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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维统一法兰克以后,王国经过长期的分分合合,最终由达戈贝尔特一世(Dagobert I;623—639年在位)于629年重新统一,局势趋于稳定。
他把王国分成三个子王国,它们分别是:纽斯特里亚…勃艮第、阿基坦、奥斯特拉西亚。自己担任纽斯特里亚…勃艮第的国王,两个儿子统治另外两个王国。
此后继位的十二位国王大多丧失实权,有的根本就是大贵族拥立的吊线傀儡,他们终日声色犬马,整天悠哉游哉,殆于国事,被世人称作“懒王”。
懒王们不问政事,就等于对大臣们说,你们愿怎么玩就怎么玩,愿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是千万别妨碍寡人玩,别妨碍寡人折腾。
这种态度必然导致一种结果:王室成员为了争夺实权勾心斗角、党同伐异,谋杀暗算层出不穷。
当然,懒王们并不是只知道玩、什么事也不干,他们与两岁顽童的区别在于,他们依然在乎自己的王位。
为了取得贵族支持,历代懒王都把大量土地赐给他们。懒王们得意洋洋,你看,任何人都脱不了俗套,给他们钱,给他们土地,他们就支持寡人,这样寡人就可以更好地玩,更好地折腾。
很明显,这是一种极不理智的投资理念,这种做法只会让投资者全线套牢,解套无望,这种做法只会使国王的势力消耗殆尽,王权逐渐衰落,贵族势力趁机壮大。
宫相(Mayor of the Palace),法兰克王国的一个官职,担任宫相的人相当于王宫的管家,是国王的仆从。绝大多数宫相由国王任命,也有一些由贵族推选出来的。
这个官职要搁在中国,相当于内务府大臣兼丞相,宫廷里有什么大事小情,都由宫相负责处理,宫相还作为顾问,帮助国王处理政务。
可见其地位相当显赫,权力也相当之大。
既然懒王们懒到家了,宫相的权力又不小,那他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主导法兰克王国的重要角色。
渐渐的,宫相控制了王宫和军队,成为王国最具实权的人物。
纽斯特里亚…勃艮第深受罗马皇权至上的影响,宫相大多支持国王。奥斯特拉西亚则是日耳曼人集中的地方,那里王权意识淡漠,宫相往往率领贵族反对国王。
7世纪下半叶,纽斯特里亚…勃艮第和奥斯特拉西亚的国王没管好自己老婆,王权分别被两个王后操控,宫相则是牵动系在王后身上吊线的木偶剧演员。
两国之间相互攻伐,阴谋百出,闹得乌烟瘴气。
【丕平家族】
687年,奥斯特拉西亚宫相丕平二世(Pipin II)击败对手,成为整个法兰克王国的实际领导人。
丕平家族是奥斯特拉西亚最有钱、最款的大家族之一。从莱登的丕平开始,该家族就世袭霸占着奥斯特拉西亚宫相一职。
丕平二世争得法兰克王国实权后,首先要做的是巩固自己的地位,这是任何一个初登舞台的人必须做的,只要他头脑没啥毛病。
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满足贵族、老百姓和教会三股势力的需求。
贵族不满意你的话,你的宝座肯定坐不稳;老百姓不愿意的你话,国内会经常*,税你都收不上来;教会不满意的你话,你当领导的合法性会受到质疑。
丕平二世之所以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正是因为他很好地解决了上面三个问题。他新官上任,烧了三把火:
一、 征服莱茵河东岸的萨克森、巴伐利亚(B*aria)、图林根等日耳曼部落,用新获得的土地喂饱贪婪的贵族。
二、 在奥斯特拉西亚恢复早被取缔的五月校场*等法兰克传统活动,用文体节目让老百姓觉得自己生活在太平盛世。
三、 积极支持基督教传教士在莱茵河东岸的日耳曼各部落传教,以取得教会支持。
随着这些举措的实施,丕平家族的声威与日俱增,地位牢不可破。
丕平二世死后,法兰克再次陷入争权夺利的内讧之中,丕平二世的私生子、以凶残著称的查理&;#8226;马特最终获胜,出任法兰克王国的宫相。
【欧多的惨败】
*人入侵的时候,查理身处内忧外患之中,高卢西南部崛起的新兴贵族首领阿基坦公爵欧多(Odo)反对他当权,两家经常开战,查理败多胜少,这令他寝食难安,如坐针毡。
查理被欧多搅得心神不宁,殴多的日子也不好过。
欧多的领地阿基坦就在比利牛斯山以北,法兰克王国最南部的地区,*人稍一使劲就能攻到阿基坦。也就是说,殴多实际上夹在查理和*人之间,这个夹板罪可不好受。
721年,*统帅阿尔萨姆率军入侵阿基坦,矛头直指重镇图卢兹。欧多自知寡不敌众,便离开图卢兹,到后方搬兵去也。
不久图卢兹被围,虽然没有公爵负责指挥,但是守军坚信援兵一定会到,因此打得十分顽强。*军以步兵为主,对攻城却很不在行,连个像样的重型攻城武器都没有,面对坚固的城墙和高耸入云的塔楼,派上去的人只有送死一条路。
三个月过去了,图卢兹守军快挺不住了,士气一天不如一天,他们心想,公爵一走杳无音信,援兵啥时候能到?
阿尔萨姆集中所有军队全力攻城,对图卢兹志在必得。他既没在外围布置防御部队,也没派探马侦查是否有敌人援军赶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再让你们死挺,等我进城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就因为他的一根筋和轻敌,灾难降临了。
6月9日,阿尔萨姆正在聚精会神地观察战场动向,图卢兹守军已经开始动摇,心生投降的念头。
突然,*军后队一阵大乱,士兵被杀得四散逃窜。阿尔萨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纳闷间一名士兵奔来报告:“大事不好,敌人从背后杀过来了。”
阿尔萨姆大吃一惊,他回头一看,敌军已经冲散了后队,正向前队冲来。
欧多指挥援军越战越勇,势如破竹,这一招突袭令*军猝手不及,可说是一触即溃。
那些攻城的士兵看到敌人从身后杀来,都慌了神,可是自己还趴在城墙上呢,怎么办呀?离地面近的干脆跳下来,撒腿就跑;趴在半截腰的吓得连动也不敢动,差点尿了裤子。
守军看到援兵抵达,顿时士气大振,用滚木擂石送了那些蚁附城墙的敌兵一程。阿尔萨姆在交战中身受重伤,随着一小撮败兵落荒而逃,不久便不治身亡。
欧多松了口气,可是图卢兹战役的胜利并没能阻止*人的进攻。
逼于北方的查理和南方*人的双重压力,欧多被迫将女儿嫁给西班牙副总督穆纽札,与*人结成同盟。
美人计用得不错,*军在入侵到欧多领地的南部边境时停住了脚步。
谁成想,穆纽札在翌年背叛西班牙总督阿卜杜勒&;#8226;拉赫曼(Abdul Rahman Al Ghafiqi),他的反抗很快便被讨平。
穆纽札死了不要紧,欧多惨了。欧多是穆纽札的老丈人,可不是阿卜杜勒的老丈人,欧多再没女儿可以用美人计了,再说阿卜杜勒也未必吃这一套。
搞定了欧多的姑爷,阿卜杜勒转过头来盯上叛臣的老丈人。
732年,阿卜杜勒带领*重骑兵和摩尔轻骑兵,以及调来的*各省军队,约八万余众潮水般越过比利牛斯山,开进高卢西南部,首当其冲的当然还是欧多的领地。
查理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去死吧,欧多,你瞧你妈给你起的名字,殴多,殴多,麻烦真够多,呜哈哈哈!
面对汹涌的八万大军,欧多的想法和查理完全不一样,他在图卢兹大破*军,还击毙了敌军统帅,他根本没把这些骑骆驼的家伙放在眼里,你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信心百倍的欧多亲率军队迎战*军。欧多的军队以步兵为主,仅有少量轻骑兵。在波尔多,一场以步兵对骑兵的战斗由此展开。
这次轮到欧多吃大亏了,*重骑兵在战场上飞驰狂奔,欧多的士兵被冲得毫无阵形。在重骑兵的轮番冲锋下,欧多的军队迅速崩溃,他自己也挂了彩,落荒而逃。
*军在波尔多烧杀奸淫一顿,在加龙河(位于法国西南部)再次重创欧多。两仗下来,欧多几乎全军覆没。
为什么在图卢兹能打赢,如今却败得这么惨呢?
原来,图卢兹之战中,欧多采用突袭战术,使敌人措手不及,而且*军全是步兵,统帅又过于轻敌,因此他胜了。可是后面这两次欧多面对的是重骑兵,自己的多是步兵,双方还是正面交锋,当然会败。
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欧多实在没辙,带着残兵败将、硬着头皮投靠查理。
【铁锤查理】
查理得意至极,呵呵笑个不停,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查理虽然生性残忍,却并非莽夫。
《君主论》中有句名言“人的一个共同短处就是不会在过好日子的时候做好抗击风暴的准备。”
查理将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在伊比利亚半岛北部,*人和法兰克人已经多多少少冲突了二十年。
查理时刻防备着*人的进攻,*帝国和法兰克王国之间终究会有一战,查理对此十分明白,因此他培养了一支能征惯战、训练有素的军队,正是有了这支军队,他才有资本抵挡732年来的这场风暴。
*人对法兰克人却并不了解,首战告捷的阿卜杜勒日益骄横,在他眼里,西欧人都和欧多差不多,异教徒都是一帮蠢蛋,他要亲手把法兰克这个“软柿子”捏扁了。
他在没派探马侦查敌人虚实的情况下,决定乘胜追击,杀向卢瓦尔河,把目标锁定为普瓦提埃城。
*军队伍过于庞大,士兵和战马都张着嘴要吃饭,主力不得不等着秋天收割庄稼,以补充足够的粮食,所以他们行动缓慢,这就给了查理动员军队的时间。
当姗姗来迟的*军抵达普瓦提埃城下时,欢迎他们的依旧是坚固的城墙、高耸入云的塔楼,以及顽强的守军。
围攻数日,普瓦提埃城屹立不落,守军用弓箭和滚木擂石给*士兵一个明确的回答:要想进城,没门儿。
看来普瓦提埃城一时半会儿攻不下来,那就再找一座城市,找一座更加富庶的城市,阿卜杜勒此来的目的除了攻占地盘,还有就是抢夺金银珠宝。连杀带抢,这是*军的一贯作风。
打定这个主意,阿卜杜勒留下一部分兵力继续围困普瓦提埃城,自己亲率大军一路向北,将目标锁定为卢瓦尔河畔更为富庶的图尔城。
阿卜杜勒把军队分成几支,一边前进,一边烧杀抢掠,如此一来,进军的速度又慢了。
图尔城是西欧的宗教圣地,那里有欧洲最负盛名的圣马丁修道院。查理闻听图尔城危在旦夕,立刻组织军队南下,保护宗教圣地。
为了作到出其不意,查理不敢走大路,专挑小道。尽管走了一些弯路,法兰克军毕竟比蜗牛一样的*军跑得快。他们抢先一步抵达图尔城外,查理在胸前划着十字,心中默默祷告,上帝保佑!
查理有个绰号“铁锤”,铁锤?没错,铁是铁锤的铁,锤是铁锤的锤。这个绰号和铁匠没什么关系,和钉马掌更不搭界,你可以理解成它是一把雷神之锤。
铁锤查理(Charles the Hammer)的叫法正是从这场“图尔战役”(Battle of Tours;也称作普瓦提埃战役)中得来的。
【图尔战役】
铁锤查理将决战的战场选在普瓦提埃和图尔之间,普瓦提埃以北20公里处,那里有茂密的森林和倾斜度很大的斜坡,查理对如何应付重骑兵已经胸有成竹。
732年10月初,*军终于接近图尔城,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严阵以待的法兰克军,他们盔甲外面套着狼皮和熊皮,手持长剑、斧子、标枪和匕首,各个精神抖擞,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法兰克军布阵于密林之中、斜坡之上,旗帜随风呼啦啦乱摆,似乎在**军,好像在说,你们过来呀,你们过来呀。
再看看*军,他们没料到10月的欧洲会如此之冷,寒风吹在脸上、身上像小刀剌的一样,还穿着夏衣的士兵被冻得瑟瑟发抖,直打摆子。
阿卜杜勒远远看见敌军,葱茏的林木使他根本摸不清法兰克军到底有多少人,五万?十万?或者更多?
他不敢轻易进攻,一招手把传令兵叫来:“别让其他部队抢劫了,赶快过来会合,打跑查理,拿下图尔城,里面有的是财宝和美女。”传令兵骑快马飞奔而去。
阿卜杜勒让全军待命,静观其变,等待敌人率先发起进攻,毕竟骑兵在密林中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