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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年终大清查惯例,一时疏忽,大意失荆州。凭史茂水平,不就是酒后失身,又能怎样?何况生活问题,本是小节。”一提史茂,虽在给两人壮胆,唯他清楚是颗随时引爆炸弹,心不由一怵,只有加快买官抢班步子,才一了百了。故作轻松状:“不谈这些,利用春节,尽快行动。”
这正是胡为、洪水冀盼的,囊中已敛入几百万,不便张口。洪水却不知耻:“全靠郭兄相助。”
胡为面显难色,几分尴尬欲言又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十三:连连败北 燃旺买官欲火 一朝筹划 痛遭迎头棒喝 71
郭金龙因史茂一句闲聊,闹了场虚惊。第二天问线人,小申在机关正常上班。怪听风是雨、杯弓蛇影,贻误战机,否则,会有一笔巨款进账。在商场拼杀多年,深懂没大的付出,何来丰厚斩获?已下定决心,一旦此次得逞,即刹车不再冒风险。玩空手道,故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毕竟偶尔之举,瞅机会敲一锤。久在河边站,岂能不湿脚,多则有误。连诸葛亮那样前无古人,后少有来者都知道,空城计只能用一回,决不可冒险。他平生最崇拜的历史人物,莫过先秦吕不韦,一个普通商人,那个年代属于未入流底层贱民,何以成秦皇亚父、宰辅?其聪明、大胆之处,将始皇父亲从赵国救出。为掌控汇江,攫取更大财富,为啥不下足赌注,在两人身上一搏?官商、官商,经商没权贵撑腰,只能小打小敲,几辈子也难成富商巨贾。清楚二人虽坐地分赃,小有积蓄,为让他们象玩杂耍调教的猴子,生生世世心甘情愿随着指挥棒起舞,见胡为忸怩作态,洪水狮子大张口,轻松地:“为成全二位仕途,在所不惜,需要多少,倾家荡产,一劳永逸打赢这场战役。”
两人顿受宠若惊,笑逐颜开。
胡为不好意思:“让郭兄破费。”
洪水忙鹦鹉学舌:“郭兄待我们不薄。”
还不他妈羊毛出在羊身上?显出诚挚地:“咱们何分彼此,讲什么客套话,我是个慷慨人,言必行,行必果,每人先安排五百万如何?”
两人一惊,大张嘴合不拢,做梦都不曾想,他如此仗义疏财。
洪水激动地:“我们一切都是你给的,千言万语一句话,有朝一日,定报郭兄不齿之恩。”
胡为也吓了一跳,只是有块心病难启齿。之所以钟情自己,不言自知,背后有“吏部天官”岳父这棵参天大树,手握予夺干部荣辱权顷“朝野重臣”,当今社会,谁都心知肚明,如此背景,定会飞黄腾达,成主宰一方“诸侯”如囊中取物。平时,靠这张大旗当虎皮,让人敬畏三分,有意献殷勤、讨好者,不乏其人。想通过自己“上天言好事”,封官晋爵。岂不知,连他都有种惧怕感,只是不能对人言,以免掉价,自矮三分。
多年观察,这泰山是个不近人情冷血动物,犹似不食人间烟火泥胎,却又火眼金睛,在他面前,不夹紧尾巴都会让他识破。深知给他钱,会弄巧成拙,以行贿罪免职都做得出。但这一关又必须逾越,既无退路,不能再自欺欺人。苦思冥想,唯一软肋,有个嗜好,酷爱书法、绘画,尤其出自古代名人之手。为难地:“我这位泰山不像洪水舅父,通情达理,古道热肠,善于帮忙……”
郭金龙不服地打断说:“别瞧那么大个官,是人不是神。神还得初一、十五进香上供,当今社会,不乏在人前装出副谦谦君子,其实都是在演戏,不信有谁见了大捆票子不动心。”
“他有些偏执。”胡为字斟句酌,怕把郭金龙吓得缩手:“在省城出了名倔脾气。钱,凭多年观察,对他不灵,不过、不过……”胡为一时不好点透,又无补救之策。终鼓足勇气:“有个嗜好,视书法、名画为命,只是……”
郭金龙曾说,有幅古画,不知真伪,更摸不透可否出血。真要是幅千寻万觅古董,再固执,不愁不就范。汇江头把交椅,只要他肯点头,大功告成。
郭金龙没吹牛皮,确有幅名画。
还是在打、砸、抢破“四旧”年代,从一学者家抄出,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幅发黄旧绸缎上不起眼涂鸦,他虽是个高中生,对书画却独具“慧眼”,当时双目一亮,认为决非等闲之物,价值不菲,攫为己有。
他是个很有心计的人,认定这乱世终非长久,一旦气候转暖,索要此物,不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定背上个贪窃罪名,锒铛入狱。一不做二不休,罗列出大堆罪名,唆使人让这位学者永远闭了口。
待社会平静,偷偷进京,托人找名家鉴定,大吃一惊:此画确系真迹,稀世绝品,已不是多少钱可买到。从此深藏不露,再没外扬。
胡为确实给他出了道天大难题,内心十分矛盾。忍痛出手,一万个舍不得,毕竟稀世之物。踌躇再三,价虽不菲,真要出手,有谁买得起?卖给国家,万一追问此物来历,又作何解释?真要有人横插一杠,立案查来龙去脉,不弄巧成拙,翻船露馅?怕更会带来牢狱之苦,血光之灾。出不了手,还不如同废物一件,画上美女,中看不中用?想想胡为、洪水自调汇江,经二人搭桥,财雄气旺几个单位头头,都向自己臣服,待主宰汇江,一句话不知进账几位数。这里既成他们政治王国,便是我郭某封地,予取予夺、畅通无阻。要现实一点,万般皆下品,唯金钱万能。几年交往,自信对胡为还是了解的,不到无路可退,决不放下身价张口求索。思虑良久,反复对比利弊得失:抛出去,权当变相换成钱。
显出既心疼又无奈:“是有幅,名曰《深山藏古寺》,据称是宋徽宗真迹,决非赝品。只是,这可是镇家之宝,价值连城。说句实话,倾家荡产全无,此画也够我几代人无忧。从内心讲,一万个不忍出手。”
郭金龙也动了真情,从没在人前落泪的他,两眼湿润:“为二人前程,只有忍疼割爱,若是行家里手,你岳父这把锢锁,不打自开。”
胡为于心不忍,以退为进:“算了,一切以洪水为重,只要有他主政,咱们日子也比现在强。”
“这个不是没考虑,恕我直言,洪水搞个行政一把手还行,当今社会,还是党领导一切,仍受制于人,不是前功尽弃?何况,一人难唱独角戏,二位大权一肩挑,何愁所向披靡?”狠下心:“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意已决,为不再仰人鼻息,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下这个赌,硬碉堡需用重炮猛攻。”
胡为、洪水激动万分,好象此画铺就金光道,戴定乌纱帽。胡为几分难为情:“你的义举,实在受之有愧。”又怕他变卦,忙打圆场:“正如郭总所谈,老头子也就这一任,大不了到人大、政协虚以其位,得此馈赠,加之骨肉情深,不把我扶上去,总是他块心病。深信会鼎力相助,至于我俩。”显得情真意切:“能有那么一天,正象洪水所讲,还不是您所赐?现在说啥都是多余的,实践会证明一切。”
郭金龙见向来少言寡语的胡为感情被触动,爽快地:“为咱们友谊,在所不惜,省城活动,靠二位努力,那一千万由洪水安排,双管齐下,不,多管齐下,定万无一失,马到成功。”
胡为先回了趟老家,才赶到省城。不象先前永远喂不饱的饿狗,夜夜扎腾得景丽精疲力竭。自到汇江走马上任,回家次数越来越少,景丽怕他在外拈花惹草,常电话催邀,总以工作缠身为由一推了之。即使回趟家,也象晒蔫豆芽,没情没趣,明显处于应付、应酬,提不起性的欲望。
在景丽大惑不解追问下,以工作压力太大搪塞,令她这单纯女性信以为真。
这次胡为想博取相助,咬牙坚持,使出浑身解数,终让干渴景丽得到少许滋润。
一番“甜蜜”,直扑主题:“景丽,给爸带来幅古画,不知老人可喜爱?”
因胡为家穷,不仅他的钱,连景丽的工资也时有周济,与孩子艰苦度日,从没半句怨言。父亲理解女儿苦衷,没为囊中羞涩嫌弃,常大方为小外甥买这买那。作为女儿,深感有愧,清楚老人一生工作之余,唯收藏古代书法、绘画嗜好。前段遇幅名画,一听价格,打了退堂鼓,为此,几天闷闷不乐。
尽管如此,仍带她去古画店欣赏了几晚上,指指点点,留连徘徊在画前,久久地、久久地不忍离去。
看着老人不甘又无奈,心在滴血,似突然发现父亲一下苍老了许多…… 。 想看书来
二十三:连连败北 燃旺买官欲火 一朝筹划 痛遭迎头棒喝 72
景容五十年代毕业于一名校中文系,十年悲剧前,已是举足轻重正厅,省吃俭用,在跳蚤市场买到不少廉价书法、古画,每每无事,沉迷其中,连吃饭都顾不上。
不想,*中,被以破四旧查抄,片纸只字尽无,也因此以崇尚“封、资、修”加走资派、臭老九罪集一身,蹲了几年监狱。
春回大地,不顾身残体弱,四处奔波,想找回洗劫爱物。然,如石沉大海,遍寻无着。为此,大病了一场 ……
如今,景丽见闷闷不乐离去,勾起对父亲不堪回首往事,决心卖掉给儿子买的二手货旧钢琴,加有限积蓄,满足老人心愿,被严拒……
胡为一说,忙催促:“快拿出,让我看看。”
景丽虽无此爱癖,受父亲熏陶,对书法、古画鉴尝,也有长足长进。
胡为见她如此急迫,内心窃喜,忙从一精制檀香木匣中取出。
景丽顾不上穿外套,赤身*跳下床,两眼不由一亮——
展现在面前的:一幅发黄缎面上,层峦叠嶂,淡淡白云系腰,高耸山峰下,沟里清溪以静还流,偶有鱼儿戏水,一光头小和尚正在岸边用桶汲水,栩栩如生。笔锋粗犷、苍劲有力,又细腻入微,恰到好处。只是几颗篆刻印章,作为外行,辨不出来。吃惊地:“定是古代名画,从润笔看,决非平庸之作。”
胡为见博取景丽喜爱,自豪地:“听说是宋徽宗真迹,世间绝品。”
景丽又一喜:“从哪儿弄到手的?”
“一朋友听说父亲有此雅兴,特让我转送。”
只想到父亲爱癖,又无力尽孝,胡为此举,终圆老人夙愿。万分激动:“好你胡为,倒也善解人意。明天就过去,先让父亲一饱眼福,过个好年。为报答一片孝心,我先酬劳你。”激动地抱着同样赤身*胡为,朝床上滚去。
胡为虽早同床异梦,淡淡如水,为使她在老头子面前美言,助一臂之力,不得不装出秣马厉兵架式,以迎合她的激情。
第二天,两人带着孩子到父亲家。
景丽进门就兴奋地喊 :“爸,猜胡为给您老带来件啥宝贝?”
景容慈爱地:“胡为回来了?快坐。”很少见女儿天真烂漫开心,扭头问:“啥稀世珍宝,把你乐的。”
虽早当母亲,在父亲眼里,永远是个孩子,故弄玄虚:“可是胡为一片孝心,说,咋犒劳你宝贝女婿?”
景容开心地:“让你妈多炒几个菜,今天不限量,行吧?”
她撒娇地:“爸太小家子气,不行,灌醉了,又不许用你的车,我可扛不动回家。”说着,掂出藏在身后个深紫色檀香木匣,“啪”地打开,露出一精心保护画轴。
摆在面前是幅水墨淡彩绢幅。
景容一眼看出是年代湮远*古画,浑身不由一颤,满脸喜色,边看,不由喃喃自语,啧啧称奇:“确是张名画、名画!”
端祥了半天,面色逐渐凝重,忙进卧室拿出放大镜,一丝不苟观赏,尤其对几枚印章,眯起老眼昏花双目,躬着背看了半天,脸一下严肃地问:“胡为,是你买的?”
胡为怯生生:“不、不是,一朋友送的。”
“送的!”老人一惊:“为啥送给你?”
胡为见先前菩萨似笑容满脸冰霜,已是质问,心先虚了,“关系不错,听您老有此爱好,让转送……”
老人把画一推:“转送,怕没这么简单吧?可知此画稀世珍品,无价之宝,价值连城!谁这么大方,肯拱手送人?”
胡为面红耳赤,心先凉了,胆怯地忙找借口:“不识货,怕是赝品,才、才……”
“既不识货,咋知是赝品?”已显几分怒容:“收藏此物之人,即使画盲,也绝对经过专家鉴定,如此绝品,何以舍得白白送人?要知道,持此画者,即使家产尽无,孑然一身,亦称得上少有富翁,更何况,这类艺术品绝非金钱能买到,内中定有乾坤。说,他何以相赠,其用意是啥?”
胡为见一语点中要害,立时满脸冒汗,干张嘴说不出话。
胡为窘态,作为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