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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名的美男子那张线条过份鲜明的脸,“无论哪一个守护圣,容貌都不比你差,但……”
朱烈斯没有插话,但突然别开了脸。
“生气了?”
“胡说。”朱烈斯很心虚,他确实不太喜欢听克莱维斯称赞别人。
“要说容貌,大家都差不多吧?不过,”他挺认真地捧起朱烈斯的脸仔细看着,非常专注,甚至忽远忽近地调整着他观赏的距离,“我不会形容你的容貌……没办法形容。”
朱烈斯啼笑皆非,“我长得很难以形容……”
克莱维斯笑起来,“我没办法平静地去评价你的美……你小时候的脸那么可怕,我都……”
“人人都说我小时候很可爱。”
“现在去回想,确实很可爱。不过,别忘了,朱烈斯,我跟你一样大。小时候我只觉得你的神情可怕得要命。”
“唔……”
“看吧,恭维你容貌的话你应该早就听腻了,明知道人人觉得你好看,还要追问我,”克莱维斯朝他挑眉,“这样是不是有点做作?”
“我只是想知道……这张脸,对你来说……”
“虽然确实喜欢你的容貌,但我不是因为这张脸才喜欢你的,朱烈斯。”
他第一次到这个星球来调查的时候,在唐纳德的协助之下,搭着篷车用流浪占卜师的身份,顺利接近欧蜜莉雅,刺探她真正的能力……当时唐纳德看着他的眼光就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狂热。那种狂热的感情他很陌生,曾对之好奇,但并没打算完全搞懂……他对唐纳德的情绪没有兴趣。
原先克莱维斯处之泰然,但唐纳德察觉到他跟朱烈斯之间微妙的互动,在唐纳德刺探过之后,他彻底地回避了与唐纳德的接触。可惜唐纳德没有忘记他的‘情敌’是谁,终于在这次朱烈斯要逮捕他的时候发难了。
克莱维斯总算把朱烈斯刻意没说清楚的一切弄明白了。唐纳德制住了朱烈斯的颈子,却因为某些原因放了手……还会是什么原因?唐纳德认为朱烈斯全靠那张优雅俊秀的面孔吸引他,因此竟想毁去朱烈斯的容貌,这才放开他的颈子,腾出手来攻击他的脸。
他叹了口气,“唐纳德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我是怎么想的,这点你知道就好。”
“……你知道了?”
克莱维斯望着朱烈斯脸上的伤势,低声恳求,“我不要你认为我是为了这张脸才喜欢你的,但若你这么想,至少你会小心保护好自己的脸……如果你一定要挨打,也不要是脸上……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你是那么骄傲的人。”
朱烈斯沉默了一会,突然挺直了他的腰,“就算我的脸当众给人殴打,那种刻意的折辱,也无法损及我的尊严。”
又说起了煞风景的话。
“嗯。”克莱维斯点点头,挺温柔地伸手轻轻抚过他颧骨上的瘀伤,“不过,这时候没必要这么正经八百的。说话会疼吗?”
“不疼……已经好很多了。”
“那接吻会疼吗?”
“……我不知道,你试试吧。”
克莱维斯轻轻笑起来,正要抱住他,稍微挨着朱烈斯身体时,那个正等着这个吻的人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朝后退去。”
“你说唐纳德‘制’住了你的颈下。”
“啊……”
“他是用榔头制住的吗?”克莱维斯瞪着朱烈斯当做睡衣穿的旧长袍,仿佛想把它看穿。
“不、不是……”
克莱维斯指着他的长袍,“脱掉。”
“没有必要做这种事,克莱……”
他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朱烈斯身上的长袍必须从头顶上褪下来,克莱维斯探手按住垂在朱烈斯脚踝处的长袍下摆,往上就掀。
“……朱烈斯?”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8章 没有听懂的音节
第078章◇没有听懂的音节
◇
朱烈斯与克莱维斯都惯于长袍装束,拥有的正式裤装不多。克莱维斯正式的长裤裤装,用一只手就能数得清楚,朱烈斯的长裤要多一些……他的嗜好是骑马,拥有一些剪裁合身、款式偏古典的骑装长裤。
但是,怎么连在这个星球上也有?
大概是察觉了克莱维斯的疑惑,朱烈斯指着奥斯卡替他带来的第二件行李,“奥斯卡连靴子这种东西都一起准备好了……反正他们第二批出发的人搭的是大型军舰。”
“你是为了固定什么?”
“克莱维斯……”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关心你?”
“才不是!”
“那你别扭什么?”克莱维斯推起那层碍事的长袍,“你受了很重的伤?”
骑装大多是合身衣物,何况朱烈斯的装束一贯复古,他习惯把长裤裤管塞进长靴里,那剪裁非常贴身……朱烈斯的腿上有着明显的突出。
朱烈斯叹气投降,“别乱想,”他把长袍拉到腰间,伸长了两条腿,指着左边膝盖上明显突出了一大块的东西说,“这里肿起来了,里面是敷料。我只是不喜欢用那种又紧绷又闷热的医疗固定带把腿绑着,所以套着长裤而已。那是红肿,撞得不严重,但影响我的行动。”
“这个呢?”克莱维斯指着他右侧小腿,裤管里也鼓了很大一块。他不免怀疑朱烈斯是不是受了什么比较严重的伤,放胆用了点力道按了按。
“这没什么,是抽搐后的疼痛。反正要包左腿,干脆请医官连右腿一起包了。”
喜欢逞强却有点怕疼的朱烈斯神色自若,并没露出他很熟悉的那种忍痛的表情……克莱维斯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是腿上被划了一刀、刺了一剑。
“脱掉。”
“我习惯穿着长袍睡。”
“……哼。”克莱维斯动手去脱他的长袍,朱烈斯有些尴尬地拦着,突然被克莱维斯的手轻轻地碰了一下,朱烈斯抚着自己肋下闷哼了一声,身子缩了起来。
克莱维斯放轻了手势,但没有打算放弃。他固然是担心朱烈斯,却隐隐觉得自己的行动隐隐有些不对劲。朱烈斯是被唐纳德打伤的,唐纳德伤害朱烈斯的主要动机却是对他异常的执着……克莱维斯没有开口问过,但他不会看错。
唐纳德那种狂热,潜藏着强烈的控制欲……针对他的。
克莱维斯也有过那样无法宣诸于口的爱,但他的爱一直很沉默。过去的二十年来,他待在朱烈斯身边,静静地望着他、冷淡地关心他,什么也说不出口……直到朱烈斯主动在那段阴暗的阶梯上捧住他的脸,朝他靠近。即便是在两人真正相恋后,除了那些缠绵的亲吻与拥抱以外,他的爱仍显得那么冷淡,充其量就是话变多了点。纵使干涉朱烈斯的生活,克莱维斯仍保持着原有的初衷……除了他的健康问题以外,克莱维斯并不希望扭转恋人原来的生活,只希望让他照他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下去。
但骨子里呢?
“很疼吗?”
“唔……”朱烈斯闷哼一声,“还好。”
有个念头在克莱维斯脑海中闪过……朱烈斯是属于他的。是的,或许他一直把朱烈斯当作自己的所有物那样看待……
克莱维斯莫名其妙地开始辩解,“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朱烈斯。”
朱烈斯勉强给了他一个微笑,“我知道。”随即轻轻地放松了身体,由着他脱掉了那件长袍。
那微笑里仍只有信任,信任眼前的恋人绝不会蛮横地试图宰制自己的生命。克莱维斯也还以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没错……他才不会那样想。克莱维斯安慰自己,他跟唐纳德是不一样的。
朱烈斯的开襟衬衫虽然穿在长袍里,而且明明要睡了,却还是扣到颈下。克莱维斯解开了最上面第一、二颗钮扣,看见很不寻常的痕迹。
不是青也不是紫,朱烈斯锁骨上那抹可怕的瘀痕是黑色的。
“……你说这是唐纳德用手指抓出来的?”克莱维斯忍不住惊愕,连声音都颤了,“他究竟是有多恨你……”
朱烈斯想起那种骨头都要被抓断的疼痛,脸色一沉,没有开口。
“怎么会抓到这里?”
“我先在唐纳德大腿上不要紧的地方刺了两剑,他站不直身子……手伸过来却没抓到颈子,往下一滑就抓住了锁骨。毕竟是突出的地方。”
“你太瘦了,骨头才会那么明显。”克莱维斯脱掉了他的衬衫,“让我看看……这种地方怎么会撞成这样?”他指尖轻触的地方是朱烈斯的肋下,那里有一条横向的瘀伤,“摔在桌子上?”
“或许是桌角。”
“先躺下来。”克莱维斯轻轻把朱烈斯的身子放平,又瞥见他右肩上也赫然五指淤痕,鼓起了近半吋的青肿,不禁叹了口气,望着他身上满布的大大小小伤痕,“……你全身都是伤。”他沉着嗓子柔声探问,“疼吗?”
就算是本来不疼的小伤,给情人这么一问也疼了起来。朱烈斯搂住了克莱维斯的颈子,撒娇似的用鼻音应了一声。
克莱维斯低下了头,很轻却很确实地慢慢吻向他的伤处。
朱烈斯绷紧了身子,“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赤着身子,毫无遮蔽,“不要这样。”
“我只是……想亲吻你。”
“我不习惯。”朱烈斯伸长了手,试图去捞那件被克莱维斯扔在地板上的衬衫,“……很少不穿衣服,这样很奇怪。”
“……又不是没看过。”
“不习惯。”
克莱维斯往后退离了一些,“……你尽管嫌我,朱烈斯。别人心里喜欢我,我却不放在心上;我只想碰你,你偏偏不喜欢我靠近你。”
“你在说唐纳德?”
“……不管是谁都一样,反正只有你会这样不断地拒绝我。”
“克莱维斯,你把我讲得很不像样……难道你觉得我讨厌你吗?”
“只有你会这样……只有你有机会这样不断地拒绝我……因为我会一直试图靠近你,即使是在我被你拒绝了很多、很多次以后,我仍会试图靠近你。”克莱维斯下了床,站在床尾那端低头解开自己的袖束,突然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反正我……”
“什么?”
他低声吐了两个音节,好像是边境行星的方言。朱烈斯怔了怔,想不起那个发音的意思,但知道他刻意不想让自己听懂,一时却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克莱维斯摇摇头,动作很快也很沉默,带着毛巾进了盥洗室。
朱烈斯望着盥洗室的门发了一会呆,穿回了他的衬衫,长袍却没再穿上了,侧过身子在自己铺位上躺了下来。克莱维斯自顾自地忙碌着,他的举止向来安静得像一只猫,拿东西、走路都不太会发出什么声响,朱烈斯就在车辆前进的规律低微噪音里缓缓睡去。
他很累,睡意不断袭来,但一直没睡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莫名醒来。他胸中有一种沉郁难解的重压,难以言喻。
拖车过弯,车厢有轻微的颠簸,朱烈斯又睁开眼睛。
上一次睁开眼睛,卧铺里的灯还亮着,克莱维斯正在整理他换下来的脏衣服。这次当朱烈斯睁开眼睛,车厢里却一片黑暗。但不管光线再怎么暗,他都能感觉到……克莱维斯不在他身边。
是吗?
朱烈斯无声地吐气,从他盖着的毯子里探出手去,自己身边只有微凉的床褥,应该睡在这里的人却不见了。朱烈斯伸长了手,在半空中的黑暗里捞了一把,果然触摸到克莱维斯垂下来的长发。
他睡在上铺……
刚刚克莱维斯刻意没让他听懂的那两个音节,朱烈斯现在突然想起来了。没错,那是克莱维斯的故乡,边境行星的方言,朱烈斯并不通晓,但仿佛记得几首流传已久的诗歌……他懂那个词。
‘即使是在我被你拒绝了很多、很多次以后,我仍会试图靠近你。反正我……犯贱。’
无法形容的某种酸楚在朱烈斯的胸口扩散开来,眼睛里有一种他很陌生的潮湿感。他悄悄地伸手抓住了自己颈下的伤处,尖锐的疼痛立刻从那一点扩散到他的全身。对了,虽然性格相当好强,但他一直很怕痛……没错,一定是这疼痛让他失常了……
朱烈斯模糊地逼着自己想着不相关的事,他想着,克莱维斯的睡相老是不怎么好,睡在下铺总会睡得满地都是他的长发。其实当他睡熟了,那种没有防备的模样是很可爱的,像他小时候……
幼年时的记忆又回到朱烈斯的脑海中。那时每天都跟他闹别扭的克莱维斯,骨子里仍如此依赖着这个一副大人样子的稚龄领袖,在他们相处的最初一年里,那个沉默的孩子几乎每晚都眼泪汪汪地被侍女领到朱烈斯的寝室来,用那嫩生生的嗓子对他抱怨自己不敢睡觉。
通常,朱烈斯会一面训斥着克莱维斯,一面伸手搂住他、安抚他,让他安心睡去。也只有六岁大的朱烈斯从来就不敢对克莱维斯坦承,其实他一个人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