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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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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赖青、刁锋、陆文逊秘室策划、摇控指挥下,整个汇江阴风四起,炮轰岳萍大字报满街满巷,好象她一下成了汇江万恶之首,什么资本家臭小姐、混入革命队伍阶级敌人,尤其抓住几幕古装剧:利用“窦娥冤”,隐射攻击无产阶级持恶抑善、助纣为虐;“寇准背靴”让帝王将相占领舞台,攻击保卫我们长城——人民解放军,只有去请资产阶级老爷出山,以达到夺取军权、颠覆无产阶级专政目的;至于“白蛇传”,不仅宣扬神怪毒害,攻击我党无神论,更为严重的是让才子佳人占领舞台,无我工农兵容身之地……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罗列起莫须有罪名,可谓劣笔生草,毒汁四射。

  加之,被王闯夺了权的《汇江晚报》,改名《红卫报》后,仅留的几个编辑、记者,想让为他们当吹鼓手。岂知,这些人宁肯当“黑线人物”,也不为二斗米折腰。硬是拼凑了几个半瓶子醋,亦步亦趋,仿照文痞姚文远、戚本愚之流,比葫芦画瓢,也来了个一评二评,牛头不对马嘴所谓评论员文章,大肆喧染,用尽流氓语言,下了最后通牒:不交出这个周扬、田汉的孝子贤孙,黑线在汇江代理人岳萍,决不罢休。

  一时汇江黑云压城,烽烟骤起。

  文化系统组织,接受水电局肖冰教训,齐劝岳萍躲起来,一致认为,这股妖风是前奏,更大恶浪即将来临,王闯这个杀人不眨眼魔头,凭文化系统有限的人难以抗衡,见岳萍铁了心不走,于心不忍,暗暗搬来与她要好的亚男,以图就范。

  亚男如上所述,在内参同学藏头缩尾信‘指点迷津’和她的敏锐判断,曾与刘栋、彭剑相约:鉴于风云变幻,捉摸不定时局,啥组织也没介入,用自由之身,通过乱糟糟表像,窥其本质,静观演变中各方嘴脸,以辨是非曲直。

  黑幕一层层揭出,终使她逐渐辨清真伪。作为“局外人”,几次找赖青论理,对老书记、彭剑等人的不公及私设监狱,提出质疑。

  赖青对她恨之入骨,又惧她三分,躲着不见,确认她不是什么逍遥派,很可能是姓刘的与彭剑伎俩,暗探,又没把柄在手,固对她防范甚严。

  对赖青一伙作为,早气愤难耐,忽见街上一夜贴满攻击诬陷岳萍大字报,《红卫报》又煽风点火,已嗅出赖青要向岳萍开刀,正要去找岳萍采取对策,文化系统人来叫,匆匆而去,几经分析利害,岳萍仍十分固执,誓与单位共存亡,说啥也不肯离去。

  亚男说:“萍姐,可要知道,赖青、刁锋网罗的人中,有的心曲如勾、有的心似棘刺、有的恶如疯狗、有的又狡似狐狸。一心升官的、一心发财的、一心贪色的、兼而有之的、不乏其人,整个汇江,在他们精心催生下,沉渣泛起,心黑如漆。”说到这里,亚男声音略显降低:“最近得悉,王闯身边多了个神秘人物,除赖青外,连刁锋都少有接触,据说,此人是煽鹅毛扇的,叶辉从彰州选出,来当王闯狗头军师,不少大的举措,都出自他手,此人从不露庐山真面目,要说王闯是明火执仗杀人越货之徒,此人可是*不见血阎君,何况,从上层看,宣传、文化系统无一幸免,遍查他们历史,哪个不是风雨同舟几十年的革命斗士?这不是你我这样小人物能说得清道得明的,内中情由,终有翻开历史真实的一页。萍姐,我们不能太幼稚和感情用事,你是从大风大浪中过来人,祖国未来还等着咱们去建设,决不能被恶人所害,遗恨终生。”

  岳萍理解亚男和同志们良苦用心,满眼含泪:“小妹,几代人流血牺牲,江山来之不易啊!如今,老书记下落不明,彭部长等人生死未卜,肖冰又不知去向,多少同志死于酷刑,为了革命事业红旗不倒,我何惜此头!要让他们清楚,革命者前仆后继,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用屠刀是不会斩尽杀绝的,更何况,在淫威下当逃兵,不是我做人准则。”

  亚男诚挚地:“这不是逃兵,是保存革命实力,中国的天空,总有乌云尽散、一派清明时,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那些野心、阴谋家,可逞一时之奸,党中央老一辈革命家和人民不会让他们永远横行下去。能狐假虎威一时,不能,也不会猖獗一世。还我光明兰天之时,就是这些害人虫进入坟墓之日。”

  岳萍以泰山压顶不弯腰气度:“亚男小妹,再劝也无用,我现在捍卫的是一种精神,是信仰,是正义与邪恶较量,正是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时,岂可怯步?活命哲学和姑息养奸不能说没有联系,以死抗争有时反会产生震撼心灵效应。鲁迅先生说,我以我血溅轩辕,不正是为了唤醒民众、感动上苍?岂能丢下爱我敬我的兄弟姐妹。弃他们而去?何况,王闯手里还羁押着我们两位小妹。不,我可作出任何牺牲,也要保护同志们安全,就算献出我一份爱心。亚男小妹,你一片苦心我全知情,也许有那么一天,接力棒就传到你手里了。”

  亚男敬佩岳萍无私无我可贵精神,明知洞有蛇,偏向洞中钻,这需要付出多大勇气?

  亚男说不服岳萍,内心十分苦恼与不安,难道眼睁睁再踏众人覆辙?这个一向刚毅的才女,不由扑进岳萍怀里,她真怕失去这样好的大姐和同志,也许是她自懂事以来,头次痛哭失声,不能自己。

  岳萍理解她的心,湿润的眼满含热泪,终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滴向她的秀发,百感交集,思绪万千。良久,扶起悲恸万分的亚男,两手捧起她泉涌的泪脸,一字一板:“小妹,我告诉你,我这人一辈子是不会自杀的,要是有一天听到我的不幸,那一定是假的,编造的谎言遮人耳目,掩盖真相,记住,定是它杀。”

  随之,岳萍对涌进来的人说:“同志们,我意已决,我市文化系统,一度是全省一面红旗,不是几篇毒文怪论能扭曲了的,更不会为几张颠倒是非、造谣诬陷的哀鸣屈服,现在看来,他们背后有双沾满鲜血的黑手,要打倒的,不仅仅是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岳萍,一条文化战线,而是整个汇江,甚至抱有更大祸心,从他一步步扼杀每个革命同志及组织,不难看出,这是个计划周密、颇老道的阴谋家,有目的地想用血腥*、残忍手段,各个击破,以达到篡党夺权目的,我决不苟且偷生,为捍卫真理而献身,誓死和同志们在一起。”

  岳萍凛然之举,终使亚男既感动,又有种风萧萧悲恸之寒,和文化系统每个同志一样,为她担心、流泪。

  “文攻”不仅未能奏效,使文化战线更众志成城,终图穷匕首现,王闯头戴柳条帽,双手掂枪,亲自披挂上阵,率领上百辆满载全付武装敢死队,横行无忌地将文化局围了个水泄不通,必欲血洗、踏平对方而后快。声言如不交出岳萍,“将踏平文化局,捉尽牛鬼蛇神。”

  开始,岳萍怕造成无辜群众伤亡,再三强调,不管对方如何狠毒,我们只能‘文攻武吓’,切不可草菅人命,为此,文化系统以恫吓为主。双方,坚持了一天一夜,厮杀得尘土蔽日,陷入拉锯战,文化系统同志岿然不惧,王闯下令炮轰、枪扫,整个大楼被轰得百孔千疮,面目全非。岳萍不忍双方群众遭池鱼之殃,也不愿看着国家财产毁于一旦,沉稳而责无旁代地:“大不了一个死!”硬是挣脱阻拦,毅然站出,有种泰山崩于前不变色英气,朗声喊道:“王闯,你不是要我么?我岳萍就在这里,要我,停止动武,要开枪,朝我打。”

十三 一着臭棋,血染牢房未果  凛然不惧,群丑一枕黄梁 62
岳萍的无畏之举,大出王闯预料,枪声停止。岳萍让他不敢想像的凛然之势,把王闯镇住了,本就对岳萍有种恐惧,再没了往日凶悍,缩着头,一时吓得不知所措,嗫嗫嚅嚅:“你,你敢出来?”

  岳萍冷笑一声:“有啥不敢?汇江每寸土地,都是共产党的天下,当年与国民党匪徒血战,都没弯过腰,岂怕区区你个小丑?让你的人后撤,放下武器!”

  王闯不放心地:“你、你说话可算数?”

  岳萍挺立在阳台上,清风轻拂,把她的秀发向后吹起,冷静地,石刻般站在那里,藐视着群丑,泰然处之,激情澎湃:“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在敌人屠刀下,都视死如归,何况你只不过是替主子狂吠的恶狗,仰人鼻息的奴才,有何惧哉!”进一步要求:“王闯,有胆量,让你带来不明真相群众全部撤走。”

  岳萍巧览顾盼,见来时气势汹汹的人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一脸不解,神情恍惚。她稳重劲健、勇敢沉着道:“王闯,他们上有父母,下有妻小,更有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刚踏入人世不久,今后路还长着呢,不要使大好前程为此消逝,用他们生命来筑你向上爬的梯子,更不该用沾满鲜血双手为一些可耻的阴谋、野心家当无畏牺牲品,就不要对他们勉为其难”

  围攻文化局不少人,过去只听其名,从没见过她的音容,一个个翘首踮足,如今,见一个中年女人眉清目秀,不像王闯一伙说的似青面獠牙,容貌敦大老诚,与王闯浮薄琐屑之比,大相径庭。面对无数只枪口,目光依然宁静,神态依旧如常,毫无惧色。倒是王闯龟缩在个角落里不敢露头。只听她句句在理,自己不怕风险,为他们担心殷殷,不少人由好奇到倾慕,油然生出瞻仰之情。王闯的表演,却让人大跌眼镜。手里或枪或刀,不自觉丢到地上,为自己*、率性羞愧,大有上当受骗之感。

  王闯怕乱了军心,忙歇嘶底里吼道:“好你个资本家臭小姐,也敢教训老子?”

  岳萍轻蔑地一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向来光明磊落,王闯,当着众人,你只说对了一半,一个人出身无法选择,不错,我从不隐瞒是资本家出身,这点你说对了,要正告你,我早背叛了自己阶级,十八岁就在白色恐怖下加入地下党,二十一岁就从大学校门奔赴太行边区,当我与敌人殊死搏斗,浴血奋战时,你这个城市破落户的后代,千夫所指,臭不可闻的家人,还在趁世道不平静,干着打家劫舍勾当,连你后来小小年纪,也挤身梁上君子行列,数典问祖,王闯,我没说错吧?”

  王闯见众目睽睽,揭出他家臭底和自己当年少有人知丑闻,勃然变色,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混淆视听,蛊惑人心,煽动闹事,对抗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革命,乖乖举手投降,我……”

  “住口!”岳萍怒斥道:“象你这样的人,也敢以革命自居,这不啻是天大笑话,毫无羞耻之徒,我已经说过,生命是宝贵的,为了群众不为此流血,乃至付出生命,也使他们父母妻儿少一份惦念和牵挂,才做出这样决定,如果你认为是投降,王闯、我正告你。”岳萍向阳台边走了两步,镇定自若,指指胸脯:“朝这里开枪,别像个缩头乌龟,躲在阴暗角落不敢露头,我岳萍若眨眨眼,退半步,决不配已有近二十年党龄党员。”

  王闯真怕她‘煽动’下去,队伍哗变,为挽回颓势,忙吼道:“撤,撤,都他妈给老子撤回去,只要她肯投……”本说投降,接受刚才教训,忙改口:“投靠革命路线,就是无产阶级文化革命伟大胜利。”

  王闯带来的人听了岳萍即席演讲,不少人都动了心,大有上当受骗之感,‘这样一个年轻的老革命,会反党反社会主义?王闯这种背景的人,值得追随么?’不少人幡然醒悟,议论纷纷。

  王闯已到疲于奔命和穷以应付地步,先前不可一世似被狂风席卷而去,只怕乱了阵脚,刚登到个汽车顶上喊叫撤兵,还没开口,多数人早手收枪、刀入鞘,一辆辆汽车扬尘而去,留下的已寥寥无几,显出冷漠、绝望,逐渐疏离,来时气焰,消失殆尽,溃不成军。

  岳萍看在眼里,清楚广大群众绝大多数是受蒙蔽的,不明真相,舆论工具又被对方掌握,于是,又提出一个要求,要王闯放出扣押的两个女演员:“王闯,她们还很小,甚至是个孩子,少不更事,她们没罪,你所说一切所谓罪名,可加到我头上,不能伤害无辜,作为交换,或者说到你主子处摇头乞怜邀功,大概我比她们要有份量吧?否则,我让你两手空空滚回去。”

  这真给王闯出了道难题,没想她漫天要价,两女子演戏一生一旦,风姿绰约,两手捧着个涩柿子,吃又不能,弃又不忍,看看身后,大部分绝尘而去,无能为力又不甘俯首屈服,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岳萍见他犹豫不决:“王闯,你不是喊叫群众无罪,造反有理么?她们可是地地道道群众, 我警告你,现在放人还来得及,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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