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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事……“刚刚已经发生了。”
“咦?朱烈斯大人?”
“没什么。”这次换朱烈斯摇了摇头,“帕萨,把那九支公羊角先妥善地保存好,彻底清查这栋房子,每一个怪异的地方、每一样怪异的东西都仔细清查出来……圣地有懂得邪门秘术的人吗?”
奥斯卡指着下山的小径,“这种偏门的奇术知识……只有刚刚那位仿佛死尸般走下山的那位大人会懂……”
听见奥斯卡给克莱维斯的评论,朱烈斯忍不住低喝,“注意你的态度。”
“……是。”突然被这么一吼,奥斯卡回答得有些迟疑,“我知道了。”
朱烈斯表情僵硬,“我不是有意斥责你的。”短短几句话就连续对奥斯卡道歉两次,说来也都是因为他自己不好,朱烈斯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我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别在意我的话。”
“不,您说的是对的……是我太不注意对克莱维斯大人的态度,这是我不好。”奥斯卡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先下山吧。您得好好休息,朱烈斯大人。”
◇
奥斯卡这句话有些天真。朱烈斯这种个性,即使下山也无法得到休息……
“马歇尔在无钵指导下所制造出来的所有陶艺品花器……不,所有跟无钵有关的东西,都得仔细检查过。”朱烈斯对地之守护圣.卢瓦提出了请求,“卢瓦,这方面就拜托你了。只要你觉得是可疑的东西,都要清出来另外再做检查,还有,马歇尔的情况,请你务必要特别注意。”
“啊,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处理,没关系。不过,克莱维斯对灵力之类的力量特别敏感,我想请他帮忙……”
“不用了。”朱烈斯小心隐藏自己脸上的表情,“他最近不太……不会配合。”
卢瓦露出了熟悉的体谅微笑,“知道了。啊……感情太过细腻的人是经常这样的。我不会去打扰克莱维斯的,你不用担心,朱烈斯。”
“……那跟我没有关系。”朱烈斯神色僵硬地撇了一句谎,立刻转头,心虚地问他自己的守护圣辅佐官,“艾略特,卢米埃过来了吗?”他是一小时之前要求水之守护圣.卢米埃来见他的。
刚起身的卢瓦慢条斯理地对着职务室的门微笑,“看来已经到了唷。”他拍了拍刚进门的卢米埃的肩膀,发现向来温顺的水之守护圣的脸上,表情十分僵硬……像是带着怒意。卢瓦又回过头,望了朱烈斯一眼,摇了摇头,但没说什么,安安静静地走出职务室。
卢瓦那种神态很明确。克莱维斯进入自我封闭的状况、朱烈斯的表情很不自然、卢米埃的脸上又有着怒意……这一切只能让卢瓦揣测出‘事实’,是他朱烈斯又‘欺压’了克莱维斯。
朱烈斯没多说什么,但恼怒地别过头不去看卢瓦的神情,心里愤愤不平。因为他总是比较坚强的那一个,所以克莱维斯长年的厌世与自闭都是他的错……
就没有人问问他怎么样吗?
当然没有。谁会来关心他?反正只有他会去问克莱维斯的情况,“克莱维斯怎么样了?”
“请原谅,朱烈斯大人。”卢米埃温和的脸上带着几分冰冷,“我不是在您对克莱维斯大人施压后,再去收拾残局的保姆。”
“没有人要求你做这种事。如果你不知道他的状况如何,那么我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出去了。”
卢米埃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请您原谅。但……自己闯下的祸,我认为应该自己去收拾。这个提议如何?朱烈斯大人。您的……”他的话才说了一半,肩膀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
炎之守护圣.奥斯卡正站在他身后,神色不善。
“在我面前,最好别这么对朱烈斯大人说话。”奥斯卡皱着眉头,“克莱维斯大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只不过是又发作了,这跟朱烈斯大人没有关系。”
“奥斯卡,如果您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请您不要随便妄自断言。”
“……或许我不够清楚克莱维斯大人的情况。但我只知道你这么对我们的首席大人说话,这态度不对。”
卢米埃沉默了片刻,“我的态度确实是我的疏忽,很对不起,朱烈斯大人。但……”
“我跟克莱维斯之间的纠纷……我会去处理的,卢米埃。”
“……克莱维斯大人的情况很不好,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他身上有伤,还没有经过处理,这件事您知道吗?”
“你没有插手?”
“克莱维斯大人不让我插手……所以,麻烦您了。”
“好吧。”朱烈斯烦躁地接过卢米埃手上的医务箱,望向奥斯卡,“派人前往夕照之星,去追查跟无钵有过联系的人……任何人,尤其是在他接到圣地邀约后才与他接触的人。克莱维斯是在无钵的阴谋显露之后,唯一跟他交谈过的人……”朱烈斯有点心虚,觉得自己说出口的台词都是冠冕堂皇的藉口,“这件阴谋的来源,或许克莱维斯会有线索。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去见克莱维斯。”
奥斯卡摊了摊手,“……祝您好运。”
卢米埃想起克莱维斯脾气发作起来的样子,也跟着奥斯卡补了一句,“祝您好运。”
◇
就算全宇宙的好运一股脑儿都降临在朱烈斯头上,事情也不会变得比较好办。他手里提着卢米埃的医务箱,下了自己的马车,望着克莱维斯这栋看起来有些阴森的馆邸,心里开始发毛。
要是只碰一百个钉子,就真的是他的好运气了。
克莱维斯的侍女们沉默地望着他,在他开口吩咐她们退下之后,安静地逃之夭夭,离开这栋馆邸的主建筑。这些侍女其实都十分关心克莱维斯、工作也很认真,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在月辉馆邸待久了,一个个都染上了馆邸主人那种阴森森的脾气。
每一个脸上都有那种‘祝您好运’的神情。
朱烈斯迳自上了楼,敲了敲克莱维斯那扇紧闭的寝室门,足足一分钟,门里才传出声音。
“说了别来烦我……都下去休息。”
一句‘是我’在朱烈斯舌尖上打了个圈,但他硬生生地忍住,再度举手敲门。这次又多敲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烦躁起来,从敲门改为用拳头捶门,咚咚作响。
“做什么?”
看来克莱维斯知道是他了……
朱烈斯硬着头皮,“是我。我有……”
“滚。”
“……只有你跟无钵说过话,”朱烈斯实在很不想提起这件事,说得他好像是为了公事,才来找克莱维斯的。但朱烈斯突然无法提起克莱维斯身上的伤势,也没办法说出心里真正想说的话,挤不出任何一句听起来温和一点的说词。而且,朱烈斯心里真正想对克莱维斯说的话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我需要知道详情。”
“我会写成报告。”
“克莱维斯,”他又心虚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的?他们破天荒地好不容易终于坦承了彼此的感情,他却在下一秒钟抛弃了克莱维斯……可以的话,他巴不得那个吻从来没有发生过,克莱维斯仍是以前那个冷淡却仍能沟通的同僚,而他道德无亏,对得起守护圣的职责,从未主动撩拨过谁,更不曾犯过忌讳……但现在来不及了,“你把门打开,面对我。”
“我不要见你,听清楚了没?滚。”
好运没有降临在他身上。早猜到若只碰一百个钉子还算是少的,朱烈斯提着医务箱站在门口至少喊了他一百次,但门里连一个字也没有传出来。
朱烈斯叹了口气,亲自下楼,叫他的马车先回去,“我跟他耗上了。如果调查有什么进展就传达到这里来给我,你们先回去。”
他拖着沉重了几倍的身体回到屋里,上楼之前瞥见克莱维斯的餐厅里摆好了晚餐,主人却始终没下来。朱烈斯回到门前,想着门里的那个人,身上明明有伤也不愿处理,吃饭的问题当然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他正想到这里,门就无声地开启了。
“克莱维斯!”朱烈斯吓了一跳,随即想通原因……当然是克莱维斯在房里从窗户看见他的马车驶离,以为他已经搭车离开,这才开门打算出来的。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克莱维斯已经怒气冲冲地扔了一句,“你怎么还在?”那张写满怒意的脸孔迅速地隐在门后,朱烈斯一个箭步,伸手扳住正被克莱维斯用力关上的门板,四根手指狠狠在门缝里夹了一下,右手提着的医务箱也滚跌在地上。
“哎……”朱烈斯忍不住低喊出声。从小就被众人护在手掌心里长大,养尊处优的朱烈斯一向很护疼,撞击的力道疼得他连脸都揪了起来,连退数步,撞上身后的护栏。
克莱维斯也吃了一惊,连忙赶上来先抓住他的肩膀,以免高挑的朱烈斯从高度只到他腰里的护栏翻身滚到一楼,再抓住了他被门夹伤的左手。
“疼……”
指骨看起来没事,克莱维斯甩掉朱烈斯的左手,“疼死算了。”一转身,就回到他的寝室去,又把门给锁上了。
“克莱维斯!你、你……”朱烈斯都快疼得说不出话,“混帐,把门打开!”
门里又无声无息地安静下来,依然连一句话也没有。
朱烈斯捡回滚到墙角的医务箱,在门口站了很久。不只被夹伤的手指很疼,他一直站着的双腿也开始发酸,干脆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赌气地把克莱维斯的房门堵住……
不见我,你就别出来了。
他叨念着,猜想克莱维斯是不是站在窗口看他走出去没有……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0章 女王陛下的安危
◇
克莱维斯站在窗前,紧盯着宅邸外的马车道,猜想着被称为白昼之华的这位光之守护圣大人什么时候才肯放弃,从那条路离开他安静的世界?
很难吧?钢铁般的意志还不足以形容那个家伙的执着,他号称有着连炼狱业火也无法烧熔、纯金锻造的意志,他是不会放弃的……
朱烈斯会一直坚持到自己低头妥协吧?
他跟朱烈斯已经很多年没怎么好好说过话了,最多不超过十句话,朱烈斯就会忍不住开始训斥或责备他,而他也会忍不住挖苦、讽刺朱烈斯。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二十年前,只有六岁大的克莱维斯被硬从母亲身边夺走,到圣地来接任暗之守护圣,虽然第一次见面就跟朱烈斯闹得不愉快,但他确实信任、依赖着这个只跟他同龄的孩子,而朱烈斯也照顾、保护着他,就像个小大人一样,虽然很严厉,但始终陪在他的身边……
光与暗的守护圣……性情、原则、价值观、思考的角度与处理问题的方针……还有他们所掌握的萨克利亚都完全不同,但他们确实有过亲密无间的童年,还有那段虽频频争吵,但感情却仍深厚如铁的少年时代。
或许,朱烈斯说的没错,这二十年以来,一直是这样,他们不也都这么相处过来了?
克莱维斯沮丧地叹气。不行的……今后他只要一见到朱烈斯,就无可避免地会想起他那柔软诱人的嘴唇、湿热的神秘吐息跟那疑幻疑真、不可思议的触感,怀念着他从十六、七岁起就一直渴慕着的朱烈斯的吻,因为他已经尝过了这被禁绝的诱惑,经过了幽暗楼梯间里那甜美炽热的缠绵……
不能再回头了。
不能回头,还能怎么办?刚才梦中的回忆,唤醒了他从年幼时就一直对朱烈斯付出的信任。他们两人始终不合,仍一直互相依赖。克莱维斯会讥讽朱烈斯的教条,却从不曾否定过他的能耐;朱烈斯会鄙夷、甚至斥责他态度的消极,但从未刻意伤害他。
是的,朱烈斯从未辜负过他的信任。那个吻就算再荒诞疯狂,也绝非朱烈斯的本意。或许那只是奔突号角之术带来的影响,克莱维斯有些冷漠地想着,那只是朱烈斯感情一时失控……如果他还能够控制,绝不会选择把话摊开来说,不会逼克莱维斯跟他自己正视彼此的感情,不会对他坦承爱意却又立即拒绝他,不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僵。
无法回头的话……可以往前吗?克莱维斯怔怔地想。
他离开窗边,沉默地站到房里的另一个角落去,侧耳倾听。他没听见任何流水的声音,连脚步声也完全没听见。
刚才关上门夹到朱烈斯手指的景象,又回到他的脑海中。朱烈斯那对灿金的眉毛紧皱着,忍不住出声喊痛,整个人往后疾退,几乎翻过二楼回廊的栏杆跌下一楼……他的左手……
这个笨蛋,连进盥洗室弄点凉水来冷敷也不会吗?
想到笨蛋这个词,克莱维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朱烈斯拖着极疲惫的身体,劳累了一天,却显然还没有睡过,而这人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