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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
阮碧埋怨地说我哪里胡说了?你砸我马车打我下人,以后母亲和祖母还敢准我出门吗不跳字。
“你别担心,反正你也不去哪里,若是长公主或紫英真人派马车接,又或者去宫里,你母亲和祖母不会不准的。”
阮碧白他一眼,忿忿地说就以势压人。”
晋王淡淡地说势者,因利而制权也,有何不可?”
果然是将帅,出口便是兵法。
兵者,诡道也。阮碧暗想,在一个擅长诡道的兵家面前,这个职场精英的胜算是多少呢?忽听晋王说说起来,我到如今还不你的名字。”
“问我三叔不就了?”
“你的名字如何能从别人嘴里?自然要亲自问你。”
阮碧转眸看他。
他还是倚着锦榻坐着,一只手支着窗子,头微微偏着,看着,眼神温和。
这个时代,女子的闺名是不轻易说出去的,甚至有些男子结婚数载后,还不自家的名字。但阮碧本来只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大大方方地说我叫阮碧。”
晋王看看她身着的青色素绫襦裙,又看看她纯净如春水的双眸,说碧,石之青美,这字确实合适你。”顿了顿又说,“我单字一个晞,草字匪阳。”
柴晞?柴匪阳。阮碧在心里默念一遍,问可是匪阳不晞?”
“确实是取自诗经的《湛露》,却不是这个意思,晞是东方未晞(破晓)的意思,匪通斐字。”
匪(斐)阳,那就是五色交的阳光。阮碧仔细咂味一下,开玩笑地说好字,就是不合适你。你平日里总是板着脸,倒象是阴天。”
话音刚落,忽听车厢外,有德压低声音说小丫头,胡说八道,板着脸、倒象阴天,我们王……最是开朗了,比大晴天还晴朗。”
阮碧只觉得满头黑雾,羞恼地看晋王一眼。
晋王也黑了脸,低声说罗有德,等会儿回王府去领二十军棍。”
有德低声说这个……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有要事禀报。”
“要事禀报?”
有德忽然提高声音说禀报五姑娘,前面再有一里就是玉虚观了。”
这么快?晋王脑海里一念闪过。
阮碧也是怔了怔。
又听有德说禀报五姑娘,方才是一里,这会儿已经到了。”
南丰一声长“吁”,攥紧缰绳,马车往前移动几步,停了下来。
马车里,两人互相看了看,神情虽平静,心底却都有点依依不舍。
晋王想了想,说你若有事,叫你三叔知会我一声,就是了。”
阮碧点点头,说那我下车了。”
晋王着实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微微颔首,说去吧。”
阮碧戴上帷帽,揭起帘子,跳下马车。
秀芝和刘嬷嬷乘坐的马车也停了下来,秀芝从马车跳下来,奔到近处,胆怯地看了有德一眼,凑到阮碧身边轻轻唤了一声姑娘,你……”
阮碧按着她的手,不让她问下去。
这时刘嬷嬷和三个下人也了,阮碧带着他们,客气地跟许茂豫道谢多谢许相助,改日禀过家亲之后再上门道谢。”
许茂豫笑呵呵地说五姑娘不必客气,原本就是来接我拙荆,捎带姑娘只是举手之劳。”
正,两个丫鬟两个嬷嬷扶着一顶小轿从玉虚观里下来,停在许茂豫身边,有个四十岁左右的体态微丰相貌平常的女子出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问许茂豫老爷,这位姑娘是谁?”
没想到许茂豫的真的在玉虚观里进香,没想到戏份全做足了。那么即使阮府三个下人心存疑窦,只要他们没有见到晋王,也只能是怀疑了。阮碧心里五味杂陈,转眸偷偷地看了马车一眼。以他地位,要想得到,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巧取豪夺即可。可是他没有,他细心地安排了一切,只让她不用担心因为瓜田李下之嫌而被迫跟了他。如果说之前,阮碧还因为他太有权谋心犯嘀咕,这一刻真的感动了。
许茂豫说,这位是京西阮府的五姑娘,路上马车坏了,我正好路过,带她。”
许惊讶地说原来这位就是紫英真人的弟子呀,久仰大名。”
“许客气了。”阮碧向她行礼。
许扶起她,说五姑娘不必客气,你定是因为紫英真人病着,所以来探望的吧?无不少字”
原来紫英真人也真的病了,阮碧怔了怔,果然是战场统帅,每个细节都是挑不出的。“是,我是来看望师傅的。”
许茂豫说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起程回家吧。”
许点点头,终于看到那些侍卫了,诧异地说还让有德余庆他们来接我呀?”
看来她并不清楚内幕,阮碧深怕她说出其他惹人疑心的话,赶紧向许茂豫告辞许,小女子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许茂豫作揖还礼说五姑娘慢走。”
阮碧带着几个下人走到出租软轿的地方,问车夫和两名护院说你们可咱们府在这里的田庄位置?”
车夫躬着腰说五姑娘,小老儿来过几次。”
“那今晚你们去田庄里歇息吧。”
“是。”两名护院和车夫齐声应道,脚步却不动,神情也是极为不安。
阮碧看他们的脸都已经收拾过了,伤口并不明白,看来晋王所言非虚,他的手下确实训练有素。想了想,仍叫秀芝掏出一千文给他们,说去附近找找有没有郎中,看看伤的重不重。”
“多谢五姑娘。”柱子接过钱,犹豫一会儿,忐忑不安地说,“五姑娘,咱们家的马车被砸烂了,这事该说?”
阮碧马车砸烂了,首先受责骂的必定是这三名下人,特别是车夫,想起方才晋王说送她全新一辆,居然忘记了问。转头看晋王府的队伍,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她想了想,倒是编出一个理由,但是说出来,以后容易成为把柄,正犹豫,听刘嬷嬷说今日这事着实是冤得很,但是若是告诉大,她未必不在我们,不如就说是马得了失心疯,冲进麦田里,撞坏了马车,如何?”
把罪推到马身上,属于意外,三名下人自然乐意,都看着阮碧。
阮碧不好吱声,看了一眼刘嬷嬷,她识趣地说就这么说定了吧,这事由我来作主,若有后患,我一力承担。”
她如此一说,三名下人放心了,骑上马往田庄去。
阮碧则坐上软轿,到山门下轿后,忍不住再回头看了一眼,晋王府的一列队伍已经走的无影无踪,而天边方才还是层层堆积的黑云也不何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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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各有各路
到紫英真人所住的扶疏精舍,她正盘膝坐在蒲团上,见阮碧进来,微微吃惊,说你来了?”
“不是你派人送信,说你病了吗不跳字。阮碧边说边仔细打量紫英真人,她略显憔悴,眉间一丝病色,精神倒还好,看来病的不重。
“咳咳。”紫英真人掩着嘴巴咳了几声说,“又胡说八道了,我几时送信给你?”
阮碧笑呵呵地说只因我听说你病了,想来看你,又怕母亲不准,便叫人送了封信到府上,你可千万别给我说破了。”
“一肚子心眼。”紫英真人白她一眼,倒也了她的话。她早就大不喜欢她,否则她一个名门闺秀,何必拜到门下寻求庇护。
“病的可严重不?”
紫英真人摇摇头说无啥大碍,只是受点风寒,不时咳嗽,过两日便会好的。”
阮碧又笑着说还好,我侍疾可不拿手。”
“凡是正经事儿,我瞅你都不拿手,肚子里装的全是歪门邪道。”紫英真人与她熟悉了,少不得揶揄她几句。
阮碧也不生气,笑盈盈地说知我者莫若师傅也。”
“少来了。”紫英真人说你且说说上回进宫跟皇后说了?我瞧她很是满意,还叫我下回再带你进去。”
“只将我母亲调教姨娘的手段说了一二,皇后天资聪颖,一点即通。”阮碧少不得奉承一句,暗示皇后能力手段足够,不需要这个帮手。
紫英真人也没有这么容易糊弄,点着头说也好,以后便多说点给她听,只是也别忘记你与我的约定,马上就中秋节,中秋节过后就是太后的千秋圣寿。”
阮碧暗暗叫苦,但还得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口气说放心好了,真人。”顿了顿,犹豫着问,“真人,太后是个样的人?”
紫英真人她对皇宫一向敬而远之,忽然主动问起太后,微微诧异,说你不是见过她吗?何需问我。”
“只不过是两面之缘,哪及你与她相交数十载。”回想起两次见面,她都是温和可亲,特别是上回,还在慈宁宫打枣子赐给大家。阮碧就她非一般人,本来一般人也好,二般人也好,与她是不相干的,但是如今不同于往日了。
紫英真人想了想,说她原本不过是个妃子,生下三皇子、六皇子,一个成了皇帝,一个成了大败北戎的战神,你说她是个样的人?”
阮碧大感头疼,看来走上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
又扯了几句闲话,看暮色四合,阮碧仍回洗尘山居住下。第二天,紫英真人大好,阮碧便向她告辞,并让玉虚观派了马车,不想到山下,却见柱子三人傻楞楞地站着,旁边站着昨日砸马车的络腮胡子以及两个手下,他们的身后是一辆青幔马车。
络腮胡子脸容端肃,全无昨日的嘻皮笑脸,见到阮碧,恭恭敬敬地抱拳作揖,说小的无礼,昨日砸坏姑娘的车辆,打了姑娘的下人,小的主人已惩罚过小的,并赔上一辆新马车,请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跟小的计较。”
青幔马车是马车行制造的,除了看着比较新,与原来倒是一模一样,回到府里,若是不注意,也没有人是换了一辆新马车。只是现在巳时两刻,这个络腮胡子又不何时,难道一直在等着?想了想,说原本就是一场误会,你既然已经赔上新马车,算了吧。”
“多谢姑娘,小的先行一步了。”络腮胡子说罢,走到一边,从拴马栓上解下缰绳,翻上马,又一抱拳,带着两名手下飞驰而去
阮碧看看新马车,又看看柱子三人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朝刘嬷嬷使个眼色。
刘嬷嬷会意地眨眨眼睛,对柱子三人说依我看,既然马车都赔了,咱们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过如何?”
既然是马得了失心疯,冲进麦田,摔坏马车,柱子等人回到府里,也会挨一顿骂。听到刘嬷嬷的话,自然乐意,纷纷说听刘妈**。”
刘嬷嬷又看阮碧说姑娘,你看呢?”
阮碧说我年幼不懂事,一切但听妈**。”
这一声“年幼不懂事”,说得刘嬷嬷寒毛倒立,心道,我的好姑娘,如果你还是年幼不懂事,这天下就没有懂事的了。“那就依我说的吧。”
“是。”大家又纷纷应。
上了马车,阮碧往车厢一靠,说刘嬷嬷,你这两天做的很好,回府后,我重重赏你。”
刘嬷嬷按捺着心头的欢喜,说姑娘客气了,这是我的本份。”
一旁的秀芝有点不服,努努嘴巴,扭头看着车帘子。
阮碧她心里不爽,但是当着刘嬷嬷,不好劝解,只当没有看到。
一路顺风顺水,近着城门时,忽然听到后面有马蹄声急促奔。秀芝好奇,揭起窗帘看了一眼,只见络腮胡子带着两名从马车旁边奔过,都侧目看着马车。秀芝忙拉阮碧来看,说奇怪,他们明明比咱们早走,倒比咱们晚回到京城。”
阮碧心知他们肯定在后面护卫,把窗帘按紧,说只是萍水相逢,你管他们做?”
秀芝看着阮碧,抿嘴笑了笑,一副我秘密的表情。
回到阮府,见过大和老,少不得将紫英真人的病情详细说一遍,这才回蓼园东厢房。一进里屋,先看到案上的那盆春水绿波,苍翠欲滴,给整个屋子平添一股生机。便走,数了数,已经结了九朵花蕾了。
前几日,这盆花摆在案上,她虽然也时不时地看几眼,却从来没有把玩过。秀芝忍不住打趣地说这盆菊花可真美,姑娘,是不是?”
阮碧斜眼睨她,见她抿着嘴真乐,说你呀你,且坐下,我有话同你说。”
秀芝见她说的正经,诧异地睁大眼睛。
“秀芝,刘嬷嬷是卢家出来的大丫鬟,作风大方,进退有据,你跟着她多学一点。”
秀芝耷拉了脸,嘟着嘴巴问姑娘可是嫌秀芝做的不好?”
阮碧摇摇头说不是你不好。你原本就是管着器皿的丫鬟,不与人打交道,如今做我的大丫鬟,要常接触别人,如何,如何进退,这些都是该学的。你聪明,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