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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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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不能让来者荒废学业,回去滥竽充数。”李承斌绞尽脑汁,干急没法。

  白明不无解嘲地:“都是志远出的馊主意,几千年现状,上百年战乱,形成的历史,岂能一朝改变?”话是这么说,和大伙一样,忙得多少天都顾不上回趟近在咫尺的家。

  乐益除回家照护李辉、李煌两个不懂事及强被断了奶的孩子,教学任务又十分繁重,本来文静中掩饰不住的青春活力,已成回忆,才二十六、七岁,站在讲台上还像模像样,一回到家,就投入另一场战斗,乱乱糟糟,啥也压到她身上。自承斌父亲过世后,母亲七病八歪,他又从不顾及家务,乐益忙得哭笑不得。正规学生,必须保证学有所成,这些轮训班,水平参差不齐,可没孙猴本领,来个分身术。

  李承斌国字脸又显消瘦,他没泄气,鼓励乐益和同志们:“刘书记厚望,林飞团长重托,言犹在耳,士为知己者死,何况我们成了国家主人,就得以主人翁自居。主人是什么,是人民公仆,吃苦在前。志远就是不讲,诸位亲历所见,别说农村,即使县城,乃至城市,医资严重不足,已阻碍了生产力发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翻身农民,推翻了压在身上三座大山,因缺医少药蒙苦受罪吧?”

  李承斌的话,都心里明白,目前百业待兴,有谁能……李承斌猛想起乐益说的那句分身术,灵机一动:鉴于目前状况,来个复式教学怎么样?白天正规学生上课,晚上分批让他们钻图书室,到汇江医院实习,留出教室设施给轮训班学员上课,既学了本领,也减轻学院人手短缺压力,他的想法,立即得到周正支持:“这是敢为人先好办法,不然,一个周期五年,啥时才能把人才输送给社会?”

  李承斌既得到院里支持,对同事又十分内疚:“这样一来,诸位就得辛苦了,怕得再挤下难得的休息时间。”

  李承斌的科学安排和身体力行,众人十分动容,但又有新问题摆在面前:前段的教训,培训班学员犹似听天书,收效甚微,必须从教材改革入手,能让这些参差不齐、知识有限的培训班所接受。

  李承斌对此已有准备,毛遂自荐说:“关于教材,考虑到了,可摘要从简,自编讲议,我和淑菲、白明几位已有分工,分科编写,至于汇江医院,已与志远协调,他全力支持,并主动承担起编写教材义务。不能让乡亲们解去政治枷锁,还套着疾病镣铐,诸位同仁,你们说呢?”

  大家深被李承斌刻苦精神感动,只是,他与淑菲、白明、志远等人,为编出能为这些培训班学子文化层次所接受教材,怕得熬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了。

  李承斌这一安排,终缓解了学院压力,汇江医院本就人手不足,这一以师带徒,现场实习,到也井井有序。虽给志远、小香等人加重了肩上担子,但理论与实践结合,确使学员大有长进。

  李承斌等人,或相互榷商,或挑灯夜战,或熬个通宵,或办公室小寐,几步远的家,似远隔千里,横亘重洋,很少有回去机遇。

  下了夜课,天已很晚,乐益经过李承斌门前,灯光下,见他的国字脸又变得灰黄,胡须满腮,弓着个背在灯下疾书,她只有心疼地含泪扭头走掉,清楚压在他肩上份量,不敢、也不忍去打扰他。每每回到家里,见两个孩子和奶奶蜷缩着睡在床上,她默默地、深情地压压被角,又轻轻地、无声地坐到灯下,备课或纠正着学子们作业。

  李承斌确实困乏,甚至力不从心,几千名学生,数百名培训班学员,以及汇江医院不断有疑难患者会诊。他的信条是,再忙也要赶去,他,常顾不上吃饭,饿得头晕目眩。一想到这些莘莘学子,学有所成,走出校门,用所学知识服务社会,减轻乡亲疾苦,一心一意搞建设,象在偿还当年那对夫妇苦心建造汇江医院的弘愿,精力倍增,灵感催笔,教材,适时流入学员手中。

  肖冰生下白亮不到两个月,突然听到锣鼓喧天,号角齐鸣,偶一次白明回家,她探问时,白明一双深陷的眼闪出兴奋之光:“庆祝高级社成立,整个农村又上了个新台阶(1),我们向往的共产主义,看来为时不会太远,不仅孩子们,怕我们还能享受到呢。”

  肖冰心里万分激动:“我不能再呆在家,工作堆得象小山……”

  白明急忙制止:“你这身体,还有孩子……”

  一提到孩子,她不由低首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婴儿,正嗷嗷待哺,母爱情怀不自觉往怀里抱了抱,生怕稍一放松就不翼而飞,眉宇间流露出慈母的温柔,半天,终把脸扭到一旁:“身体没问题。”果断地:“孩子么,给他断了奶,不过,这付担子可就落到他奶奶身上了。”

  白明与肖冰家庭背景稍有不同,父母原在一所大学执教,算得上是个书香门第,解放前夜,父亲在愤世嫉俗与贫病交加中辞世,母亲对政府*,深恶痛绝,支持大学毕业的儿子,投奔太行边区,辞职归里。

  自彰州返回汇江,老人千里迢迢从祖籍赶来,她清楚肖冰身世后,象女儿般亲她、爱她,百般呵护,相依为命。见两人倾心扑到工作上,作为教授出身的她,便撑起家庭主妇重担。听了肖冰的话,忙说:“我理解你们的心,国家正在用人之际,是你们年轻人大展拳脚、为国效力时候,至于小白亮,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孩子受半点委屈。”

  肖冰听着,已是激动得满眼噙泪,喊了声“妈!”扑到老人怀里。

  肖冰当年离家出走,投身革命,多年来,斗争的残酷,工作的繁忙,与家庭音信全无。生小白云后,只身一人匆匆回了趟家,使她亦喜亦悲。喜的是,父亲作为一位开明民族资本家,积极支持政府对私营工商业改造(2),被选为政协委员。痛心的是,生母早已仙逝,临终还念叨着她的名字,老父含泪说:“因未能见到你,她死都不瞑目,可,战争隔断关山路,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难觅到你的踪影啊!”

  肖冰听着,痛哭失声,心如刀剜,扑到慈父怀里,差点昏绝。半天,仰起带雨梨花般脸,求告父亲:“可领我到母亲坟前上柱清香,了我心迹?”

  父亲亦满脸淌泪:“那当然,那当然。”

  肖冰随父亲坐车到郊外母亲墓地,一见到那块大理石墓碑,几乎瘫倒坟前:“母亲,不孝女儿来晚了,你曾教导我,忠孝不能两全,为了祖国命运,我不得不舍你而去,奔波多年,自信没辜负你老教诲,本想母女相依相伴,一吐储在心中思念之情,这一夙愿,已成泡影,女儿只有百倍努力,报效国家,慰你在天之灵。”哭得昏天黑地,直到夜幕罩身,才被父亲死拉活劝离去。

二 搞改革,不辞劳苦 争方案,无意触“雷” 6
夜里,父女两彻夜长谈,父亲想让她留下来:“家里就我和你姨妈两个人,我已是风烛残年,厂里事儿,力不从心,你既可帮我照护下厂子,我也有个依托。”老人说到这里,已是老泪纵横:“爸一生没求过你,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奢求吧。”

  肖冰鼻酸眼涩,泪眼望着父亲苍老了许多的脸——当年父亲可是一表人才,潇洒干练形象,已成回忆。“不是还有两个弟弟么?你老完全可放手享晚年清福。”

  老父长叹一声:“快别提他们,都被你姨妈娇坏了,不学无术,惹事生非,自甘堕落,简直是纨绔子弟,你回家几天,曾照过面?”

  “那他们?!”肖冰不解地问。

  老人不无痛惜:“靠政府对工商业改造,手里有几个钱,与你大相径庭,已变成小混混。”

  “你不能好好管教下?抛开为国效力不说,起码得自食其力,靠祖上产业,会坐吃山空。”肖冰担心地说。

  “谁说不是?”老父无奈地:“管得了?好容易回趟家,还没说上几句,你姨妈就蹦地三尺护上了。唉,创业难,守业更难,这份家业迟早要毁到他们手里。”

  肖冰不由为父亲窘境忧心如焚。

  “这也是我想留下你的原因。”老人说:“何况,我欠你太多了, 就算父亲对你的补报。”

  肖冰听到这里,又一头扑进老人怀里,真是钻心刺骨,伤心得哭了半天,仰起朦胧泪眼:“爸,你说错了,是女儿欠你太多,本该守在身边,尽守孝道,爸,你不知道,那里大堆工作等着我呢,战争年代,都义无反顾,和平建设,怎能当逃兵?那里是比这大城市艰苦得多,仅个人生活而言,更天壤之别。可,祖国历百余年外侵内乱,好容易解放,人民当家作主,正是我们这代有知识的人施展才华,用武之时,目前国家还百孔千疮,怎能离她而去,辜负党和人民期盼……”

  父女两心与心的温馨,心灵的碰撞,说活了老人爱女之情:“孩子,你说得对,当年,你奔的这条路多么可贵?父亲未能接济你,有愧啊!今天,只想到自己小家,忘了祖国这个大家,想你,决不拦你,去为你的事业奋斗吧,何况,天下没不散筵席,我已垂垂老矣,就是回到身边,还能与你厮守几年?如有时间,带着未曾谋面的门婿和外孙女来探望下,哪怕过上半日天伦之乐,我心足矣。”无限惆怅,滴滴泪水,落到肖冰脸上。

  还有啥说?老人心愿并不苛求,肖冰滚在父亲怀里,柔情似水,泪眼凄迷:“爸,稍假以时日,定带他们来看望你老。”

  老人听了,频频点头,那苍老悒郁脸上,似绽出心满意足的欣慰,好象未曾见面的门婿和外孙女已到身旁,这一瞬表情变化,被她捕捉到,并深深定格在脑海里。几年后,因小人弄权,对她诬陷,身置囹圄,得到老人辞世噩信,已是几个月以后同志们转弯抹角告诉她时,想想自己失信于父亲并不苛求的冀希,老人心愿未了,心里该多痛苦与思念?苦熬苦等而不能一见,此一抉别,已是相见无期了,最后的音容和冀盼神态,成了她终身挥之不去的回忆与痛惜的遗憾。她思念母亲,更念及爱她如掌上明珠的父亲,幽冥相隔,到哪里去寻觅?一切思念,只有深埋心里,靠回忆和捕捉慈父别情来治愈滴血的心……

  从天津回来,一病不起,梦中都常见父亲冀盼悒郁的脸,殷殷走来,一次次惊魂,再不能寐。

  岳萍、淑菲听到后,千劝慰,万解释:志远一家,远走异国它乡,怕也相见难再,岳萍同样有失母未见之恨,只有淑菲老母接来汇江。岳萍说:“我们投身革命,是失去很多,尤其自己亲人和战友。虽有一失,但得到的更多,有小燕妈这样牵挂我们的老人,有刘书记慈父般关爱,有处处保护我们的群众,有我们众兄弟姐妹在一起,鲁迅先生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们可是朋友满天下,亲人遍神州,祖国处处有我们亲人,小妹,定要想得开,今后日子还长着呢,也许,真正人生才开始起步。”

  淑菲老母疏理着她的乱发,慈爱地:“孩子,我和小燕妈都是你们母亲,众姐妹情谊,也是前世修来的缘份。”

  肖冰岂是想不开之人?对白明的老人,视为自己亲生母亲,虽平静下来,或夜阑人静,常勾起思念之情,儿时父母对她关爱不尽的回忆,电影般一幕幕从脑际闪过,但白明母亲的体贴,工作的繁忙,病未痊愈,就拖着个病恹恹身子上班去了……

  现在,听了白明的话,不由一惊一喜,真是家中方七日,世上几百年,社会发展一日千里,我岂能坐视不动?一天也呆不住了。

  她和刚从水利学校毕业的工程技术科章勇、马其,将汇江水利资源普查情况及他们计划方案,同局长苟仁,一块向市府主要负责人及主管赵宏副市长汇报后,肖冰提出他们建议:鉴于建国不久,百业待兴,考虑到财力及物资严重不足,技术力量滞后,全面铺开,尤其上大型项目实为不妥,搞不好会劳民伤财,由点到面,逐步铺开为宜时,肖冰还没谈出下步方案,就被苟仁打断了:“作、作为、为水电部门,要急、急人民所、所急,以、以肖、肖副局长之、之见,我们汇、汇江全、全面实现、现水利化,要、要到、到猴年、马、马月,啊?”

  这苟仁不足四十岁,低矮干瘦,尖嘴猴腮,一双小眼挤挤绰绰,山羊胡圈着个婆婆嘴,眼眨巴半天,口吃得吐不出句话,一张嘴,只急得小脸如同猴儿屁股,血红血红,越急,越说不出句囫囵话,表达不出自己意图。饶是这样,好摆个臭架子,显得不伦不类,猥琐不堪,犹似马戏团里杂耍的小丑。越怕别人看不起,越显出耀武扬威领导派头,惟恐别人抢了他的“头彩”。所以,忌贤妒能,成了他的强项和专利。对水电一窍不通,既不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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