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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意料之中的事,仍令人感到气馁。
他紧急透过凯琳禁止唐纳德骚扰巴尔克,处理了一些军务,随即备齐了阿普登自杀的报告,正式要求巴尔克为他爱子阿普登,出面指控他另一个爱子唐纳德的暴行。
‘巴尔克中风了。’凯琳通知他,‘不过他的健康状况还算良好。’
中风了……为什么健康状况还算良好?朱烈斯怔了怔,还没开口,就听见凯琳尴尬地解释,‘我是带着医疗小组去见他的,救援非常即时。但是……朱烈斯大人,巴尔克短期之内无法恢复。’
这打击对他来说果然太大了……幸好凯琳未雨绸缪。
“我知道了。”一种疲累万分的无力感袭击了永不言倦的朱烈斯,“圣恩市方面继续注意唐纳德的行踪,一见到他出现就立即通知我,如果有脱逃的可能,在通知我之前抢先逮捕他也可以。”
‘那么,如果有必要抢先逮捕,要以什么名义动手?’
“……袭击光之守护圣朱烈斯。”
放下通讯仪,他又感到心虚的不安。他亲自出面逮捕唐纳德,却没有他直接涉案的证据;唐纳德威胁他却被他打成重伤,瞎了一只眼睛;现在又要他出面指控唐纳德袭击光之守护圣……
而疯狂的唐纳德手上,却握有朱烈斯跟克莱维斯不可告人的秘密。
昨天朱烈斯一直勉力镇定,走到凤凰部队的通讯车车门口外处理自己的事。一瞥眼间,远远望见东侧唐纳德的车队,那个看似谦和、俊雅温和的年轻人就站在锥形车车前,也朝他望过来。或许他是看见了再远都显得那么耀眼辉煌的朱烈斯,便举止优雅地微微向他俯身行礼。
伊默紧张地立时跳出来,遮在朱烈斯身前,但朱烈斯纹丝不动,也不还礼,淡淡地转身下令。
‘通知全队,如原先计划在四十分钟后往阿尔恩郡的战地移动,不要有任何延误。’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心慌得不得了……原先计划的出发时间是三十分钟后。
想起昨天的景象,朱烈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唐纳德那种有意为之的绅士风度,带着一种嚣张的炫示意味,那种‘反正你拿我没办法’的傲然,以及……
唐纳德肯定不会就此罢手。
“不舒服吗?”克莱维斯声音很冷,听来相当淡漠地问着。他刚放下通讯仪,联络的对象仍然是夜枭部队的玄。朱烈斯并没有刻意去听他的指令,恍惚中只听见他指示玄继续去搜查。克莱维斯没有对自己的行动多做解释,只是按住了他的肩膀,“这种情况下,要你生出食欲来吃午餐大概是太勉强了,不过,你得过来喝点热汤。”
“好。”
朱烈斯答应了一声,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到休息区去。克莱维斯也不再避嫌,扶住他的左臂,把他跟一大碗热汤一起带进第三节车厢,“到里头来……有些事情我有了点头绪。”
◇
克莱维斯解下了朱烈斯手腕上的袖珍血压计,替他把袖子放下,再帮着他把束袖的那两只金丝镯扣上,“你的血压终于低了点……现在还头晕吗?”
“没事了。头不那么晕了,耳鸣也好一点了……”朱烈斯瞅着他,“不想吻我吗?”
“……我怕害你血压高。”
他一挑眉,把克莱维斯按在椅子上,俯身凝视着他,“真的不想?”
“……其实我不在意提醒你服药或整天为你量血压。”
朱烈斯笑起来,送上了自己热烈的吻,感觉到克莱维斯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腰,忍不住把身子贴向克莱维斯,全身犹如火烧。
但当那双手臂又开始不安分的时候,朱烈斯挣扎起来。
“不要这样……”朱烈斯又尴尬又想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大白天的,做什么?”
“……是谁整个人扑上来的?”克莱维斯没好气地抱怨着,“你的脸又红了……头晕了吗?我再帮你确认一下血压?”
“去你的。”
朱烈斯确实喝了热汤,让他恢复精神的却是克莱维斯的拥抱与吻。
“大白天的,不能做什么……晚上可以亲热吗?朱烈斯大人?”
他的表情又僵硬起来,“这种事情,不用现在先邀约吧?”朱烈斯环视卧铺,摆得很凌乱的资料表示当他早上在前面车厢处理军务的时候,克莱维斯待在这里也忙得不可开交,“你不是说你有了点头绪?”
“嗯。”他偏过头,朝小桌上那叠书籍示意,“双月之星地广人稀,土地贫瘠,只有念晶石比较值钱……是在双月之星上值钱,这玩意儿搬到六彩虹光之星来,也卖不了什么钱,只是很普通的艺石装饰品。”
“像水晶那样?”
“没有那么透明……所以也没那么值钱。”
“……这么说的话,即使念晶石有些价值,也不够成本跨星球开发。”
简单解释完念晶石,克莱维斯说起跟巴尔克有关的背景,“巴尔克.利顿是矿业起家的。他年轻的时候,六彩虹光之星喷射式火箭才刚刚起步没多久,星际的运输成本很高,也有相当的危险性。有许多冒险家渡航到双月之星四处探索,想发一笔大财。”
克莱维斯说起这种事的语气很生硬,像在背书,“然后呢?”但看起来很可爱。
“投资考察双月之星的许可证,刚开放申请的时候人潮很踊跃。一年后,最初那批冒险家多半都铩羽而归,许多人撤了回来。但巴尔克待了三年。”
“他在双月之星开发矿业?”
“刚好相反。这三年内,他在双月之星的望月峡那一带雇佣人手、置产建屋……但完全没有任何他开发矿脉的纪录……反而在他离开双月之星的时候,买下了两座念晶石矿坑。之后,巴尔克就回到六彩虹光之星,随即再婚……”
朱烈斯扬起眉,“跟唐纳德的母亲?”
“没错。”
“巴尔克贪婪的那副样子……”朱烈斯的神情很古怪,“很难想像他会自愿留在贫瘠又没有赚头的双月之星,仅仅是为了与自己热恋中的那个心爱的女人……何况他待了三年。”
“我没有这么说。”
克莱维斯取过一叠资料放在膝上,没有开口。朱烈斯望着那叠资料挑眉,克莱维斯点了点头。
“是的。这是唐纳德的老底。”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6章 真正垂涎的目标
第096章◇真正垂涎的目标
◇
朱烈斯望着那叠资料,“我说错了那个部分?”
“为了与自己热恋中的那个心爱的女人……很遗憾,这整句全错。当时,巴尔克与唐纳德的母亲未必已经陷入热恋。”
“……你是说巴尔克这种人,追求一个女人追求了三年?”
“如果那能算是追求……即使勉强算是,这也不对。”
“别打哑谜了,克莱维斯。到底是怎么样?”
“第一,实在不能算是追求、第二,也未必是追求唐纳德的母亲。”克莱维斯翻开了几张被翻印再翻印的陈旧资料,“其实巴尔克的过去,已经有人先追查过一次了……我找到的是这个人追查到的结果。”
“……这些是唐纳德查到的?”
“他比我想像的还神通广大。双月之星完全没有报纸这种东西,也没有官方的档案整理。这些是他派人到双月之星实地调查得来的报告……这些报告甚至也隐瞒着他父亲跟他兄长,秘密地被收藏在他名下的美术馆办公室。”克莱维斯把几份文件都横着并列起来,“五次火灾,都发生在巴尔克待在双月之星的那三年内,每次起火后,巴尔克都会出资赔偿居民的损失……起火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在望月峡的夜歌镇上,唐纳德他母亲的娘家。”
“什么意思?”朱烈斯一头雾水,“巴尔克屡次协助唐纳德他母亲的娘家?”
克莱维斯笑起来,“总把人往好处想……朱烈斯,你太单纯了。”他伸手抚着朱烈斯的脸颊,又吻了吻他,“很可惜,美丽的爱情故事并不存在。这是胁迫的证据……巴尔克并不是追求,而是放火胁迫被害人,事后用钱来逃避他应该负起的责任。”
“威胁唐纳德的母亲就范?”
“可能不是。”克莱维斯翻出另一张手写的报告书,字迹纸质也都已经很陈旧了,“唐纳德派到双月之星调查的部下很能干,他取得了一份供述……被他询问的那人起誓,巴尔克曾不只一次绑架过一对姐弟。不过,提供这份证言的人很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我有点怀疑这份供述的可信度。照理说,应该找对内情最了解的人问,那个部下却离开了事发的夜歌镇,前往巫月古城找已经离开夜歌镇很久的居民询问。还留在夜歌镇当地的人,对这件事应该更有印象……根据调查者跟那个居民的对话记录,我怀疑那个人根本是被夜歌镇逐出的。”
这种事朱烈斯倒比克莱维斯灵光点,“你太天真了。这原因还用问?”朱烈斯摊了摊手,“这种隐私,唐纳德为什么不想亲自去调查?一定是为了瞒着他父亲。巴尔克在望月峡附近那一带多半很有权势,而且一直维持下来……应该跟他的财力有关。如果那个人是被夜歌镇逐出的,很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对巴尔克的作风不满,又拒绝收受贿赂。”
克莱维斯怔了怔,这才点头,“……对了,还住在当地的人应该不敢说。”
“那对姐弟……姐姐是唐纳德的母亲?”
“是的。”克莱维斯点头,“弟弟当然就是唐纳德的舅舅……”
“他的舅舅……”
“我想他是巴尔克真正垂涎的目标。”
克莱维斯下了结论,又要翻开另一份资料,却被朱烈斯伸手按住。
“这些资料,都是从唐纳德名下的美术馆‘拿’出来的?”
“正确的说法是‘劫’出来……抢在唐纳德还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克莱维斯的神情很冷,“在我的命令下,玄跟他的夜枭部队正兵分二路,对唐纳德采取行动。一者抢在他之前,先前往他名下的美术馆收集资料;一者试图兜截唐纳德的车队,设法逮捕他……”
“这不会是逮捕,只能说是绑架。”
“你就这样放过唐纳德吗?”
“当然不!唐纳德用这样的手段逼死自己的亲兄长,就算这个星球的法律无法处置他,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绑架他……绑架他又怎么样?”克莱维斯连声冷笑,“唐纳德显然知道我们不会罢手,他交出那几张置阿普登于死地的照片、离开了我们的车队之后,几乎一直保持着最高的速度在移动……他一下赶到他父亲名下还未被查封的产业搬走一些什么东西、一下子又飞快地赶到自己名下的美术馆将他见不得人的资料给搬走……”克莱维斯再度冷笑,“幸好玄的动作快。被唐纳德搬走的,几乎都是已经被玄先搬空了的箱子。”
事前,朱烈斯并不知道克莱维斯命夜枭部队做这种事……虽然夜枭部队隶属于他所指挥下的日影军团,但这支特殊部队一直比较听克莱维斯的话,尤其是部队长玄。
“就算唐纳德会因为对自己的兄长施以暴行而受到起诉,最高议会法庭也不会动到与案情无关的私人文件。你的作法在道德上有很大的瑕疵……”
“但这正是你做不到的事情,朱烈斯。唐纳德喜欢来阴的,那我就跟他玩阴的。”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朱烈斯的脸,“你用这么光明的手法去对付他,再过一百万年也抓不到他。”
“但是,用非法的手段来处理非法的事端……”
“他刺探我、要胁你、试图谋杀你、逼死阿普登……你觉得他会到此为止?若他只想整死阿普登一个人,他何必立即逃走?朱烈斯,我跟你……都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朱烈斯想起自己曾见过的那几张照片,突然打了个寒颤,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去。
这也是克莱维斯讨厌唐纳德的原因之一。唐纳德对阿普登的那种暴行,必然在朱烈斯心里产生了阴影,而且是很难磨灭的那种。
这种事,发生在仇人之间固然可怕,但若是情人之间……
克莱维斯摇了摇头,抛去那些求之不得、既失落又渴望的感觉,伸手按住了朱烈斯的肩膀。
“反正已经做了……你要以‘侵害唐纳德.利顿的个人隐私’的罪名逮捕我吗?”
“……至少也该是窃盗罪。”朱烈斯叹了一口气,“这种事应该由我来做……是我对唐纳德处置不当,多害死了一个阿普登,又拉不下脸来逮捕他。克莱维斯,这罪恶感应该由我来背负……我确实不够……”
他话才说了一半,克莱维斯就站起身来,揽住了朱烈斯并堵住了他的嘴,舌尖突兀地闯进朱烈斯的嘴里,甚至没半点预兆。本来在说话的朱烈斯差点咬伤了克莱维斯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