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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恶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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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尽欲眠时,影儿也人抛躲。

无那,无那,好个凄凉的我!

凄凉?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落在她身上。她不是最乐天、最开奇#書*網收集整理朋的开心果吗?她不是从不让眼泪出门见天日的吗?她不是要用笑容迎接每个初醒的太阳、用笑语欢送每个璀璨的黄昏?她是最有自信的甄若若啊!

是爱情太难,还是爱人太辛苦?可是,爱情再难,她能放得下吗?放不下了,放不下了……她的心已陷落,她的爱已沉重……她只能继续往前走,断不能回头了。

对著门,举手想敲掉那层隔阂,怕就怕……他在他的心上,早已筑起一扇更厚实坚固的城门,任她敲得再辛苦、敲得头破血流,再也敲不开两人心中的藩篱。

贴著冰冷的门板,他睡了吗?好想好想他,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窜入她鼻息间的味道,没有他的夜晚,她孤枕难成眠呵……

才是昨天的事吧!昨日清晨,两个初醒的男女在床畔互诉衷曲——

他说他爱她,永世不改;他说他爱她,不怕岁月更迭。

而她说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她说了,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行千千结。

怎么才一个下午,就全变了样?岁月还来不及更迭,山棱仍在、天地未合,她的情丝却再也绊不住他的心,她的情网却再也结不住他的情。



天亮了,若若揉揉酸涩的眼睛,捶捶发痛的肩背,邵纹亭在里面照顾了他一夜,若若也在门外守了他一夜,用心用情全为了他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如果人的情绪中不要有爱、不要有心疼,活起来会比较容易吧!?

胸口又在作痛,她的心经得起几次这样的伤?她不知道,大约要等到极限的那天到来才会知道吧!

“若若?你一夜没回去?”伯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伯墉哥……”她好累了,喘著气,预估她的心律不整马上要找上门。

“要不要我找水水来?”他忧虑地审视著她的脸色。

“我是需要有人支持,但不是现在,我好想见耕尉。伯墉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她轻声乞求。

“见他做什么呢?”耕尉又变回那个受过情伤,坚持不碰爱情的男人了啊!伯墉扶著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心怜她的委屈。

“我要问问他,是不是我们先前的……全部不算数了?”她可以猜出答案的,但她仍希冀耕尉能给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说不定他会讲——若若,别傻了,我当然是爱你的,我要和你一生一世呢!

说不定他会讲——若若,你的小脑袋里怎会装这些奇怪的想法?你已经嫁给了我,自然要一辈子跟在我身边。

或者他会说……

“若若,你放心,就算叔叔、婶婶不在,我们仍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会替你争取你该得的。”

他想起昨日耕尉的反应,他是那么激动,听不下他说的任何一句话。现在见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难办,只会让若若受伤更重,为她好,就不该帮她!

争取?该得的?他们已经在帮她争取赡养费了吗?他们之中,耕尉的脾气最倔,谁也别想说动他。

“爱情这种东西,若可以用争取就得到,你当年也不会那么辛苦了,是不是?伯墉呀——我只要见他一面,其他的,我不在乎。”

“可足……”他为难。

“求你!”她拉拉他的袖子。

眼前这个女孩再也不是他当初所认识的若若了,那时的她鬼灵精怪、活泼调皮,她一手导戏,设计了仲墉和水水,她拿樱桃汁骗过警卫,直达仲墉的办公室,她硬拉著织昀、织语、水水和巧巧到房里看A片,幸好他和耘尉顺利的抢救下自己的老婆,只留下水水、巧巧和她看了一夜养眼镜头……

—场婚姻、一段爱情就可以将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折磨至此?

“若若,你很早以前就认识耕尉了是不是?你真的懂他吗?”

“嗯!他是一个很大男人主义的人,他的自我意识很强,不容许别人欺骗……”天!欺骗……她怎么忘记自己有这么大的一条罪状?还自信满满的认定,自己能用爱唤醒他的情,将他的眼光从邵纹亭的身上抢回来……

“是的!他觉得白己被骗了,他那个人很“番”的,这时候旁人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昨天,我试图和他沟通……”

“但,没用是吗?”她整个肩膀都垮下去了。

“所以,多给他一些时间吧!等他冷静下来再和他谈好吗?”

“可是,我不是“旁人”,我是当事人啊!也许让我和他谈一谈,也许我跟他认错,他就会原谅我了,求求你,伯墉哥,我不要再等了!这一夜已经把我的精力全抽剥殆尽,再等下去我会神经错乱……等待——对我而言,是凌迟啊!”

“若若,你何苦坚持?”

“我无法不坚持,伯墉呀,求求你……”她拉著他的衣角恳求。

伯墉深吸口气,点点头。“跟我进来吧!”



再见耕尉,他眼里少了宠溺,冷冷的眼神看得若若心惊胆颤。

她瘦了,颊边本就不多的肉变得再稀少,苍白的脸色上填著满满的哀戚。他不忍,但他不准许自己不忍。

“你来做什么?”他淡漠的语调中缺乏温度。

“我来解释,解释我的谎言、解释我的欺骗。”她咽咽口水,艰难地说出。

“说!我听!”他冰冷地下达命令。

“那天情况很乱,听到你受伤,我除了流泪,再也说不出其他,我没有多想过……”她使劲地想将逻辑组织起来。

“够了,这部分纹亭已经告诉过我,你说说我想知道的部分。”

“你怎能确定她讲的那部分是真的?”他宁可相信邵纹亭,也不愿多听她说?

“我确定我认识你,你贪财、你拜金,只要有钱就可以轻易收买你,也许,当时你是不知道我没有瘫痪,但是,光嫁给“贺耕尉”这三个宁,你的收获就不是小数目了。”如果说他不懂她,那世界上就没人懂她了!她可以为钱不计代价,可以为钱出卖自己的感情,这种感情太廉价,他不屑要。

“你以为我嫁给你是为了钱?”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

“不是吗?还是你想推翻那次在水水家说过的话,或者你要把谎言扩大,连你和我讨论与你结婚可以拿到的好处都一并否认。”他声声指责、句句带恨。

“我懂了,除了我的谎言欺骗外,你并不相信我的真心。”

“真心?你有真心?好可笑!”

他笑得夸张、笑得邪魅,笑得她的心汩汩沁血。

“我是爱你的!”她再度重申这句话。

“要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肯给你钱,我相信你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爱”这个字。在你眼里,什么东西会此钱还重要?”他冷嗤一声。

她坚决地摇摇头,再次说:“我是爱你的。”

“在你说了这么多谎言之後,我不想再听了。”够了!她还要演多久的戏?他已经不耐烦了,不耐烦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在他眼前诉说委屈。

她又摇头、拚命的摇,摇出满脸满颊的泪,摇得披肩长发形成飞瀑。

“你说你爱找?”他邪恶地问。

“是的,我爱你——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昨日的誓言到今日竟成空话,爱情,是怎样可恨的事?

“谢了,我承受不了你的爱,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把离婚证书签了,放我自由,我马上要和纹亭举行婚礼。纸袋里面有一张五佰万的支票,是你当初开的条件。”他示意,邵纹亭把牛皮纸袋交给若若。

“你不是真心的,你对她没感情,会挑上她是因为你的事业。”

“我是真心的,和她相处多日後,我发觉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所以我爱她,我要娶她。”他说出违心之论。

“不是!你昨天说爱我,永世不改、不怕岁月更迭。”

“我把你当成纹亭的替代品了。”

这一语,成功地刺伤了她。

若若踉跄地後退—步,不敢置信地直摇头。

“你说……你从没爱过我?”不!他一定是被她气疯了,才会言不由衷,她要解释,她必须跟他解释清楚。

“是的!我从来没爱过你。”不准、不准再被她楚楚可怜的人情影响,他早和她说过,要当她—辈子的朋友,是她!是她用心机破坏了这一切,怨不得他。

“为什么?因为我的谎言、因为我的拜金?”

“因为你不是纹亭,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一时,不能取代她一生。”

“耕尉,请不要说出那些会让你後悔的话。”

“这些都是真心的。好啊!我信了你,我信你爱找,可是爱人不是要让对方幸福吗?你如果真爱我就请成全我,不要用那张没有意义的证书牵制我。”

他不要再多看她那张委屈的小脸一眼,他决定了的事就是决定了,他要娶纹亭不会因为旁人的诡计而改变,何况那个人是若若。

他是固执的,一直都是,他听不了别人的意见、他自我中心,谁也影响不了他的决定。

“我懂了!”她颓丧地垂下头。心里再也装不下更多的伤心,够了,一辈子被情伤过一次也就够了,再也不要第二次了。“我把离婚证书签妥後,再托水水交给你。”

强压胸口的疼痛,却压不住那一阵阵不规律的跃动。她知道,他们完了,这辈子再无交集。

顺过头发,她向耕尉和邵纹亭颔首,转身缓慢地往外走。

伯墉不放心地随著若若身後走出,临行前,他回头谴责地望了耕尉—眼。

心碎了,若若听见心脏破碎的声音……无语泪流……一夜的守候,守候出绝望。仿佛幸福才是昨天的事啊,早知道迟早要决裂,就不要教她尝透幸福滋味;早知道要心碎,何苦让她认识爱情?

走了、散了、她的爱情被朝阳蒸发了,再也儿不留痕迹。明天,明天的明人……她死亡的爱情将成回忆……

关上门的刹那,若若再也负载不起满怀的伤心,—阵天旋地转,她落入深沉的黑暗中……

第十章

睁开眼,一屋子的人、一屋子的关心、一屋子满满的热情,但是……没有他……若若失望地垂下头。

“若若,你还好吗?”水水靠向她,双眸盛满著焦惶。

“还好!”她强自振奋精神,挪起身子,眼光扫上小柜子上的小皮纸袋。“水水,帮个忙……把纸袋和皮包拿给我。”

拿过纸袋,抽出离婚证书,上面写他们个性不合……好通俗的藉口……若若若笑。

她颤抖著手,潦草地签下名宁,从皮包中拿出存撷印鉴,连同支票和离婚证书交给水水。

“帮我拿给耕尉,就告诉他……我们,两不相欠了。”一鼓作气做完这些,她累得直喘气。

“笨蛋,拿他的钱天经地义,为什么要便宜了他和那个贪金女人?”水水撇过头,不争气的泪水从她眼里滑落。

巧巧目前还下落不明,若若又是这个样子,叫她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拜托……帮帮忙……”她虚弱地说。

“不帮、不帮、我不帮这个鬼忙!有本事你自己站起来拿去给他。”水水忍不住大哭特哭,泪水淹过眼眶、流过腮边。

她哭痛了若若的心,哭疼了仲墉的情,更哭伤了在场每个人的感觉。

仲墉走过去抱住妻子,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她要强地掀唇一笑。“傻瓜水水……我第一次……有人性,第一次觉得……自尊比钱重要,你还不帮我……”

“我去!我去把这些钱砸在贺耕尉头上,看看能不能砸醒那个丧心病狂的死男人。”织语脱口而出,忘记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正是她的大伯。

“不要……一开始就是我的不对,怪不得他……”一句话让若若连喘了两口气,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对劲了。

“他不对、他就是不对,他不喜欢你,就不该坚持要和你结婚,他结了婚,就不该随便离婚,他就是个没人格、没品的大烂人!”水水一面哭、一面破口大骂。

“是我欺骗在先……”若若轻言,企图替他辩解。

“他就可以无义在後吗?他是个大男人耶!为什么不敢担起责任?”织语忿忿不平地大喊。公理正义在哪里?凭什么他贺耕尉可以如此为所欲为?

“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硬绑在身边,找想……”她喘了口气,接续不下。

没接下来的话,提供了空间让每个人深思,众人不再说话、不再飙怒。他们合谋设计了耕尉,枉顾他想娶邵纹亭的心思,现在他清醒了,有权按照自己的意愿过日子,谁能剥夺他的权利?谁能安排他的生命?

“我们都很清楚耕尉的性格,他这个人是设计不得的,他是何等固执,哪容得人家耍他?这次是我们没考虑周详,才把若若推入虎口,我想我们每个人都要负责。”仲墉叹息。

“若若,是我不对……枉我是你最知心的朋友,还这样设计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想到自己一手造就至交好友的悲剧,水水哭得更伤心了。

“所以……要罚……罚你养我……下半辈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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