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霜重叶更红-第10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刁锋一时语塞,憋了个大红脸:“这个……这个了半天,”回不上话。

  王老夫人寸步不让,挖苦道:“羊还有跪乳之恩,当今社会,有的枉披了张人皮,难道他的良心叫狗叼了?”

  刁锋清楚她指桑骂愧,脸青一阵红一阵,思谋半天,似抓住了理:“伯母,这是革命,决不是你我私事,我想这个道理不用解释,你个人缺什么,我力所能及,全力支持。”

  “我啥也不缺,缺的是正义,真理。”他不提革命二字还罢了,王老夫人一听:“刁锋,别在我面前耍花枪,卖狗皮膏药,我问你,当年我丈夫为你而死,是为了革命,还是私事?”

  刁锋被问得张口结舌,清楚王坚与那些人是一伙,又无懈可击,怕她说出更难听话,下不了台,狠了狠心,毫不情愿地:“我 给王闯主任谈下,总该行了吧?”

  不想,刁锋有他的小九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遗患无穷。便与王闯演了个红黑脸,暗中指示王闯:牛棚可免,改造不能放松,打扫厕所,给他画地为牢,一天三签到,叫他难以脱身,免上窜下跳,为那伙人通风报信搞翻案。

  王坚张罗罢白明老母后事,与母亲商定,把两个孩子接到家,少许安慰下白明、肖冰的心,。不料,李承斌家保姆姚嫂却说:“你已经负担不轻了,把他们再接进家,惹恼王闯那条疯狗,会拼死咬你,若再失去‘自由’,好多事儿谁伸得手,反正李院长夫妇已被揪去,我个农村老婆子,量他不敢怎么样,让孩子一块来,和李辉、李煌也是个伴儿,老人有空,教他们学习就行了。”

  王坚对这位质朴、厚道、仗义的农家女,从内心敬佩、尊重,歉疚地:“姚嫂,这太难为你了,我只有替白明、肖冰兄嫂先谢谢你,千万注意身体。”不觉洒下两行热泪。

  “王书记,你放心,我身子骨硬着呢,还等着瞧那些挨千刀下场哩,好人终有好报,我就不信乌云没散的时候。”

  姚嫂无儿无女,孤身一人,要说早年由张军夫妇介绍来李承斌家当保姆,为挣钱糊口,随着李承斌夫妇一连串遭遇与不幸,一切看在眼里,她善恶分明,是与非心里雪亮,一种正义感驱使,不知不觉溶入这个家庭,且成了不可或缺的主心骨,当家人,尤其*以来,李承斌夫妇遭劫,一切重担,全落到她身上,两个孩子“伯母、伯母”的喊着,不离不弃,早改变了自己身份,支撑着这个家。一个月二十元生活费,她宁肯喝稀粥,拣菜叶,也要两个孩子尽量吃好。每当孩子象羔羊般在她身旁睡下,有时整夜合不上眼。她不明白,为啥好人得不到好报,坏人耀武扬威,毕竟是共产*呀?这世道终不会长久。

  上山下乡开始后,李辉、白云随着下乡人流,远走天涯,连父母一面都难得一见,她昼缝夜补,把两个孩子能得到的东西,尽数带去。再三叮嘱:“到了那里,一定给伯母来信,少出门,多看书,学会吃亏和忍耐,沉默是金,这是我,也是你们父母一再安置的话,致于你们小弟,有我老人在一天,决不让他们受屈。”

  李辉、白云几次扑进老人怀里,难分难舍情景,令人锥心刺骨。

  “至于你们父母。”老人擦着眼泪:“我是小山镇人,当年枪林弹雨都不惧,建国后,引泉修渠建电站,送医下乡,他们是啥人,乡亲们一清二楚,相信,父母是革命的,就一百个放心上路吧。”

  自李辉、白云下乡后,身边只有李煌和白亮两个孩子,自懂事起,就在别的孩子喊着“狗崽子”声中长大,他们不清楚,为啥与同龄人不一样,任人辱骂和欺凌?什么黑五类,(45)孝子贤孙的,轻则指着鼻子骂,重则用石块追着砸,从小 就不学自通养成骂不敢还口,挨打就跑的自悲人生。为此,很少出门,也不敢出门,靠王老夫人辅导学习,苦挨风霜,度着不知啥叫童年时日。

  这天,姚嫂身子稍有不适,让李煌去买五角钱菜,白亮不放心,相依而去。不料,刚称好菜,伸手交钱时,被几个烂子围住,其中个嘴歪眼斜十六、七岁小青年,猛夺去钱:“好个狗崽子,孝敬了爷爷。”

  李煌扑上去抢钱:“这是我买菜用的,你们不能要。”

  “买菜?”斜眼小青年奚落道:“一个黑五类还吃菜?饿死少个反革命。”

  李煌不敢争辩,只是死死捉住那只抢钱的手不丢:“还我钱,你还我钱。”

  不防,斜眼小青年照李煌就是一拳:“狗崽子,想翻天?”

  李煌立时口鼻出血,但死死抓住那只手不放。

  这斜眼青年抽不回手,高喊:“老子英雄儿好汉,有种的,给我上。”

  话一出,三四个痞子拳打脚踢,把李煌打倒在地,还不肯罢手。白亮忍无可忍,猛冲上去,一头将那个斜眼撞了个仰面朝天,就去拉李煌。另外三个朝他冲来,白亮虽小,憋在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见斜眼伸手打过来,猛将那只罪恶手牢牢攥着,气得一口咬住个指头,疼得他杀猪般嗥叫,另两个没等李煌起身,从后面将白亮打翻在地,几个人没头没脸乱踢狂打,边打边骂:“小反革命!”、“小狗崽子!”之类脏话。

  李煌、白亮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只顾捂着脸,被踢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开始还喊叫,可是叫天不应,喊地不灵,两人早鼻青脸肿,口吐鲜血,还不肯罢手,象玩皮球边踢边骂。 。。

十九 狗仗人势  无辜幼童涂炭  喜笑怒骂  农妇痛揭王闯 86
一个卖菜青年实在看不过,急冲上去:“住手,光天化日,明摆着欺侮人,还要往死里打?”站到他们与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李煌、白亮中间,阻止其暴行。

  小斜眼蛮横地:“谁家裤裆破了,露你出来,真他娘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青年人双手卡腰:“别满嘴喷粪,把嘴放干净些,不看你小小年纪,我端窝收拾了你们,叫再霸道?”

  “霸道!”小斜眼气汹汹:“怎么,我们在打坏人,你心疼了?”

  “好人坏人,自有国法。”青年人越说越气:“你有啥权利打人?”

  “啥权利?”小斜眼冷笑一声:“老子是响当当造反派,你心疼了?”

  青年人往前一步:“怎么,造到老子头上了?实对你说,我刚从部队转业,还支过左呢,对你们这类人嘴脸看多了。”摆出打架姿式:“有种过来。”

  小斜眼缩头挤眼了半天,狠狠地扔过去话:“你他妈活腻了,包庇狗崽子,有好吃的果子。”呼哨一声,野驴般一哄而去。

  青年人和几个卖菜老者,忙将李煌、白亮扶起,一老者向青年人:“小老弟,这下你可惹祸了。”

  青年人边给两上孩子擦着口鼻鲜血:“管他是谁家杂种,天王老子也不怕,路见不平事儿管定了。”

  老者神秘地:“你刚来不久,那小斜眼可是王闯——王大司令外甥,人称‘斜衙内’,顽劣得无人敢惹,是一方霸主,当今新鲜事就是多,一个杀人越货下三滥,居然又成什么主任,屁股上插弯弓,尾巴翘上天,天王老子到好,还普度众生,可惜是阴曹地府阎君,专*要命。”

  另一个也加了进来:“他娘的,大字不识两箩筐,一步登天,当门卫时,常偷鸡摸狗来摊前转游,看不好就把西红柿装进兜里,一脸狼狈,满身臭气,宁可叫他偷摸些,也想让这丧门星快走,不然,一些买菜的,尤其女人,捂着鼻子,躲瘟神般溜掉,到别的摊位去。如今野猴戴帽子,装起人样儿,一个三寸钉,不知自己多高多大。”

  青年人血气方刚:“连这么个十六七岁的兔崽子都狗仗人势,还有他娘王法?”

  “王法?”老者冷笑道:“王法多少钱一斤?就说这两个孩子父母吧,都是老革命,还不是吃肚里墨水多亏?我在这儿卖了大半辈子菜,多好的人,我掐算着,八个年头了,没见过他们影儿。”

  青年人不愤地:“人心是秤,我看他还能扎腾几时。”

  老者长叹口气,无奈地摇下头,众人将孩子搀扶回家,青年人顺手掂起半筐菜,不觉流下泪来:“自打我十几岁起,就没见平静过一天,他娘的总是好人受欺侮。”

  老者心事重重:“我琢磨着,上头一定出了奸臣,要不,总是坏人当道、好人挨整?”说着,不放心地向青年人:“你最好到别处摆几天摊,不是我怕争行,那王闯可是杀人不眨眼魔头。”

  青年人一想也是,王闯臭满全城,谁人不晓?记得小弟还在妈怀里,不懂人事,缠着大人闹,一说王闯来了,吓得憋成个大紫脸,乖乖地连哭都不敢。不由长叹口气:“谢谢老伯好意,只好暂躲一时了。”

  多年交往,姚嫂与这伙卖菜的早熟悉了,听了诉说,看看两个孩子鼻青脸肿浑身伤,气得牙咬得“崩崩”响,“好你个王阎罗,也欺人太甚。”哭着忙给两个孩子擦洗伤脸,换下身上泥血渍渍脏衣,青年人硬是不收钱,安慰一番,洒泪而去。姚嫂又疼、又爱、又气、又愤,一把将两个少爹没娘孩子揽进怀里,失声痛哭。

  不想,姚嫂忍气吞声咽了这口气,王闯带着几个人气汹汹冲来:“好个老不死的,居然唆使狗崽子反攻倒算,我外甥手都被咬破了,这是阶级报复,必须低头认罪,赔偿医药费及一切损失。”

  “放你娘的臭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姚嫂将两个满头满脸伤痕累累孩子拉到她两侧,气不打一处来:“看来,打人成了你祖上传家宝,不愁没续香火的杂种。”

  王闯愣着个大脑壳半仰着脸:“好人打坏人,活该,你还想翻案?”(46)

  姚嫂毕竟在城里住了多年,亲身经历了文化革命全过程,有些话,耳朵都听得磨出老茧,一下抓住了理,冷笑着:“怪不得这么凶,原来林秃子还有续香火的,遗留到这里个野种,要不咋会吸他的臭屁当圣经?这倒好,只知他叛国摔死大漠,不想还没断子绝孙。”

  王闯一想:娘的,前几年这些话成了打人口头禅,不想一急又说溜了嘴。气急败坏地:“再搞翻案,就是攻击红色政权。”

  这时,门口涌满了人,好奇者有之,抱不平者有之,更多人怕姚嫂吃亏,以瞧热闹为名,保护姚嫂及孩子为实。

  姚嫂见他拿大帽子压人,讥讽道:“你确实红,看看你脸上、手上、浑身上下,不全都溅满了血?”

  王闯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自觉去脸上抹了把,见啥也没有,才清楚挖苦他打杀人事儿,脸一阵痉挛,蹦地三尺耍起流氓:“好个刁妇,居然攻击革命领导干部,保护两个狗崽子。”

  姚嫂怒视王闯:“是吗,王大司令,我正告你,老娘我祖孙八代是贫下中农,总比个城里下三烂好得多,谁革命,谁反革命,下定语怕还早了点。”

  围观的人一听揭出王闯臭底子,有为姚嫂捏着把汗,也有不少人窃喜称快。

  王闯见当众挖苦,脸都气青了,走前一步:“我今天不收拾下你,不知道老子厉害。”

  众人正为姚嫂捏着把汗,有的就想以劝架为名往前挤,保护姚嫂,怕她吃亏。却见她凛然走前一步:“我个近六十岁的人,死了也值,不过我警告你,敢动你奶奶一指头,小山镇公社群众不把你老窝端个底朝天,就不是贫下中农本色。王闯,你堂堂司令,可别学那年,当缩头乌龟,钻进女人厕所不敢露头。”

  众人一听,哄然大笑,今天姚嫂旧事重提,那场震惊汇江丑闻,虽时隔多年,仍记忆犹新——

  那是武斗后期,将进行三结合时,身为民兵连长的小山镇一女青年,进城探亲,清纯可人模样,不幸被王闯撞见,心旌摇荡,顿起恶念,不分青红皂白将该女掠进总部。按他想,一个乡下人,见了他堂堂司令,敢不从命?不想此女软硬不吃,他终露出狰狞面目:“他娘的,还没哪个女的敢违抗老子,乖乖就范,陪我几天放人,不然,我剥了你的衣服游街示众,以奸细处之。”

  这女子倒也刚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还有无王法?”

  王闯一声冷笑:“老子的话就是王法。”

  这姑娘不依不饶:“那好,杀头我都不怕,还怕剥衣示众,有种,你来。”边说,边摆出搏斗架式。

  正在此时,赖青通知他去参加紧急会议,王闯没尝到腥,心有不甘,安排一个保镖:“等我回来再收拾,如让她跑了,我要你的脑袋。”匆匆而去。

  保镖寸步不离,直到天黑,姑娘无计可施,以时待变,向保镖大方地:“我上趟厕所,跟我来吧,不要因为我丢了你的脑袋。”

  保镖说:“楼道里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