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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民气得再次跳脚,一握拳就要挥向他,“杜行苇,朋友妻不可戏!”
他俐落闪身,不得不放开韩枫的唇,不过,他也很不客气的瞪着好友,“朋友妻不可戏,难道就可以抢?你很清楚她的心在谁身上,你要她对你忠诚一辈子,简直是狗屎!我不要你日后再后悔,我要你想清楚。”
“真谢谢你的批评指教。”出声的是韩枫,她大为光火的一拳击向他的肚子,但力道不足,他竟然还给她一个舒服的笑容,她咬牙一拍额头。败给他了!
“今天就拍到这里。”
她不行了!她挽着罗汉民直接回到屋里,也知道杜行苇仍然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所以,她故意以他听得到的音量道:“汉民,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答应那家伙,到他的民宿来拍婚纱照?”
“他提供免费住宿和交通车接驳,这地方的风景令人如此陶醉,完全不输欧洲,我们拍出来的照片一定粉美,而且,还可以顺道享受蜜月,但最重要的是,统统不必花上一毛饯,因为是友情全程热情赞助的,呵呵呵……”
罗汉民也以气四后面男人的愉悦声音说着。反正有人要当凯子,他何必跟钱过不去。
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说这话分明是找死!杜行苇的黑眸闪烁着危险寒芒。
下一秒,罗汉民的尾椎就被他恶狠狠的怒踹一下,整个人往前俯冲,连带的也把一旁的美娇娘拉向前,但一个有力臂膀及时扣住她的纤腰,把她拉了回来,让她逃过狗吃屎的命运外,还舒服稳当的窝在一个温暖又充满男人味的怀中,但好友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乒乒乓乓……大门旁一个仿义大利尿尿小童的大理石雕像被他撞倒在地,摔成碎片,而他更是撞得头冒金星、灰头土脸的。
见状,杜行苇邪魅的扯着笑,神色间尽是愉悦。
韩枫则投给还头昏眼花的罗汉民一个歉然的眼神,再一拐子送给杜行苇,但他的腰皮肉都很厚,没啥感觉,反而将她拥得更紧。
她咬牙,“你够——”
他刻意低头凑近她,温暖的鼻息轻拂在她美丽的脸上,深情的黑眸凝睇着她,让她一时语塞,只能怔怔的瞪着他看。
“就这样帮我们拍一张。”他这话是对着刚走进来的摄影师说的。
“是!”
摄影师哪敢说不。这个英俊的男人不好伺候啊!他连忙拿起相机一拍再拍,杜行苇也很专业的一再变换姿势,还愈来愈接近她的红唇。
她连忙抗议,“不可以再靠近了!”
但,她说她的,他吻他的,一记销魂蚀骨的热吻就让怀中的美人儿孱弱的靠在他怀中喘息。
看着她双眸迷蒙、粉颊酡红。杜行苇性感的唇瓣不禁扬起浅浅的笑弧。
但回头再看向好友跌倒的位置。人呢?
第十章
满天星斗的深夜,唧唧的虫呜声间歇的在绿云山庄响起。
昏黄路灯下,罗汉民抑郁的喝着啤酒,独坐在葡萄棚架下方的木椅上,面前的小桌上还有好几瓶空了的酒瓶。
“对不起。”
突然响起的道歉嗓音,让他仰头喝酒的动作一顿,他停了约五秒,这才将口中的酒液咽下肚去。
杜行苇挺拔的身躯靠着藤架,望着他的黑眸里充满歉疚。
罗汉民抿抿唇,“对不起什么?”
杜行苇走到他身边坐下,一手拿过他手上的啤酒仰头也喝了一口。
“喂,我不跟你玩断背山啊!”罗汉民一把抢回自己的啤酒。
他笑,但看向好友的眼神则充满坚定,“请把她还给我。”
还!?他指着杜行苇那讨人厌的俊挺鼻梁大叫,“我没还吗?我不还行吗?当我的画打啵,还一个比一个更火辣!”虽然这是他预期的反应没错,可是他就一定要这么迫不及待!?不能让他多享受一会儿?
“我只是不想来阴的,也希望你可以看清楚她到底属于谁。”
罗汉民给他一记大白眼,“我跟韩枫都给过你机会。”
“我迟钝、我白痴、我让仇恨蒙住了双眼——”
“这些话找我说对吗?你又不是要跟我表白。”他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
“不,我对你也有很深的愧疚,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也不想丢了今生最爱。”
“贪心!要不就重色轻友,要不就要为了友谊牺牲爱情,哪有双赢?”
“我就是要双赢,只要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让出她,什么条件我都接受,不过前提是,你还要我这个朋友。”他一双黑眸里满是真诚。
既然如此,罗汉民也很认真的想着,“那就学小狗汪汪大叫一百声,学猫咪在我脚上磨蹭一百下,再从这儿跑到清境农场绕个一百圈后再跑上来——”
“嗯?”杜行苇浓眉一挑,皮笑肉不笑的冷睨着愈说愈兴奋的好友,而这个眼神是具威吓性的,彷佛在说……他要再敢说下去,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罗汉民被看得头皮发麻,干笑两声,“那我先回房想想再跟你说好了。”
他虚弱的站起身,双脚发软的往屋里走去。演到这儿应该差不多了吧?
他若再跟韩枫继续卿卿我我下去,除了要担心入戏太深外,会不会连小命也不保?
在房里想半天,他想还是先找韩枫讨论一下好了,此时已是大半夜,因为所谈的是“不可告人的机密”,所以,他偷偷摸摸的来到韩枫的房间门口,再轻轻的敲门,但他没料到,竟然是隔壁的杜行苇先开门。
瞧他一双黑眸虽然带着笑意,但这笑意却令人感到冷飕飕的。
“咳、咳!”他赶忙干咳两声,再指指喉咙,乖乖的溜回房间。
但怎么睡?情势愈来愈危急,他连忙拿了手机拨给韩枫,电话接通——
“还不睡!?”这个声音够冷,冷到让他毫不怀疑韩枫的手机又被杜行苇没收了,他长叹一声,瞪着天花扳。
韩枫啊韩枫,早跟你提过,三人行很碍手碍脚的,这住在一块(奇*书*网。整*理*提*供)儿怎么共商大计呢?
杜行苇紧迫盯人,我没辙,可你也该想想法子告诉我下一步怎么走嘛,要不,这出戏认真说来也已开锣好久了,你的“仇”报完了没?我已经快演不下去了!
※※※※※
而另一边。
韩枫没有努力吗?
有!她也偷偷摸摸的想摸到罗汉民的房间,但房门只要轻轻的一开,一只长长的腿儿就横在她面前,而长腿的主人就以俊魅的笑容看着她道——
“睡不着?要不要我陪你?还是做个床上运动比较好入眠?”
她恶狠狠的瞪杜行苇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门关上,才拿了手机想拨给罗汉民,一只无影手就从她后方伸过来,拿走手机,丢到床上。
她愤然回头怒视着他,而这会儿也才发现两人相通的房门又被打开了。
“我上锁了。”她忿忿不平的瞪着这个英俊的恶魔。
“我有钥匙。”
他笑笑的从口袋里拿出叮当作响的钥匙,她火大的一把抢过来,跑到窗户边,用力的将它丢出窗外。
“柜台那里还有好几支,你要不要跟我下去拿好练练臂力?不过,好像还有几把放在我台北的家,另外,房务组长那儿也有好几把。”
闻言,她的俏脸黑了一半。
“还是你又要换房间?不过先提醒你不管换哪一问,我都有钥匙。”杠行苇这么问是因为从她住进来到现在,已经换了好几间客房。
“你——那我要跟汉民住同一间,我们要结婚了,住在一起又怎样?!”
他突地走向前,她则直觉的往后退,他勾起嘴角一笑,继续走向她,两泓深潭似的黑眸中弥漫肃色冰寒,“你们可以住在一起,但你得先说服我,给我一个理由。”
“为什么?我们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干你什么事!”
杜行苇迷人的俊颜瞬间刻意装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但就算他的笑再迷人,在她看来都极具威胁性!她神情戒备的又往后退。
猝不及防的,他的手突地伸出抵在她的右手边,她直觉的要往后退,这才发现自己已无路可退的背抵着墙,她想转往左边,他的右手却快她一步挡住她,成功的将她因在他跟墙面之间,深邃的黑眸勾魂似的深情凝睇着她,看得她的心头小鹿怦怦狂跳,身体渐渐发烫。
“你信不信我这个伴郎比你的新郎更可以满足你?”
她该怎么答?答信?不对!答不信更不对,因为他会用行动来“证明”她的答案是错的。
“回答我。”
“不予置评。”
“鸵鸟!”
她瞪他一眼,“那是你!”
“我承认,过去的我是,但现在,换你做了。”杜行苇厝轻轻的刷过她的,再轻轻磨蹭那粉色唇瓣,“我很爱你、很爱你、很爱你,别躲起来,别逃开我……”
此时,她的手机突地响起。
“别理它。”他的唇继续勾引着她的。她被吻得神魂颠倒,但铃声持续。
也许是罗汉民打来的……她边想边挣扎的抵抗他愈米愈缠绵的吻,终于,她成功的推开他,跑到床边将手机接起,没想到来电的竟是人在英国的翁子伦。
“睡美人,我们现在是不是一个在冬天,一个在春天?”
翁子伦这句戏谑的话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刚刚在她的手机里听了好久的来电铃声,那是范范的歌,叫“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呃,我——”她粉颊酡红。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相信,朋友比情人还死心塌地,就算我忙恋爱,把你冷冻结冰……”翁子伦还打趣的唱了起来,嘲弄意味十足,这也让她脸上的红更深了一层。
见状,杜行苇可不爽了,他走过来又想抢走她的手机,她急忙跑进浴室,将门给上锁。
“到底什么事?”她小小声的问。
“不公平,罗汉民那小子还能演你的新郎,我却得被困在我未婚妻这儿当个‘闲’夫。”
人在英国的翁子伦闲得发慌,虽然这一趟英国行原本就得去,而且还得乖乖的跟未婚妻培养感情三十天,但他仍想抱怨一下,看看能否在韩枫的戏里败部复活,毕竟他也是编辑群之一嘛。
“对不起啦,这一次你帮好多的忙啊,就快结束了。”她的笑声听来充满幸福。
“结束?!但你连一个吻都还没馈赠给我。”抱怨外还加一个长长的叹息。
“我怕你的未婚妻会杀了你。”
“也是。”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听来顽石要点头了?”
“嗯,差不多了。”一提到杜行苇,她的语调变得更温柔。
“凡事要适可而止啊,那家伙会追来英国,我就认为他有救了,你可别玩过火,早点请我喝喜酒,免得我一时半刻不能死心,又追到台湾去。”
“骗子,你爱你的未婚妻。”
“也许吧,如果她的个性像你——噢!”突地传来一声惨叫,“不好了,母老虎出现,我这驯兽师得先去忙了,拜。”
她盈盈一笑,“拜。”
道再见后,她一出浴室,哪里还有杜行苇的身影,就连相通的门都关上了,她试着去开,竟然上锁了!这是怎么回事?
而一门之隔,杜行苇正妒火中烧呢,刚刚隔着浴室的门,他清楚的听到她好几次那充满幸福的笑声,再想到她接电话时,粉颊如玫瑰般红艳的动人丽颜……
可恶!她一定是跟罗汉民在打情骂俏!
该死的女人!他那么爱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
是谁惹火了他!?
罗汉民、摄影师、助理、化妆师等等一早见到杜行苇那张冷飕飕的俊颜,每个人都只敢往喉咙里咽口水,也一直提醒自己。今天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免得踩到老虎尾巴。
有没有看过新娘跟新郎拍婚纱照隔了一百公尺远的?
有!怕小命休矣,罗汉民跟摄影师眉来眼去又交头接耳,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达成协议,尽量让新娘子保持安全距离,但新娘子可不依,她又不是在拍“望夫崖”。
“你干什么?”她拉起长长的婚纱裙摆一接近罗汉民,罗汉民就像青蛙上身似的,咚咚咚的弹跳三步远,一手还伸得长长的。
“你站那儿就行啦。”说完,他害怕的眼神还往另一边飘过去。
她仰头一翻白眼,看着又没走过来,只是慵懒的坐在一刖庭的咖啡椅上,再将双脚伸得长长的杜行苇,“你是怕他?”
开玩笑!罗汉民一副怎么可能不怕的惊恐状。
他还小心的瞄了瞄不知是半眯着或阖着眼的好朋友,但不管他眼睛有没有张开,他浑身散发的强大敌意,还是让置身在太阳底下的罗汉民感觉身在北极。
“罗大哥!”韩枫受不了的朝他勾勾手指头。
“韩枫。”罗汉民冒着生命危险靠近她,再小小声的说:“我们的戏下档了好不好?再这样拍下去,我的寿命会减短、我的头发会变白——”
她笑了起来,也小小声的说着,“我本来昨晚就要结束的,谁知他会先回房。”
他眼睛倏地一亮,猛拍胸膛,“阿弥陀佛,哈里路亚,那今天还拍什么?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