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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朋友一场,既然知道他受了那么重地伤,实在是没道理不去看看的,反正就是去看看,虽然夜有些晚了,但是,应该是没什么地。
楚俊风住在兴隆客栈天字三号房,这倒不是莫西北打听出来地,实在是她终于说动自己出了门,绕到前面街上时,就看见兴隆客栈的大门仍然开着,而田心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见到她,倒是很欢喜地样子,不等她开口已经说,“莫公子,你来太好了,我家公子在天字三号房,您快帮我照看他一会,叫伙计去请个大夫,这么久也不回来,我等不得了,正要自己去看看。”
莫西北想问,你家少爷怎么了,只是嘴还没张开,田心已经一道眼一般的,跑了出去,她只得问了掌柜天字三号房的方向,几步上了二楼。
房门是虚掩的,莫西北踌躇着是直接推门进去还是先敲敲门,然而,房间里,楚俊风已经说:“田心,我没事,这么晚不必麻烦大夫了。”
莫西北不出声,只是推门进了房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的苦涩味道,楚俊风躺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胸口,露出了胸前缠绕的白色棉布。此时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眉头也皱着,似乎在忍受着痛苦。
楚俊风此时正是半睡半醒,他听见有脚步声走近,却迟迟没听到田心答话,于是强撑着睁开眼,与此同时,一直放在被里,握在手中的剑,也破空划出。
“你”莫西北吓了一跳,连忙闪开,拍了拍胸口才说,“你干什么,话都不说,就动家伙。”
“怎么是你?”楚俊风也是一愣,眼前的人怎么看着竟然是莫西北,自己几天刚刚得罪了她,怎么会,一定是自己病糊涂了,楚俊风于是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莫西北已经走近了两步,正盯着自己胸口的伤看。
“一点皮外伤,田心总是大惊小怪。”原本为了包扎伤口方便,楚俊风已经脱去了外衣,此时赤膊坐起身,面对莫西北不加掩饰的目光时,原本血色尽失的脸上也浮现起薄薄的红晕,一时也不知道是拉高被子把自己盖住还是赶紧把放在一旁的外衣穿上,闹了个手忙脚乱。
“你还是躺着吧,乱动伤口会撕裂,”莫西北开始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楚俊风胸前的伤口上,直到眼前的人忽然慌乱起来,才想到这年头男女大防的事来,一时忙说。
“哦!”楚俊风难得一次这样慌乱,听了莫西北说,才赶紧躺好,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才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白天就觉得你怪怪的,晚上左右无事,就顺便来看看你。”莫西北决定不提慕非难的事情,也不提自己确实有些担心的事情,就只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一句。
“我真的没事,江湖闯荡,这点伤能算什么,只是这么晚了,你把连云一个人留下,不要紧吗?”楚俊风却皱了皱眉,“我有田心呢,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既然这么关心连云,明天就自己对她说吧,反正她也需要人照顾,不如干脆你留下来照顾她,我在江南还扔着一大摊子事情,正好,明天就可以回家去了。”莫西北忽然有些泄气,觉得自己大半夜不睡觉,却跑到这里来看人冷眼,无论是出于什么心理,都是很可笑的行为,一时意兴阑珊,转身就走。
“西北!”身后,楚俊风略有迟疑的叫她,她也懒得回头,连脚步也不曾停留,“你明天真要走吗?”楚俊风却这样问她。
“我走或是不走,还需要向你汇报吗?”莫西北冷哼一声,这屋子终究不大,虽然她走得不快,可是,也走到了门口。“莫公子,我家少爷怎么了?”一把拉开房门,还没等莫西北迈步出去,田心又一阵风般的刮了回来,伸手扯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手里提个大箱子,看样子是大夫。
“我看他……”莫西北想说,“我看他还能给别人操心,蛮好的。”只是,田心已经将大箱子往她手里一塞,拉了大夫就冲到了楚俊风的床前,一连叠声的惊叫,“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等到莫西北终于忍不住回头时,也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楚俊风半个身子探出床外,地上一大滩刺目的暗红,田心和大夫两个人才将他扶起,瞧情形,人竟然是晕了。
“我的针!”大夫沉声吩咐。
莫西北连忙捧了箱子到桌前,一把揭开箱盖,找出一个针包,迅速递了过去。
第二卷风过留痕第二章爱难出口(未完)
就如同慕非难猜测的一样,楚俊风身上也是余毒未清,伤口离心脏距离又近,所以方才毒气攻心。惟一让莫西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田心怎么能随便找来一个大夫,就是个解毒圣手呢?
“我当然不是随便找的。”趁着大夫洗手的功夫,田心略有神秘的回答莫西北的疑问,“公子说,这叫大隐隐于市,这位大夫,可是著名的神医,解毒的圣手,不过听说他名号的人多,认识他的人少,这么巧,我们公子就认识他。”
“你们公子还真是相交满天下。”莫西北哼了一声,被那位连姓名都不知的神医支使了半宿,她这会才想起来,自己方才是很生气的要走的,于是站起身说:“既然你家公子没事了,我也要走了。”
“莫公子,您好人做到底吧,”田心却拦住她,“我要赶着和神医去取药,回来还要煎药,少爷这样,身边不能没有人呀。”
“需要人?”莫西北道,“我的春风如意楼就在对面,要几个使唤人没有?”
“不行,那天偷袭少爷的都是高手,他们怎么顶用。”田心摇头,五官因为焦急皱到了一处,似乎已经准备随时给莫西北跪下了。
“都是高手咱们都留下来也一样没用,算了,你快点,我困了。”莫西北有些不耐的挥挥手,瞧着田心和神医走了,这才关上房门,只是也不愿意到床边去,就随手将一张椅子搬到墙边,靠着坐稳。微微闭目,决定小憩片刻。
困的时候,莫西北在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睡觉的。这是红绿总结出的规律。虽然平时莫西北非铺了厚厚羊毛的软床不睡,非熏过玫瑰花香地被子不盖。非填充菊花瓣的枕头不枕,但是实际上,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站着也一样能睡,莫西北说这叫适者生存。红绿说这是她平时过于矫情,总之,无论怎样,她还是睡着了,居然很香甜,居然还做了一个短短地梦。
梦里,楚俊风手里捧着一个食盒,对她说:我错了,方才不该故意惹你生气。你原谅我吧。
梦里,莫西北很有骨气的对他嗤之以鼻,然后楚俊风就掀开食盒对她说:你看。这都是我亲手做地,我做了很长时间呢。你尝尝。很好吃的,如果不好吃你就不用原谅我。如果好吃你就原谅我。
莫西北于是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一盒饼干就想打发我?
是的,食盒里是烤得很好的曲奇饼干,上面有新鲜的黄油,还点缀着小块地巧克力,莫西北很多年没有吃过这种美味了,最后就忍不住伸手去,想拿起一块看看,结果,梦境猝然而止。
还没尝到是什么味道,莫西北懊恼的想,怎么就醒了?
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她有一刹那的恍惚,楚俊风确实就站在眼前,只是手里并没有食盒,自然也没有曲奇饼,他手里只拿着一件厚披风,似乎正想盖在自己身上。
“吵醒你了?”见莫西北眼神由迷茫转为清亮之后,立即白了自己一眼,楚俊风多少有些莫名,只是他当然记得方才莫西北气呼呼的想走的事情,这时开口,语气里就赔了小心,挨了白眼,也只做不见。“你就不能等我尝尝那块曲奇的味道,再来给我盖被?”莫西北愤愤的说,“要不你就该在我还没看那食盒里的东西时,就弄醒我。”
“食盒,曲奇?”楚俊风这回彻底被弄糊涂了,手里举着披风,一时有些尴尬,只得将披风搭在一旁,“打扰了你地好梦,梦到什么了,我赔给你。”
“要是你都能赔给我,我就不用做梦了。”莫西北也知道自己有些不讲理了,只是还是觉得沮丧,又想到楚俊风先前的“恶劣”行径,越发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西北”楚俊风苦笑,手按住胸口退回到床上,似乎想了一会才说,“我的伤这回是真不打紧了,如果你想回江南,那,我来照顾慕容姑娘也是一样地。”
“你来照顾?”莫西北哼了一声,“连云又不是物品,是你说照顾就能照顾的吗?你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地话,你当女人是什么?且不说她愿不愿意,先在我这里,就不行。”
“我并没有这样地意思,”楚俊风被莫西北一长串的话堵得胸口一滞,半晌才说:“西北,我知道你对我误会很深,我也不奢求你能懂我、原谅我,不管过去怎样,我现在真地只希望你能离开这个漩涡,早点回到从前的生活中。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样想本身也是天真了,江湖就是这么一个泥潭,只要你一脚踏了进来,除了死,就再别指望能抽身而去,不仅是你,我又何尝不是。”
“江湖路也未必如你说的那么可怕,”莫西北神色略缓,“我只是没想到,我是因为一份干菜鸭而卷入这个江湖中来的,不过既然已经掺和进来了,怕和后悔又有什么用,既然江湖是用来混的,与其担惊受怕,不如过得快乐点,没准也能弄得风生水起。”
看着莫西北的眼眸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嘴角的笑容满不在乎,楚俊风一时只觉得挪不开眼睛,是了,就是这样的神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终自己一生,所求的,也不过如此。
“西北,我没想过,我真能找到一个你。”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楚俊风发出了这样的轻叹。
“找到我有什么稀奇,”莫西北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虽然明知自己并无不妥,还是下意识的周身上下检查了一番。
“很稀奇”,楚俊风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你还没说,你刚刚梦见梦见的曲奇是什么东西,看我能不能陪给你。”
“曲奇是一种饼干,算了,饼干是什么你也不知道,就是一种点心,奶香很浓郁,入口即化,甜甜的,非常松脆,哎,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这种点心我也只是会吃不会做,叫厨师反复试过,都不成功。”莫西北说起曲奇,心情略好,只是有些沮丧。
“这么复杂,我是不成了,不过”楚俊风笑着说,“我虽然不会做你说的这种点心,但是,我这次去南少林,倒在路上偶然学了一道奶香味的点心,我做给你吃吃看。”
“这么晚了,上什么地方找牛奶,”莫西北觉得有些饿了,一听倒很心动。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需要,所以,我叫田心买了头奶牛,就拴在马圈里。”楚俊风似乎很兴奋,原本失血而苍白的脸色,也溢出了淡淡的红。
“你准备倒是充分,怎么不早说?”莫西北跳起来,把桌上的大茶壶倒空,就想去挤奶。
“一起去吧,”楚俊风很自然的走过来,轻轻握住莫西北的手,力道不重,却让人无法挣脱。
两个人携手到了后院,一头黑白花的奶牛果然独自霸占着整个马圈,见莫西北靠过去,略有不安的挪动脚下的四蹄,仿佛想要闪躲。
“奶牛乖乖,我就是挤你一点奶出来,你听话,别乱动。”莫西北被牛的味道熏得脑门发昏,不过还是招呼楚俊风在奶牛另一侧托着茶壶,自己则挽起袖子,下手挤奶。
挤奶的动作,她在电视里看过,不过两世为人,还没有时间的机会,这会自然照葫芦画瓢,第一下太轻了,根本没挤出一滴奶,第二下下手就重了,牛甚为不满,身子一转,头一偏,就朝莫西北拱过来,而后蹄则对上了楚俊风。
两个人闪躲得都快,楚俊风微微用力抱着茶壶按着胸口笑道:“你原来不会挤奶。”
“我不会有什么稀奇,你难道就会?”莫西北脸色也微微发红,不过此时正是深夜,无人看见吧了。
“我也不会”,楚俊风承认得很爽快,“不过,好歹我们俩都试试吧。”
一人举着茶壶弯腰等着接,一个人伸手,轻一下重一下的挤牛奶,奶牛自然急了,可是东一头,西一头,怎么也顶不到两人,开始他们笑得还算压抑,后来彼此一看对方的狼狈样,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容易挤出了半壶牛奶,“够了,这顿够了。”楚俊风说。
第二卷风过留痕第二章爱难出口(下)
“你的伤不要紧吗?”端着茶壶,两个人悄悄溜进客栈的后厨,看着楚俊风抱了捆柴禾蹲在灶前生火,莫西北终于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