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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莉可同人)[安琪]双翼-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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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烈斯的日常军务复杂难懂,而且看起来模拟两可,搞不清楚该如何处理才是正确的。克莱维斯一整个早上都在后悔,当年为什么不跟朱烈斯一起上军事研议的课程,搞得他必须动用自己与生俱来强大的灵力来‘猜测’哪些决策是对的。
  朱烈斯的胃老是不太好的原因,克莱维斯此时也深刻理解并原谅了……他一直被拖延到下午三点过后,才终于看见自己变冷发硬的午饭,而且老是有人来敲他的门。不止如此,那个人的食欲始终都好不了的原因,他也懂了。当午饭里的同一块冷笋被叉子叉起来又放下来,重复五、六次之后,就算那块冷笋美得像月亮,看起来也惨不忍睹了。
  克莱维斯放下自己的叉子,第六次提出问题,“怎么了?”
  “那个……克莱维斯大人,”从门外探头进来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报告,“朱烈斯大人已率领狮鹫部队回来了。奥斯卡大人的部队也全数……”
  现在,就算那块冷笋会唱歌,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人在哪?”
  “在后头,奥斯卡大人与卢米埃大人的卧铺……”那士兵之后还说了一堆话,但克莱维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焦急地从那士兵旁边闪身穿过去,那士兵还报告着,“……听说敌方将领是被朱烈斯大人的剑架在颈上才投降的。”
  朱烈斯把剑架在敌人颈上,逼着人投降?不可思议的情报……多半是误传。他摇头不理,迈开了长腿,几步路就直达第四节车厢,把那士兵甩在身后,不再理会。
  探头进了卢米埃与奥斯卡的卧铺,首先确定朱烈斯没事……
  朱烈斯坐在卧铺旁的扶手椅上,脸色铁青、神色很严峻,望着床铺的方向。克莱维斯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暂时放了心,正要顺着朱烈斯的视线往床铺看去,却瞥见朱烈斯青筋浮突的手仍紧握着他还未归鞘的佩剑,剑身上染着已半干涸的血。
  刚才那士兵的话回到克莱维斯脑中……但那不对。如果只是架住,不会流那么多血。
  朱烈斯亲手杀人了?
  他的剑一直没归鞘,握得神经兮兮的,持剑的手正在微微颤抖……克莱维斯犹豫了一会,朱烈斯的右手这几天本来就颤个没完,但那个样子似乎……他将视线移动到朱烈斯苍白的脸上,那种神情他一眼就能确定……没错,朱烈斯亲手杀人了。
  克莱维斯突然涌起一股纯粹的同情,为朱烈斯。
  或许朱烈斯理智上知道这是一场战争,但那不够……即使他明知道自己亲自动手杀死某些人,是为了拯救其他的人,那种罪恶感与失落感,都仍将纠缠住这个道德标准比别人高出许多的二十六岁的男人……此刻他眼睛里的那种无助,跟六岁的小男孩没两样。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10/17的第二更,傍晚六点的第一更不要忘记看哦23333


☆、第066章 他所承受的重压

  第066章◇他所承受的重压
  ◇
  很久以前,旧宇宙的萎缩已经有了些征兆时,那年十六岁的朱烈斯跟克莱维斯,陪着当时的女王陛下一同到神鸟宫殿废弃的地下水道探查。女王为了阻止旧宇宙的萎缩,只好孤注一掷,开启了禁忌之盒。
  那时,跟着他们的近卫队有一个只比他们大几岁的俊美黑发青年,被禁忌之盒里腾出的不明意念所控制,说起了谁都不明白的话,对着女王陛下拔出了卫队佩剑。他站得离陛下那么近,几乎可以在转眼间谋刺陛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两位只有十六岁的守护圣同时上前,克莱维斯挺身挨了那个黑发青年一剑,朱烈斯却在下一个瞬间将剑尖刺进那黑发青年的胸膛里。
  他们站得那么近……近得把那个青年乌溜溜的眼睛失去神采的过程看得那么清楚。
  那天深夜一点,朱烈斯一个人走到月辉馆邸,推开了克莱维斯的门,迳自走入他的寝室,坐在他的床沿,开始发呆。
  克莱维斯从恶梦里醒过来,就看见朱烈斯脸色苍白得像恶鬼一样坐在他床边。
  ‘朱烈斯?你做什么?’
  朱烈斯仿佛告解似地小声告诉他,‘我杀了人……克莱维斯。’
  ‘……今天下午我已经看到了。’
  ‘我杀了人。’
  ‘朱烈斯?’
  ‘我杀了人,克莱维斯。’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朱烈斯仍是那句,‘我杀了人。’
  少年的克莱维斯仿佛明白了什么,披衣坐起,按住了其实也只是个少年的朱烈斯的手背,陪着他在月光下坐了一整晚。那一夜朱烈斯的神情很难形容,克莱维斯虽然跟他一起看到那黑发青年死去的过程,对其中的细微之处却无法清楚感受到。他只记得,朱烈斯的手一整夜都很凉。
  那是朱烈斯第一次亲手杀人吧?克莱维斯模糊地想。
  ◇
  抱着对往日的怀念叹了一声,顺着朱烈斯的视线望向卧铺,克莱维斯一下子给愣住了。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一直以为奥斯卡是无坚不摧的一头谁也撞不死的野牛。
  “怎么让奥斯卡搞成这样?”
  “……我真该不好意思,‘让’奥斯卡搞成这样。如果你平日有那么关心奥斯卡的话,那还真是深藏不露。什么时候废话连篇也成了你的风格?”
  劈头挨了朱烈斯一顿骂,克莱维斯的心情糟透了。但奥斯卡负了伤,朱烈斯正在气头上,他也就默默地忍下来,没有发作。
  “多谢关心,我没事,克莱维斯大人。”奥斯卡的脸色非常难看,歪着身子,左手屈起来被一条三角巾吊在颈上,三角巾与束带的扣环都在卢米埃手里,后者正蹲在床前替奥斯卡把伤处固定好。
  克莱维斯瞥向他染血的斗篷,“……是吗?”
  奥斯卡扯着自己披在肩上的斗篷,脸上勉强挤出若无其事的笑容,“这上头都是敌人的血,不是我的。我身上没有外伤……”
  “……有内伤?”
  “哈……”奥斯卡有些尴尬,“敌人花了大成本,从短崖上把移动炮台整座往下翻……可惜没有砸死我这个守护圣。我刚好在岩角与石壁中间,只是碰了一下。”
  “没事就好。”
  “请不要乱动。”卢米埃使劲将束带完全勒紧,才松了手,“这两天请不要用蛮力,也不要过度拉伸您的手臂,奥斯卡,否则骨头还是会移位的,请您务必小心。”他起身向克莱维斯致意,“刚才没有跟您打招呼,真不好意思,克莱维斯大人。奥斯卡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请您放心。”
  “啊……好。”
  “刚刚送回来的伤者不少,我先回天鹅部队工作了。”
  “卢米埃,辛苦你了。”朱烈斯简单地向卢米埃致意,目送他离开了车厢之后,才开口对奥斯卡说话,“如果很痛的话……卢米埃已经离开,现在可以喊疼了,奥斯卡。”
  额上沁出冷汗的奥斯卡瞥了克莱维斯一眼,不太自然地潇洒一笑,“这点小伤,我没事。”
  朱烈斯不置可否,“这两天你先休息……”
  “我根本没什么事,朱烈斯大人!我能指挥部队。”
  “……至少明天休息。”
  “我……”
  “同一件事不要让我说第三次,奥斯卡。我命令你休息一天。”
  “是。”
  奥斯卡一出声答应,朱烈斯立刻掉头离开。克莱维斯望着他焦躁不安而又带着怒气的背影,很久没有出声。
  他又叹了口气,“休息吧,这几天你也太累了。”
  “啊,是。不过,真的没想到克莱维斯大人对我这么关心……”
  “这种时候只要坦率接受就好了。”克莱维斯微微皱眉,“听说是那个人用剑架在敌人颈上逼着敌方投降的?”
  奥斯卡敛去脸上的笑容,“是的,克莱维斯大人。”
  “那个人怎么了?”
  “哈,朱烈斯大人大概是……心情不太好。”
  “……嗯?”
  “请不用担心,克莱维斯大人。朱烈斯大人没什么,过一会就恢复了。”
  这种‘非常感谢贵国的关心,敝国将会自立自强’的语气,仿佛在提醒他,朱烈斯跟奥斯卡向来是站在一个阵线的,跟他同一国的人是卢米埃才对……
  克莱维斯听得浑身都不舒服,“……我对那个人没有恶意。”
  奥斯卡仍在忍耐疼痛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客气的友善微笑,“非常感谢您,克莱维斯大人。”
  他关心朱烈斯,为什么要奥斯卡来向他道谢?两人的关系果然还是这么别扭吗?克莱维斯模糊地想着,自己连要喊朱烈斯的名字,都得用‘那个人’、‘那个家伙’来代称,奥斯卡在他面前都不肯喊痛……是不是他长年来那种自闭的生活,已经让其他守护圣完全无法信任他了?
  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克莱维斯神情很僵硬,“朱烈斯刚刚的台词是怎么说的?什么时候废话连篇也成了你的风格?”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奥斯卡,“这种事没有什么好谢的。”
  ◇
  克莱维斯迳自走到第二节车厢去,待在后半截摆放餐桌椅的休息区那里找东西。隔着几座资料柜的前半截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接着是朱烈斯的嗓子,“补给的事我知道了。”依然是如此威严果断的语气,“南边情报……就照克莱维斯吩咐的去做。伊默的事我同意了,如果最高议会还有意见,请他们找人跟我谈。十点以前把伤亡报告跟军功报告放在我桌上……坎伯尔纳平原西侧的部队还是没有消息吗?嗯,不要紧……这件事,让画眉部队去传达。把重伤疗养的医疗车往后调,通知全队,按照移动顺序在一小时后准时出发,天亮之前要赶到艾登山区切入战局。”紧接着是好几个将士的应答声与颇为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才安静下来。
  叹息声。
  朱烈斯这口气叹得很疲累……克莱维斯在保温柜里找到一锅还温热的清汤,装了一碗,正弯下腰去找汤匙的时候,脚步声很快又响起来,朝后迅速地移动着。他抬起头来,只见到朱烈斯扳着脸经过他的身边,回到第三节车厢去。
  是不想见他吗?
  克莱维斯找到汤匙,带着那碗汤刚踏进第三节车厢,就听见左侧的长走廊传来敲门声。
  “克莱维斯?”被喊出名字的人才转到走廊上,看见拉开门踏进卧铺的朱烈斯的背影。朱烈斯又喊了一声,“克莱维斯……怎么不在?哪去了?”顺手拉上了门。
  不是不想见他……是压根没看见他。
  自己这么高大的个头,居然完全没看见,朱烈斯的心绪到底是有多紊乱?
  克莱维斯走到卧铺门口,正要出声喊朱烈斯,面前卧铺的拉门就从里往外被狠狠撞了一下,厚实的木板门在上下门框里撞出很大的声响。
  他吃了一惊,赶紧放下那碗汤,双手齐出,按住了门板想拉开门,门上却像是有什么重物压住了动弹不得,没有移动的迹象,“朱烈斯?你怎么了?”
  他们卧铺的拉门相当厚实,隔音效果极佳。克莱维斯把耳朵贴在门上,隐隐约约听见什么金属的东西杂乱地敲在他耳朵紧贴着的这扇木门上。他又喊了两声,仍没回应,只得抬起肩膀使劲往里头撞过去。撞门声后,门里随即又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门上的压力却松了。
  克莱维斯这才知道刚才是什么东西压住了门。朱烈斯靠在门上,却被他隔着门板撞倒了。
  这次没遇上什么阻力,他轻易地将门拉开。朱烈斯如他所预料地整个身子倒在地上,他的右臂正剧烈地抽搐着,右腕上所系着的那两只金丝镯,正以诡异的节奏不断敲击着车厢底部铺设的地板;躲在长袍里的那条右腿,则不甘示弱地让那件雪白的长袍剧烈地颤抖个不停,仿佛在提醒克莱维斯这条右腿的存在。
  “朱烈斯……”扳过朱烈斯的肩膀,只见他那张端正秀丽的脸扭曲变形,眼角、嘴角不断地剧烈抽动着,脸颊也在颤抖。他全身的衣物都被冷汗湿透,正艰难地忍受着疼痛。
  刚才克莱维斯撞门的巨大声响,显然惊动了其他人。
  克莱维斯身后的走廊传来慌张的脚步声,“朱烈斯大人!”
  朱烈斯从喉头深处挤出一声极痛苦的□□,使劲全力想把自己的脑袋转向里侧,颈上的青筋全都爆了出来,但徒劳无功,身体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朱烈斯大人!您……克莱维斯大人,朱烈斯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他、他是……”克莱维斯知道朱烈斯绝不愿自己现在的怪样子给任何人看见,努力用他自己的身子来挡住奥斯卡的视线,但眼尖的奥斯卡已经瞥见了一些,也吃惊不小。他伸手想把朱烈斯扶起来,幸好他左臂不能动弹,被克莱维斯格开,“克莱维斯大人,请把朱烈斯大人交给我……”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平常虽然不欣赏克莱维斯,但也不曾忤逆过克莱维斯命令的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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