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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萨,麻烦你。”
“是。”帕萨操作着显像仪。那面形制古典、以黄铜与大理石材包覆的巨大圆镜上,开始闪烁着光芒,随后画面稳定了下来,出现一个巨大的广场。帕萨指着镜中的大广场,说明事发地点,“这是母星系边缘、袋状外角的六彩虹光之星上,最大也最重要的集会场所,圣恩广场。”
镜中的广场上矗立着一组雕塑,人人都看得出雕像的容貌,正是刻意模糊化的九位守护圣与女王陛下。当在场的十一个人正感觉到亲切熟悉的时候,那组雕像正对面所搭起的高台上,一个容貌尊贵高雅的少女,穿着端庄合身的曳地长裙,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脚步,严肃地登上了高台。
“装扮不错……”奥立威忍不住评论,“不过,这少女的气质好眼熟呀!”
“静一静,”朱烈斯指着镜中的少女,“先听她即将发表的演说。”
镜中少女环视着聚集在广场上的民众,随着她锐利的目光到处,广场上一片安静肃穆。
‘这里,’那少女的声音有些低沉,听来相当稳重,‘矗立着圣地的女王陛下,与她九位守护圣的塑像,代表了我们六彩虹光之星民众的感激之情……感激什么?感激他们在陨石群袭击我们美丽的六彩虹光之星前,抢先一步提出警告,并派出王立派遣军前来,协助最高议会自卫军疏散民众、提供物资、协助善后、维持秩序。这样的恩情……我们六彩虹光之星的民众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广场上有人鼓掌、有人啜泣,有些人的眼中却带着猜忌。
‘如此真挚的感情,背后却埋藏丑陋不堪的真相……各位,我六彩虹光之星的父老兄弟们、我的亲人们,或许你们已经听说了,毕竟真相是无法被永远隐瞒的。这次陨石群袭击我们六彩虹光之星的罪魁祸首,就是躲在主星养尊处优的女王与她的九个守护圣……”
观看圆镜的众人与广场上的群众一同发出了清晰的呼吸声。
“是的,放任敌人入侵母星系的,就是他们!放任敌人引爆引力流的,也是他们!放任星际风暴席卷六彩虹光之星的,更是他们!他们用虚无飘渺的传说来包装自己,像贪婪妄为的吸血鬼一样夺取我们的财产、亲人与生命,更私下决定其他行星上别人的命运……’
“吸、吸血鬼?”马歇尔伸手掩住了口,诧异地瞪大眼睛。
“开什么玩笑?”杰菲尔握着拳头挥舞,“我可不记得自己吸过谁的血!”
蓝迪表情严肃,“就算他们失去亲人或什么的,这样随便指责别人……太过分了!”
“这种话……”卢米埃闭上眼睛,按住心口,“令人无法接受。”
“难道六彩虹光之星打算对圣地开战吗?”奥斯卡叨念着,心里盘算着圣地的军备是否足够。
朱烈斯制止了众人的鼓噪,“安静,先听下去。”
圆镜中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步下高台,贴近民众,继续她的演说,‘我极不愿如此地抨击他人,尤其是在对方无法做出辩驳的时候。但我能够忍耐,我六彩虹光之星的亲人们,你们也能咬牙忍耐吗?不能!所谓‘女王的萨克利亚支撑着这个宇宙’的神话,只不过是为了巩固圣地腐败的统治所编出来的谎言,所谓‘守护圣为了这个宇宙奉献出自己的一生’的传说,只不过是他们想遮掩自己糜烂生活的理由。’那少女指向群众中一个矮胖秃顶的男人,用冷峻的口吻厉声逼问,‘你,佛雷德大人!你做为配合疏散的联络员,曾与王立派遣军的艾略特将军做过很长时间的谈话。告诉我们六彩虹光之星的亲人们……圣地那些高高在上的女王、守护圣们,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艾略特诧异地趋前靠近显像仪,注视镜中被那少女点名询问的佛雷德。只见那名最高议会的议员畏畏缩缩地低下头去,‘我……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到底如何才能报答他们……’
那少女严峻地打断他的话,‘不要回避问题,回答在场民众们的疑问!’
‘艾略特将军提过,地之守护圣卢瓦大人只对研究有兴趣,如果想回报他……或许由各大学院来提供研究资料给他,会比较好……’
那少女迅速截断他的话,‘也就是说,自称为地之守护圣的卢瓦,先透过艾略特、再透过你,向我们各大学院索取研究资料?告诉我,佛雷德大人……卢瓦可曾答应过什么回报?’
“啊……当然不会有,”明知那少女听不见,卢瓦还是忍不住喃喃辩驳,“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啊。”
“提供研究资料会让你感到高兴,不代表你真的有向他们索取研究资料嘛!”奥立威安慰自己的茶友,随即听到自己的名字。
‘是吗?梦之守护圣奥立威,最大的兴趣是用各式材质的衣料与饰品打扮自己?拥有许多华丽的宝石?’那少女覆述着,无情地冷笑着,又提高了声音,开始扭曲佛雷德的供述,‘浮夸而又奢华的奥立威,垂涎的不就是我们独一无二的六彩虹光星钻吗?’
“我对篮球那么大的宝石可没兴趣!”奥立威冷冷地抛了一句。他热爱宝石是事实,但是他从未贪图别人的财宝。
克莱维斯沉默地把视线从奥立威身上移开,那少女已经说到他身上了。
‘哈哈哈,’那少女发出轻蔑的笑声,‘什么也不做的暗之守护圣?’
佛雷德结结巴巴地辩驳,‘艾略特将军只是说他很少露面……’
“如果那个女人觉得她比较适合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让贤。”
克莱维斯那种漫不在乎、立即退位也无妨的口吻惹恼了朱烈斯。这都什么时候了?朱烈斯狠狠地瞪了克莱维斯一眼,难道克莱维斯到现在还这么想离开圣地?渴望流浪的愿望还大于与自己一起守着圣地吗?
意识到朱烈斯的注视,克莱维斯用眼角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嘴角微微牵动。他看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出口……因为他的注意力又被那面圆镜吸引过去,波澜不惊的脸上甚至透出了诧异的神色。
‘是的!’镜中的那少女突然用极其铿锵有力的语调,仿佛控诉般地喊出他们熟悉的名字与有些陌生的姓氏,‘朱烈斯.楚.博纳雪尔,依靠贵族的势力被送上首席守护圣的宝座,再利用守护圣的特殊身份,为家族谋取权力与惊人的财富、声望……’
在场所有人都忘了那面镜型的显像仪,纷纷扭过头来望着他们的首席守护圣。
朱烈斯的脸色白得像雪,但神色依然沉稳,没有开口,仍注视着镜面。因为更惊人的话,已经从镜中少女嫣红的嘴唇吐出,‘我们博纳雪尔家族不需要这种可耻的繁盛,朱烈斯跟主星那些丧心病狂的败类,亵渎我们博纳雪尔家族的声誉,败坏了我们博纳雪尔家族多年来圣洁的清白!’她纤细柔嫩的手紧紧按住胸口,仿佛她的痛心、她的耻辱带给她巨大的痛苦,即将让她承受不住,但她仍踏前了一大步,‘我,欧蜜莉雅.楚.博纳雪尔,深深地以这个卑鄙贪妄的族人为耻!’
“她是你的族人?不太像。”克莱维斯顺口问了一句,虽然直觉已经告诉他答案。
朱烈斯用听得出刻意压抑的语气否认,“不是事实。”
“我就说这个少女的气质很熟悉嘛!”奥立威恍然大悟,“这个欧蜜莉雅的气质、神韵,还真的跟你很相像呢!”
“我说过了,那不是事实,”朱烈斯疾声否认,他的脸色苍白到让克莱维斯觉得他很可能会随时突然倒下,但他仍站得笔挺,“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是真的……”卢瓦清了清喉咙,指着朱烈斯胸口长年别着的胸针,用自己的学识来替他说明,“从有记录以来,嗯……至少是从远古的第四十一代女王的年代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止,主星博纳雪尔家族的所有人,每一个都是绀碧色的眸子,跟朱烈斯家族胸针上的宝石、以及他本人的眼睛颜色一样,代代如此,无一例外。这在遗传学上,是非常特殊的压倒性基因,我从很早以前就注意过这一点了。”
“但除非是卢瓦老爹这样的书虫,一般人不会知道这种事的吧?”杰菲尔望着镜中少女欧蜜莉雅的绿眼睛撇嘴,“那个女人的神气真的跟朱烈斯很像。”
奥斯卡点了点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朱烈斯眨了眨眼睛,“我对遗传学没有兴趣。”
卢瓦叹了口气,“这个女孩的家世……百分之百是假冒的。动机是污小炝宜埂唬坌‘全体守护圣吗?这是为了什么?”
“不管是、是什么样的企图,卑鄙贪妄、败类什么的,”马歇尔已有些哽咽,“这位小姐居然用这样的话来说朱烈斯大人,未免也太过份了……”
朱烈斯瞥了年幼的守护圣一眼,也知道马歇尔无法承受,“欧蜜莉雅对圣地的诋毁,看到这里就行了。帕萨,请将影像往后调整……这个女人的野心,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知道。”
帕萨答应了一声,操作了片刻。过了一会,影像再度变得清晰,声音也响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0章 虹光之星的公主
第030章虹光之星的公主
◇
圆镜中的少女以铿锵有力的语调继续她的演说。
‘……的抉择。我欧蜜莉雅.楚.博纳雪尔,难道能违背这命令吗?神秘的“未来”已经选择了我,要我严格地要求自己的修行,要我勉励自己,努力成为我们六彩虹光之星真正纯洁的女王,带领我们六彩虹光之星的民众前往灿烂的未来!’
随着欧蜜莉雅的语调与手势,圣恩广场上也弥漫着某种狂热的气氛,人民不断高喊着欧蜜莉雅的名字,有些感情脆弱的女人已泣不成声。
‘是的,我最亲爱、最珍贵、最勇敢坚强的六彩虹光之星的人们,我欧蜜莉雅公主不需要你们的土地、不需要你们献出珠宝或金钱,我只需要你们站在我的身后,用你们对六彩虹光之星的爱来做为我的后盾。’她振臂呼吁,‘而我,我会带领大家摆脱圣地那些锦衣玉食、穿丝绒绸缎、装饰着珍珠宝石,却对主星以外民众福祉不闻不问的女王、守护圣们的干预,抵御圣地王立派遣军的威胁,一心一意地为我们六彩虹光之星而努力……’
随着朱烈斯的手势,帕萨将仪器的纪录停止下来。
“她的语气不对劲……”克莱维斯陷入了沉思。
朱烈斯做了最初步的结论,“这个女人实际上是发动了一场政争……直接对象是六彩虹光之星的最高议会、间接对象是圣地。”他进一步地指出疑点,“他们的最高议会,对陛下一直很爱戴,很难想像她在圣恩广场发表了这么长的演说,会完全没有任何人前去关切……我相信她背后必定有人暗中支持。”
“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卢米埃甚至仍不愿睁开眼睛,“难道六彩虹光之星已经完全背弃陛下的照应了吗?”
“我们的萨克利亚还能送过去吗?”马歇尔耽心了起来,“即使他们……即使他们已经不要我们的力量了,我、我仍想……”
“笨蛋!人家都把我们当成敌人了,你难道没有听到那女的,是怎么数落卢瓦、奥立威跟朱烈斯的吗?”同伴被这样抹黑,杰菲尔的气愤溢于言表。至于欧蜜莉雅公主数落克莱维斯的那部分,因为她说的‘什么也不做的暗之守护圣’与事实相差并不太远,杰菲尔就马马虎虎算了,不跟她计较。
“不过,他们好像没有讨厌我的绿之萨克利亚……”
“刚刚跳过了一段,”蓝迪的态度显得老成,只是有些刻意,“那欧蜜莉雅的目的,是否定圣地的正当性,我相信她一定一个都不剩地全部都骂了……”
“因为你都快哭了,”杰菲尔很不给马歇尔面子,“所以朱烈斯才特地命帕萨,把骂你的那一段跳过去的。”
马歇尔听了,泪汪汪的大眼睛感激地朝朱烈斯闪闪眨动。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向马歇尔点了个头示意,“咳……多余的话就不用再多说了。”朱烈斯原想就此将话题引回来,但年幼的绿之守护圣那种脆弱的神情仍令他不安,“嗯,这种事不需要在意。你有你的责任……嗯……”
朱烈斯一时词穷,想不出任何听起来温和一点的话……他每一句话听起来都极为生硬。朱烈斯正踯躅着措辞,那个平日如此沉默的男人就出面替他接话。
“马歇尔,以你的意愿,做你该做的事。”克莱维斯的语气冷淡,但态度很积极,“这整个宇宙都没办法拒绝你的绿之萨克利亚。”
“克莱维斯大人说得没错,马歇尔。你不能在他们面前把大树变出来,不代表你的绿之萨克利亚不存在……”卢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