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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砚,父王,这是……”星辰发现整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摸不着头绪了。
“这是个戏中戏。”高砚拿出身上的特制左轮手枪把玩着。
“戏中戏?可是你明明杀了他……”柯特瞪着高砚,隐约觉得自己被他要了。
“没错,你们给我的枪中有两发黑天使的胶弹,但这并不表示我自己不能再加一颗。”高砚握住枪,轻轻一甩,将弹匣推出,那六个弹孔中赫然还有两颗子弹。
“你……”苏里斯和柯特同时一酸。
“我利用了一点时间将我自己的‘记号弹’装上,放置在第一顺位发弹孔,然后再将这种训练用的子弹打到苏丹身上,于是,你们就看见了苏丹身上被红色颜料染上的‘血液’……”高现不介意将他的手法告诉他们,这是他在中学上射击特训营时学到的把戏,他最爱玩那时营里常办的游击游戏,孩子们手里互相攻击的枪中装的就是这种一打在身上就会爆裂散出颜料的子弹,中弹者身上会出现逼真的血色,很有意思。从那时起他身上就喜携带着一。两颗这种玩具子弹,为的是到丛林找稀有植物时吓唬那些部落人民。而这一颗是他放置在皮带中的备品,从亚马逊河流域回到纽约他一直未换掉皮带,就这样一直带在身上。所以当苏里斯的手下将枪塞进他的腰带时,他突然想起这颗子弹,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你们在星辰身上装有窃听器,不过,你们看不见我的动作,我是在用枪抵住苏丹时暗示他演这出戏的。”高砚笑着向哈桑挤挤眼。“幸好苏丹也机灵,看懂我的暗示,于是呢,他在中枪后闭目养神了一下,等着你们自动露出狐狸尾巴。”高砚又将弹匣压回手枪,挑高双眉,露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说:“现在还有两颗子弹,正好一人一颗,你们想不想尝尝死在黑天使毒里的滋味?”
“你这个……你……”柯特想不出该骂什么,高砚的心思远比他想像的还要机敏细密。
“多亏了高砚,让我盲目的心和眼看清事实。”哈桑浑圆的脸部线条变得冷硬。
他庆幸高砚让事情明朗,却又心痛于苏里斯和喀丝雅的联合背叛,这两个在他心中都有不小分量的人,竟是以这种方式回报他的信赖。。。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寒?
“苏里斯,我真是太小看你了。”哈桑嘲讽地走近苏里斯,王者的气势压得他站不住脚。“原以为身为没落王族的后裔,你应该懂得进对应退,没想到你聪明有余,目光却短浅,被野心蒙蔽了阿拉赐与的智慧,不仅引诱喀丝雅淫乱王宫,甚至与外人勾结,想取我而代之,你已经触犯了汶莱王室最严重的戒律。”他说着瞥了一直坐在地上,埋首低泣的喀丝雅一眼。
喀丝雅对他的恨这么深吗?深到起了杀机?
“既然拆穿,我也无话可说,但输赢未定,你不见得能安然走出这间书厅。”苏里斯决定豁出去了,他还有胜算。“哼!我手里的枪内还有一颗黑天使,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哈桑怒眼一瞪,喝道:“你还不知悔改?博基!”他传唤他的贴身侍卫。
“别叫了,他已经被我摆平了,而目前书厅外的侍卫都是我的人手,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会进来。”苏里斯冷笑。
“你……”哈桑没想到他会留一手,怒火又起。
“现在要比比看谁的子弹快吗?高砚。”苏里斯挑衅地看着高砚。
高砚衡量情况。柯特身上没武器,苏里斯则只有一发子弹,肯定会朝苏丹开枪以求自保。他能拿苏丹的命冒险吗?
“高砚,杀了他!”哈桑忽然下令,拚着命不要,他也不让这畜生活着离开。
高砚受今举枪,苏里斯也同时把枪口对着苏丹,情势陷入一触即发的僵持。
喷,这可怎么办才好呢?高砚研究着弹道,他与苏里斯和哈桑之间呈正三角形的距离,真要开枪可能两败俱伤,他还在杀了苏里斯的同时,哈桑也活不成。
伤脑筋!
就在大家互相对峙之时,柯特悄悄地掩到星辰身旁,一把勒住她的脖子,手中亮晃晃的小刀抵住她纤细的颈子。
“放下抢!不然我杀了她!”柯特高声厉喝。
“星辰!”哈桑大惊,他太大意了,竟忘了还有柯特这个混球。
看见星辰落入柯特手里,高砚的胃一阵搅痛,平和的脸不复笑意。
“别管我!父王,高砚,别顾忌我!”星辰全身被怒气填满,早已忘了恐惧。
“闭嘴!”柯特一掌挥出,从星辰的耳旁击落。
“啊!”星辰痛得扑倒在地。
“星辰!”高砚觉得那一拳像是加重十倍的力道打在他身上,脸色一变。
“把枪放下,高砚,否则我先割断她的喉咙。”柯特要胁高砚。
“你敢就试试看。”高砚真的生气了,俊脸上冰霜凝结,目光冷冽。
“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哼!我虽想得到她,不过,必要时也会牺牲她。”他说着扯住她的长发,伸出舌头舔过她被迫仰起的脸颊。
“放开我!”星辰恶心又厌恶他尖叫。
“还想跟我斗?”柯特淫笑地将手往星辰的胸口摸去。
“不要——”星辰哀鸣着。
就在这一刻,高砚动手了。
看惯地的油腔滑调,很少人知道他被惹火后的爆发力有多强劲,大家只见他手一场,一把端士刀飞出射中了柯特的左肩,且在苏里斯被这一幕转移了注意力的同时,高砚也朝他射出子弹。
黑天使直钻进苏里斯的心脏,像地狱来的使者撂夺他的呼吸与血液。
“你……”四肢的僵麻传来死亡的前兆,苏里斯在剩下两秒钟生命的惊怒与恐慌中,不甘心地要拉哈桑陪他一起下地狱,于是手中的枪向哈桑发出搜魂令。
高砚没想到苏里斯还有力气开枪,一身冷汗地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下那颗子弹,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一道纤弱的身影早已飘到哈桑身前,喀丝雅最后选择让黑天使替她洗净罪孽与无知。
“母亲!”星辰推开柯特,狂喊地奔向喀丝雅。
高砚没有让柯特闲着,他慢慢踱向他,不客气地从他手臂拔出那把从不离手的瑞士刀,柯特惨呼一声,连忙压住伤口,滚倒在地。
两眼与全身冒着炙人怒火的高砚以一种致命的低沉嗓音对他说:“我最讨厌别人没经过我的允许碰我的东西,尤其是‘我的’女人!”说完,高砚一记勾拳打得他当场不省人事,左腮肿成肉球。
哈桑相当意外喀丝雅会牺牲她自己来救他,伸手扶着全身垂软的喀丝雅,哀痛地看着她,哑声道:“你真傻
“愿谅我……”喀丝雅只来得及说这三个字就气绝而死,快得连看星辰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母亲!”星辰痛哭失声,猛摇着喀丝雅,无法相信疼了她二十年的母亲就这么死去。
“星辰……”高砚走到她身旁,蹲下身,将她揽进怀里。
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哈桑抬起头,目光再次与高砚对上,两人都不胜呼吁。
一件逃婚扯出惊天动地的反叛事件,更让人看清王宫内争的紊乱,看来星辰公主的一意孤行并非没有意义。
高砚将她拥得更紧了。
书厅内发生的大事在事后被哈桑苏丹刻意掩盖过去,没有酿成王室的恐慌,柯特被王室私下判刑监禁终生,并知会美国政府,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被命令紧闭嘴巴,汉莱王宫很快地又正常运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肃穆。
但是尚未从事变中回复精神的哈桑却仍然不得安宁,因为高砚已经在他耳边吵了三天了。
“为什么不行?”高砚又神出鬼没地来到哈桑面前嚷嚷,一点也没将他是汶莱苏丹的身份放在眼里。
“你资格不符!”哈桑没力地叹一口气。
“什么资格?两情相悦还谈什么资格?”高砚火气渐升,这几日来他还不就要哈桑点个头,答应把星辰公主嫁给他,熟料却得来一堆不赞成的废话,甚至还不让他见她。
难得他会想结婚,这老昏君硬是从中作梗,这岂不是给他难堪?亏他还口口声声感激他帮了大忙,愿意送他任何礼物以表谢意。这可好,他不过要他一个原本要大方送给美国佬的女儿,他却反悔了。
“星辰还是留在宫中比较好。”失去喀丝雅,他才发现自己以往真的太忽略星辰了,因此以油田开探权赔偿给佛雷德,决定把星辰留在身边。
“留在无聊的后宫,直到她老去?你不会是要她代替她母亲一生都待在后宫赎罪吧?”高砚讥讽道。
“当然不是,我会找个稳当的汶莱男人照顾她。”
“既然还是要嫁掉她,为什么不嫁我?”现在才舍不得女儿?真搞不懂他的想法。
“星辰嫁给你会太辛苦,高砚,你太英俊、太花心。太逍遥,太随性,居无定所,到处找寻植物、美女,追求刺激,可以毫无原因一年半载不回家,你娶得起老婆吗?负得起照顾家庭的责任吗?你的身手固然可靠,但定不下来,把星辰嫁给你还不如嫁给佛雷德。”一大串数落从哈桑口中流出。
“我还不知道我有这么多缺点!”高现咋舌,被他抢白得无言以对。
哈桑说得没错,他正是这种人!
“而星辰是一朵温室中的幽兰,在后宫长大,没见过世面,或许她的出尘形貌和率真的个性吸引了你,但这又如何?你们的爱情能长久吗?你真的能忍受一个娇弱又太过依赖的妻子吗?”
又是串一针见血、扎得人喊痛的老实话。高砚知道哈桑分析得有道理,或者他真的只是一时心动,被星辰扰乱了他的原则,在患难中激出了某种从互信中变质了的情素。或者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情素沉淀,他脱轨的心就会归位,到时他对星辰的感觉就会退化成原来的一抹惊艳,而爱……早已无踪。
真的是这样吗?他对星辰还不到刻骨铭心的地步吗?
“不管如何,先让我见见她。”他双手爬梳着头发,郁郁地要求。
“不行,在你理清你对星辰的心之前,你们最好不要见面。”
于是,怀着迷惘的思绪,高砚不再缠着哈桑,黯然地走出大厅,一路踱回房间,在星辰与自由的抉择间,他与自己的内心交战着。
就这样又过了数日,哈桑突然宣布要将星辰嫁给王族中的一个成员,婚期订在三天后,快得让所有人震惊,也让高砚措手不及。
三天!在他还没思考清楚星辰和他之间的问题时,她就又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他能眼睁睁看着她投人别人的怀抱吗?
刹那间,星辰的脸在他脑海中鲜明得无法漠视,他们相处的片段一幕幕重回记忆,在那些都是拌嘴与对立的书画中,星辰晶灿的紫眸异常清晰,她的蹙眉,她的微笑,她的鲁莽,她的天真,她为自由而公然逃婚的勇气,设计陷害他却弄巧成拙、赔了初夜的胡闹,威胁他带着她逃亡的执着,还有那一夜她在他怀里的呢喃与体热,那半梦半醒中浓情销魂的缠绵……
不!他不能忍受她“又”要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事实!
这一次,她要结婚的对象只能是他,别人免谈!
他不再迟疑,直接闯到她的寝宫,躲开了守卫和侍女,来到她总是飘着馨香的窗外。
星辰正对着镜子发呆,母亲乍亡的哀伤还未冲淡,苏丹亲口令谕的婚事又像一波海浪将她掩埋,她空茫的人生大概就要这样走到尽头。
但她无所谓了,母亲犯下的错就由她来承担,今后父王要她生、要她死她都不再有怨言,也不再反抗,连同心中对高砚深切的爱都要锁在心底,认命地在汉菜老死。
怔忡地发着呆,窗外奇特的声音拉回她的心神,她走到窗台前梭巡着窗外的花园,赫然看见多日不见的高砚,霎时,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潮又起了涟满,一池春水无端被搅动。
“晦,星辰。”高砚走近窗口,窗口的高度比他的身高还要高,他得仰头才能见到站在窗里的星辰。
哈桑前几天的话的确击中他的要害,然而再见到她,他的迷惑与旁惶都不见了。这世界上,有谁能在找到对象时就确信将来的幸福?又有多少人不是用片刻的心动来赌注一生的相守?
星辰或许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他们在一起也不见得就不会吵嘴斗气,但他愿意为她冒险,愿意用后半辈子来印证自己的眼光与选择,以及对她的爱。
“你来做什么?”她咬着下唇低声问。
得知父王不让他们见面,她就死心了,她刻意要遗忘他在书厅向父王说的话,强迫自己别再去想他也爱她的司能性,可是老天,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啊!
尤其在孤独之际,她已习惯地想到他,想起他有力以臂膀,想起他温暖的胸膛,她多希望他能陷在她身边分担她的痛楚…
但,他没有任何行动,就像父王说的,他不会为了她而放弃自由,他只是在她视线中暂时停泊的飞鸟,稍做休息,又会起程飞向他的天空。
没有人留得住他的。
“我要走了。”他望进她星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