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潇浅忧不说话,却听黄纱之外刘全一声高呼:“安定王接旨!”
他亦下跪。
锦苏心中咯噔一声,他知道这道圣旨意味着什么,然而,此时的他却毫无办法。倾身下跪:“儿臣接旨!”那声音,仿佛被什么卡在喉咙,硬被冲出,低沉的让人心中感觉到压抑。
“即日起,着封安定王锦苏为顺硕亲王,春江一地,赐名顺硕,划归顺硕亲王治理,不受靖国抄堂约束,只需年年缴贡纳税即可,不可佣兵自立。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锦苏深深伏下身子,终究是在防备自己。
锦夜跪下的身子颤抖一下,封地亲王,这在靖国可是先例,不受靖国朝堂管辖,不是相当于自立为王?
锦鳞心中一紧,如今锦夜继位,锦苏封去了春江,那么自己岂不是孤立无助?他看着锦苏接过圣旨时一脸的从容淡定,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一切,昨夜的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百官反应过来,议论纷纷。
李忠亮窥的锦夜的心思,意在讨好,便伏下身子言:“皇上,安定王爷虽然年轻,但是彰显皇上爱子之心,封亲王也无可厚非,但是,封地春江一事,自靖国开朝以来就无此先例,皇上此举是否有待仔细考虑?靖国难道要出现此般国中国之事?”
“李大人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辞,什么叫国中国?春江封地依旧属于靖国的土地,不过是治理权不再靖国朝廷,太子与亲王乃是亲兄弟,何须彼此?”锦鳞反应过来,帮着锦苏说话。
“那依照十七王爷的意思就是这个皇位也是兄可弟可了!”李忠亮抬起头,目光怨毒盯着锦鳞。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竟然也说的出口,莫不是嫌自己头上的乌纱戴的不舒服想让人给你摘了去?”锦鳞转头斜斜看他一眼,充满了挑衅。
满朝官员谁人不知李忠亮是锦夜的人,得罪他便如同得罪锦夜,偏偏这位十七王爷就和他对着干,众人皆不解这两叔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唯一的猜测,便是锦鳞在帮着锦苏,而锦苏与锦夜又一向不和。
“十七王爷这是欲加之罪。”李忠亮有些急了,刚才自己光想着讨好了锦夜,言辞上稍微有些错误,也因锦鳞的故意挑衅,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是否欲加你自己心里清楚。”锦鳞冷冷一笑。
两人在朝堂之上吵得面红耳赤,而事件的当事人却只顾着盯着手中的圣旨看,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他抬头看看锦鳞,又看看李忠亮,最终把目光瞥向了黄纱内的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猜疑
潇浅忧刚要开口,身后传来锦靖云的声音:“朕就封了锦苏亲王又如何?”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信。
潇浅忧转身,见了锦靖云从座位上站起,刚想要上去搀扶,却被后者制止。
锦靖云一步一步向前,,挑起面前一层一层的黄纱,只留下最后一层朦胧。他定眼看着下面匍匐的百官,视线落在发言的李忠亮身上:“锦苏封地一事是朕的主意,你们觉得有何不妥?”不等众人说话,他又继续说道:“我锦靖云一生,做别人所不做,为别人所不为,既然前朝没有先例。朕今日就开这个先例。”
目光转向了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温和谦逊犹如当年那个温文的女子,如今却也被这战场的鲜血染就一副木讷心身。
一个果断狠决,却终究沉不住气,背负自己满生的希望却如此的让自己失望。
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注定人无完人。
“你们说锦苏封王年轻,那么锦夜以二十的年纪继承了皇位,可是年轻?可是有了先例?”锦靖云还想说话,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他痛苦地顿下身子,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潇浅忧心中暗道不好,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皇上,你不能再多说话了。”
锦夜与锦苏想要入内,迈出的步子还没有放下,就听锦靖云说:“你二人皆不用进来。”
迈出的步子,慢慢收回,锦夜此时满肚子疑惑想要问个明白,却听刘全高喊一声:“退朝!”不得已,到嘴边的话只得咽回去,随着百官告朝。
锦靖云亦被潇浅忧护着离开。
诺大的明堂,最后只剩下锦夜锦苏以及锦鳞三人。
奇异的气氛,蕴绕在三个人之间,表面,依旧笑的灿烂。
“太子殿下,请随奴才前去测量尺寸,因为是龙袍所以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制衣局的太监匆匆赶来,毕恭毕敬,今晨才得知原本定为下月的传位大典竟然会提前到明日,他们停了手中所有的活计,甚至急召了宫外的裁缝进宫,专为锦夜制作龙袍。
锦夜闻言笑的更加得意,他朝着锦鳞恭敬一拜:“十七叔与六弟聊着,锦夜去去就来。”
锦鳞朝他点头致意,待锦夜身影消失,才上前问锦苏:“到底怎么回事?皇兄怎么会受刺?你府中的安全一向是由潇浅忧负责,怎么会让刺客轻易闯入?刺客有抓到吗?皇兄为何不将此事伸张开去?”
面对他连珠炮发似得疑问,锦苏只觉得头大,只是给出一个最简单的答复:“我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锦鳞觉得自己的头更大可,“皇兄在你府中出事,你却说不知道事情经过,若是以后锦夜拿此说事,岂非落了他的口实?弄不好治你一个弑君之罪也未可知!”
锦鳞的担心,锦苏不是不知道,但是如今节骨眼上,他实在拿不出丝毫主意:“昨夜三更时父皇还与我谈话,却不曾想回房时便出了事,等我赶到时他已经和刺客打了起来,为了护我才会被刺客刺伤。若非浅忧赶来及时,恐怕我二人皆难逃一死。”锦苏说着眉头紧紧皱起,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你一出现刺客就冲着你来了?”锦鳞为自己心中的想法赶到诧异,但却是由不得他不信。锦靖云回宫,除了潇浅忧与锦苏只有自己一人知晓,刺客是如何得知的?“锦苏,皇兄可是住的你的房间。”
“对,因为父皇临时决定在府中歇夜,没有多少准备,我就将我的房间腾出来让他歇息了。”锦苏说着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住了声,他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锦鳞:“你的意思是?”、
“不错。”锦鳞点点头,面色却更加的沉重:“刺客显然是冲着你来的。”而京兆最希望锦苏死去的,就只有一个人,明日就要继位的太子,锦夜。
锦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他的震惊,万万没有想到,锦夜竟然如此胆大,跑到潇府行刺:“可是,潇湘楼的弟子一向警惕,他应该不会那么大胆。”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若真是他,我府中定然有内鬼。”锦苏一下子就想到了风竹。
“风竹曾经是太子宫的人,兴许是锦夜安排在我身边的奸细也说不定。”锦苏肚子呢喃着,他不想去相信,好不容易确定风竹对自己的忠心,如今却又要怀疑他的用心,人心究竟要如何才能揣测?
“无论如何,皇兄的遇刺决计不会是偶然,你的身边也不太平。”锦鳞抵着下巴沉凝片刻:“刺客可有抓到?将他们交给我,一定能够问出一些什么!”
“刺客已经被浅忧放走了,当时因为父皇受伤过重,浅忧担心父,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理他们。”
潇浅忧将刺客放走?这未免太过于荒唐,可不是他潇湘楼主会做的事情啊!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还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了刺客的真实身份,但是却一直隐瞒着。
如此看来,锦夜似乎已经成为了刺客的第一大嫌疑人。但是,今日他在朝堂之上所表现的,似乎是对于此事毫不知情,连自己都被隐瞒其中。
“浅忧为父皇服下了特殊的药物,能够坚持到明日传位大典结束,但是明天过后,父皇就。”锦苏已经说不下去了,锦靖云一死,锦夜便是君王,自己又即将前往春江,如此一来,岂不是任由锦夜在京兆壮大?
而原本答应帮助自己的潇浅忧,也什么话也没有对自己说。他到到底该怎么办?
“我们先去王府瞧瞧,潇湘楼的弟子不会平白无故的擅自离开。一定是有人从中搞鬼。”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锦苏点点头,他与锦夜已经是水火不容之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
二人再也没有说话,快步出了大殿
第二百一十八章:锦靖云晓真相锦苏担心忘蝶
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的光,在花草上的水珠折射下泛着点点光芒。勾栏瓦肆之间的还有水滴顺着屋檐流下,滴答滴答,汇出欢快的曲调。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孤灯,显得有些昏暗,锦靖云静静的躺在软榻上,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此时手中拿着一颗琉璃珠子把玩,一脸玩味地看着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潇浅忧。“有话不妨直说,不要因为朕受了伤便有所顾忌,倒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兴许朕还能帮你指点指点。”
潇浅忧抬头看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到自己的手上,锦靖云的伤口正在心口,若非他以内力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护住心脉,此时恐怕尸体都已经僵硬了,但毕竟能力有限,这些真气,也仅仅能够维持到明日。
“皇上既然知道是锦夜派人行刺你,为何还要将皇位传与他?而不是将他治罪?”终于是包扎好,潇浅忧直起身子,在一旁的脸盆中洗了手上的血,但是那股血腥的味道,却怎么也洗不去,他不由看着自己的双手愣神,是因为终年累月沾染了血腥,所以才会有这样令人作呕的味道吗?
他没有看到,锦靖云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眸色明显暗淡了一下。
许久,悠悠的语音从他身后传来:“朕能够怎么做?靖国的江山不能毁在朕的手中。膝下子嗣虽多,成器者却寥寥无几,唯有锦夜与锦苏方能继承大统。”
“朕原本也想让锦苏继位,毕竟以锦夜的性子,果断果决之余还是缺少了一份大局观,然而,自凉山事件之后,朕才发现,锦苏根本就不适合出现在这个朝堂之上,曾经看过他最天真纯洁的笑容,如今却只从百姓口中听到他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六皇子。”
“如若木莲在天有灵,恐怕是怎么也不会原谅朕了。”
潇浅忧的身子愣了一下,终究还是为了她?不过,这样的结局却是他最想看到的,无论怎样,当初答应的是护佑锦苏一生平安,若是他但真登了朝首,谁能保他依旧单纯?
锦靖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何况你我二人清楚,昨夜的刺客并非冲着朕来。他们二人之间的隔阂早已存在。”他闭上眼睛,仿佛累极了,悠悠的叹口气:“这就是皇家。”
是啊,这就是皇家,兄弟手足相残,人人居心叵测。他锦靖云,就这样在这里度过了一生。
潇浅忧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原地站了许久,他才说:“朱雀还在锦苏府上等候,微臣还需过去查看。”
锦靖云多少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朕也活不了多久了,此事莫要闹得太大,那几个孩子,毕竟对你都是忠心耿耿,这些年来,潇湘楼的规矩太过于严格了,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锦靖云的话落在潇浅忧的耳中,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悲凉。
他没有再做停留,转身出了大殿。
殿中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那个男子呢喃的声音:“木莲,现在还晚吗?”
安定王府,朱雀与绿鄂率领一干白衣人跪在大厅,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皇帝被刺,自是他们护主不力,在潇湘楼做错了事意味着什么他们清楚,这里有比别人高出一截的位置,也有比寻常可怕近百倍的刑罚。
而安乐轩此时静静的坐在一旁,发丝被一丝不苟的束起,此时,他才对于潇湘楼有了个全新的概念,如此跪着几个时辰,竟然连眼睛都怒眨一下,他不由怀疑,着到底是人还是机器?
昨夜的事,他也是今晨才从几个下人口中听说,只因为全府上下都被别人下了药,包括他也不能幸免。
锦靖云被刺危在旦夕,他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也许自心中的悲哀,只是因为对于人命的轻贱而感概。
锦苏与锦鳞大踏步入内,前者率先看了安乐轩,见他无恙方才松了一口气:“你无事就好。”
短短的五个字,让安乐轩心中一阵动容,他笑了笑,端起一旁的茶杯递给锦苏:“现在你该担心的人不是我吧?”锦苏他们回来,那就是锦靖云的伤情得到了控制?
锦苏闻言神色暗淡了一下,锦靖云已经确定活不过明日,终究是血脉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