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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
克莱维斯忍不住低笑出声,“你紧张。”但他随即敛去了笑容,“朱烈斯,你怕我吗?”
朱烈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是我不够信任你,”他不肯承认自己内心的恐惧、不肯承认他担心自己会屈服在克莱维斯的索求之下,“你不可能对我做出无礼之事……是我太敏感了。”
上一次朱烈斯说他‘只是不习惯’太亲昵的举止,这次则说他‘太敏感’了……克莱维斯皱起了眉头,低头望着紧握在掌中的朱烈斯的右手,“谁有资格在你入浴时待在你身边?我相信你在浴池里的时候,奥斯卡绝对有资格在你身边晃来晃去……”
“你又针对他了。”
“坦白说,只有我不行吧?”
克莱维斯这句话一说出口,朱烈斯就胀红了脸。虽然很难听,但这话确实是事实,以前他从来就不在乎这种事……九位守护圣一起去温泉地修行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他们十五、十六岁时,两人还一起去过女神圣泉,为衰落的星系祈祷……当时他跟克莱维斯都光着身子泡在圣泉里,两人相距不过数吋,但他半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脑子里只想着吵架的台词。
“不回答?你紧张,是因为我对你抱持着那样的执着吗?朱烈斯?”
“……你、你要我回答什么?”
“我不喜欢你‘特别在我面前’把自己层层包起来。”那意味着跟别人都没有这种隔阂,只针对克莱维斯一个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又为什么要介意?对他不够‘一视同仁’也不行吗?是他自己把克莱维斯放在太特殊的位置,现在反而被他埋怨……朱烈斯恼怒起来,突然发力把自己的手从克莱维斯的掌中抽出来,背过了身子。
“哼哼……又生气了。”克莱维斯阴阳怪气地挖苦他,“只防备我一个人,对吗?”
朱烈斯回头瞪了他一眼,突然把自己才刚甩开的克莱维斯的手又握住,“走。”转身朝另一端的厅梯转身就走。
“朱烈斯?”
“走啦。”
克莱维斯就这么被朱烈斯拉着,从大宅背面的楼梯迅速回到为首席守护圣准备的那套房间。但一进了套间,朱烈斯就松了手,自己一个人进了卧室。克莱维斯怔怔地在小厅里站了一会,反手慢慢地锁上门,拖着迟疑的脚步跟了进去。
“朱烈斯……”克莱维斯站在他身后踌躇地低声喊他,竟然不敢伸出手拥抱他。
“这里,比较……适合和解。”
“……嗯。我也不想吵架。”
“我不想防备你。”他突兀地冒了一句,又沉默下来。
“你老是推开我。”
“我一直患得患失的,我……”
克莱维斯想起自己早上翻开的那张恋人牌,突然觉得好笑,“说不定这很正常,别忘了,我们是在谈恋爱。”
“谈起恋爱来就会脑筋不正常吗?真是这样的话,我宁可不要了。”
“你舍得?”
朱烈斯转过身来,张臂就搂住了情人,“舍不得。”他贴紧克莱维斯,“我不想防备你,一点也不想。”
“不要紧……慢慢会好的。你会习惯我的存在,没了我就不行。”
“已、已经这样了。”朱烈斯的语气听起来很懊恼,“昨晚我几乎整夜没睡,我、我……”
“失眠了?”
他低声坦承,“觉得好寂寞。”
“因为我不在吗?”
朱烈斯退了半步,定定地望着克莱维斯,眼睛里藏着一种激烈的热切。
“嗯?”克莱维斯抑制自己渐渐疯狂的心跳,“朱烈斯?”
“昨晚,我好想回到我们的卧铺……”他怔怔地说着,“我好想……把我的……”他蓦地咬住了嘴唇,两颊如同火烧般红了起来,“不说了,说这种话做什么?”朱烈斯害臊起来,突然轻轻推开了克莱维斯,“有件事,之前就想问你了。克莱维斯,你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参加守护圣体检了吧?”
“……在这种应该说情话的时刻,你突然摆出首席守护圣的架子来跟我讨论身体检查的事?”他有点恼怒,“我很健康,不想给人折腾。”
“我……”
克莱维斯冷冷地嘲讽他,“是守护圣年度体检的期限又要到了吧?这次你想十全十美地完成自己的工作,特地……”
“想多知道你的事……”朱烈斯瞪了他一眼,“也不行吗?”
“什么?”
朱烈斯拧住他的脸,“我只是想知道你多高了。”说着,他将克莱维斯拉到穿衣镜前,“就猜到你没参加体检,圣地没有你身高的资料……我突然觉得你跟我一样高了。”
“……好像是吧?”镜子里的他们两人……看起来多么相配。
“看起来是一般高。”
“一般高吗?”克莱维斯突然给这句话激起不服输的拗性,顺手抄起朱烈斯桌上的档案夹,“你转过去。”自己也半转了个身,两人背对背站着,便把那张档案夹放在两人头顶上。
朱烈斯发出难以置信的吸气声。
“你天生卷发,里头藏着空气。”克莱维斯有些得意地挑眉,“其实我高了近一吋……不要偷偷踮脚尖!朱烈斯……”他转过身来,伸手就搂住朱烈斯的腰。那张档案夹摔到地上去,里头一页页的文件散了一地。
“哎!都散开了……”朱烈斯低喊了一声,趴下去捡那散落一地的文件,双膝双手同时着地。而克莱维斯也俯身帮他捡拾,一面忍不住笑。
“都多大了?比个头的时候居然偷偷踮脚尖……”
朱烈斯也笑了起来,“旁边那里还有两张,你那边。”突然间啪的一声,他怀里奥斯卡的小瓶子掉了出来,“哎?幸好瓶盖锁紧了……”
克莱维斯替他捡起了两张文件,顺手把那个小瓶子拿在手里,“是奥斯卡的?”朱烈斯身边也就只有奥斯卡善饮,何况这种扁平的小酒瓶,正是奥斯卡的标准随身配件之一。炎之守护圣几乎每天都会喝上一点,但因为几乎不醉,从不误事,朱烈斯一直很放任他。
朱烈斯不及起身,就按照文件角落标示的页码开始整理那叠文件,随口应一声,答得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克莱维斯很不高兴,低声嘀咕着,“这种东西也给人用,没礼貌。”
“……什么?”
“这种小瓶子不是对着嘴喝的吗?这么私人的东西也拿给人用……”
“这有什么?”朱烈斯反驳。奥斯卡跟他有着极深的信任,何况他只是爱干净,并没有精神上的洁癖,“共用一个酒瓶有什么了不起?你跟卢米埃还老是用同一个杯子喝茶……你是在吃醋吧?”
克莱维斯一听他这么说,就扭过头去。朱烈斯忍不住放声笑起来,相当开怀。
“你房里没……哦,有了。”克莱维斯在壁架上找到杯子,斟了大半杯出来,静静地嗅闻着,又浅浅地尝了一口,“过熟白葡萄跟……主要的味道是什么?黑醋栗樱桃?”
朱烈斯正整理着手上文件的页码,“……十二、十三……嗯?第十四页呢?”略一低头,在床帷底下看见了那张第十四页文件,“帮我拿过来,就在你脚边。”朱烈斯心不在焉地顺口回答,“这种黑醋栗樱桃酒有个别号,叫醋栗树上小猫的香吻。”他笑起来,“你喜欢猫,吻过小猫没有?”
克莱维斯抄起那页纸走过去,“还没有,等我吻过了我再告诉你。”连同朱烈斯手上整叠文件跟那张文件夹一起拿走,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将酒杯跟文件都一起放回桌上。
“……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朱烈斯双手按在地上,抬起头诧异地望着克莱维斯。只见他脸上满是神秘的笑意,弯下腰俯低了身子,往他这只双手双脚着地,屁股翘高,只差一条尾巴的小猫凑过来。
“克……”
他吻住他,技巧高超,一滴酒也没洒出来,香冽的佳酿全喂进了朱烈斯的嘴里。
“确实是很甜蜜的香吻。”克莱维斯也跪了下来,托高朱烈斯的下巴,轻轻舔舐着他唇上残留的余沥,直到朱烈斯抬起了手,像小猫举起了猫掌按在人颈际那样,环住了克莱维斯的颈子,他的手才离开了朱烈斯线条优美的下巴,掠开他金色海浪般卷发,顺着他背脊上笔直的凹线缓缓滑过去,停在他翘起来的后臀上。
朱烈斯不安地扭动着腰,试图想摆脱那只手。
他又开始紧张了……克莱维斯勉强缩手,很温柔地环住了他的身子,不带一点侵略的意味,“我今晚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这种地方,不太好吧?”
“你昨晚整夜没睡,不是吗?”
“可、可是,要是给人见了,总是很古怪。”
克莱维斯微侧着头,打量着朱烈斯为难的神情。
他有多少机会说服朱烈斯?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稍早傍晚六点还有一更,泥看了吗?
☆、第115章 无比清醒的醉话
第115章◇无比清醒的醉话
◇
克莱维斯侧身拿起那杯酒,又饮了一大口,带着酒香的嘴唇再度朝朱烈斯靠过去。
他喃喃抗议,“你根本……”但他没有回避,“想……把我灌……醉……唔……”
想把朱烈斯灌醉,太轻松了。克莱维斯慢慢吻着他,直到手里抚着的脸颊变得发烫,嘴里含着的舌尖不安地轻轻搅动着,似乎在索求什么。克莱维斯轻笑起来,不动声色地带着朱烈斯起身。
朱烈斯脚步有些踉跄,半点也没违拗地贴着他的身子,茫然地跟着他移动着脚步,任由克莱维斯揭起了床帷,一起在床沿坐下。紧贴的四唇甫一分开,朱烈斯就自己凑过去,按住克莱维斯的肩膀将他推倒在床上,再度吻住了他笑个不停的嘴唇。
这个拥吻甜蜜得太夸张,简直好笑起来。
心里不太有把握的克莱维斯试着放慢他们拥吻的步调,默默揣测着怀里这个男人下一个反应会是什么。朱烈斯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克莱维斯只见到他抬起了头,注视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自己,原本那么锐利的眼神很散乱,嘴唇微微阖动,像在做梦。
克莱维斯失去自我抑制的能力,同时也失去他的理智,放任自己用最直接、纯粹的方式跟朱烈斯亲热,缠绵缱绻,难分难舍。
“别这样……”朱烈斯轻轻挣扎起来。他身上有些地方经不起克莱维斯这样揉捏,“停下来,你不要……”
“你还没喝醉吗?”
朱烈斯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才两口。”伸手按住克莱维斯脱他长袍的手,“我……里头又没穿长裤……”
“……那又怎么样?”克莱维斯扳起脸,“要我先揍你一顿,设法让你受点伤,再让医官来为你敷上什么药料,让你很自然地穿上了长裤……然后我们才能亲热?”
“你说的太复杂了。”酒意上涌,朱烈斯其实有些糊涂了,“我只是觉得那样比较……比较能够放宽心……”
“说穿了,就是怕我对你无礼吧?”
朱烈斯迷迷糊糊地摇头。克莱维斯一向尊重他,说得更明确一点,幼时一直累积下来的威压,让克莱维斯一直有点怕他……更何况,要是朱烈斯一心反抗,克莱维斯未必真能勉强他。他恍惚地摇头否认,“我其实是怕我自己……”
“什么?”
“没什么。”
“不要挣扎,”克莱维斯又吻了吻朱烈斯,权充安慰,“没事的。”试图继续他的动作。
“你停下来,”他推开克莱维斯,“不要这样。”
“朱烈斯?”
他又重复了一句,“不要。”说得很笃定。
但朱烈斯没有扳起他的首席守护圣扑克脸,只是抿着嘴,一脸委屈的神色。克莱维斯停下了动作默默思索着。朱烈斯刚刚回话还很有条理,喝得不算醉。
“可以谈谈这个问题吗?”
“……可以的话,”朱烈斯的表情更加委屈,“我连谈都不想谈。”
克莱维斯安静了片刻,盘算着该给他一杯水好让他清醒一些?还是该给他一杯酒,干脆让他醉得更厉害点?
朱烈斯好像知道克莱维斯在考虑什么,“酒。”
“嗯?”
“我还要喝,给我一点。”
他接过小酒瓶,并不是喝‘一点’,而是几大口就喝了小半瓶。老实说这份量不多,但对朱烈斯的酒量来说,足以让他直接昏睡到明天。
“明天早上八点,你还要上运输舰接受治疗,而且一折腾就是好几个小时……”今天朱烈斯一直治疗到下午三点才脱身,回来后就累得泡在浴池里不想起来,“体力消耗很大。”
“……反正还早。”
已经醉得相当厉害的朱烈斯反手捞了几次枕头,都没捞到。克莱维斯扶起他的身子,相当稳妥地让他靠在枕上,双手捧定了他的脸,吻了吻他发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