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早上……真叫人疲累。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5章 七小时的思念
◇
看见朱烈斯的职务室里头空无一人,克莱维斯仍怔怔地走进去,在那张事务桌前站了一会,缓缓从侧面小门朝里头的私人起居室张望。
他们九位守护圣的职务室里,都另外设有一间私人起居室,好让他们在事务繁忙、且必须长时间待在神鸟宫殿时,仍有个安静的地方可以进食、休息,甚至是过夜的地方。朱烈斯的起居室里有一张供他进食的小餐桌、一张让他休息甚至入睡的躺椅,茶几上放着几本闲书跟他的一套古典棋盒,屋角的橡木架上搁了一把小提琴,用一幅丝幔盖着。布置简单而高雅,处处透露出生活的气息,但房间里仅有一把孤伶伶的椅子,也透露这房间主人的孤寂。
里面没人。
克莱维斯将视线从起居室移开,望着事务桌后那张空空如也的扶手椅发怔,虽然很失望,又觉得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心绪紊乱地出了好一会神,背后响起细碎而谨慎的脚步声。并非朱烈斯那种稳重而优雅的步伐,他没回头,朱烈斯的侍女开口招呼他,“克莱维斯大人?”他漫应了一声,侍女见他不像要下令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安静地把托盘上的水果与热茶放下来,随即退出去。
朱烈斯的墨水瓶没有盖紧,他的侍女又替他准备了点心……看来职务室的主人像是立即就要回来的样子。克莱维斯突然觉得脸上微微发热,又是期待、又是气馁,默默转身准备离开。
他确实是抱着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思赶来的。朱烈斯不在,感到失望是理所当然的,但他那种轻松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一出了门,“嗯?”差点跟他迎面撞上的朱烈斯睁着一对绀碧色的锐利眸子盯着他,脸上有些许错愕的神情,“你怎么在这里?”
“到你的职务室,总不会是为了找卢瓦吧?”克莱维斯压低声音,“你上哪去了?”
朱烈斯没有回答,神色冷峻地从他身侧经过,一如往常的威严。距离很近,他们擦身而过的短短一瞬,“……去找你。”朱烈斯低声丢了这么一句,克莱维斯瞥见他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
克莱维斯回过头来,站在原地望着朱烈斯走进去的背影,看他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仪态也稳重如昔而毫无破绽,心里突然忐忑起来。刚才他听见的、看见的,会不会是什么错觉?
朱烈斯绕过他那张巨大的胡桃木事务桌,转过身来,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昨晚的温柔。
“进来。”是命令句。
“……嗯。”克莱维斯进了职务室,走到他面前,隔着他的事务桌跟他安静地对望好一会,这才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
朱烈斯挑起眉,“这是什么?”
“是卢瓦在无钵的屋里发现的。”克莱维斯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很简短地把他跟卢瓦的推敲告诉朱烈斯。一听说很可能是针对女王陛下而来,朱烈斯的神态变得更加冷峻。
“你闯进无钵屋子里的时候,应该就是他在使用这个东西进行某种邪术的时候。”朱烈斯紧皱着眉头,“所谓‘恶魔吐息’这力量,知道它的来源跟弱点吗?”
“不知道。”克莱维斯望向窗外那在日光下仍透出淡红的诡异霞光,“但这停滞的力量已经不再受引导了。”
停滞的力量……这句话,女王辅佐官.罗莎莉亚也曾提过。
“如果是这样,实行这种诅咒的无钵已经死去,那股力量难道不会散去?”
克莱维斯回答得很理所当然,“你看见了……它没有散去。”
“不能让这种东西长期留在圣地吧?”
“嗯,再想办法。”
“你对这种诅咒所知也不多?”朱烈斯把手按在桌面上,“有什么办法能让它消融?”
克莱维斯想了一会,摇摇头,突然把手放在朱烈斯按着桌面的手背上,“我好想你。”
“……我们才七、八个小时没见面,”朱烈斯抽回了他的手,“有什么好想的?”
“就是想你。”
“……说正事。”
“想抱你。”
朱烈斯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甩着一头灿亮的金发,一转身就走进职务室内侧那扇通往他私人起居室的门。
他只不过说了三句话,那个家伙竟然就这样翻脸不认人?克莱维斯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正想开口,就看见起居室门口的朱烈斯约略回头,用眼角瞄了他一眼。
“进来。”又是命令句。
克莱维斯抿着嘴,压抑着急促的心跳,快步跟进了起居室,反手关上了门。眼前一片幽暗,他这才发现里头没点灯,窗帘也没拉开。就在这样安静的漆黑之中,朱烈斯的嘴唇带着神秘的气息默默地贴上来,不由分说就吻住了他,而他腰上、肩膀上,各有一只显得那么热切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将他的身体搂住。在黑暗之中,属于朱烈斯的那种成熟优雅的香气愈发鲜明。
克莱维斯被朱烈斯此刻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只能被动地回应着他们炽热的拥吻。
简直就像……被他耍了。克莱维斯贪婪地享受着这个吻,心里忍不住抱怨起来。朱烈斯刚才那种冷漠,跟他现在这种仿佛想让两人在甜蜜中同时窒息的热情,完全不像同一个人所表现出的态度。但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思绪慢慢恍惚起来……
直到他们都感觉缺氧,交缠在一起的唇舌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来。克莱维斯深吸一口气,抬高朱烈斯的下巴,俯首吻在他温热的颈子上。
那一截平常总藏在衣物里的颈子带着诱人的温度,尝起来柔嫩细滑,克莱维斯轻轻地啜吻着不肯放开,不知道为什么,克莱维斯总觉得自己身子在发颤。
“不要这样……”或许是怕痒,朱烈斯轻轻推开他,但随即抱紧他的肩膀。细不可闻的低微轻喘里,朱烈斯喊他名字的声音甜腻得出奇,“克莱维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他一开口竟然就是抱怨,“在该说公事的时候……”
“那你……”克莱维斯自己的呼吸也显得不正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淡?我还以为……你又不想要……现在我们这种……”这种什么,克莱维斯也说不上来,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昨晚你说的话又不算数了。”
“你怎么对我那么没有信心?”
克莱维斯没有回答,只是又叹了一口气,带开了话题,“今天没吃午饭?”
“……你怎么知道?”朱烈斯放开了他,俯身点亮了灯,顺势就在他自己那张舒适的躺椅上坐了下来,随即想起一件令他又心酸又甜蜜的事实……他的私人起居室里,就只有他现在所坐着的这一张躺椅,只够长年孤独的朱烈斯一个人坐下。但现在,在这间起居室里的,是一对情侣,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他不孤独了……
克莱维斯走到他身边,把正要起身离座的朱烈斯按回椅子上,握紧了他柔软却有力的手掌,“你今天事情这么多,哪会有心思进食?”他摇了摇头,“先去吃点东西。”
“我吃不下。”
就算他没有明说,克莱维斯也知道他正为那红色的霞光担忧。他本来想柔声劝朱烈斯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开口语气却显得如此讥讽,“你觉得你的胃很好?身体很强健吗?”
“……你说什么?”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朱烈斯扬起他那对灿金的眉毛,“再说一次。”
“我说……”明明如此在乎这个人,有什么必要对他冷嘲热讽的?克莱维斯抑制住自己素来刁钻的脾气,“我担心你。”
只一瞬,朱烈斯的怒容便彻底垮掉,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哦。”他不太自然地把自己的金发往肩后掠去,一时无语,勉强想到一个话题,“我、我们出去吧,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你这样站着也、也太……”
克莱维斯没有犹豫太久,一屁股往朱烈斯腿上坐了下来,“我可以坐这里。”
“你还真是……”
“厚脸皮?”
“不是。”朱烈斯生硬地藉着这个话题勉强认错,“对不起,是我太难相处。”
“……是我自己说话阴阳怪气的。”克莱维斯就这样坐在朱烈斯的腿上,倾身凑过去,吻他形状美好的嘴唇,一直吻到身前的人终于抬起了双手,把他紧紧搂住。他满足地笑起来,轻轻靠在朱烈斯身上,任他抚着自己极长的黑发。
“克莱维斯……”
“嗯?”
“我其实一直都……希望能跟你这样相处。”昨晚他仿佛突然间神经不正常,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克莱维斯古怪的请求……这个请求确实够古怪的了,恋人……克莱维斯的要求是这样,而他也已确实亲口承诺了下来,即使是被他诱导的。恋人之间该怎么相处?这种问题鬼才会知道!朱烈斯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抚在克莱维斯长发上的手却丝毫没有停下来,耳朵里听见克莱维斯几不可闻的低笑,心里突然温柔起来,“克莱维斯,你一直很少笑。”
“冷笑也算的话,还不算太不常笑。”
朱烈斯赏了他一对大白眼,“谁跟你说冷笑?”
难得朱烈斯想跟他说点真心话,克莱维斯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你也会在意吗?”
朱烈斯把手移到他的脸颊上,“像刚才那样的笑容。其实我,一直很希望能在你脸上见到那样的表情。克莱维斯,你知道我重视工作,但是我……我心里一直……都……”
“都怎么样?”
“克莱维斯……”朱烈斯用他自己发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脸,“有许多各式各样的事情,都必须比你更优先,但……或许你一直都很清楚,在我心里……我、我对你的心意……”
克莱维斯正入神地仔细倾听朱烈斯即将出口的话,这间起居室门外突然发出极吵杂、鼓噪的喧哗声浪。外头那间职务室两扇大门被粗暴地推得撞到墙上的声音、凌乱慌张的脚步声、有人高声喊叫的声音……
朱烈斯腰杆一挺,反射性地就想起身,坐在他大腿上的克莱维斯虽然不至于跌下来,却也踉跄了半步,错愕地站直身子,眼看着朱烈斯越过自己的身侧抢到门边。
“外头……这是怎么了?”
“克莱维斯?”朱烈斯回头低喊,“我要开门了。”
克莱维斯估量着自己除了脸色有些发红以外,应该没什么不妥,匆匆答应一声。朱烈斯才刚转开门把,一股极大的力道就由外往内撞了过来,把站在门内侧的朱烈斯撞得往后摔出去,连站在朱烈斯身后的克莱维斯也不能幸免。
“不要!啊、啊啊!救救我!”尖声叫喊着的是年幼的守护圣马歇尔,还未完全发育的瘦小身子此刻宛如野牛一般,直冲进朱烈斯的私人起居室里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6章 连环撞击事故
◇
这场连环撞击事故是这样的。
冲进职务室的卢瓦被长袍拌了一跤,脑袋撞上了他前面的奥立威,使得在他身前冲进职务室里的奥立威撞上了更前面的马歇尔。本来就往前乱冲乱撞的马歇尔,则重重撞上了刚好在那个瞬间打开的起居室那扇门,以及门后的朱烈斯。而这位向来最注重仪表的首席守护圣大人,不只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还撞倒了站在他身后的克莱维斯,最后克莱维斯往后仰跌在起居室角落里的橡木装饰架上,把架子上摆着的朱烈斯的那把名手小提琴撞得当场裂成四片,成了只能扔进壁炉里当燃料的废木柴。
马歇尔原先还乱撞乱冲个不停,跟在众人之后赶来的奥斯卡跨过躺在地上的卢瓦、越过了摔倒在门边的奥立威,直趋马歇尔身边,拎起了他瘦小的身子,很干脆地赏了他一剂天然镇定剂,在他后颈斩了一掌,当场把他打昏过去。
“奥立威,这种事情的解决办法,就是这样。”奥斯卡这么说。
“啊……啊啊,这也太粗暴了……”卢瓦的伤势不轻,他的肩膀跟膝盖都撞在朱烈斯的木制沙发椅背上,瘀肿得厉害,“马歇尔这孩子这么瘦弱……”
“他要是瘦弱的话,我就是块浮木了。”事实上身材健美修长、肌肉匀称美丽的奥立威,寒着脸很不高兴地发起了牢骚,他细心养护的指甲断了三根,“他往前冲的力道太大,抱也抱不住。”
“那我只是一根稻草。”克莱维斯脸色很难看,他被朱烈斯撞得后脑勺直接与坚硬的墙壁进行了亲密接触,甚至短暂昏迷了片刻。这还是其次。真正让他不高兴的是……这批同僚闯进来职务室里来的前一刻,朱烈斯正打算开口跟他说话,而且可能是很亲密的那种。下次让那家伙开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克莱维斯抑郁地想,忍不住又开始嘲讽,“不过,即使我是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