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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大声喊救命,运气好说不定会有人听到。”说着,很悲悯地看了温婉一眼,又说了句“我们走啦”。原以为这下温婉总要开口求他拉她上去了吧,没想到温婉却还是理也不理,反而从书袋里摸了书出来,认真地看了起来,深然将这坑底当成小型的学苑了。
“你……”苏政雅不由有些气闷。“我告诉你哦,这林子里真的有老虎,有这么大个……”
温婉抬眼瞅瞅他,见他会声会色地描述起那老虎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一时忍俊不禁,“呵呵”地笑了出声。苏政雅呆了呆,醒过神,壮声说:“没骗你,真的有,弼学亲眼看到过的!对不对,弼学?”说着,踢了旁边的小胖墩一脚,示意他帮他佐证。小胖墩冷不防被这么一踢,手里的饼都颠了出去,抬眼见苏政雅正朝自己猛使眼色,连忙忙不迭地“嗯嗯”直点头。
温婉不由觉得好笑,果然是小屁孩,这么假的谎话都编得出来。“老虎不吃人,我才不怕它!”
苏政雅一拧眉,提声说:“你怎么知道它不吃人?”
“弼学比我胖那么多,老虎都不吃他,当然更加不会吃我啦!”温婉暗自嘿嘿地笑,扯歪理,她也会。
“呃……”苏政雅一时语塞。何弼学连忙接口说:“老虎不吃男孩子,只吃女孩子的!”
温婉满不在乎地说:“那等它要吃我的时候,我就跟它说其实我不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那不就可以了!”
“啊,这样……”何弼学也没话了。
苏政雅强自哼了声说:“弼学,天都快黑了,我们走啦!”说完,拉了何弼学,“噔噔噔”走得又响又急。出了林子,他便停下了脚步,附到何弼学耳侧小声说:“她肯定是因为我们都在才不怕的,让她知道我们都走了,留她一个人在那里,等天黑下来,她一定怕了!”
“嗯嗯。”何弼学点点头,正要跟着苏政雅悄悄地潜回林子,旁边的院子里却传来了家仆们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少爷,弼学少爷!”看来是何家的人。
“小姐,婉儿小姐!”温家的人也在找。
“少爷,雅少爷!”苏家的人也来了。
苏政雅的眉紧紧地锁了起来,拍了下何弼学的肩膀说:“去把他们都打发走,别让他们到这边来!”
“好!”何弼学爽快地庆诺,就绕道出林子去了。过了一会,就听到外面的呼喊声消停了,苏政雅满意地点点头,回身蹑手蹑脚地潜回了林子。
苏政雅其实很想看被一个人留下的温婉有没有被吓哭,但又怕靠得太近会被她发现,而起不到把她吓哭的效果,转着头四周张望了下,锁定一棵树,便快步过去,抱着树干哼哧哼哧地往上爬。
而事实上,温婉并没有表现得那么淡定,要知道她手边没有吃的东西,困在这里的话,挨饿不消说,要是一夜不回的话,家里头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要是劳师动众了,少不了会连累柳氏挨骂。所以在苏政雅他们走后,温婉就开始摸索爬出坑去的办法。
他们挖的这个坑并不是太深,温婉刚才一直不站起来,就是不想让苏政雅他们发现这个问题。她将包里的书,一本一本地垒起来,人站到上面,就可以从坑上露出小半个头了。没想到刚探出头,一眼就看到正用尽吃奶的力气奋力地爬树的苏政雅,不由呆了一呆,趁他将要转身之际,赶紧跳了回来。
“这小霸王怎么没走?!”
温婉盘腿坐回来,开始郁闷。现在出去的话,他肯定不会就这样放她走,天知道他还会想什么法子出来折腾她。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他坐那里干等着,也应该等不了多久。放课后,没接到人回家,苏家肯定不会不管,迟早要来找他回去。于
是,温婉决定了:她也等!看谁耗得过谁!
【第二十九章 学虎】
苏政雅爬上树,一边伸长脖子看是否可以看到坑底的温婉了,一边调整在树上的位置,终于找了个视角比较好的枝丫坐了下来。等了半天,发现温婉还是低着头坐在看书,不由得蹙起眉来,暗想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奇怪,被一个人丢在这里,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不哭不闹,还津津地看起书来,真是个怪胎。
“是个傻子吧?”苏政雅终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又呆又笨,只知道看书,对于自己遭遇的倒霉事情反应不过来。”苏政雅晃晃脑袋,对这样可怜的傻瓜表示同情,忽而看到坑里的温婉动了动,似乎要站起来了,怕她回头时会看到自己,连忙下意识地抓过旁边的细枝碎叶,忙不迭地往自己身前一堆,拙劣地隐藏自己。
温婉本是听外面这么久都没有声响,想起来看看苏政雅是不是已经走了,没想到,刚抬了抬小屁屁,就听到“哗啦啦”地一阵枝叶响,心中觉出不妙,当下连忙将小屁屁放回来。想了想,从书袋的夹层里摸了小镜子出来,往后上空照了照,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树影,轻叹一声,古代的镜子真不好使哪。
不过,虽然看不大清,但基本上还是可以确认,苏政雅那家伙还在蹲点。温婉郁闷了,心想这家伙真是无聊,居然可以不吭不响地盯梢盯这么久,这有什么意思么?他就不想回家去吃好吃的,然后泡个澡,舒舒服服地去睡觉,用得着在这里喂蚊子么?
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温婉忿忿地想着,心里将苏政雅骂了好几遍,稍微解了些气,随即开始发愁,这家伙这样子盯着,她一动,马上就被发现了,那她岂不是也要一直在这里蹲着?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书也看不了了,温婉开始有些不那么淡定了。算了算自己从坑里爬出去,和苏政雅从树上下来的时间长短,怎么算都还是从树上下来要快一点,看来突围是不成了,只能寄望外援了。只是,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寻过来?
放课了,其他人都回家,自家的小姐少爷不见了,他们不着急么。温家的人没有来找她,她或许可以理解,但为啥苏家的人也迟迟不来?
正郁闷着,忽然听到了一阵“阿呜”“阿呜”的叫声。“有人找过来了!”温婉的第一反应,但问题是“阿呜”是谁?自己无论小名、昵称还是绰号,都跟“阿呜”搭不上边,难道是苏政雅?哈哈,这狠巴巴的小霸王居然有这么傻冒的小名。
温婉忍着笑,连忙爬身站起来,使劲跳着从坑里冒出头往外看。不料,跳了半天都没有看到有人过来,只是那“阿呜”“阿呜”的叫声,叫得更欢了。温婉怔了怔,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转头往苏政雅藏身的地方望去,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声,靠,是那小子在学老虎叫想吓她!
温婉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没听过老虎叫就不要随便乱学,叫得不伦不类的,害得她还以为援兵来了,白白地激动了一场,浪费感情!
“你干嘛呀,无不无聊啊!”温婉没好气地朝苏政雅喊,还叫,还在叫,叫得难听死了!
苏政雅似乎没想到温婉这么快就发现自己藏身的地方了,正正声音高声说:“老虎来啦!”
“来你个头啊!”感情受挫的温婉有些生气了。“来了也是只残废的老虎,叫声像野猪!”
苏政雅呆了呆,半晌才忿然斥道:“胡说!野猪才不是这样叫的!”
“那你说,野猪是怎么叫的?”
“这……”苏政雅语塞了,连老虎叫都学不像的他,怎么可能知道野猪是怎么叫的。“我说老虎是这样叫的,它就是这样叫的!”
“好吧好吧,我承认你学老虎叫学得最像了!”
“那还用说!”苏政雅得意上了,转念一想,不对啊,怎么一不留神就被她绕得承认是自己在学老虎叫了,那不是起不到吓她的作用了。想着该怎么自圆其说,回过神蓦地看到温婉拱着身体从坑里使劲地往外爬。
苏政雅没想到温婉竟然能自己从坑里爬出来,发了一会怔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喂,你做什么!”一边连忙翻身往树下爬。越急就越容易出状况,先是“啪”地踩断了个树枝,险些掉了下去,接着衣服又被树枝给勾了住,拉不下来。眼看着温婉已经从坑里爬了出来,开始往外逃命了。他心中一急,用力一扯,衣服“哗”地撕裂了一片。但这些都全然顾不上,赶紧抱着树干滑下去,一着地,撒腿就去追温婉。
“站住!你给我站住!”
苏政雅比温婉大上几岁,又是男孩子,温婉的小身体自然跑不过他,没跑出多远,苏政雅就已经追到身后了。温婉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前跑,想垂死挣扎一下,却不想情急之中一脚踩上了一块石头,脚一崴,身体随即往前倾倒了下去。几乎同一时间,衣服的后领被苏政雅一把揪住,以致于两个人一起滚倒在地上。
温婉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被压成肉饼了,在被压岔气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压在身上的苏政雅奋力地推开。刚喘出一口大气,就听到一个急呼声:“小姐!婉儿小姐在这里!”紧接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奔过来,将温婉从地上抱了起来,随即发现了旁边的苏政雅,惊异地唤了声:“苏少爷?”
苏政雅轻哼了一声,爬身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沙尘,老大不高兴地觑着温婉,很不甘心她这么快就被解救了。
“找到了吗?”“找到小姐了吗?”
随即安东来和几个温家的家丁闻声赶了过来,看到苏政雅和温婉两个都衣衫不整,脏兮兮地,像在地上打过滚似的,不由地有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安东来开口说:“找到就好,天色已晚,还是赶紧回家吧,免得家中担心。”
温家家仆们向安东来道了谢,便带着温婉坐车回转。刚到家门,还没从车上下来,就听到了温娴忧急的唤声:“婉儿!”
“娴儿姐姐!”温婉也一下车就朝她奔了过去。
温娴一把搂过妹妹,紧紧地抱在怀里,看来是担心得够呛。柳氏也候在门口,见女儿浑身脏兮兮地回来,蹙蹙眉尖,忧切地问:“怎么弄成这样了?”旁边家仆回答说:“小姐是被左相公子欺负了。”
柳氏迟疑着问:“又是左相公子?”
“是啊。”家仆回答说。“我们找到婉儿小姐的时候,小姐正被他扑倒在地上,不知道有没有挨打,夫人还是快带小姐回房检查一下吧。”
“左相公子怎么盯着我们府上的小姐欺负了,真是太欺负人了。”
“太过份了,完全不将我们温家看在眼里!”
家仆们越说越气愤,柳氏爱怜地轻抚温婉的头,心疼地说:“孩子估计是给吓坏了,我先带她回房去了。今天多亏了各位,婉儿才能够平安归来,太谢谢你们了。”
“夫人客气了,快请回吧,大人那边,我们会去回禀的。”
“谢谢各位。”柳氏再三感谢,才带了两个女儿回房。
【第三十章 嫁婚】
回了房,柳氏简略问了温婉几句,确定没受什么伤之后,才让温娴带了她去洗澡。独自坐了一阵,起身唤了采青过来,让她门房看看,最好能够请个大夫回来。采青领了命刚走,采红便急匆匆地进屋来,说是温向东过来了。柳氏会意地点头,示意采红去门口迎接,自己则捏了块帕子坐到窗前。
温向东走进屋,便瞧见柳氏凭窗而坐,无声垂泪。不由轻叹一声,缓步走过去,扶上她的肩膀,柔声问道:“婉儿呢,怎么样了?”
柳氏连忙用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拭去,悲声说:“婉儿吓坏了,话都不会说了,我让娴儿带她去洗澡,让她们姐妹俩静静地呆上一会,或许会好些。”说着,珠泪又似断了线般地往下掉。“老爷,你说他怎么下得了手的,婉儿才那么小……”
温向东久久地沉默,长叹一声:“是媛儿连累了婉儿啊!”
听了这话,柳氏不禁哭出声来:“当初娴儿惹上左相公子时,是小世子被打了一拳,这回却是咱们婉儿被人家扑倒在地上打。先不说打个轻伤重伤的,我们婉儿可是个女孩子啊,传了出去,以后怎么嫁人?”
“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婉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温向东连忙坐到她身侧,轻拍她的背安抚。柳氏只是捏着帕子,不住地低泣。温向东沉默了半晌,迟疑地说:“要不,把学退了吧?”
柳氏的哭声住了住,温婉在京学上学,可是她最大的寄望所在。“婉儿能跟娴儿一样,天天陪在我跟前,我自然高兴。只是婉儿的才华,老爷真的愿意这样放弃么?”
“那还能怎么办?”温向东也为之烦恼。“左相府的那位是盯上我们家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女儿在学堂给他欺负,惹不起,咱们还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