起来,洗脸梳发,重新换了一身华丽衣衫。她要进宫谢恩,珍珠、玉镯、《大还心镜》不是收下就可以的。
去皇宫乘的还是紫英真人的马车,一路她都闭目小憩,不过眉宇间神色悠闲,似是尘埃落定。阮碧也不吭一声,反正这一回双方都下了一步妙棋,至于胜负如何,还有待以后揭晚。
出阮府所在的槐树巷,经西瓦子街,过梁门往北拐,行二里便是皇宫的西华门。过西华门后,下马车改乘软轿。紫英真人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莫测高深地斜睨阮碧一眼,一声不吭地下了马车再上软轿。阮碧跟着下了马车上软轿,咿呀咿呀的轿子声,象摇篮曲让她昏昏欲睡。
一路都有太监往里通禀,尖尖细细的嗓音此起伏彼。行了不到一刻钟,轿子停了下来。阮碧下轿子,只见眼前一个气势恢宏的宫殿,门匾上三个金漆大字“慈宁宫”。有大太监从大殿里匆匆出来,对紫英真人说:“真人请进吧,太后娘娘刚刚起来,在里面等你。”
紫英真人点点头,对阮碧说:“你随我进去吧。”
一进大殿,便有一股香气扑鼻。不过太后并不在大殿,她在侧殿里的美人榻上坐着。听说她与紫英真人差不多的岁数,看起来则要小很多,脸如满月,无斑无纹,墨发如云,神色祥和。
紫英真人手捏三清诀行礼,她坐着捏着三清诀还以半礼,示意宫女引紫英真人坐下。然后一双妙目转到阮碧身上,问:“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
阮碧连忙上前磕头,说:“阮碧见过太后娘娘。”
“起来吧。”
阮碧起身,退后三步,肃立在紫英真人身后,垂首敛眸。
“抬起头来。”
阮碧抬头,太后仔细看了一眼,微微颔首,说:“不错,神清气朗,模样儿也秀气,有阮文孝公的气派。听说你如今方才十三岁,于道法却颇有心得?”
“不敢说什么心得,只是略懂一二。”阮碧信口胡诌。
太后说:“倒是挺谦逊的,若真是只懂一二,又如何能得紫英青眼呢?定是有过人之处……”
话未说完,外面太监传:“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求见。”
太后斜靠着美人榻,懒懒地说了一个字:“准。”
脚步声经过大殿往侧殿而来,一会儿,两个满头珠翠、衣着华贵的女子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看起来年岁相仿,都是二十五六上下。阮碧一眼就认出了谢贵妃,因为她跟谢明珠长的十分相似,只是比谢明珠要精致许多,黛眉远山,一双妙目顾盼如秋水。至于赵皇后,相比之下略显逊色,倒不是五官不好身材不婀娜,就是不够神彩飞扬,略显沉闷。
紫英真人起身捏三清诀行礼,赵皇后、谢贵妃还了半礼。礼毕,三人坐下。阮碧知道该自己登场,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双手着地,行大礼。“小女子阮碧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贵妇娘娘。”
“起来吧。”赵皇后的声音清清亮亮,有点象未出阁的小姑娘。
阮碧从地上爬起,颇有点腰酸背疼,这一天跪了多少次,磕了多少头呀。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阮碧抬起头,心想,如果日日抬头低头这么频繁,指定三十岁不到就颈纹纵横。可知这宫廷当真是折磨人,除非是做太后。可是有不经妃嫔直接当太后的吗?显然没有。
赵皇后上下打量她,从脚到头,又从头到脚。见她一点也不紧张,似乎还微微走神,有点诧异。不过,话还是照原来商定的说:“气度从容,怪不得真人喜欢,我瞅着也是喜欢的很。若是早些认识,便要跟真人抢上一抢。”
太后失笑,问:“你又不收徒,抢来做什么?”
赵皇后带点天真口气说:“抢来做妹妹,我从小就盼着有个妹妹,象小棉袄一样的暖心窝,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谢贵妃笑盈盈地说:“这有何难?阮五姑娘只是真人的俗家弟子,姐姐再收她做妹妹就是了。只是这么一来,这位阮五姑娘怕是成为我们大周朝最有福气的女子了。”
这话用心真险恶,如果阮碧是大周朝最有福气的女子,那生下九五之尊的太后是什么?不过谢贵妃每回出手,都是把阮碧往宫廷外推远一步,所以她也乐意听着,低眉顺眼,乖的不行,绝对不打扰大老板们的表演。
赵皇后淡淡地说:“贵妃妹妹此言差矣,要论福气,这天下还有比母后更有福气的吗不跳字。
阮碧在心里“咦”了声,赵皇后也不笨,不知道谢贵妃如何应对?
谢贵妃呵呵地笑了起来,说:“是我没有说全,庶民里面最有福气的,母后何许人也,跟庶民比,岂不是欺负她们?”
果然是个厉害人物,阮碧深心赞许。
一旁的太后也乐了,说:“明珂这张小嘴说起话来比外面的黄鹂还动听。”
“母后,我可不依,你岂可拿我比扁毛畜生?”
太后笑着说:“好了好了,是我错了。”
阮碧偷偷看赵皇后,只见她神色不变,但是眼神略显无奈。看来这样的遭遇战,她们打过多回了,多半都是她吃瘪。
“阮五姑娘,年初便听说了你,如今是真正见上了。”谢贵妃笑盈盈地说,“真真是画儿一样的妙人儿,看来是我家明月瞎了眼。”说罢,一双妙目一眨不眨地看着阮碧。太后与皇后也听说过阮碧的“绯闻”,目露好奇地看着她。
“贵妃娘娘说笑了。”阮碧说,“说起这事,小女子十分汗颜。年初,去延平侯府赏梅,梅林太大了,小女子又是第一回去,竟然迷了路。后来遇到谢二少爷,方才脱身,不想传到外头,便成了我为谢二少爷伫立雪中。”
谢贵妃拿过茶杯浅啜一口,目光里透出一点冷意。“如此说来,是我无中生有了?”
这个问题可难回答了,若是说她无中生有,那是犯上。若是说她没有,便是自打耳光,欺上之罪。阮碧虽然不想显露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