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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野蛮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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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洗她的身子。她轮流举起脚来让我洗。在乳白的肥皂沫里,我揉捏和按摩着她松弛的脚趾。不一会儿,我又阖上了眼,脑袋耷拉下来。这,是一种痴迷。    
    洗完脚,我接着洗她的腿。这样,她就得站在盆里靠在我肩上。我两手上下搓洗着她的腿,从脚踝到膝盖,从后面到前面,揉捏着、轻抚着、摩挲着。她两腿短而粗壮,像牛犊一样壮实。有时我把手指挪到膝盖后面,摸索着她的腿肚子,手指往肌肉中间抠进去。转而,我的双手又像羽毛般飘忽地伸到后臀间。    
    我扶她上了床,用一条暖暖和和的大毛巾把她揩干。我修剪清理她的趾甲,可是睡意一阵阵袭来,笼罩了我全部身心。我垂下脑袋,身子昏沉沉地倒了下去,但还记得小心地把剪刀搁在一边。然后,我就和衣躺在她身旁。我把她的两腿一起抱在胳膊里,头枕在上边,很快就睡熟了。    
    我在黑夜里醒来,灯已熄灭,有股灯芯烧灼的气味。我起来拉开帘子,见那女孩蜷缩着身子睡在那里,膝盖弓起顶着前胸。我碰碰她,她哼了一声蜷缩得更拢了。“你会着凉的。”我说。但她什么没听见。我给她盖上了一条毯子,又加上一条。    
    *                   *    
    最先开始的是洗涤仪式,因为要全面清洗,她赤裸着身子。我先洗她的脚,然后是她的腿,她的臀部两侧。沾着肥皂沫的手游走在她的大腿中间,我觉得自己一点没有好奇心。洗到她的腋窝时她抬起了胳膊。我给她洗肚子、洗乳房。我把她的头发撸到一边,洗她的脖颈、她的喉咙。她很耐心。我给她冲干净后就把她揩干。    
    她躺在床上,我用杏仁油揩拭她的身子。我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揩拭的节奏中。火焰高高窜起,在炉膛里呼啸着。    
    我丝毫没有进入这个粗壮结实此刻被火光照得闪闪发亮的身躯的欲望。我们上次交谈后已过了一个星期。我给她吃东西、使用她的身体——如果我这种奇异方式可以说是使用的话。曾经有个时候,当一个亲热举动触到她时,她的身体会变得僵硬起来;然而现在,我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中或是把她的双脚夹在我的两腿间,她不再有那种抵拒了。她对什么都不抵拒。有时她会在我还没完事时就睡过去了。她睡得香沉,真像个孩子。    
    对我来说,在她茫然的注视下,在这个暖意融融的房间里,我尽管一丝不挂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尴尬,我袒裸着细细的小腿、松松垮垮的生殖器、肥腆的肚皮、一个糟老头下垂的胸脯和火鸡皮一般起皱的脖颈。我觉得自己可以毫不在意地赤裸着身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有时女孩去睡了,我就呆在火炉边取暖,或是坐在椅子上看书。    
    然而,在为她擦洗的过程中,我越来越容易昏睡过去,就像被一柄利斧砍倒似的,噗的倒在她身上沉睡过去,一两个小时后头昏眼花地醒来,迷迷糊糊,口渴得要命。这段无梦的睡眠对我说像是死亡,或是中了魔法一样,完全是一片空白,像是发生在时间以外的事情。    
    一天晚上,我正用油在搽抹她的头皮,按摩她的太阳穴和前额时,留意到她的一处眼角有一道灰白的皱折,像是爬着一条毛虫,毛虫的头部在楔入眼睑下方。    
    “这是什么?”我问。用指甲抚着这条毛虫似的疤痕。    
    “这是他们弄的。”她说。把我的手推了开去。    
    “痛吗?”    
    她摇摇头。    
    “让我看。”    
    我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明确,非要弄清她身上这些伤痕的来历不可,否则我不能放她走。我用食指和大拇指分开她的眼睑,在眼睑里面的粉红色内褶里,看到了那“毛虫”的全部。没有其他痕迹,这只眼睛就伤在这里。    
    我审视着她的眼睛。我也同样被她审视,可是她能看见么——我的脚,这房间的几个部分,薄雾一样的光晕,光晕的中央,就是我,是否一片模糊,或是空白?我用手在她的面孔前轻轻移动,观察着她瞳孔变化。我看不到任何反应。她没有眨眼。但她微笑起来:“你干吗?你以为我看不见?”她的眼睛是棕色的,深得发黑。    
    我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前额。“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喃喃低语。我的声音滞缓,由于疲劳脚下已是摇摇晃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摇了摇头。昏眩马上又要回到我身上来了,我触摸着她臀部的手指感到皮肤下面纵横交错凹凸不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没有什么会比我们想像的更糟。”我含含糊糊地说。不知她听没听到我的话,甚至连反应都没有。我沉重地倒在长沙发上,顺势把她拽到身旁,打着哈欠。“告诉我,”我想说,“别把它当作秘密守着,痛就是痛。”但话已经说不出来了。我的胳膊还搂着她,嘴唇凑在她的耳朵上,竭力想要说话,但眼前一黑。    
    


第二章第二章(3)

    我把她从乞讨的窘境中解脱出来,安置在营地厨房里做一个洗涤女仆。“从厨房到行政治安官的床榻只有十六步路”——这就是士兵们议论厨房女仆的话。他们还这样说:“行政治安官每天早上离开房间前最后一件事是什么?——把他的新宠关在烤箱里。”在这个小地方,充斥着各种各样嚼舌头的话。这里没有隐私这回事。飞短流长是我们呼吸的空气。    
    一天之中,她有段时间是在洗碗碟,削蔬果皮,还得帮着烤面包,给士兵们准备一顿又一顿的麦片粥、汤和炖品。除她之外,厨房里还有一个老太太和两个姑娘,老太太在厨房干活的年头几乎和我在这里做行政长官的时间一样长;那两姑娘中年轻一点的那个去年一年里上楼来过一两次。我原来还担心那两姑娘会结成一伙排斥她,但其实并没有这样,她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我出门经过厨房时,弥漫的蒸汽中传出器具叮当、轻柔的谈话、格格的笑……    
    种种声音。我隐约觉出自己让一份小小的妒忌捅了一下。    
    “你觉得这里干活好不好?”我问她。    
    “我喜欢那两个姑娘,她们都很好。”    
    “至少比讨饭好,是吧?”    
    “当然。”    
    如果她们碰巧没在别处过夜,三个姑娘就会一起睡在跟厨房隔着几扇门的一个小房间里。她有时偷偷地到我这里来,但我会在半夜或是一早就把她遣回那个房间去。毫无疑问她的伙伴们准是在拿她幽会的事情嚼舌头,那种种细节想必也早已成为市井传言。男人愈老,他的性事也就愈让人觉得稀奇古怪,就像动物濒死前的抽搐。我不能扮演心如铁石的硬汉或是圣洁的鳏夫那路角色。别人那些窃笑、戏谑、心照不宣的眼神——这些都是我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你喜欢住在这儿,这个镇上吗?”    
    “大部分时候都喜欢。有许多事儿好做。”    
    “有什么惦记的事儿吗?”    
    “我想我姐姐。”    
    “如果你真的要回去,”我说,“我会安排人带你去。”    
    “去什么地方?”她问。她仰面躺在那里,两手安放在乳房上。我躺在她身边,轻声说着话。这经常是沉默倏然降临的时刻。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我抚摸她肚子的手看上去像是龙虾螯钳一般笨拙。如果有过可称为情色冲动的话,那也消褪下去了。我很惊诧地发现,在抱紧这个壮实的姑娘时,自己都记不得是不是对她有过欲念。自己是要她还是不要她,我都感到恼火。    
    她对我的情绪波动浑然不觉。她每天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看上去似乎挺满意的。每天早上我走了以后她就来清扫房间。然后去厨房帮忙准备中饭。下午的时间一般属于她自己。晚饭后,收拾好所有的锅碗瓢盆,擦好地板,封好火炉后,她就离开同伴上楼到我这里来。她脱下衣服躺下来,等着我那种让她费解的殷勤行为。有时我坐在她的身边用手轻抚她的身体,等待着从未真正到来过的一阵热潮。有时也许我只是吹灭了灯和她躺在一起。黑暗中她很快就忘记了我,睡着了。于是我躺在这个年轻健康的身体旁边,一边想像着这个身体以前更健康的样子,甚至想像到那些无法治愈的创伤,她的眼睛、她的脚,全都恢复如初的样子。    
    我收回了思绪,试图想像以前的她。我敢肯定,在她被带进这个地方的那一天我见到过她,她和其他野蛮人囚犯一起被士兵用绳子套着脖子。我知道,当她跟其他囚犯一起坐在军营院子里听候音讯时,我的目光肯定扫到过她。我的目光的确扫到过她,只是对这一情节我毫无记忆。那天,她身上还没有这般受伤的印记,我相信她身上的伤痕不是与生俱来,如同相信她以前曾是个孩子一样,一个扎着小尾巴辫子的小姑娘在辽阔的天地里追赶着她娇宠的小羊;而离开那儿很远的地方,则是我以自己生命的骄傲漫步其中的世界。可是我穷尽一切想像,也无法忘掉她留给我的第一个印象:一个跪地乞讨的女孩。    
    我至今未进入过她的身体。一开始我的欲望就没向这个方向去过。把我老年男人的生殖器插入那个鲜润的肉鞘中去,使我想到的是变酸的牛奶、落进灰尘的蜂蜜和掺了粉尘的面包。当我注视着她和我自己的裸体时,真难相信,我很久以前想像人体是一朵花,一朵从胯下那个中心点绽放开来的花。她的和我的身体,在此转成一个旋涡时,感觉是弥散的、气雾状的、无中心的;而在别处,又会是一种凝结的状态,变得稠厚起来;但通常的状态,只是平淡而空泛。我对她身体的无奈,就像天空中一朵云彩并不能把另一朵云彩怎么样。    
    我看着她脱去衣服,企望从她的动作中捕捉到她过去无拘无束时的某些蛛丝马迹。但即便在这样的时候,她把罩衫拉起从脑袋上脱出去扔到一边,也带着一种捉摸不定的、防御性的、未能摆脱拘谨的怯意,好像害怕会撞到什么看不见的障碍。她的神情中有一种知道自己在被人看的反应。    
    我从设陷阱捕猎的人手里买了一只银色的小狐狸崽子,它才几个月大,刚断了奶,长出一点参差不齐的锯齿状牙齿。第一天她把它带到厨房去,那小狐狸被火光和吵嚷声吓坏了,我只好把它带到楼上去,它就整天蜷缩在家具底下。夜里,有时会听到它四处走动时爪子在木地板上弄出“克拉克拉”的声音。它会跳到我们膝盖上来喝茶碟里的牛奶,抓过煮熟的肉就吃。我知道,不可能在家里驯养它,因为它屙出的粪便会弄得屋里臭气熏天。可是放它到院子里去也还太早。每隔几天我把厨子的孙子喊进来,叫他爬到橱柜后面和椅子底下去清理那些秽物。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我说。    
    她耸耸肩。“动物都应该在屋子外边。”    
    “你是说,我应该把它带到湖边放归野外吗?”    
    “那不行,它太小了,会饿死的,要不就会让狗叼了去。”    
    就这样,小狐崽留下来了。我有时喜欢看它从黑暗的角落里伸出嘴巴探来探去。但是,由于它在夜里弄出的声响和叫人受不了的尿骚味,我只盼着能再长大一点好把它弄出去。    
    “人家会说,我屋里养了两个野生动物,一只狐狸,一个姑娘。”    
    她没把这话看作是玩笑,也可能是她不喜欢这样的笑话。她的嘴唇紧抿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墙壁。我明白这是她怒不可遏地对我嗔目相视。我不禁怜惜起她来,但我还能怎么着?我出现在她面前时,不管是穿着正式的礼服还是赤条条地站在那儿对她敞开胸怀,在她眼里都是一回事儿。“对不起。”我说,这话出于惯性从我嘴里滑了出来。我伸出五个生面团似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头发。“那当然是不一样的。”    
    *                *    
    我找那些曾在审讯囚犯期间值日的人逐个谈话。每个人的回答都差不多:他们几乎没有机会和囚犯们说话,也不被准许进入审讯的房间,所以他们没法告诉我那段时间在那里面发生的事情。从一个清洁女工嘴里我打听到那间审讯室的些许情形:“只有一张小桌子,一些凳子,角落里有一张垫子,另外的地方光秃秃的……不,不是火,只有一只火盆。我曾去出清过火盆里的灰渣。”    
    由于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状态,那房间也就重新被使用起来了。按我吩咐,四个住在那儿的士兵把他们的箱子搬到走廊上,把室内的睡垫、铺板和茶缸搁在那上面,扯下他们的晾衣绳。我关上门站在搬得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气凝滞而寒冷。湖水已开始结冰封冻。第一场雪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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