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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李忠亮只觉的有一股凉意从头到脚,席卷了全身,他退后几步:“你不是在开玩笑?”
“你认为本王有时间与你开玩笑?”锦苏看着他脸色变得苍白,心中冷笑,“李忠亮,我若是你,就会大大方方的将那些事情承认了,难道你还认为锦夜会替你来承担这一切?”
“你别忘记了,他可是皇帝。”
“正因为你的主子是皇帝,所以他不会站出来为你做的事情承担后果!”锦苏提高了声音打断他最后一丝期待:“皇帝,永远不会有错,即便有,也只能是你们这些人替他承认!”
李忠亮惊得一下子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本王话到这里!”锦苏说完,划着轮椅离开了。
李忠亮颓败地瘫坐在地上,锦苏说的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心中相信这那个人会救自己,还留存有一丝幻想罢了!
他用手支撑着身体,慢慢从地上站起,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大叫一声:“来人!”
锦苏出了天牢,便看见锦鳞在天牢外,明显是在等自己。
青石小道刚刚被微雨浸湿,显得有些沉闷,轮椅划在上面的声音也更加的深沉,一如锦苏此时的心情:“十三叔,走吧!”
锦鳞微微皱了眉头,锦苏的表情明显不像是无事人的样子:“李忠亮与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说!自然我也没有指望他会说什么!”锦苏兀自推着轮椅行在前面,声音顿了一下,变得越发的深沉:“十三叔,我们胜利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锦鳞没有准备,想了想说道:“云游四海也不错!”他本非恋家之人,再者那个家中也只有他一人而已,到哪里不是家呢?若非母妃的冤屈未得洗刷,自己也不会在这浊世行立。
“是吗?”锦苏轻轻呢喃着!想着十三叔可云游四海,乐轩与安皓天一同回安国,祝乾裳也有浅忧可做依靠,到时候自己呢?能够去哪里?顺硕?忘蝶与龙卿双宿!到最后竟然只剩下零儿可伴左右!
真的是绝妙的讽刺啊!不管怎么努力,到最后都会是自己一个人!锦苏突然觉得好累,他想要休息!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一旦停下,就是万劫不复!
“锦苏?”锦鳞发现锦苏从天牢出来明显是变了,从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变的如此消极?
“十三叔,刚才我看到李忠亮那样,突然间想到若是一朝落败,我会不会比他还惨?”锦苏苦笑一声,停住了轮椅,青石小道两旁绿柳成荫,他伸手轻轻将伸到他面前的柳枝折断,瘫在手心直愣愣地盯着看!
锦鳞上前,在他面前蹲在,逼得他与自己的目光对视:“你现在不能想这些,你需要想的是如何将锦夜打垮,如何为解红零和红妆报仇,如何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此时的锦苏,让锦鳞感觉到了危险,他担心若是一旦锦苏此时抽手,便完了!
“我知道!”锦苏伸手佛开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可是,就算锦夜此时被我们五马分尸,又能如何?解红零与红妆还能回来?我就能不受那么些折磨?”
锦苏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说道:“不会,他们再也回不来,而我们只会徒增怨恨罢了!李忠亮死了,但是他的家人,他的孩子,会同样的憎恶我!”
“当初他们设计陷害我,可是现在我用同样的方式来陷害他们!岂不是与他们一类货色?十三叔你告诉我,我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了!”他说着突然低下了头,双手掩面,似是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音。
肩膀,微微的颤抖。
微雨又开始连绵,在大地间罩上一层朦胧的面纱,那些细微的水雾,静悄悄地落在紫衣男子身上。
锦鳞怔愣着。锦苏的话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找锦夜母亲陷害自己当年母妃的证据,好还自己母亲一个公道!
直到感觉到脸上一阵凉意,他才反应过来,站起身,面色又变得坚定:“你不是想要个理由吗?逝者已矣,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们活着总是要为他们做点什么!而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这就是理由!”
锦苏无话可答!他缓缓抬起头,脸上还隐隐见了泪痕。重复着锦鳞的话:“唯一能够做的吗?”许久之后,他仰起头,闭上眼睛,感受雨雾打在脸上的丝丝凉意,心中又是一片清明。
“好了,雨会下大!我们快些回去吧!”
“嗯!”
潇府。
大雨倾盆已久,屋檐下的水汇成一条清凉的小溪,朝着修葺好的沟壑中流去。
窗户被木棒支起,祝乾裳便坐在窗边,脸色依旧苍白,静静地看着被雨水遮挡的大片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人踏着雨水而来,进了房间后迅速将门关上:“公主,成了!”
祝乾裳此时才转身,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在看到月牙一身雨水时有些担忧:“你怎的纸伞都不拿一把?这样下去生病了如何是好?”
月牙闻言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头发凌乱地紧紧贴着湿答答的衣服,裙摆还在往下面流水,布鞋一走一个水印。她站在原地不动了,吐吐舌头:“我一高兴就忘记了!”
祝乾裳已经起身拿了毛巾给她:“先把头发擦一擦,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这丫头这么开心?”一件较厚的衣裳:“将湿衣服换下来,免得回头着凉。”
月牙一阵推脱:“这是公主的衣裳,奴婢如何承受的了?”
祝乾裳一把按住她的手,将衣服塞到她的手中:“赶紧去换掉,现在外面雨这么大,一时半会也回不去房间了。”
月牙执拗不下,只得去了屏风处换衣服。
祝乾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复到窗前,看窗外的雨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心中有了些沉闷。除去了李忠亮,锦苏该是要清理自己的府中了!那些锦夜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只怕难逃一劫了。
锦苏在府门前着了大雨,非常郁闷,回到房间也是一脸的冷峻。
风竹端茶进来,看着锦夜衣服上的湿气,连忙将托盘放下,从柜子中拿出紫色衣裳:“王爷赶紧换上吧!”
锦苏脸色明显不善,伸手接过衣服,无话,展开一瞧,脸色瞬间大变:“我不是说过不准将此件衣服拿出?”
风竹闻声,放眼望了锦苏手中的衣服,只见上面有些许的血迹,身子一颤,直接跪在地上:“王爷息怒,都是奴才疏忽了!这就将它收好。”
“不用了,你退下吧!以后这里不用你了。”锦苏将衣服又复折叠回去,自己划着轮椅将衣服给放了回去。
“王爷!”风竹惊讶的抬起头,不知道他的怒气哪里来的。
“我说的什么你没有听见吗?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锦苏背对着他,声音比外面的雨水还要冷上几分。
风竹心中惊愕不已。锦苏脾气算是温和,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就算自己误拿了他的衣服,也不会如此大的火气啊!他迟疑一下,才说道:“奴才知道了。”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锦苏才愣愣的转过轮椅,望着被关上的大门,久久无语。突然间感觉到一种凉意席卷全身,他双手交叉紧紧抱着的双臂,企图这样能够给自己些许的温暖。
无济于事。
双唇已经蛋白,依旧紧紧咬着,自己不敢去相信,却不得不相信。他信风竹,将整个安定王府交给他,如今,却是这般的结局?
绿鄂闻声推开房间门进来,见锦苏还穿着身上的湿衣服,担心道:“风竹也真是的,怎么不知道侍候王爷更衣?”她这样说着,便去衣柜中拿衣服。
锦苏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只是脸色稍微显得有些苍白,见绿鄂将衣服拿到自己面前,说道:“我已经将风竹赶出府了。你另外挑选一个激灵的人做管事吧。记住一定要身家清白的。”
绿鄂刚要放下衣服,闻言动作停顿一下,只是稍微停顿一下而已,将衣服放好,便准备帮锦帮锦苏换衣,只说:“奴婢会办好的。”
她甚至连原因都没有问,因为在她的心里,锦苏每做一件事,必有其原因。
锦苏却伸手阻止她:“你只去叫乐轩带着金剪来我房中。”
绿鄂瞧着锦苏一脸的疲倦,心中有些担忧,还是领命而去。
待安乐轩来到,锦苏已经自己换好了衣服,依旧是紫色衣袍,上面用彩笔勾勒了几朵祥云。
安乐轩看着紫衣男子静静的坐着,一脸的漠然,便想起了那个曾经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男子,现在的锦苏,竟是与潇浅忧那般的相像?
似是怕打扰了锦苏,他尽量将自己的脚步声放轻,连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我把金剪带来了。”
锦苏才回神,朝他笑了笑,划着轮椅来到桌岸边,转手从身后书柜上一个暗格拿出那封迷信,拿在手里敲了敲:“这东西弄得我几日没有好觉,现在是时候看看到底是什么了。”
安乐轩早已将金剪拿出,递到他面前,晃眼看了锦苏脸色苍白,不由担心:“怎么?”
锦苏接过金剪,挑挑眉头:“什么怎么了?”说着便用了手中金剪,轻轻剪开信封上的金线,一圈一圈将金线从印扣上摘了下来。
安乐轩见他已经开始动手拆了,便不再说话,摒气凝息,静静地看着锦苏的动作。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锦苏的手都在急不可见地颤抖着!他慢慢的将信封中的东西倾倒在桌案上。
见倒出来的不过是一堆纸签,二人小小的失望。
可是,锦苏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凝固了,他颤抖着手移开了第一张,又移开了第二张,很快第三张也被移开,瞳孔中的惊讶越发的浓厚,最后变得不可置信。
直到将所有的纸签都看完,锦苏久久没有动作,仿佛整个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安乐轩对于他这样的反应觉得甚是奇怪,凑过脸去看了看被他遗落在桌面上的一张,上面的字迹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在哪里看到过。
然而,当他看到那宣纸上的内容时,也深深的惊讶了,才恍然想起,那是锦靖云的字迹。
安乐轩有些不可置信,他伸手拿过锦苏手上的纸签,一一看过,也愣住了。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锦苏直愣愣的盯着桌面发呆,安乐轩也静静的站在一旁无话。
他觉得自己似乎该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锦苏,你打算怎么做?”
片刻之后锦苏才回神,突然扯出了一抹冷笑,“什么怎么做?他把这些东西给我看算是什么意思?告诉我这十六年来他一直在暗中关心着我?甚至连我生病发烧他都一直知道?别开玩笑了。”
锦苏突然扬手,将桌面上的纸签全部扫到地上:“他以为这样就能弥补这十六年来对我的冷漠?他以为就这样可以让母妃泉下安息?”说着说着,泪水又在那张脸上放肆了。
安乐轩不知道该说什么,锦靖云留下的信封中,装着的是他自己写下的只言片语,其中有几张,他记得特别清楚。
第二百九十六章:红色信封
“我和木莲有了我们的孩子,我给他取名锦苏!锦奕,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我与木莲的未来。”时间刚好是锦苏出生那日。
“她走了,走的如此决绝!如此不留情面,我觉得我的世界快要崩塌了!不,我还不能,我还有苏儿!”
“苏儿越来越大了,每次看到他,便不自觉想起你走的那日的情景,木莲,原谅我的懦弱。”
后面的,按照时间排好了,锦苏的每一件或大或小的事情,都能从只言片语之间了解,也能从中看出执笔者的丝丝关心!似乎,他一直陪在锦苏身边,从未曾离开。
安乐轩上前拍拍锦苏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锦苏?”
“把这些东西,统统烧掉,一点也不许剩下。”锦苏脸色突然变得狠历,眼神中再也找不到刚才的半点软弱,只是那脸上的泪痕依旧清晰。
安乐轩迟疑了一下才问:“你确定吗?”从这些纸签看来,锦靖云之所以一直冷落了锦苏,只是因为锦苏长的太像他的母亲。而潇浅忧应该也是知道其中原委的。
“全部。”锦苏搁置在桌上的手稍微用力,捏紧了拳头。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决心!就像十三叔说的,若是此时放手,一切就已经前功尽弃了。
安乐轩长长的叹口气:“好吧!”他伸手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收起,却在拿起信封的时候愣了一下,便放下手中的纸签,打开了信封,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色的信封,觉得有些奇怪。便递到锦苏面前:“这个不看看吗?”
锦苏微微惊讶,红色的信封?里面还会是什么东西?他迟疑着伸手接过,想了想还是动手拆了信封,,先从里面拿出一块半月形的玉坠子,心中更加的疑惑不解,又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