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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稍晚晚上八点还有一更,要记得看!
☆、第113章 说不出来的争执
第113章◇说不出来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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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烈斯先是用指节敲,随即想起克莱维斯刚才敲他的门时,房里完全听不见的窘境,便改用手掌去拍门,最后用拳头擂门。但不管他怎么对付那扇门,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好吧……克莱维斯的房里没人在……朱烈斯在门口站了一会,带着怒气转身,朝走廊尽头卢米埃的房间走去。
这次拳头擂了两下,门咿呀一声开了。克莱维斯阴沉的脸出现在门缝里,一见是他,立刻使劲地甩上门。
“碰!”
其声之响亮,简直在他脑袋里引起共鸣。
朱烈斯再次呆在门口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甩着一头金发气岔岔地走了。
“呃……克莱维斯大人……”
“不用理会。”他坐回原位,再次把手掌摊开,伸在卢米埃面前。
卢米埃小心地把敷了药料的纱布摊平,覆盖在他左掌心的伤处上,“……吵架了吗?”
克莱维斯沉默了一会,“……我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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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烈斯沉默了一会,“……我说不上来。”他低头将手腕上束袖的金丝镯取下来,轻轻地按摩着手腕,“不用理我,让我在这里静静地坐一会就没事了。”
奥斯卡扬眉,“您刚刚这样叹气可不寻常。”
“你有约会吧?”朱烈斯的语气带着三分调侃,“去赴佳人的约,别待在这里磨蹭。”
“哈……被看穿了吗?”经过打扮,看起来帅气迷人的奥斯卡没有离开,反而挨着朱烈斯的身边坐了下来,舒了舒长腿,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扁平的小瓶,没多说什么就递给朱烈斯。
朱烈斯顺手把金丝镯递给奥斯卡,将小瓶接过来,打开瓶塞,辨识出黑醋栗樱桃酒的香气,“是醋栗树上小猫的香吻?还混了什么?”
奥斯卡伸出大拇指比了个手势,“了不起的鼻子……混了四蒸透熟白葡萄酒,又香又冽,但后劲不强,是很适合您的酒……请用吧。”
“真大方。”
“偶尔也要请客的,朱烈斯大人。”
朱烈斯笑起来,但仍带着苦涩的意味,“你去吧,别耽搁。”他静静地望着阳台外的夕阳,听着奥斯卡的脚步声慢慢走远,过了好一会,仰头喝了一大口樱桃酒。
凯琳家这栋大宅处处有着优美的景观,但眼前的夕阳却丝毫提不起朱烈斯的兴致。
他们才离卧铺一天,就吵成这样……
“克莱维斯……”斜倚在躺椅上的朱烈斯低低喊着,随即又叹了口气。这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的叹息了。他静静地坐着,仰头又饮了一口。
◇
奥斯卡确实有约会。
前几天战争大致结束,朱烈斯的车队总部驶回圣恩市的第一夜,凯琳曾代表最高议会正式邀请了朱烈斯、克莱维斯与卢米埃这三位守护圣,参加战后重建筹款与感恩公益舞会,但那天奥斯卡率领着部队还未归队……因此,奥斯卡成为唯一没有受最高议会邀请过的守护圣。
对此他曾半开玩笑地提出抗议,对象是凯琳。
凯琳也是个美人,或许有些男人会觉得她太过坚强自制,失去了一些可爱的女性魅力,但奥斯卡看惯了朱烈斯的派头,反而相当习惯。这个女人无论是追求也好、共事也好,都是不错的对象。
奥斯卡踏着愉快的脚步下楼,同时杂乱地想着,一会在伤残士兵基金募款餐会上,应该怎么称赞凯琳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他在回旋梯上轻快地转身,顺手在梯侧的扶手上扶了一把。
铮的一声,奥斯卡手上的东西跟橡木扶手敲出了响亮的声音。
“……呃?”他看了一会,有些迟疑。
朱烈斯是个瘦削的高个子,臂骨修长,把他的手腕衬托得简直纤细秀气。前任女王辅佐官蒂雅在接任后,替他设计了一对黄铜嵌金的护腕,相当沉重,却也挺有厚度,很能起到唬人的作用……这是在奥斯卡来到圣地担任守护圣之前的事。
那两只护腕奥斯卡早看惯了,更之前朱烈斯用什么东西束袖子,他却不太了然。他颇费了点功夫想了想,这趟来到六彩虹光之星的朱烈斯并没带着他的金丝领围与成套的翼形护肩,只有一对单薄的素白对开立领,手上……他终于认出自己拿在手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是朱烈斯大人束袖子的镯子吧?”
转身快步奔回向西的阳台,只见到朱烈斯静静地靠在躺椅上,呼吸平稳、双眼紧闭,灿金的两排长睫盖下来,已经睡着了。
若是女性,就算只是系头发的缎带换了颜色,奥斯卡都能很轻易地察觉细微之处有何不同……但换成男人就没办法了。奥斯卡在朱烈斯身前打量了半天,突然觉得缺了那堆金属配件的朱烈斯,身子瘦削得令人心疼。
朱烈斯的酒量很差,几杯酒就能让他醉倒……但他喝醉了相当老实,简直任人摆布,若哄他去睡他就乖乖地去睡了,从来不吵不闹。奥斯卡一直不反对让朱烈斯多喝点酒,反正唯一能让他无视所有工作陷入沉睡的,只有酒精。奥斯卡凑过去,看了看朱烈斯手里的小瓶子,里头还相当满,看来这位大人喝得并不多……
是累得睡着了吧?是他工作量太大?还是做事太认真了?
“您这位大人很伤脑筋啊……什么时候才愿意把工作扔到别人头上来呢?”
朱烈斯当然没有回答,眉头轻微地皱了皱,随即又平复下来。
望着这张完全没有防备的脸,奥斯卡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的男人,其实在本质上仍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只会照顾事情,不会照顾自己。就算离垮下来只有一线之隔,朱烈斯大人还是只看得见堆积如山的工作。
奥斯卡小心地把刚才朱烈斯顺手递给他的那只金丝镯,轻轻地放在朱烈斯的膝上,掠开了他垂在脸上的金发,放胆凑过去,轻轻地在那白皙的额角吻了一下。
“就这么先睡一会吧……晚安了,王子殿下。”
朱烈斯挣动着身子,探出手搂住了奥斯卡的颈子,嘴里很含糊地低唤着,“克莱维斯……”即使在醉意中,他仍立即察觉身前此人的肩膀,比克莱维斯的更宽一些。
他缩回了手,皱着眉按住了自己刚才感觉到温度的额角。
“唔……”是谁这么大胆敢吻他的额头?
“吵、吵醒您了?啊,那个……”
“是奥斯卡吗?”朱烈斯的眼睛有些睁不开,轻轻揉了揉眼,抓住奥斯卡的肩膀,“我……坐着睡着了……”
铮铮响动,那只金丝镯跌在地上。奥斯卡弯腰拾起来,顺手还给朱烈斯,“朱烈斯大人,您刚才解下来的镯子。”
“嗯。”朱烈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酒意仍在,“扶我下去……我要喝水。”
奥斯卡忐忑地把朱烈斯扶到一楼用餐的大餐室,让他稳稳地坐好,吩咐埃伦家里的仆役替他准备热茶。刚才模模糊糊地似乎听见了什么,奥斯卡下意识地认定是自己听错了,但他仍不敢跟朱烈斯再多说什么,夹着尾巴离开埃伦家的大宅,准备赶到圣恩市去赴凯琳的约。
朱烈斯双手捧着茶杯,望着匆匆告别的奥斯卡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安。
他刚刚到底喊过克莱维斯的名字没有?
◇
克莱维斯没有下楼来吃晚饭……
今天早上朱烈斯登上了医疗运输舰,接受了长达七个小时的详细检查与治疗,即使一回来就泡在热水里休息,仍觉得身体的疲劳无法消除……何况他还喝了酒。朱烈斯食不知味地吞咽着菜肴,觉得胃又痛了起来。
身体的不适并非他此刻无法打起精神的原因。
“克莱维斯大人还是不打算下来吃饭吗?”卢米埃轻声询问,“他怎么说?”
上楼去叫客人用餐的仆役点头,“是的。克莱维斯大人只说……别去吵他。”
“……不用叫了。”朱烈斯放下了刀叉,又叹了口气,“等他饿了,他自己会下来的。”他没有再拿起餐具进食,只是慢慢地喝着热茶。
“是不是……家里准备的餐点不合克莱维斯大人的口味?”年仅十七岁的小少爷泰瑞恩很惶恐地问着,“克莱维斯大人很神秘、很特别,或许他有特殊的饮食需求……”
朱烈斯先是愣了一会,随即笑起来。
“……那个人虽然看起来很神秘,但我保证他不吃什么烤过的青蛙腿、公羊血或带有诅咒的蜘蛛大餐。”朱烈斯宽慰那个忐忑的少年,“克莱维斯是在圣地长大的,饮食很正常。”
卢米埃好奇起来,“克莱维斯大人曾怀念过故乡的饮食吗?”
“只在他很小的时候吧。我记得他说过想吃边境行星的烤面饼……虽然我很反对为了口腹之欲而大费周章的行动,但卡迪斯还真的为他想办法弄到了。那其实只是面粉和水掺盐,加上碾碎的坚果所烤出来的普通食物,吃起来很香,是咸的。后来他就没有再提过了。”
当然不会再提……站在楼梯转角处,听着大餐室对话的克莱维斯肚里不高兴地腹诽着。难道不是朱烈斯的错吗?当时六岁的他,双手捧着热腾腾的烤面饼送给朱烈斯,谁知道那个娇贵的小少爷勉强吃了一口,就很直接地告诉他不好吃,还附赠了‘守护圣不该在意这种物质需求’这种严肃、冗长还不给他辩驳机会的长篇说教……大受打击的克莱维斯从此不曾再拿什么给他,即使是他认为最好吃的东西。
“是这样啊……但克莱维斯大人真的很神秘。”泰瑞恩十分好奇,“他好像有着什么厉害的魔法一样!真的,看起来很厉害呢!”
“克莱维斯并没有学过魔法或巫术那种伎俩,”朱烈斯淡淡地解释,“他天生就拥有极为强大的灵力,灵魂的波动很强烈,很可能是这个宇宙目前最强大的……同时他直觉很敏锐,十分惊人,是个非常优秀的占卜师。”
听见朱烈斯给了他这样的评价,克莱维斯连朱烈斯下午在浴池边对他动手的一肚子气,都非常没志气地全消了……对他,自己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但我总觉得克莱维斯大人很、很可怕……他的气质是那么安静、漆黑、绝望、沉重……”
“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不过,他不是绝望的人,而是掌管绝望的人,这是他自己说的……等他下来用餐,你自己问他吧。”
“找我吗?”
朱烈斯挑着眉应声,“兴致这么好,偷听人说话?”
“嗯,偷听人在背后议论我,挺有意思的。”克莱维斯走进餐室,脸上有着隐隐的笑意,“你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可以好好讨论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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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树上小猫的香吻
第114章◇树上小猫的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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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仆役太多,一大堆陌生人,克莱维斯觉得有点烦,撇下还在餐室里用餐的众人,独自走到安静的露台上,眺望着天际那两颗紧紧相随的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放弃餐后咖啡的朱烈斯静静地跟出来,望着克莱维斯的背影,心里又疑惑了起来,“克莱维斯?”这个名字的主人没有转身,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朱烈斯慢慢走过去,“月亮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他摇摇头,“凭良心说,六彩虹光之星的这两颗卫星都不好看。”
克莱维斯回头望了他一眼,脸上有神秘的笑意,“月亮就是黑暗中的光啊……”
听见这意有所指的话,朱烈斯的脸红了起来,“什么?”
“没什么。”克莱维斯转身飞快地凑近他,若有似无地在他唇上点了一下,随即退开,“就知道你喝酒了。”
朱烈斯大是尴尬,“你、你怎么知道?”
“瞒得了我吗?”他伸手指着朱烈斯的眼睛,“有点充血。你的语气也不太对,就是喝过了酒的样子。”
“啊,确实是……”朱烈斯承认下来,支支吾吾地开口,“对不……”
朱烈斯正要对他下午在浴池边推了克莱维斯一把的行为道歉,就听见他非常轻快地开口,“今天是我对不起了,朱烈斯。刚才在气头上,甩了你的门。”
“啊,那个……”
“生我的气吗?”
“没有。”
“我早已告诫自己别甩你的门,”克莱维斯执起了朱烈斯曾被他夹伤的右手,“朱烈斯,是我的脾气太差了,对不起。还有……下午,在你房里,我确实不够尊重你。”
“我、我……那个……动手推你。”
“嗯,”克莱维斯轻轻点头,“我知道。”
“……知道什么?”
克莱维斯忍不住低笑出声,“你紧张。”但他随即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