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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样子合适吗不跳字。
“有不合适?目无尊长吗?呵呵,那也要她配当个尊长才行。”
秀芝努嘴说大也确实太过份了。说起来,姑娘你也是的,为要把样稿送给二姑娘呀?她对你这么坏的,你还成全她?”
“秀芝,我并不是成全她。”
“那为?”
阮碧笑了笑,不再多说了。
为要把西王母祥云图的样稿送到二姑娘手里?原因有三。其一,欺君之罪可是重罪,阮府本来就渐呈颓势,若再有这么一击,指定家破人亡。虽然她很不喜欢阮府,但是目前又只能依附于它。一旦失去它的庇护,光景就惨淡了,比如说韩王要纳她为妾,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这个祸根必须要连根拔起。其二,提防四姑娘告发,虽然目前她没有这种打算,但是不代表将来她没有。万一林姨娘出事,又或者四姑娘与大的仇恨越结越深,最后她告发阮府来保全,样图在她手里就成了证据。其三,就是顺带着让老再记她一回好。至于大和二姑娘,她从来就没有指望过她们会感谢,大厌恶她一如她厌恶大,而二姑娘恨一点不亚于四姑娘恨大。
不大是听明白阮碧的话,还是她原本就只是打着据为己有的主意,总而言之,她想要清水绿波这事,并没有跟老提起,害得阮碧准备的一套说词全烂肚子里了。倒是老听说阮碧把样稿送给二姑娘后,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看了老半天,惋惜地说你若是个男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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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苦肉之计
九月初一大早请安时,病了三天的二姑娘终于露脸了。微微有点消瘦,一双眼睛也不象原先那样明亮的近乎咄咄逼人,这使得她身上那种烈火烹油般的明艳沉淀下来,平添几分回味的余地。
老看到向来张扬的她如此消沉,心生怜惜,说二丫头,今日我去天清寺烧香斋戒,你也跟我一起去吧,烧烧香,祈祈福,去去污秽。如何?”
二姑娘莞尔一笑,说正想求祖母,不想祖母倒是先开口了,孙女自然是求之不得。”
用过早膳后,老便带上二姑娘、阮碧、郑嬷嬷、曼云一起去天清寺。
二姑娘跟阮碧一车,气氛可想而知的冷冽。春云和秀芝坐在小杌子,大气不敢多喘。二姑娘则一直看着窗外,朝着车厢内的小半张脸象是刀剑削成,散发着一股森冷气息。
行到半路,她忽然冷冷地说别以为你把样稿送,我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阮碧诧异地看她,心想,一个人究竟有多极品,才能说出这么极品的话?想了想,终究觉得与她没有任何沟通的必要。好在,接下去的路程,极品的二姑娘再没有开口。
到天清寺,与从前一样,知客僧在门前迎接,引着一干人到客堂就坐,然后上茶。
刚刚喝过几口,一个十三四岁老成持重的沙弥进来问哪位是阮五姑娘呢?我家白莲师叔有请。”
白莲是何方神圣也?阮碧举着杯子,不解地看着小沙弥。
却听老问白莲大师云游了?”
小沙弥说是,十日了,听说紫英真人的高徒今日也来斋戒,便叫我相请。”
老点点头,看阮碧还是一脸迷惑,说白莲大师与紫英真人是方外之交,定然是听说了你,想见上一面。我过会儿还有功课要做,不能陪你,让郑嬷嬷陪你去吧。”
阮碧点点头,在二姑娘阴沉沉的眼神里,跟着小沙弥走出去,东拐西弯,走到后院的一间精舍前。小沙弥推开木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五姑娘请进,白莲大叔只见你一人,还请令仆在外面稍候。”
秀芝和郑嬷嬷一愣,看着阮碧。
阮碧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想着白莲大师是方外之人,又与紫英真人相交,应该不会有危险,便微微颔首,示意她们守在门口就可以了。则抬脚迈进门槛,刚进去,便听到木门阖上的声音,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更加强烈。顿住脚步,环顾四周,这间精舍十分宽敞,光线暗沉,只在东边开着一扇窗子,窗外几丛菊花摇曳生姿。
窗边的阴影立着一个人,看不到清楚面目,身着一件青衣布衫,头发乌黑挽成一髻,用青布包着。难道白莲大师是个年轻的俗家弟子?阮碧纳闷,正琢磨着要不要咳嗽一声。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天光里,整张脸纤毫毕现,满脸胡子拉渣,惟有一双眼睛如星辰熠熠,带着一点促狭笑意看着她。
阮碧仔细看他一会儿,不由莞尔。“妆扮成这事模样?打眼一看,还以为是山上的猴子呢。”
“你胆子不小,我还以为你会吓得哇哇大叫夺门而逃呢?”
阮碧笑了笑,上前曲膝一礼,脆生生地说小女子见过白莲大师。”
晋王也笑,满脸胡子颤动。“平时不见你多有礼貌,这会儿倒讲究起来了?假惺惺的很。”伸手拉她胳膊,只觉得柔弱无骨,不由心里一酥,声音也低沉了,“我很想你,你可想我?”
阮碧心里如同饮蜜,却白他一眼说若真是想我,好些天不写信了?”
“去了一趟外地,往来四天,今晨才刚刚赶,一便来这里等你了。”
他的声音不同于平时的清越,略显喑哑,却别具一种令人耳红心跳的魔力。阮碧勉强镇定,看他眼圈微青,显然所言不虚,说那还跑这里来做?快歇着吧。”
“好不容易见一面,得好好看看才行。”晋王说着,扳正她的身子朝着,仔细打量着她,目光热切。
阮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听到他低声说云英说你新做一条石榴裙,异常华丽,你穿着也很好看,不穿让我看看?”
“今日我来烧香斋戒,穿得那么华丽做?”
“哦,那你穿得那么华丽去定国公府做?”
他的口气有点异常,阮碧心里一沉,抬头看他,只是他一脸的胡子根本看不到表情。
他也看着她,目光明亮如炬。“平日里,很少见你讲究衣着,去趟定国公府就这么讲究了?”
“并不是讲究……”
话还没有说完,又听他说不是讲究却是?是存心想让我那性不喜奢华的小姨讨厌你?”
阮碧惊讶地睁大眼睛,说你……?”
“那是我小姨,我自然。至于你,我当然也,一肚子的心眼儿。不过,下回可不准这样子,小姨常常进宫陪母后,她若是讨厌你,就事与愿违了。”晋王自然阮碧想让顾讨厌的原因,但是她既然没有说,他也不想多说,摸摸她的脑袋说,“有些事你不必担心,水到渠成。”
阮碧胡乱地点点头,心里异常感动。原来真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你做,都懂得,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理由。
“那条裙子到底是样的?云英说你穿着恍若神妃仙子。下回可记着要穿上,让我看看,究竟如何好看?”
阮碧又胡乱点头,感觉变笨了,除了点头也不会了。
晋王笑了笑,将她拉到窗口,就着天光,再度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神里却不象方才那么热烈,带着审视物品的冷静。
阮碧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起来,问你在看?”
“我在想,呆会儿剑刺在你那里好?”
“……意思?”阮碧觉得今天的大脑总是跟不上节奏。
“我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你记着,一会儿赠经的时候,人群若是骚动起来,你就往沈老那边靠,当刺客拔出剑时,你就冲到沈老面前挡着,刺客会刺在你……”晋王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一遍,最后大拇指按在她肩膀处,“这里。这名刺客是我安排的,武功很高,用的是最薄的剑,不会留下多大伤口的。你别怕,一定要冲到沈老面前挡着她,明白没?”
他没有说明原因,不过阮碧聪明,心思微转,就明白了,这是苦肉计呀。
“我并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办法。沈相为人性情高傲,清介自守,不是金钱能收买,也不是武力能胁迫,只能施恩于他。他是个孝子,当年你母亲与他和离,便是沈老一力主张,今日你救了她,明日便会传遍京城,点水之恩当涌水相报,沈相必定会让你认祖归宗,否则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也愧为天下读书人之表率。等你成为沈相的嫡长女……”
“你不用说,我明白的。”阮碧打断他,想到认祖归宗成为沈相的嫡长女,心里有点反感,虽然并不清楚当年阮兰与他和离的真实原因,但是本能地同情阮兰。每每想起她这一生飘零如霜,心里不免叹息。不过即使反感,她也要义无反顾地去做了,晋王苦心安排这一切,就是为了他们的前路扫平障碍,她又如何能扯他后腿呢?他不负她,她也不会负他。
晋王不再说了,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过着一刻钟,两人依依作别,阮碧仍回客堂。
老大概还在念经做功课,只有二姑娘在,上上下下打量阮碧一番,说好生奇怪,五方才是去白莲大师吗?会一身春风?”
阮碧心里狂跳一下,问合着二的意思,该见谁才一身春风呢?”
二姑娘不吱声,端着茶杯继续喝茶,一双眼睛去滴溜溜在阮碧身上打转。
又过一会儿,老了,带着大家往东殿去。进去时,沈老已经带着阮婳在了,祖孙俩的目光都在戴着帷帽的阮碧身上微微一顿。
准时准点,沙弥打开侧殿的大门。
一窝蜂般涌进好些人,领头的居然是十七八个孕妇,在家人搀扶下,直接奔到沈老那一桌,纷纷伸手叫嚷着沈老菩萨,我女儿想要个,求您让她摸摸手,讨个吉利吧。”
“沈老菩萨,我已经生了两个闺女,求您让她摸摸手,沾点福气,生个带把的吧。”
……
一,闹哄哄的如同菜市场。
阮碧在人群里找了找,只见晋王站在门口,也正看着,眼神明亮温和。
二姑娘忽然凑到她耳边说门口那大胡子是谁呀?一直看着五呀?”
阮碧嫌恶地瞪她一眼,假装避开她,往沈老的方向走了两步。
二姑娘却也跟着靠近,看看她,又看看门口的大胡子。
这厢沈老的桌边已经被孕妇及其家人团团围住,她脸色苍白地看着伸向她的十几只手,后退一步。她身后的连忙上前一步,拉在她面前,正想,人群忽然开始骚动起来了。声音嘈杂,人头攒动,大殿的烟雾飘了,模糊了大家的面目。整个东殿的气息诡异迷离起来。
阮碧的心微微提起,再看一眼门口。
晋王冲她眨眨眼睛,她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又往沈老的方向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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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诡异刺杀
东殿的烟雾越来越浓,丝丝缕缕地飘浮在半空。黑鸦鸦的人头攒动,彼此的脸互相交叠,支离破碎,不停变幻。然后在一片支离破碎里,一个人渐渐地凸显出来,不高不矮的个子,平淡无奇的脸容,唯一显得比较特别的是他手里握着薄薄的三寸长的布包。
布包抖开,寒光微闪,冷风乍起。
嘈杂声忽然变大,掺杂着“啊啊啊”的尖叫。
阮碧毫不犹豫地往沈老夫人方向冲过去,才跑了一步,胳膊被人抓住了。她回头一看,是二姑娘抓着自己,她的嘴巴开开合合,声音被周边的嘈杂声淹没了,阮碧听不到,但看明白她的神色,分明在说:无论你干什么,我都会破坏。
回头看刺客,他已经彻底抖开布包了,一柄薄薄的寒光闪闪的长剑现出全貌。他周围的香客、孕妇、孕妇家人都纷纷往两边躲闪,连滚带爬,有些孕妇手脚甚至灵活过猴子。再看沈老夫人,目瞪口呆地站着,而她身边的一干媳妇嬷嬷包括沈婳也都吓傻了眼,傻楞楞地僵在原地。
刺客挽了一个剑花,看看周围,不见有人冲到沈老夫人面前,又无奈地挽一个剑花。
时机稍纵就逝,阮碧不敢耽误,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二姑娘的脚上,她“哎唷”一声,松开了手,随即又很快伸出手抓向阮碧。这时忽然有块石子带着破空声飞了过来,直击她的脑门。她被打个正着,又“哎唷”一声,整个人往后仰,手在空中虚抓,把阮碧头上戴着的帷帽扯了下来。
此时,阮碧离着沈老夫人只有三步之遥。
刺客已经看到她了,眼眸微微眯起,又慢慢地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长剑往沈老夫人的方向递过去。速度不快,不过周围的人全吓傻了,小部分直接瘫坐在地上,大部分双腿打颤站立不稳,包括沈老夫人,看着剑过来,也只是睁大眼睛,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