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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也醉了!星辰累乏在高砚怀里时这么想着,兴奋的身体同时被疲惫取代,她什么都无法思考,连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也没力气思量,唯有随着高砚沉稳的呼吸声送人梦乡。
“啊——”
一声长长的尖叫划破王官清晨的宁静,也将星辰与高砚从甜蜜的梦境唤回现实的世界。
高砚几乎是反射性地坐起,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侍女双手捂住口,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很明显的,那声要命的尖叫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喂。。。。。”
他话未说出,那侍女就跌跌憧撞地冲出寝宫。
搞什么?一大清早用这种方式叫人起床?他皱了皱眉,眼睛一溜,才发现自己竟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里。
这是哪里?怎么,他不是睡在他的套房里吗?
轻垂的纱帐飘扬曳地,空气中淡淡的花草香,四壁上皆挂着抽象的几何图形,就陈设来看,这应该是个女人的闺阁……
身旁欠动的身躯拉回他的视线,他低下头,瞪着星辰娇媚的睡态,两只眼睛几乎错愕地掉出眼眶。
星辰?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竟躺在他身边,而且……而且从被他撑起单薄的被褥一角看去,她根本未着寸缕!
就和他一模一样。
上帝!这该死的是怎么一回事?
迟钝的大脑经过一夜的混乱,还来不及恢复运作,一点也负荷不了理清整个事件的重责大任,他只能忍受着头昏脑胀的痛苦努力去回想点滴。
昨夜……对了!昨夜伊玛找他去喝酒……然后那老巫婆迷倒了他!
是的!他中了爱情鸟和迷迭香的毒,再来就不省人事,然而一觉醒来,他赫然赤裸地和星辰躺在床上,还被一名侍女撞个正着……
他双手搓揉着头发,试着将昨夜的片段连接成完整的经过,但是除了对伊玛使诈迷倒他有印象之外,就只有一些梦境充斥在大脑边缘,想捕捉却总是一闪而逝,抓不住任何……
似乎,缥缈中隐约能感到他曾与一个女人相拥……她的呢哺与娇喘犹在他的梦中回荡……
爱情鸟!他陡地一震,一手掀开丝被,绻睡着的星辰雪白如雪的身上有不少吻痕,更令他惊跳的是,她大腿旁的床垫上还有一小摊令人怵目惊心的血渍!
老天!他对星辰……做了什么了吗?
“公主!公主!醒来!”他摇醒她,惴惴不安地想尽快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星辰张开惺松的眼,眨了好几下眼睑,才看清近在飓尺的俊脸是谁,随即又闭上眼。
“高砚?”她咕哝地蹙着眉。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睡?快起来!”高砚没好气地轻拍她的粉颊。
“嗯?”她再次睁眼,看见高砚光滑性感的身躯,脑中霍地被狠敲了一记,想起了昨夜的疯狂。
她和他……她和他……弄假成真了!
“啊!”换成她惊叫了。她一把将丝被拉往身上,遮住自己的身体,脸忽地烧得发烫,不敢看他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被她的脸红弄得更乱了,那娇艳欲滴的羞怯惹得他小腹又热了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还不就这样……”她低头支吾着。
“难道我中了伊玛的毒,昏得胡里胡徐闯进你的寝宫把你押上床?”他倒抽一口气?会吗?他几时成了色鬼了?还是爱情鸟和迷送香凑在一起真会让一个男人像种马一样乱发情?
“嗯……”她不多做解释,决定让他自己去推断。
“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叫人轰我出去?还让我得逞?”他疑惑地盯着她。这件事大有蹊跷。
星辰心一紧,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你给我说清楚!”他双手扳回她的肩,要她面对他。
“要我怎么说?你难道一点都记不得发生的事?”她紧张地拉好丝被,遮住自己的玲珑身形。
“伊玛给我下了很重的爱情鸟迷药,我没昏死就已经不错了,还能记得什么……”他冷冷地说。
等等,伊玛为什么要迷倒他?他倏地多心地看了星辰一眼,被闪进心中的想法点透了一些迷障。
会不会……这是她逃避婚礼的诡计?
“既然不记得,那我就告诉你,你再去探索原因也没有用了,因为你玷污了一个即将出嫁的公主,这在汶莱是条一等一的大罪,你等着被苏丹撕碎,丢进汶莱湾去喂鱼吧!”她回以冷笑,脸上全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悠哉。
“你……”她的话证实了他的推测,这果然是她的阴谋。
把他迷晕,弄上床,然后等着被人发现……完了!果然被发现了,刚刚那个侍女肯定去通告苏丹了!
不行!他不能在这儿傻傻地等麻烦缠身,他得趁苏丹来之前快走。
高砚立刻跳下床以最快速度穿上衣服,然后一脸阴霾地警告道:“已经有人发现我们的事,你最好利用一分钟想想该如何替这件荒唐的事结尾。”
“这不是你的问题吗?”她背着他,套上纱袍,系上带子,故作轻快。
“哼!这真的只是我的问题吗?别告诉我这件wωw奇Qisuu書网事和你无关,公主,我想我大概可以猜出你在玩什么把戏了。”他双手交叠在胸前,扬起下巴,垂肩的直发镶出他清俊的脸,但那冷凝的眼神却冲淡了他平时的精懒率性,此刻的他显露了他最不常示人的刚劲一面。
这根本是个恶劣的诡计!而且他还敢用人头担保,伊玛那老巫婆是星辰的帮凶!
“是吗?”她转过身,也傲然地挺直背脊。他现在与昨夜的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你在利用我,是不是?我对你的企图太了解了!”他眼神讥讽得气人。
“你了解?你了解什么?要是真的清楚就不会真的和我……”她急急住了口。是她笨才跟他来真的……哦!这是她最大的失策,假戏怎么真做了呢?
“不会真的什么了’他抓起她的手,紧紧逼问。
“放手!既然你那么聪明,就不用我多做解释了。对,我是利用你来逃避婚礼,现在你得想个理由向父王说明你为什么会光溜溜地跑上我的床过夜。”昨夜的温存只不过是爱情鸟制造出来的幻觉而已,她苦涩地想。
“那为什么找上我?你不是非常讨厌我吗?”他眯起眼睛,真服了她的大胆妄为,更可恶的是,她居然挑上他来执行这项任务!Shit!
但为什么?她可以做做样子就好,为何要真的把第一次给了他?这是高砚心中最大的疑惑。
“没错,就因为我讨厌你,所以才要诬陷你,谁要你阻挠我的自由,这只不过是小小的报复。”她挑衅地抬头瞪他。
“你……你居然用你的清白来当作报复与换取自由的工具!”他提高音量,真想知道她的大脑是不是豆腐做的。
“哼!现在自由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了,你最好祈祷能活着离开汶莱。”她威胁地笑着,内心却觉得怅然若失。
他那不屑的眼神是在鄙夷她吗?难道他一点都察觉不出能让一个女人彻底付出的真正原因吗?
高砚的确没心思细想,他正为此生的第一个大危机伤透脑筋。
真要被哈桑抓个正着,他不完蛋也去了半条命,届时,他的一世英名就会和这件荒唐的国际丑闻永远扯在一起,从此无颜见文武馆的家人与道上的朋友与敌人……
他得走了!逃得愈远愈好,只有呆子才会待下去任人宰割。
想到就做,他不再迟疑,推开拱形窗户,就要翻身跳出。
“喂,你要去哪里?”星辰抓住他的手臂,急急问道。
“出了这种事,除了逃还能做什么!”他瞪她。
“你怎么可以把残局都丢给我?”她怒气骤扬。
“这可是你自导自演的,当然也得由你自己去收拾。”他挣开她的手,瞅牙咧嘴地说。
“你就没有责任吗?你昨晚主动抱我、吻我,就因为一句‘忘了’而想推卸责任?”好生气!他就这样赖掉她的清白?
“我主动吻你?”他在反问之时,脑中霎时出现几秒他狂吻着她的画面,内心又怦怦乱敲。
“可不是?”脸虽红透,但千万不能示弱。
“那又如何?你挣扎、拒绝了吗?没有吧?说不定还乐在其中……”他口不饶人。
“你!”一记巴掌又准又快地摔向他的脸。
高砚俐落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扯近,恶意地笑说:“我相信我一向都不会令女人失望。”
“但你中了迷药,力大如牛,我本来只是要让你昏迷到早上,做做样子,谁知道……谁知道你会突然……”说到这里,她索性先行哭泣以示委屈。
“喂喂……”不会吧?他在床上对女人向来是温柔多情的呀。“别哭了,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喷,他对女人的泪乱没辙的。
“要走一起走!”她的泪水止住了,两泓汪汪的紫眸分外明亮动人。
“一起走?”他失声道。一个人想走出王宫都有困难了,何况还带着她?
“我知道后宫有路通外头,带我走,我可以带路;若不答应,我现在就尖叫,把所有人都喊来。”她威胁道。
“你以为我会疯得带个即将结婚的公主逃走?”他气闷地看着她。说实在的,留下她他不放心,天晓得苏丹和佛雷德会如何对待一个失去童贞的公主与新娘;带她走嘛,他说不定又会背上勾引公主私奔的不雅罪状,真是两难。
“会!因为没有我,你一样出不去。”后宫有条水路与汶莱湾相通,只有那条路能平安走出王宫。
“我不能冒险……”他看着她,耳中已听见杂沓的脚步声逼近。
“放心,只要离开汶莱,我不会再赖着你。”她举手保证。
“那你不就永远不能回汶莱?”高砚对她的自由并不乐观,她有什么力量对抗苏丹?
“那我就不回来。”她淡淡地说,声音中听出些许酸楚。
与其说他是被她的话打动,不如说他是被她的表情击败。她孤单、落寞又绝望的模样挑起他自认稀薄的同情心。
“路是你自己选的,别后悔。”他轻声道。
她点点头,从床底下抽出一只早已准备好的小背包,那里头有着真伪护造各一本,还有她的存折和一些美金。
脚步声已快到达门口,高砚一把拉住星辰,两人飞跃出大窗,在苏丹率领人冲进来之前,往后宫的水道奔去。
希望我也不会后悔!高砚在展开逃亡之旅前如此哀告着。
两天后,汶莱苏丹临时取消与宙斯集团婚约的消息在媒体曝光,引爆了一大堆问号,但由于苏丹与佛雷德都在汶荣境内,哈桑更是足不出宫,因此,一些专门挖掘国际新闻的记者也得不到婚约取消的真正原因。
但这件事明的是记者喧腾、报纸登载,暗的却另有一批人为着苏丹的悬赏奖金展开追击。
黑道上的人都知道,哈桑以一笔高额奖金扬言要抓拿两个人,一个是台湾“文武馆”的高砚,另一个则是他的女儿星辰公主。
哈桑这回是真的被气翻了!
那天,当侍女回报说公主与一名黑发的东方男人一起睡在床上,哈桑就震怒地带领一批人冲进寝宫,然而宫内没有半个人影,他还以为侍女眼花,看走了眼,于是一顿责骂之后便拂袖离去,并吩咐侍女们把公主叫到书厅见他。
孰料,一直到深夜,待女们到处找不着公主,而苏里斯的手下也称说高砚失踪,这两个人好巧不巧地同时不见,分明不是普通的巧合,他立刻联想到侍女的说词,当场气得头顶冒烟,那气焰足以把汶莱的天空全都烤焦。
“去!去把他们两个给我找出来!”他狂啸地大吼。
这件事在王宫闹得鸡飞狗跳,外界却毫不知情,这种公主跟个男人跑了的丢脸事谁敢到处宣扬?连佛雷德也只能认裁地闭紧尊口,他唯一担心的是苏丹取消合作计划,那他这一年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能不能娶到公主倒是其次。
如此翻江倒海地找遍了汶莱,没有半个人知道星辰和高砚的去向,哈桑一气之下把喀丝雅关进牢里,并向FBI索取有关高砚的一切相关资料,以便追缉。
此外,他更下狠招,命令苏里斯私底下联络国际帮派组织,扬言谁能在十天内活抓高砚和星辰,谁就能得到一千万美金现款。
这两波一明一暗的热潮汹涌地卷向男女主角,高砚和星辰两人却犹未察觉大难已临头,他们在马来西亚的古晋落脚后看见报纸上的报导时,星辰还高兴地低喊:“成功了!婚礼取消了!”
“别乐得太早,报上刊的都是废话,没有重点,苏丹现在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的动静皆关系着我们是否能平安到达新加坡。”也难怪高砚坐立难安,毕竟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一不小心,是会玩死人的。
报上一点也没提到公主私逃的事,极有可能像上回星辰的纽约逃婚一样被封锁住消息,那一次没酿成丑闻,苏丹就已怒不可抑了,这次再加个男人拐走公主,“哈桑火山”不爆发才怪。
但可怕的就在这里,理应气厥了的苏丹一反常态地毫无行动,一段山雨欲来的不好预感直逼着高砚蹙眉头。
“可是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