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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明白,梁芳有心与锦苏大权,有了林路的前车之鉴,自然不敢上前触这小王爷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
于是锦苏心满意足,望向林路再道:“此次能擒获玲珑将军,林将军功不可没,本王会与将军记上大功一件。”
他与林路本就不对盘,如今林路闻言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挠着头发嘿嘿直笑。
锦苏心中暗笑,这才推着轮椅来到那位玲珑将军身前。此时的玲珑已经安静下来,只是满心满眼的不服气任谁都可以看出。
众将屏息,都等着看锦苏如何处置这个敌军的将领。
“给玲珑将军松绑!”轻飘飘的一句话。
众将愣了!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坏了?还是这小王爷脑子坏了?只听锦苏又道:“松绑!”
下面士兵回神,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将玲珑身上的绳子解开。
玲珑也愣了,她现在不知道这个盛传毫用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拿防备的目光看他。
锦苏却是笑着拱手:“让将军受惊了,不知将军可否将小王书信呈与贵国皇帝?”
玲珑冷哼不语,扬起头看一脸漠视的潇浅忧:“天下人皆传你潇浅忧无人能敌,以本将军之见你不过是个只会偷袭的胆小之辈。
潇浅忧不置可否,甚至连眼珠子都未转动一下。
锦苏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想来将军于百忙之中疏忽了,本王又准备了一封信,事关两国百姓安宁,还请将军务必转交。”
锦苏说着一扬手,胡安斌已经出列走到玲珑面前,笑道:“将军请吧!”
玲珑冷哼一声,留下一句:“你会为你今日的骄傲付出代价的。”愤然离去。
锦苏只轻描淡写一句:“欢迎将军常来!”
众将此时才发现,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紫衣男子,总是能够在谈笑之间戳中别人要害然后一语击出,轻易将人激怒。
片刻后锦苏才反应过来众人都看着自己,不由奇怪:“大家有事吗?”
众将默契摇摇头,缄默不语。最后在锦苏目光注视下,胡安斌又被推了出来:“那玲珑摆明了不会递交书信,王爷为何不将她扣下另外派人去?”
锦苏笑而不答,只问右先锋男女可:“将军可按小王意思四处散播我国欲修好的流言?”
男女可未作声,只点点头。
见此,锦苏才笑着缓缓说道:“没有人会喜欢打战,一旦敌人开始萌生退意,他们已经不战自败了。若是单靠流言肯定不能让他们相信我们修好之意,但是我们屡次三番将他们帅将放回,岂不是彰显我们的修好之意?”
好一个不战自败!众将心中大惊,锦苏与谈笑间竟然谋划如此长远,不得不说智谋过人,以前但真是众人小瞧了他。
只是林路老大不服气了,自己费劲才擒来的人,就让锦苏这样三言两语就放了,心里如何能够舒服?
“林将军可是心中不服?”锦苏这句话问的很白痴,在座的人都看得出林路表情很不爽。
后者冷哼,没有说话。
锦苏又笑道:“将军也无须置气,赶紧下去准备吧,若是不出所料,三日后将会大军压境了!到时候可有的将军忙的!”
众将讶然!有些不敢相信锦苏说的话,那玲珑将军不过才被他们放回去,怎么还领兵来打?不过事实却由不得他们不信,接连几日下来,锦苏说的话一一应验,他们真怀疑锦苏是否真的会预知未来。
林路置气归置气,活还是要干的。他已经答应了梁芳会好好听从这位副帅的话,就不能失信当下拉着胡安斌告辞了。
众将也陆续告辞。
待最后一人离开,锦苏才露出了满脸的疲惫之色,伸手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眼前已经罩上了阴影:“浅忧?”
潇浅忧蹲在锦苏身前,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吧?”为了能够很好的掌握大局,夜间没少与自己探讨,人们只看到他表面的风淡云清,谁又曾深究他花费的心思?
锦苏却淡然笑笑,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当年浅忧处理靖国朝堂大大小小的事务成百上千,如今不过两浮之事我竟然有些力不从心,我与浅忧的差距,但真太大了。”
“你怎能与我比?从小就在流苏殿未接触其他东西!而我可是在潇湘楼待大的!”他倒是宁愿他一如当年的少年那般不谙世事,只是事与愿违,如今自己却要亲手教他如何算计人。
“也是!有时间我还真想到潇湘楼一观,想要看看到底能够培养出浅忧这样的人的地方,到底怎么与众不同?”锦苏说着不由自主伸手摸上潇浅忧的脸颊,五指在那道十字伤口上游走磨砂:“这是怎么弄得?”
这个问题他从第一次见到潇浅忧就想问,也是所有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子的人想问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敢问出口。
潇浅忧只是怔愣了片刻,伸手拿下锦苏的手,淡然道:“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锦苏却反手捉住他的手,声音中充满了固执:“可是我想知道!”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沉。
锦苏说想要知道潇浅忧的一切,不管好的坏的。
然后潇浅忧悠悠叹口气,开始讲起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从刚到潇湘楼受尽冷眼奚落,吃尽了苦头,如何从一个小小的被人瞧不起的弟子熬到成为上一任楼主的关门弟子。
讲那些风晒雨淋的日子,讲那些枯燥乏味的日子,讲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
然后讲他如何打败了千百夜,如何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傅,成为了潇湘楼历代最为年轻的掌门人。
然后讲他在朝堂上如何的如履薄冰,如何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如何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成为了闻名四国的潇湘楼主,靖国的潇丞相。
对于脸上的十字伤口,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师傅总说我长相太过于柔美,没有那股霸道之气!于是我举起鬼司就在脸上划了两下,现在看来竟然也习惯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祭拜
潇浅忧轻笑一声,任凭他怎努力却也擦不干锦苏的泪痕:“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那些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唯有那个悉心教导自己十年的老人的死,叫自己至今不敢释怀。
锦苏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也许是因为乍然知道潇浅忧童年如此不幸,也许是为不别的。总之眼眶酸酸的,眼泪却是怎么都忍不住。“浅忧!”
“嗯?”潇浅忧轻声答。
“浅忧…”
“嗯!”
“浅忧…”
“嗯。”
他一声声唤,
他便一次次答。
最后累了,锦苏伏在潇浅忧肩头沉沉睡去,睡的却不甚安稳,眉头皱着似有万千烦心事。
潇浅忧伸手触摸,却怎么也抚不平那眉宇间的忧愁。最后一声轻轻的叹息溢出,将紫衣男子打横抱起往内堂走去。
苏忘蝶终于出门了。
于大厅见到她,龙卿喜出望外,顾不得在场的人,几步到她面前,却是鼻头一酸,看着苏忘蝶说不出话来。
短短几日,原本伶俐可人的苏忘蝶竟然消瘦成这样,怎不叫人心痛?
自己什么模样,苏忘蝶早已于铜镜中观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以这幅尊容出现在龙卿面前,这个她曾经迷恋的男子。现在也一如既往喜欢着他:“我想去祭拜一下苏爷爷!”
她的声音因为鲜少说话,一时间有些沙哑低沉。
龙卿直点头应好!只要她不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都好。这样应着,他已经吩咐下人去准备了。
苏府所有下人尸骨无存,龙卿找人定制了一百三十二套衣服做成了衣冠冢,于顺硕临春江边,苏忘蝶奶奶苏老夫人的墓旁修了墓山,也算是为那些人的孤魂找一个寄托的地方。
怕苏忘蝶身体吃不消,龙卿让马夫赶车赶得慢,到墓山时已经是中午了。初夏的阳光虽算不得辣,但晒着也挺难受。
怜星刚刚撑开油纸伞,却见苏忘蝶一个人往墓山走去了,不管不顾。一身素色的衣裳于群山间凄凄惨惨戚戚。她连忙拎着食盒跟了上去。
龙卿深怕她出了差池,拿过怜星手中的伞几个纵跃上前与苏忘蝶并肩而行。见后者脸上淡淡无奇,心中却不怎么放心。
一百三十二快墓碑错落有序寂静立在群山之间,苏忘蝶没有问龙卿哪里寻到所有人的名字。她一步一步走上前,不慢不快,只保持着平常的步子,偶然因为脚下的低洼险些跌倒,在龙卿的搀扶下还是安全。
很快,他们便近的能够看清楚墓碑上的字了。
立在第一位的,是管家苏狂。
苏忘蝶一步步走上前,于墓碑前静默,不动不语,犹如雕像一般。漆黑的眸子中流转着晶莹泪珠,须臾间已经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龙卿站在她身边,不出声。或者说他不敢出声!深怕会说错什么话更加令眼前的女子伤心。
此时,拎着食盒的怜星已经赶了过来。
苏忘蝶伸手接过了食盒,蹲在一列列墓碑前将食盒中的食物摆开。总过十道精致小菜,是苏府下人的日常伙食,只是这是她今晨大早含泪亲手做的。
摆到那一壶清酒时,苏忘蝶索性顾不上地上的泥土,席地而坐,将几个杯子放在地上,倒酒。
天地一片寂静,偶然有几缕清风拂来,吹的旁的低丛细碎作响。只剩下苏忘蝶倒酒的声音。
将几个被子满上,苏忘蝶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便是一口饮尽,呛的她连连咳嗽。
龙卿担心欲上前,却被怜星拉住了:“少夫人心中此愿不了,只怕此生难安。”
苏忘蝶抬手将一杯酒倒入苏狂墓前,又满上一杯。双颊因为刚才的呛酒已经通红。她咯咯笑了,笑声一如既往的清脆甜蜜。只是若是细细听来,会听见里面夹杂着泪水的酸涩。
她也不说话,嘴角含着笑意,一杯接着一杯将酒水倒在地面。直到酒壶空响,她才慢慢站起身。洁白的裙裾已经沾满了污泥,她依旧不管不顾,只是静默站在墓碑前。
许久…
她才慢慢转身,脸颊上的泪痕已干,朝着龙卿款款而笑:“谢谢!”
龙卿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好不掩藏的疼惜。自己家宅被焚烧,父母兄长不再身边,作为夫君的自己也不能给她一个肩膀依靠,她能够靠的,就只有自己。
他无法想象她在悲伤中痛苦挣扎的日子,无法想象是如何的悲伤才将昔日的活泼乖张打磨的丝毫不剩,无法想像她是如何走出那间房间,如何还笑的毫无瑕疵。
“走吧!”龙卿上前,轻轻牵过苏忘蝶的手,那样自然熟练,仿佛他们本就该是如此。
这是龙卿第一次牵苏忘蝶的手,她本该高兴,但是无路嘴角怎么上扬,也勾不出幸福的弧度。
马车上,苏忘蝶伸手撩起窗帘,探头看外面的风景。脸上的红晕逐渐消散,只是却更加苍白显得憔悴。
龙卿担心她身体,伸手将她撩起的帘子放下去:“担心身体。”说着将她拥着往里面一点。
苏忘蝶倒是听话,坐直了身体不再动作,“谢谢你!”苏家此次若不是龙卿,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呢!一座宅院对于那两个人来谁无足轻重,但是对于她苏忘蝶来说,却是最为珍贵的东西。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他能够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
锦苏醒来时,安乐轩静静地坐在他床沿边,锦苏侧头正好可以看到他俊美的轮廓,长长的睫毛覆盖在那双漆黑的瞳孔上方,随着他眨眼的动作忽上忽下。
“你醒了!”安乐轩双眼直直盯着窗外,一脸淡漠。
锦苏半起身,探头看安乐轩的脸。找不到半点悲伤或者愤怒的表情。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淡然,双眸平静如水。“乐轩?”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安乐轩终于转头看他,脸上表情依旧冷清淡漠,仿佛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多年好友,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连你也骗我!”
他知道锦苏有很多事瞒着他,但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件他竟然与解红零一道骗着自己。
“我不想看着你难过!”那时安皓天刚刚离开,你已脆弱不堪,如何惊得起打击?
“可现在我还是知道了!”
“至少你现在能够承受这一切!”经历的多了,心性自然不同。每个人都在随着时间一天天成长着。
“呵呵!”安乐轩轻笑一声未语。是啊,他现在是能够承受了,也许当初的自己知道一切时,会伤心欲绝会痛不欲生,而此时此刻,除了对那个男子深深的愧疚,再也没有其他情绪!
锦苏见他表情无异,心中稍微放心下来。伸手拿了自己的衣服穿戴起来:“乐轩找我有事吗?”
安乐轩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望着锦苏的双眼有一丝异样的情愫:“潇浅忧不仅自请撤去了潇湘楼楼主一职,还递交了辞呈去了摄政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