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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配备全套包金欧式仿古家具,四柱大床,巨大书橱,并一整橱各类图书的毛坯房么?
“派克?”上条觉得他有一点跟不上时代了,他很想问派克,你确定这是毛坯房?不是个被扒掉了墙纸地板玻璃窗原木门板窗帘地毯和水晶吊灯的样板房?
好在派克本来就和上条很亲近,虽然十几年不见,但对他的了解依旧足够理解他的疑问,看到上条扬眉,她很自动的解释道:“这是库洛洛的房间,东西都是前几天活动的时候小滴带回来的。”说着,还不忘补上一句,“小滴的能力可以携带很多东西。”
…………凸眼鱼,这个上条知道,不过旅团活动还不忘带回这些东西……你们该不是打劫了人家之后连人家家里的家具都不放过吧?
这也……太狠了……
“……别的房间也是这样的?”
“不是啊,”派克摇摇头,就在上条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派克继续说道:“没有那么多书。”
“………………”一瞬间,上条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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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扒掉了墙纸地板玻璃窗原木门板窗帘地毯和水晶吊灯的样板房里醒来绝对是一种非常新鲜的经验,新鲜到上条对着四柱大床顶上孤零零掉在水泥天花板上的小灯泡愣了三秒钟的地步。
如果不是三秒之后楼下传来的和拆房子一样的巨响兼刀剑相撞的乒乒乓乓让他找回了神志,他绝对不止是愣三秒钟而已。
不过没想到,就算隔了十二年,窝金和信长的起床号依旧如同上条本人的生物钟一样准时。
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微笑。
他也真的微笑了起来。
‘水树,早上好。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嘛。’
‘啊,雨宫,我一直心情很好啊。’
‘应该说是'进入之后'一直心情很好才对吧?’
‘嗯,可以这么说吧。’他不否认,毕竟刚回到主神空间的时候他的心情绝对不能用好这个字来形容。
‘你很喜欢他们。’雨宫说的是陈述句,他们的思考互通,上条的感情可以毫无阻拦的传达到他那里。
‘嗯,是啊。’上条点头,‘他们很真实。’
是的,很真实。
真实的杀戮,真实的温暖。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幻影旅团出自流星街,却又与流星街的很多人不同,他们活跃在流星街之外,同样和流星街之外的很多人不同。
幻影旅团就是幻影旅团,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但是同样也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他们的世界并不是以对错来衡量的,而是以“要不要”来衡量的。想要的就想办法弄到手,不想要的就完全无视。他们从不掩饰这一点,也不屑于用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掩饰这一点。
即使以库洛洛和侠客的脑子,足够想出无数豪华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相比道德观,这是多么真实而本能的欲望。
上条不相信库洛洛没有别的更加委婉曲折更加“正当”的方法去拿到萨格。翰斯顿家的那两件珠宝。但是他却选择了最直接的强抢。就好像上条清楚,以库洛洛的脑子和实力,他完全有能力在出了流星街之后把幻影旅团洗白,或者直接成为黑道的一个新势力,那样的话,金钱权利对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即使可能要花费一些时间,但绝对也要比现在顶着巨额赏金要舒服得多。
看漫画的时候上条就想过这个问题,但看到库洛洛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或者幻影旅团的其他人,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们不在意,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不屑。
流星街出来的幻影旅团,有一种特别的骨子里的骄傲,而比这骄傲更甚的,就是他们的真实。
上条毫不怀疑,如果他问出“为什么不用更加委婉曲折更加‘正当’的方法去拿萨格。翰斯顿家的珠宝”这样的问题,得到的回答,一定会是“为什么要那么麻烦?直接抢来不就好了?”
看,多么直接,多么真实。
旅团杀人就是杀人,旅团抢东西就是抢东西。杀了你的人你大可以来报仇,抢了你的东西,你有实力,大可以抢回来。在旅团看来,世界是丛林,只要符合丛林法则就好,除此之外的东西,对他们没有意义。
‘撇开社会主流道德观不谈的话,这样的真实,真的很好。’
‘……可惜这里的社会主流道德观还是存在的。’
‘……倒也不是说可惜。’水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立刻又舒展了开来,‘算了,这种事情当事人都不烦,我烦什么。’
更何况本来就是无解的问题。
他嘴角微扬,终于还是笑了起来,‘偶尔,也让我随心所欲一下吧。’
在流星街住了十年,他好歹也算半个流星街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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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漫画设定比较强劲,还是库洛洛真的神通广大,这座废楼居然水电俱全。在盥洗室里随意打理了一下自己,拧好水龙头,上条抬起头,就看到水池上碎了一半的玻璃镜子里映照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
他好久没有仔细看过的自己的脸。
消瘦的脸颊,斜挑细长的眉,墨色的冰冷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苍白削薄的唇微抿,就算没有笑意依旧保持着略略带着点冷酷和讥诮的上扬曲线。
他知道自己不戴眼镜的时候整张脸就会凌厉的惊人,特别是黑眸之中的冷色,就算沾染了水气,也柔和不了。
他凑近了一些,毫不在意的伸手将被冷水沾湿的前发向后一抄,拉下了一边的下眼睑。
'LUC…XY',他的条形码,清晰的刻印在眼球上。
其实这也不错,总比别人的一串数字好。
不过,这也就是极限了。
想到雨宫说过的话,他微微勾起嘴角,凉薄的笑容里带上了一点冷酷和高傲。
‘放心吧,一定会有办法的。’
虽然他并不特别排斥外界压力,但至少到现在为止,还真没有什么人可以逼迫他做他自己不原意做的事情。
今后也是一样。无论是学窗会的那些疯子,还是主神,他们都一样。
而且,至少昨天就是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
黑发的男人放下手,直起身,拿过水槽边的银框眼镜,刚要带上,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突然笑了起来,他没有带上眼镜,反而将它折好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
‘伸二?’
‘嗯?’
‘你这两天一直挺无聊的吧?要不要出来玩一下?’
‘玩一下?’男人挑了挑眉,瞟了一眼镜中自己的倒影,突然邪肆的勾起嘴角,他整个人的气质在瞬间倏然改变,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却桀骜猖狷的让人不能忽视。
“好啊,就让我来帮你看看那群小子现在有多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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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和莎拉回到临时基地的时候正看到西园和飞坦的对峙。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太阳将两人的影子缩得极短,而原本总是吵吵闹闹的旅团众人竟然谁也没出声,就连窝金都一脸兴奋的坐在墙边,看着空地上的两人。
派克倒是第一个看见库洛洛到了,她的眼神在西园和库洛洛身上打了个转,最终还是没有走过来,只是冲着库洛洛点了点头。
库洛洛也没在意,反倒是露出了一个微笑,径自走到派克和玛琪身边停了下来,也将目光投向了对峙的两人。
莎拉跟着他在战场外围站好,眼中划过一丝深意,刚想开口,就听见库洛洛低声问身边的派克:“是老师?”
“嗯。”派克点点头,视线依旧锁定在西园身上。
“真难得。”库洛洛笑意更深,“第几个了?”
“信长和窝金比过了,飞坦是最后一个。”
“你和玛琪呢?”
“我们不用。”派克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顿了顿,说道:“老师很强。”
“啊。”微微一笑,库洛洛向身后的墙上靠了靠,也不再说话了。
倒是西园早就注意到了来的两人,虽说只是练习赛不用往死里打,但现在的幻影旅团,也不是可以像小时候一样随便应付过去的。西园的眼神刚朝库洛洛的位置一错,飞坦立刻动了起来,他的招式没有任何花俏,但偏偏是这种全然的速攻最不好应付,更何况是与西园对决,飞坦几乎一上来就用了十成速度。
眼看一道黑影急速冲来,西园忍不住啧了一声,嘴角一勾,他猛然伸手,一把手术刀出现在指间,“乒”的一声正正抵在飞坦的伞尖上,同时整个人借着冲击的力道向后急退。飞坦正要借势再冲,身后却瞬间传来急速的破空之声。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答案只有一个,手术刀。
如果不避的话,他一定会被戳成筛子,但是如果避了的话……
飞坦身形突然一低,就在身后的腥红血雨即将追击而至的瞬间,猛地向下一蹬借势向左急掠,他的速度比西园的腥红血雨略快一筹,身影刚一消失,转弯不及的手术刀们全数笔直刺入地面,力道之大直至没柄,徒留下一地密密麻麻的狭长痕迹。
“不错,很聪明。”西园手指一动,原本手上的手术刀突然消失,《HXH》里的人果然天赋异禀,飞坦的速度绝对不在他之下,不是上条的瞬间移动的话,拼速度很不合算。
但是,即使只有一个“超越者基因”,也是可以玩出很多花样的。
西园突然嘴角一勾,身边凭空出现数十把手术刀,他身形骤动,和数十把手术刀向飞坦的方向急冲过去,而同时,飞坦的前后左上四方的空间里也瞬间显出无数刀刃,直接锁死了他其余的退路。
飞坦金色的眸子猛地瞪大,瞳孔爆缩,他没想到西园的手术刀还可以这样用。来不及细想,他只能向右闪避,而右边却明显是西园故意留下的陷阱。
果然,他足尖刚一点到地面,脑中霎那间窜过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地表一阵轻颤,方才没入地面的手术刀用和刺入时同样凌厉的速度骤然冲出。
没有时间考虑了,当所有退路全部被封死的时候,飞坦的本能和狠劲一起涌了上来,他身形一顿,任凭靠的最近的几把手术刀在身上留下数道血痕,金色的眸子一凛,他手中的伞猛地往前一送,整个人朝着西园冲了过去。
只要在被戳成筛子之前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就好。
鲜血在飞坦身上爆了出来,但同时,他几乎到达顶点的速度也以这些伤口为代价甩脱了腥红血雨的包围圈,西园像是没有料到飞坦竟然宁可出这样的狠招也不认输,他只迟疑了片刻,已经失了先机,就在他身边的三把手术刀刺进飞坦的肩膀和手臂时,飞坦的伞尖已经深深地扎进了西园的左胸。
空中几乎将两人围住的手术刀瞬间全部消失,鲜血一下子自伤口涌了出来,西园白色的外套上一片猩红。他一把握住飞坦的伞掐住去势,两人的动作几乎同时停顿了下来。
所有正在观战的人呼吸都是一滞,库洛洛深黑的瞳中一冷。他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西园在最后时刻的闪避,飞坦手中的伞会直接刺入他的心脏。
飞坦也愣住了,他原本没有想到会那么轻易得手,旅团的众人都很清楚医生和老师的战斗方式不同,但却从来没有想到两人的战斗方式不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两个人无法使用对方的战斗技巧,就好像上条不习惯用39KG重的“豺狼”,而西园不能使用念动力技能。
他只是不想让这个男人赢得如此轻松,不想自己过了十几年依旧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口,却也没有想到会真的把这个男人逼到如此地步。
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包围自己的手术刀虽然多得吓人,但每一把瞄准的都不是要害。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