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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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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不解地:“往哪去,同志?”

  岳萍边催他,说:“追前面那辆一路公交车。”

  车夫见她有急事,两膀一晃,飞似的冲去。

  当岳萍赶到前边站时,车已开走。她让车夫停下来,匆忙打量了下刚刚走散的乘客,竟没那人。她怕遗漏掉,把视线扫了个大圈,仍然没有,又匆忙跳上三轮。

  车夫有些冒火:“同志,你到底要干啥?”

  岳萍见是个老实巴结的人,就粗略地把实情告诉他,车夫听后:“你不早说。”一晃膀子,象离弦的箭,朝着开远的汽车猛追过去。

  尽管这样,还是晚了。

  赶到前边站牌时,汽车已经开走。岳萍见没那人的影。本想挂个电话,让派出所阻拦,放眼四顾,附近尽是些低矮破旧的民房,残垣断壁的围墙,怕一时难找到。车夫见她为难:“同志,这路车就最后一站,保证让你追上。”

  岳萍激动地:“那就难为你了。”

  车夫使出浑身力气,车似在马路上飞,岳萍只觉两耳生风,车辆行人,一闪而过,以至使路旁的人投来不瞒与责怪的目光,嘴里在谈些啥,他俩根本听不见,也不想听见。岳萍见车夫浑身是汗,心里很抱愧。可她的心比车夫还急,随着三轮的飞速前进,身子前倾,拳头紧握,机械地摆出个随时准备搏斗的架式,两眼不眨地望着前方。终于,汽车收进眼帘,象故意和他们赛跑,在柏油路面上疾驰。

  他们尾随汽车出了城,岳萍眼一斜,沁芳湖边的白塔跳进眼帘,再一望,医院的楼宇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霭里,隐隐在望。真没想到,此时会以这种形式回到院里!心情十分激动。三轮猛地震动了下,她一惊,回过神来,向前望时,汽车已穿越十字路口,车夫正要冲过去,红灯亮了,一串南北奔驰的卡车,凄厉的鸣叫着,呼啸而来。岳萍急出身冷汗:等这长龙般车群过去,到啥时候?眼巴巴望着追赶的汽车,乘客已经下车。正焦急万分,这当儿,只听车夫说声:“坐稳。”路警挥了下指挥棒没拦住,两膀一晃,“嗖”冲过去,车尾几乎擦住疾驰而至的卡车,险些车翻人亡,岳萍立时吓得面色蜡黄,喘不过气儿。

  三轮“咔”的声在车旁停下来。

  她迅速跳下车,乘客已走散,扫了下周围四散人流,没那人影,难道飞了不成?忙把视线向远处眺望,见一人在沁芳湖坝上一闪,下去了。岳萍一望油篓似的个儿,撒腿追去。

  原来特务胡森,在开往汇江的路上,对她产生了狐疑,猛然想起,到医院与毕哲峰接头时,曾撞见过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恨不能从车上一头栽下来,但她与己隔椅相坐,一举一动,都逃脱不过她的眼睛,如坐针毡般到了汇江,为甩掉岳萍,有意让她听见买了三站票,刚到头一站,车未停稳,就闪身跳下去,一辆车正好对开过来,挤身上车后,擦了把满脸臭汗,长吁口气,得意的狞笑着“我叫你越追越远。”

  他直到离汇江医院最近的站下车后,急匆匆朝沁芳湖方向奔去,登上湖坝,见没人追赶,才松了口气。

  他作贼心虚,见已到目的地,不时回头四顾,唯恐半路上再杀出个人来。突然,小獾眼一眨巴,瞥见了岳萍,这一惊非同小可,趁离的远,腰一弯,头一低,象抛出去的皮球,嘴拉风箱,急走如飞。

十六 彤彤心  64
岳萍紧追慢赶,登上沁芳湖坝时,他的身影便收在视线以内。清沏见底的沁芳湖又呈现在眼前。一见那悠悠清水,映着蓝天白云,岳萍倍感亲切,说不出的激动。青年男女身穿紧身游泳衣,潜游嬉戏,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搅得天在颤抖,云在晃动,玩得那么惬意,惹人眼馋。

  岸上柳荫下,花丛中新修的靠背椅上,对对情侣,边喝汽水,边喁喁私语,摩肩擦鬂,旁若无人地陶醉在绵绵情意中。浓荫后面,笑声朗朗,湖心亭周围,几只画舫,红绿伞下,女的放声高歌,男的慢摇双桨,小船悠悠前进,如痴如醉。一条小舟,划到岸边,涌着浪花来到岳萍脚下,船上一双情侣,那么多情,青春的韵律在明媚的阳光里荡漾,在彼此乌黑发亮的眸子里,流露出爱的渴求。岳萍看了,一种青春女子本能的萌动,*着她的心,一时心猿意马,不能自己,真有几分眼热和嫉妒。啥时也能象他们那样,脱下戎装,和和平平地生活……正想入非非,猛见猎物发现了她,好不心焦,飞步冲下湖坝,穷追不舍,只怕钻进生活区,不好寻找,本想喊人截获,院部门口尽是些摆摊的,卖饭的,乱糟糟在招揽生意,讨好顾客,一个熟人也没有,只怕造成混乱,反使他溜掉。

  岳萍见那人到院门口时,从里面走出个人,朝那人看了眼,他似乎扭了下头,狂奔过去。岳萍见是陈寿延,忙喊:“快,抓住他,别叫跑了……”

  陈寿延象根本不意识她的话,大步迎来,老远就喊:“啊哟,是岳萍!”眨眼,两人接近,上去拉住岳萍一只手:“你这是……咋回事?”岳萍仍不停地冲去,忙不喋地说:“啊,半年多不见,看瘦多了,就你一人回来?……”

  岳萍受他拖累,前进很吃力,忙打断他的话:“快,抓特务!”用劲挣脱他的手,飞步而去。

  不知陈寿延哪来的劲,几步追上岳萍,抓住她的衣裳角,吃惊地问:“什么特务,在哪里?”

  岳萍生气地:“就刚才那个人。”衣服差点被撕扯,才甩脱他。

  岳萍被陈寿延这么一挡一拉,特务钻进生活区,一拐不见了。

  正是午休时候,生活区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追了阵,不见踪影。几个小孩,浑身赤条条的象小泥猴儿,正在玩打土匪,捉特务,嘴里喊着冲啊,杀的,滚着堆跑来,岳萍拦住他们打问,一个个洋象百出,扭嘴歪鼻子的,回不上话。

  白白追了一夜,却让从眼皮子下面溜掉。好不悔恼。他为啥转着圈往这里跑?跑到这里又不见了?及时通知了派出所,马上*搜捕,亦未见疑迹。

  岳萍怀着疑团,和刘栋、田光分析再三,一致认为,“鬼”就在他们生活区。而且认定,这杨老头就是这里的特务头。刘栋见岳萍在生自己的气,笑笑说:“虽没逮住,却发现了狐狸洞,根据几个月的观察,总觉得李承斌家不太干净。我们派人查阅了其妻杨姣梅家情况,其父杨万利日伪时曾任征缉队长,专管捉拿绑架我进步人士,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刽子手,在兵临城下时举家潜逃。这“杨老头”会不会就是杨万利?陈寿延的做作,更证实了我们的怀疑,收获不小哇,马上汇报市局,全力破获。当然,秋菊如能逮住那个人,对这一案情更主动了。

  岳萍汇报了下支前人员情况,一来担心淑菲下落,二来怕张伟、肖冰不见了她会更慌,引起全院不安,没顾上休息,便心事重重地乘车朝战地返去。

  夜里,张伟、肖冰正朝另一个方向找淑菲时,听到东南山上一声炸响,两人忙朝那里奔去,有个黑影冲来,下意识地一齐蹲下,举枪在手:“站住,不准动。”

  黑影是秋菊。

  她正盲无目的地向前追赶,一听是张伟、肖冰的声音,这个向来无忧无虑的姑娘,终因自己过失难过得哭了,“哇”的声,扑向肖冰。

  他俩以为淑菲出了啥不幸,急问:“怎么,找到了?岳萍呢?”

  科菊却告诉给他们另一个新情况。张伟担心岳萍对付不了,向肖冰说:“你和秋菊先一块回院,我往东走走看。”

  找了大半夜,人们陆续回来,一点影子也没有。第二天又找了半晌,不仅没有一点线索,连岳萍也不知去向,全院立时处在一种紧张,不安气氛中。

  吃中午饭时,张伟、肖冰正要给指挥部汇报,并要求采取紧急措施,通过我地下组织,设法查出淑菲、岳萍的下落时,一个农家妇女走进来,声言要见岳萍。

  肖冰看来人,二十六、七年纪,中等个,黝黑的圆脸,显得很秀气,一双羞涩的大眼,腼腆地不敢看她,机械地捻着衣襟,怯生生的身靠门框站在那儿。面有些熟,似曾相识。肖冰见问,勾起心头无限伤痛,眼湿润润的:“她不在,找她有事?”忙搬过条凳子让她坐下。

  她有点忸怩地不肯坐,说:“她不在,有个姓、姓……”仰起脸蛋想了想:“可有个肖同志来着?”

  肖冰一听,忙说:“大嫂,我就是,你从哪来,有啥事?”

  她吃惊地打量着肖冰,眼不由湿了:“我是从水岩寨来的,你们有个同志在俺家里呢。”

  “谁?!”肖冰、张伟同时吃惊地问。

  “一个女同志,昨儿追特务受了伤,一直人事不省,俺娘认识她,只是不知道住地,今天好容易醒来,怕你们挂记,让先来说声。”说到这里,又看了眼肖冰:“听说俺妹子也在这里呢,可认识?”

  张伟、肖冰一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肖冰忙问:“叫啥名子,大嫂?”

  “小燕儿。”她说着,扑闪了下长睫毛:“俺娘说,托你们多招呼下,叫她好好干,我来了,也想见下她。”

  “小燕儿!!”肖冰他俩一听,倒吸了口凉气。肖冰不解地问:“大嫂,你……?”

  她脸羞怯地一红:“俺娘家是小柳村的,我是她姐姐,水岩寨是我婆家。”

  肖冰他俩恍然大悟,怪不得有点面熟,姐妹俩长得活脱一个样儿。肖冰心里一酸,两眼噙满了泪珠,偷偷瞟了下小燕儿的姐姐,一种内疚和不安袭上心头,强克制住自己感情,看张伟时,见他两道扫帚眉拧成了圪瘩,正严肃地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暂时还不要刺伤这位大嫂的心吧。肖冰强按住悲愤:“大嫂,小燕儿到外地送伤员去了,现时没回来。”

  小燕儿的姐姐见两人神色骤变,只当担心他们的同志,没以为事,惋惜地说:“不在就算啦 ,娘在俺家住着,等回来,抽空叫她去趟,长了十六、七岁,还没出过远门呢,俺娘俩也怪惦记她呢。”说着,起身要走,肖冰、张伟死拖活拉留她吃了饭,肖冰不放心,便和秋菊带了付担架跟着大燕儿一块朝水岩寨去。

  大燕儿家在小山镇西南十五里的水岩寨,原是她娘害平地兵荒马乱的,一硬头皮给她说了个山里婆家。听小燕儿地址离她家不远,收打了下麦子,便想来闺女家走动走动。从小柳村到水岩寨,几十里路,又挎了半荆条篮“羊”,一早乘凉动身,拐着双小脚走了足足大半天,入山后,搭沟担岭的不好走,看看还有二、三里,口干舌燥,两腿再也拖不动,见坡下小河潺潺流水,便想喝口水,润润喉咙,到树荫下乘会凉,喘口气再走。拐着双小脚,沿着通往河边的一条蚰蜒路,扒开蒿蓬,踏着荒草,手扶树杆往下移着步,还没下到河滩,见上游不远处两人在翻滚着撕打。谁家生气,还动这大肝火?见女的躺在地上不动了,男的站起来还要打,就不平的喊了声,顺着河沿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去。

  到跟前,不见了男的,女人满头满脸是血,浑身水淋淋的躺在沙滩上。忙蹲下来摸摸胸口,见还有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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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咋回事?老人给她理理披散的乱发,仔细一端祥,有点面熟。正在纳闷,忽然想起来:不就是去冬在家住过的哪个闺女?你怎么得罪了他!两手颤抖着把她抱在怀里,闺女长闺女短的叫了半天,还是不醒。再不救就没命了。四下里看了眼,连人影也没有,用劲把她移到个荫凉处,脱下自己罩在外面的那件有襟白布衫,给她盖上,不渴也不累了,急匆匆走到闺女家,叫大燕儿找了两个邻居,把淑菲抬回去,请来个老中医折腾了半天,也不见效,娘俩一步不离开,一左一右的守护着。直到第二天上午,呼吸才显正常,偶尔吮一吮干裂的嘴唇,身不动,头不摇,象熟睡的样儿。脸上每个细微的变化,都给大燕母女带来惊恐和欢快。

  淑菲在昏迷中,只觉有股清润香甜的细流往嘴里进,微微睁开眼,见身旁坐着个人,象是小燕儿,一双凤眼直勾勾看着她,弄不清自己在做啥,以至对现实感到生疏、不解。象在一个虚无飘缈的境界里漫游了很久,偶一不慎跌落下来。当她的知觉最初恢复过来的顷刻,觉得象童年时代在母亲怀抱里那样,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大燕儿在旁一见,高兴得两眼喷泪:“娘,快、快,她、她醒啦!”

  老人一见淑菲醒过来,用手轻抚着她的刘海,两行热泪滴到她的脸上:“孩子,你、你可醒啦!”

  一声轻柔的声音,送进她的耳膜,睁着朦胧失神的眼竭力去寻找母亲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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