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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寂寞-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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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边缘地位的父亲,内心深处一定埋着巨大的痛苦和深深的悲凉,他对这一切都只是以沉默应对。
  父亲在家里也比较严肃,不苟言笑。我对父亲的感觉是敬畏多于亲近,也许正因为此,童年时他为我讲过的《木偶奇遇记》,我铭记终生。但他对妹妹非常疼爱,父亲喜欢弄花,唯一允许插手的,就是我妹妹明明。
  1966年,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我的家笼罩在忐忑不安中,我们兄妹几个也到外地参加“社教”或“四清”运动,家里愈发冷清。父亲终日呆在书房里,与他热爱的《四部备要》为伴。他用已经不大听使唤的手,用了整整一夜,给在外地的两个妹妹写信,信上说,因为想念女儿,他竟然半夜哭湿了枕头??
  在一片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中迎来了1967年的春节。这年除夕,父亲还拖着病体颤颤巍巍地下跪。那时他好像已经有所意识,在心底一定在对祖母诉说着什么。过了年,父亲可能得了感冒,身体更虚弱。正月初六下午,在我和妻子、妹妹苦劝下,他才同意第二天去医院看病。当晚11点半,我看他的屋里还亮着灯,就披衣过去,见他仍在拥被读《四部备要》。我让他早点睡,他把书缓缓地放在枕边,说了声“好”,谁知这是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第二天早上,就在家人为他穿鞋时,父亲突然仰身向床上倒去,没有一丝呻吟,更没有一丝痛苦,只有他身边放着的《四部备要》。
  2002年,父亲曾住过的砖塔胡同面临拆迁,我和家人曾申请作为文物保护单位,但最终还是落了空。父亲曾有诗云:手泽无多唯纸笔。除了那3000余万字的作品,父亲的一生,便如水一样,历经波澜转折,最终漂逝而过??
  (本文部分图片来自团结出版社出版的《我的父亲张恨水》一书,特此致谢)
  (2007年3月26日)
  

傅泾波:追随司徒雷登44年(1)
∷∷口述  傅履仁
  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而言,都是从毛泽东的《别了,司徒雷登》这篇文章知道“司徒雷登”这个名字的。虽然这篇在特定时代背景下写就的3600多字的文章中,真正涉及司徒雷登的只不过几百字,但司徒雷登却因被定格为“美国侵略政策彻底失败的象征”,而成了中国历史上一个持久不衰的“名人”。
  其实与司徒雷登在华的漫漫50年历程比,“大使”经历不过是其中短短两年。从传教士到教育家到外交家,司徒雷登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见证了乃至经历了中国近代复杂多变而波谲云诡的历史。
  18岁那年一场偶然相遇,使得傅泾波——这个清末贵族改变了以后的全部人生方向。而他也获得了司徒雷登始终不渝的信任,自此有了长达44年的追随。司徒雷登在晚年,也用“田园诗式的友情”来形容他与傅泾波这种超越种族、亦师亦友、情同父子的关系。
  傅履仁是傅泾波的幼子,16岁那年与母亲一起到美国,与一年前先期陪同司徒雷登到达美国的父亲傅泾波团聚。现在的傅履仁是美国陆军第一位华裔将军,任美国陆军法律总监。退役后,傅履仁还曾担任美国麦道飞机公司驻中国总裁。他的妻子宗毓珍是著名华裔主持人宗毓华的姐姐。今年5月,傅履仁正式成为由杰出美籍华人(如贝聿铭、马友友等)组成的百人会的第四任会长。在他眼中,父亲对待“爷爷”司徒雷登的方式,体现的正是中国最古典的一种君子风范。
  清末贵族与传教士的相遇
  1900年,父亲傅泾波出生于满族正红旗的一个贵族之家,曾祖父因剿灭“义和团”有功,而被封为镇国公、建威大将军,并担任过甘肃镇守使,是一个权倾一方的显赫人物。父亲是家中的长孙,深得宠爱。6岁时,便被曾祖父带到朝中觐见过慈禧太后。父亲的另一个名字“永清”,就是慈禧太后起的,意思是“永远清洁”或“永远忠于清朝”,可见傅家在清廷中的地位。
  祖父傅瑞卿早年也在清廷做事,后来弃政从商,并改信基督教。祖父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虽然是地道的满族,但他对清末*很痛心,后来成了最早的反清人士,也是最早剪辫子的那批人。他甚至不允许父亲再娶旗人,我们在外也从不说自己“在旗”。
  父亲第一次遇见司徒雷登先生是在1918年。那一年秋季,父亲陪同祖父去天津参加全国基督教青年会联合会,当时身为南京金陵神学院教授的司徒先生受邀发表演说。这一次初聚,成了父亲人生的一次里程碑。司徒先生后来在*里还特地提到这一段:“虽说他(注:指傅泾波)听不懂我的南方话,但在他的想象中,我的人格似乎放射着一种光芒。”
  父亲原本在北京大学读书,他在那里结交了很多思想非常活跃的人物,像胡适、李大钊、陈独秀、李石曾、吴稚晖等。父亲交游甚广,我记得他晚年时曾提及,当年还在溥仪的英文老师庄士敦引荐下,去故宫拜访过这位清末逊帝。
  1919年,司徒雷登到北京就任燕京大学校长,父亲与司徒先生再次相遇。不久,父亲从北大转到燕京大学,开始边读书边为司徒雷登做事。父亲得了一场肺病,司徒先生的母亲、司徒及其夫人都时常探望他。父亲曾说,在他眼里,司徒雷登仿佛“基督化身”,他对司徒先生的爱甚至超过对亲生父亲的爱。

傅泾波:追随司徒雷登44年(2)
初到北京的司徒雷登急需建立与北京文化教育界的联系。父亲利用他的优势在这方面提供了一些帮助。有一次,父亲在司徒先生盔甲厂(注:燕京大学迁往燕园前的旧址)的住宅内安排了一次晚宴,出席晚宴的12位客人都是像蔡元培、蒋梦麟、周贻春这样享有盛名的名流,这让司徒先生看到了父亲在这一方面的关系和能力。
  那时一心想把燕京大学创办成一流大学的司徒先生,希望父亲能做他的助手。父亲最终答应了,但提出了三个条件:一、除差旅费外,不接受任何酬劳;二、不参与燕大的任何校内事务;三、只对司徒雷登校长一人负责。可以看出,父亲之所以答应司徒先生,纯粹出于私人友情。
  父亲在燕大上了两年学后因病休学,他特殊的家庭和社会背景,以及他与司徒先生非同一般的师生关系,使他经常遭燕大教师非议,这使父亲十分苦恼。为了避嫌,身体康复后,父亲又回北大读书。
  1924年,父亲从北大毕业后,就职于中国文化经济学会。中国文化经济学会是由吴稚晖、戴季陶、李石曾、宋子文等人发起,成员多是当时知名人士,父亲是他们当中最年轻的一个。20年代,梅兰芳与梅剧团在美国进行了一次成功的访问演出,父亲在其中做了大量工作,司徒先生也帮忙在美国开展声势浩大的宣传,让美国人民了解中国京剧和梅先生的表演艺术。
  1922年,父亲受司徒先生洗礼,正式成为一名基督徒;两年后,父亲的婚礼,也是司徒先生做的主婚人。他俩的关系已远远超过一般的师生关系,特别是当司徒雷登的母亲和妻子相继去世、唯一的儿子又回美国后,父亲成了他唯一的亲人。除了我之外,家里还有三个姐姐。大姐叫爱琳,也是司徒太太的英文名字。
  从传教士到大学校长
  司徒雷登有一个很地道的中文名字,但从血统上讲,他是一个纯粹的美国人。他的父亲是美国基督教南长老会派到中国的第一批传教士,28岁来到中国直到1913年在杭州病故,老司徒先生在中国生活了46年。司徒雷登的父母及童年夭折的一个弟弟如今都安葬在杭州。
  司徒雷登1876年出生于杭州,11岁被送回美国上学,借住在亲戚家。受父母影响,司徒雷登及其两个弟弟在美国读完大学后,都先后来到中国当了传教士。司徒先生在28岁那年,带着新婚妻子重又回中国传教。几年前我回国时,有一次与当时的上海市长徐匡迪一起吃饭,他偶然提起,小时候曾听过一位叫司徒的外国人传教,那人中文非常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并不知道这个“司徒”就是毛泽东写的那个“司徒”,我后来告诉了徐市长司徒与我们家的故事。
  1908年,金陵神学院成立,司徒先生被教会推荐到那里任教,他在那里生活了11年,也自此由一个纯粹的基督教传教士,转变为一名教育工作者。
  司徒雷登到金陵神学院担任教师的第三年,正好赶上辛亥革命爆发。美联社那时还特别聘请司徒先生担任他们的战地通讯记者,负责报道中国政局。1912年4月1日,孙中山发表演说,宣布辞去大总统职务,让位于袁世凯,司徒雷登是在场的唯一外国记者,也是唯一的外国人。正因为他对中国政局以及中国社会的了解,1915年回国时,当时的美国总统威尔逊还在白宫召见了他,向他了解中国及中日关系等情况。

傅泾波:追随司徒雷登44年(3)
那时候,美国基督教会决定将几所教会大学合并成燕京大学,司徒雷登被推举为校长,1919年1月赴京上任。当时学校本部在城区的盔甲厂,校舍严重不足。司徒雷登亲自骑毛驴或自行车四处勘察,看中了西郊一处宽敞的地方。那个园林已被陕西督军陈树藩买下,但司徒雷登亲自前往西安游说,陈树藩终于被他的诚意感动,不仅以象征性的4万银元低价出让,还捐给燕大2万银元作奖学金。
  为了新成立的燕京大学,父亲那时候也常陪同司徒先生到处筹款。1923年,他们一起到东北拜访张作霖,张作霖和张学良父子对他们都很友好。张学良后来还跟他们讲了许多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后的细节——当时日本人派出了以林权助男爵为首的代表团来吊唁,追悼会后,日本人拿出当初被张作霖拒绝的那份文件逼他签字,张学良向司徒雷登描述,他怎样紧闭双眼以示拒绝,等着对方开枪等。
  20世纪二三十年代,父亲陪着司徒雷登拜访过很多人:段祺瑞、孙传芳、韩复榘以及宋哲元、冯玉祥等。他们不仅使这些官僚或军阀为燕大捐了款,也与之建立了比较好的关系。那时中国的政局复杂多变,到了后来,他们也多少介入到政治生活中。蒋介石在南京就职不久,曾几次请父亲去执行秘密使命,其中包括说服少帅张学良摆脱日本人控制,承认国民党南京政权。父亲后来还数次受命去美国,拜访了包括时任美国总统胡佛在内的很多政界要人。
  1926年,燕京大学迁入新址——燕园。美国一对夫妇在湖边(注:此湖后来被钱穆命名为“未名湖”)捐赠了一处住宅,指定为校长居住,但司徒先生并未把它当作自己的私宅,接待来宾、重要会议或者燕大青年教师的婚礼,都常在这里举行。著名的女作家冰心与吴文藻也是在这里举行的婚礼,证婚人就是司徒先生。冰心与司徒先生的关系很好,这幢房子很长时间里并没有名字,直到1931年才由冰心取名为“临湖轩”,后由胡适撰写了匾额。
  燕京大学是教会办的大学,但司徒先生一直倡导一种自由、开放的教学氛围。在他努力下,在20世纪30年代初,燕京大学已经发展成能与北大、清华鼎足而立的中国著名高等学府。原来的燕京大学校址现在已经变成了北京大学。前些日子我去北京,特地去临湖轩看一看。我记得小时候,常常跟着父亲到临湖轩去玩。那时的司徒先生在我眼里,高高大大,很温和,从来没有见他生过气、发过怒。
  司徒先生的太太爱琳跟随他在中国生活了22年,1926年6月5日在北京去世,去世那天正好是燕京大学新校园建成搬家的日子,她的灵柩就下葬在新落成的燕京大学校园旁的燕大公墓里。司徒先生晚年的一个遗愿,便是能将骨灰埋到中国,再回燕园,也再回夫人身边。
  从校长到外交家
  我是1934年出生的。“卢沟桥事变”那天,父亲在外边听戏,听说出事后赶紧让人匆匆拉回家,在路上买到报纸的号外,才知道日本人已快打进城了。
  “七七”事变后,北大、清华等许多大学已陆续南迁,但司徒雷登先生权衡再三,决定让燕大继续留在北京。为了保护学校免遭日寇骚扰,司徒雷登由原来的教务长重新担任校长,并让学校悬挂美国国旗。但“珍珠港事件”后,美国宣布对日作战当天,日本宪兵便派兵将学校包围,在日占区坚持了4年之久的燕京大学被迫关闭。

傅泾波:追随司徒雷登44年(4)
事发当天,司徒先生并不在校,他应天津校友会的邀请在一天前到达天津。1941年12月9日一早,正当他准备回校时,两个日本宪兵找到他在天津的下榻处将他逮捕,押送回北京。
  最初,司徒雷登与近200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记者和传教士,被关在美国领事馆。但4周后,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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