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阮碧赏了她三百文,等她走后,点点钱匣,不免又开始发愁,上回赢的银子去掉大半,到现在积蓄刚过十两。苦思冥想一,也没有想出聚财良策,只好作罢。其实吃穿都是府里的,平日里也就给下人发发赏钱,没有特别大的经济压力。不过是从前的习惯在作祟,觉得有钱才有安全感。
雨下了一整天,到第二天早上才放晴,阳光穿透晨雾,洒落万点金光。时近立秋,每下一场雨,暑气便消退一些。所以阳光虽大,却没有前些日子的燥热,瓦蓝瓦蓝的天空,云影淡淡。
请过安后,四位姑娘打扮齐整,带着各自的丫鬟和嬷嬷出门。
因为这的是长公主府,派出的自然是镌刻阮府印记的松木马车。
三姑娘坚决不肯跟二姑娘坐同一辆马车,早早地拉着四姑娘登上了第二辆马车,阮碧只好登上第一辆马车。自打那回在大夫院子里二姑娘动手后,两人还没有说过话,仅有几次相遇,阮碧向她行礼,她也是视而不见。
二姑娘今日身着粉色绣花薄衫,下着浅绿松绿相间的六破裙,耳朵挂着明月珰,发上别着珍珠头面。端坐不语的时候,娇美如花。见阮碧上车,她不屑地别过头,看着窗外。
阮碧在她旁边坐下,也看着窗外。
片刻,二姑娘鼻子耸动,转头看着阮碧,眉头紧皱,问你熏的木樨?”
“没有,**串。”阮碧说着,举起手腕给她看。***串是寒星和小桔做的,自从她说喜欢,她们天天串了送给她。
二姑娘五官明丽,但肤色稍黄。见她手腕跟***一般颜色,心里妒忌,说我不喜欢***的香味,快扔了。”
阮碧有点无语地看她一眼说便是扔掉,花香也已经在了,何必多此一举?”
“叫你扔掉,你就扔掉,偏这么啰嗦。”
“对不起,二,这花串是小丫鬟们送的,我不能扔掉。”
二姑娘蛮横地说长幼有序、嫡庶有别,这是规矩。我是你的嫡姐,叫你扔掉,你就得扔掉。”
阮碧忍无可忍,说好一个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你堂堂阮府嫡二姑娘,却总是跟的庶妹过不去,这就是嫡姐的气度?”
“我何时跟你过不去?你别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这个小屁孩,阮碧闭上眼睛,懒的理她。
二姑娘恼怒成羞,冲春云一使眼色,示意她动手扯掉***串。
春云犹豫,五姑娘最近颇得老欢心,若是这事闹大发了,倒霉的指定是。
二姑娘见她磨磨蹭蹭,心里恼火,伸腿就是一脚,说,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她踢的并不重,但是春云坐在小杌子上的,稳不住身子,脑袋后仰磕在车壁上,咚的一声,又是痛又是委曲,眼眶迅速地红了。二姑娘越发地生气了,说你敢掉眼泪,就打发你到厨房里洗碗。”
阮碧看不过眼,鼓掌说二好威风,只可惜这威风只在丫鬟和庶妹面前耍。”
二姑娘转眸看她,嘲讽地说你管的真够宽,连我教训丫鬟都管?别以为有紫英真人撑腰了,她不过一个老道姑。”
“我敢管呀?尽管教训丫鬟,大声点更好,也让街上的人一并见识的威风。”
二姑娘一怔,转头看着窗外。马车已经出槐树巷,正走的一条热闹的大街上,外面的呟喝声一个劲地往耳朵里,同样,马车里的声响也会传到外头。她到底还顾及着的名声,又懊悔踢了忠心耿耿的春云一脚,便按捺着怒气,不再吱声了。
行了半个时辰,马车拐进一条宽阔的大街,只是街上却少有人往来。街两边皆是屋宇连绵,鳞次栉比。阮碧猜测快到公主府了,果然没多久,透过纱窗,可看到三间朱门,门上一个匾写着“惠文公主府”。
下了马车,坐上软轿,到垂花门下,一个白净的公公带着几个丫鬟迎了上来,领着她们不进正殿,也不进偏殿,向东过小门,沿着青石小路一直到三间敞轩。敞轩南北方的木门皆下了,只在北边挂着白色帷幔,通透轩丽,四览无余。木地板上铺着席子,摆着五张黑漆矮几。
公公笑眯眯地说长公主说,今日天色晴好,适宜花园小坐,一边聊天一边赏景,岂不美哉?请姑娘们在此稍坐片刻,长公主方才遛马去了,过会儿就来。”
一出门,二姑娘的骄纵便无影无踪,笑意盈盈地说久闻长公主趣味高雅不俗,果然名不虚传。”
公公见她大方得体,多看她一眼,笑眯眯地说二姑娘说对了,我家长公主最高雅不过。”
二姑娘向他一礼,说还没请教公公大名。”
“不敢,咱家姓崔,家里头行九,就叫崔九。”崔公公也客气地还礼,这些姑娘当中指不定谁会成为未来的主母,他不敢怠慢。“姑娘们都请坐吧,若是长公主呆会儿,见姑娘都站着,那可是咱家招呼不周了。”
他这么一说,四位姑娘按长幼坐下。
崔公公拍拍手,侍立一旁的丫鬟们端上茶水和各色水果糕点,又静悄悄地退回旁边敛手肃立。“这是今年新贡的龙凤英华,各位姑娘且品品。”
姑娘们纷纷举起茶杯,拨弄着茶味,闻过茶香后,浅啜一口。
二姑娘赞叹地说香味清雅,入口生津,果真是茶中龙凤、英华无双。”
话音未落,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
崔公公笑呵呵地说长公主来了。”说罢,走到敞轩外站着,四位姑娘的视线也追着他看。一会儿,假山丛竹后两骑,白色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是长公主,一身暗紫骑装,英姿勃勃。另一匹较小的脂胭马上坐着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身大红骑装,神色却甚是娇弱。
四位姑娘连忙站了起来。
两匹马走到敞轩前,丫鬟们上前拉住马。长公主干净利落地跳了下来,伸手给小姑娘,小姑娘扶着她的手翻身下马,动作迟缓,白白辜负这一身飒爽的装扮。长公主拉着小姑娘的手走进敞轩,冲着阮府四位姑娘微微一笑,说昨日下了一整天雨,不曾遛马,今日便多遛了几圈,让各位姑娘久等了。”
二姑娘说不曾久等,方才我与各位正在细品龙凤英华,头杯茶尚未品完。”
长公主笑着说如此说来,是我来早了,打搅各位姑娘品茶了?”
二姑娘细品她语气,倒是打趣的多,便大着胆子说确实。”
长公主多看她一眼,说好,那姑娘们且接着品。方才遛马出一身汗,我先去换一身衣衫。”说罢,拉着小姑娘走了。
四位姑娘面面相觑一会儿,只得重新坐下“品茶”。哪里敢真品呀,万一喝多了频频如厕,岂不是有失风雅?这一等是半个时辰,阮碧膝盖都酸了,长公主带着小姑娘终于珊珊而来。
又站起来见礼,长公主抬抬手说不必多礼了。”拉过身边的小姑娘说,“静宜,来见过各位。”来之前,大跟她们普及过长公主府和定国公府的情况,小辈里只有顾小白和妾出的一位姑娘,想来就是这位叫静宜的小姑娘。她生的倒是眉清目秀,只是看着十分怯弱,完全不同于独芳自赏的惠文长公主,也不同于眼高过顶的顾小白。
顾静宜怯生生地行个礼说见过各位。”
四位姑娘连忙还礼。
长公主拉着顾静宜到北边的矮几前坐着,又示意大家坐下,四位姑娘才又重新坐下。话还没有说上几句,茶没喝上几口,光行礼好几遍,膝盖也跪酸了,太阳又到头顶了。阮碧心想,这哪里是来做客?分明是来受罪的。
长公主轻抚顾静宜的头说你不是一直说,没有陪你玩耍吗?今日我请了四位,可喜欢?”
静宜羞涩地笑着,低声说喜欢。”
长公主冲她温和地笑了笑,抬起头看着阮府四位姑娘的时候,眉宇间的那丝高傲又浮了上来。“说起来,我与文孝公有数面之识,却一直没有结识的机会。前几日因紫英的缘故去贵府一趟,见姑娘们个个秀丽文气,跟静宜说起,她便埋怨家里只得她一个,太过冷清,所以请了各位姑娘热闹热闹。姑娘们且随意一些,不必拘着。”
四位姑娘哪敢真的随意,只是应景地答应一声。
长公主又问阮府是诗书世家,听说便是姑娘也是请名儒教学,今日风光不,各位姑娘不如做诗一首吧?无不少字”
阮碧顿时觉得脑袋大了。
是 由】。'。tanXshu。 檀香书 … 永久地址 : 。 tanxshu 。 檀 香 书…记得收藏'
正文 第十一章 折柳枝令
二姑娘代表大家说恭敬不如从命。”
长公主一挥手,几个丫鬟用端盘送上笔墨纸砚。
阮碧看其他三位姑娘都是胸有成竹地磨墨挥毫,暗暗叫苦,也没有法子,拼命回忆小学课本里提过的写诗要点,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首。写完看三位姑娘,都已经淡定地喝上茶了,不免双颊微红。
丫鬟们又收了笔墨纸砚,把写好的诗呈给长公主。
长公主一一看,微微颔首,这些诗虽无新意,但是对仗工整,清新秀丽。京西阮府的女子,果真是满腹才学。及待看到阮碧写的,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抬眸看她一眼,冲崔九招招手。
崔九凑到她耳边,听她说完,端着一杯酒送到阮碧面前说五姑娘,这是长公主赏你的压惊酒。”
其他姑娘都诧异,看着长公主,又看看阮碧。
阮碧微微脸红,站起来冲长公主一礼,说小女子腹中空空,让长公主见笑了?”
长公主摆摆手,试意她坐下,说五姑娘不必谦虚,做诗本来就是难事,多少大儒尚且要殆精竭智,何况你一个小女子?虽说你的诗对仗有欠工整,但道心自生,诙谐有趣,也难怪紫英会收你为徒。”
二姑娘一向自负才学,听长公主这么说,不免又是妒忌又是好奇,问不五做了诗?”
长公主把阮府的诗递给顾静宜说静宜,你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顾静宜细声细气地念着日照敞轩欲坐忘,神游太虚洞天开。忽闻公主要赋诗,晴空霹雳滚滚来。”
三位姑娘扑噗扑噗地笑了。
笑罢,二姑娘微微歉意地说我这五于赋诗方面素无才能,倒是污了长公主的耳目。”
长公主摇摇头说哪里是污了我的耳目?此诗对仗、平仄虽有瑕疵,但是立意却甚是别致。”说到这里,顿了顿,正色说,“人人都想离境坐忘,哪有这么容易?一心不静,便风波迭起。所以五姑娘这诗好的很。崔九,去取五两黄金赏给五姑娘。”
二姑娘讨了个没趣,大为尴尬。
崔九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阮碧心里一喜,五两黄金等值五十两白银,相当于长公主一下子赏了她三万人民币。贵人就是不同,这一趟没有白来,一下子脱离贫困线奔小康了。
长公主看着阮碧,目光里带着欣赏说难得你小小年纪,于道学有这番见识,我甚是欢喜。”
此话一出,二姑娘如同挨了一个晴天霹雳,心里万般妒忌,又发作不得,只得装作喝茶掩盖的失态,待神情恢复平静后,方才放下茶杯。四姑娘也是妒忌,转眸看着阮碧,想不明白她的运气咋这么好,见一个人得一个人的欢喜。
“多谢长公主厚爱。”阮碧也有点不自在。这首诗真不咋的,她也清楚,之所以得长公主欢喜,多半是因为诗里前一句提及道教所说的“离境坐忘”,而后一句点出离境坐忘之难,正好谙合长公主的心境。
日近中午,暑气渐升。
长公主叫下人把南面也挂上帷幔,然后在敞轩四角搁上冰盆,又命几个丫鬟拿大团扇引风。微风拂动,帷幔随风而动,外面的景致绰绰约约,时现时隐,更添三分雅致。敞轩里则凉爽异常,好似初秋。
长公主又命人撤掉茶水果盘,摆上饭菜酒肉。
这时,有丫鬟急匆匆地说长公主,大少爷从国子监了。”
长公主诧异地“哦”了一声,说他今儿了?叫他过这里来吧。”
“是。”丫鬟应了一声,快步走了。
四位姑娘面面相觑一会儿,也不好多说。一会儿,听到轻快的脚步声往这边来,大家赶紧垂首敛眸,正襟危坐。
丫鬟拨开帷幔,顾小白大步走进来,看到四位姑娘不由地一愣,脚步微滞。
长公主问你今儿了?”
顾小白说表哥说今日禁军要与新晋的勇士比武,我想去观看,所以请了假。”禁军是大周的正规军,是天子之卫兵,以守京师,以备征戍。为了保持禁军的活力,每年好几次从全国选取勇武强悍的勇士进京与禁军比武,充实禁军。
“又去看比武。”长公主白他一眼,颇有点无奈。她不喜欢顾小白好勇斗狠,偏偏他就不听。
顾小白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