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子,两元钱一床。洗澡的时候要负责给干部搓背,呃,我在家里用井水,这事儿都放到小平身上去了,然后就是连部的卫生我们打扫。
连长,指导员在的话,事情都是连长,指导员处理或者发布。如果不在,那就副职发布处理。不过一般来说,副职是一个很轻松的活儿。毕竟正职干部不能随便的就离开连队的,而副职在正职在位的情况下是没事儿干的。所以我们副连长和副指导员都是三天两头跑回家休息的,一个浙江的一个安徽芜湖的,每次回来都带很多好吃的。
我是卫生员,负责全连的卫生防疫工作,同时还负责猪圈的卫生防疫。他们开玩笑的说我是兽医,因为我连猪病了也要看的。其实从生理构造上来说,猪和人没差多少,人的病猪也会得上。用药也一样,除了剂量不同罢了。
冬季我要防止士兵们冻伤,感冒等等。所以呢,连长晚上两点左右查铺查哨,我也要跟着。连长查的是人数,我查的是被子有没有盖好,谁晚上睡觉呼吸不正常什么的,包括病号。然后再爬回去睡觉,睡到四点左右还要起来再查一次。有些病白天是看不出来的,只能晚上看,没办法的事情,所以我在军队的几年里面几乎都是睡眠不足的,导致了我有了轻微的神经衰弱症。
如果没什么事儿,我还是喜欢做做器械。障碍是没的跑了,腿不行,爆发力不足的情况下,很多障碍翻越比较费时间,现在及格都很难达到了。再说了,炮营也没有障碍场啊。连投弹场地都没有,害得我在炮场上扔手榴弹都不敢用力,生怕砸在人家高炮连的高炮上。
周平也和我比,比着练。可他不知道我以前在新兵营的时候就是王子教出来的徒弟呀,结果怎么追都追不上。因为这事儿,生闷气好几天呢。后来还是连长找我,问我们两个又闹什么别扭了我才知道的。教呗,这有啥?都是一个连的,大家都强了才好呢。周平就教我英语,我教他器械和投弹。
唉,我忽然发现连部的生活好无聊啊,怎么写都不爽。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好写的,其实在连部我就呆了小半年,其间打了一架,剩余的就是每天查铺。我的津贴费都买药了。军队的药时间都是比较长的,有些甚至可能过期了。不是战时,这些东西配给的很少,鱼肝油每个连队只发给六七丸,对,是丸不是万。
我经常是背着我的药箱满街溜达着买药,要买便宜一点的,不然我的津贴费花不起。要么我就去卫生队乞讨,真的是乞讨呢。因为我经常去卫生队讨要药品,管药房的海燕都快烦死我了,要不是看在以往的面子上,早就把我给轰出来了。
可是没办法啊,总不能看着战士病倒吧?反正我就一直这么做的,战士们除了那些没良心的,剩余的人很服气我。以前需要去卫生队打针的,我使用中成药或者中药就给解决了。我还自己找中药,买中药。在我当卫生员的几年中,连队发烧感冒都很少,成为团里面发病率最低的连队呢。
行了,不写了,咱们还是跳过这段很无聊的日子,直接进入到班排里面去吧。我也是因为在连部呆烦了才下班排的,因为换连长了。老连长调到团里面管军务去了,后来他调到师里面当了参谋,三年之内从一个上尉做到了中校,牛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章 潘军
因为和新来的连长不对付,四川的,我申请住在班排当卫生员。经过讨论呢,反正这个新来的连长也看不惯我嘻嘻哈哈的样子,就把我给扔回去了。
职务他是去不掉的,卫生员这个职务要去掉必须经过卫生队长的同意,可惜,队长是不可能让我不干的。本来卫生队的人员就缺乏了,难道再抽调一个?况且我可是卫生队最好的护理兵啊!如果说我都不愿意做了,那只可能说明干部管理有问题。
下了班排。还是没有排长,我就住在二排。这样很好,因为我可以和战士们更近距离的接触,对他们的身体状况也能更好的了解。平时跟他们一样起床,训练的时候我也跟着他们,防止训练中受伤。
班排的生活还是比较有意思的,人多,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老袁是浙江的,家里面算是依山靠海。家里有几亩薄田,他很喜欢种菜,用他的话说,浙江那边的蔬菜是很贵的,因为靠着大海,菜都长不好。他的愿望就是退伍后能在家种个大棚,大棚种植蔬菜,直到退伍他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并邀请我跟他一起回去种大棚。
老吴呢?他算是接近城市的,希望回去能开个歌厅赚钱,别看他长的黑黑的,但是他很希望能有一个很不错的女朋友结婚。虽然说19岁考虑这个事情有点早了,但是这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至于老蔡老陈和海山三个,则是想留在军队里面,如果有机会能考个军校是更好,考不上就回去继续做生意。
王峰则是一直隐瞒着自己的愿望,但是他的工作一直做得很好,到了最后一年,他也是一名班长了。
最没出息的怕是李伍真了,我们河南人的缺点在他身上算是体现的淋漓尽致。自私,小心眼儿,懒惰,谎言。而且一口普通话还不标准,还觉得自己挺怎么的。排里人都看不起他,而他自己却完全没有知觉,依然是我行我素沾沾自喜。
对了,我把潘军给忘了,呵呵,这是一个来自安徽合肥市的兵。浓眉大眼的,很壮实的小个子。家里面开了一个合肥市最大的迪厅,估计现在已经不开了吧。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为人很和善,也很聪明。
之所以想不起来他的原因就是,太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他电话换了也没通知我,结果我打电话过去早就是空号了。
潘军在98年遇到了一件谁都会心疼的事儿,这件事儿让我们两个成了很好的朋友。
那天,潘军接到了一个电报,同时,电报也发往了连队干部。上面只有几个字:女友身亡,速归。
我记得潘军当时整个人都傻了,电报从他手里飘下,他都毫无知觉。我们捡起来一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就纷纷建议潘军立刻申请探亲假,按道理说,每个士兵都有半个月左右的或者是一个月的探亲假,按路程远近而定的。
我们虽然不像他有个女朋友,但是谁没有初恋呢?心爱的女孩在自己当兵一年之后就香消玉损了,那种心疼,我们能理解。可是我们在军队,不是想出来就能出来的。当时正好是香港回归之后没有多久,台湾正跳脚说要独立,我们已经进入了二级战备状态,人员不得随意外出和探家的。
于是,潘军的探亲假申请被驳回,理由是战备状态。
他知道被驳回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不语。虽然工作该干还是干着,但是那种不带生命的眼神,让我们每个人都很担忧。我们害怕他某一天想不开,更害怕他因为思念而逃离军队。因为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我们学习的时候这是一个反面典型。
看着以前那个喜欢逗乐的潘军变得沉默和死气沉沉,每个人都担心他的状态。连队干部做了他好几次思想工作,依然是没有什么效果。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停止工作来看着他,大家都很忙。于是指导员就把这个任务扔给了最悠闲地我,如果潘军跑了,或者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就必须要负责。
卫生员,也要学习心理学。因为战场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如何快速的稳定一名伤者的情绪是我们必学的科目之一。甚至于战争创伤这一部分是一个专门的科目,考核不合格的话是不能当卫生员的。
现在我必须在心理上让潘军从悲伤中走出来,这是我的职责。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人家女朋友死了,悲伤,这是人的正常反映。强行堵住是不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导,将悲伤引导出来,发泄一下就好了。但是,潘军一声不吭,像傀儡一样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的状态实在是很糟糕。
想了好几天,一天中午,潘军照常的坐在门口看着大树发呆。我就把他着,到了炮场。夏天的太阳很毒,大炮晒得热乎乎的。我拉着他,走到一门炮的阴影里面,靠着炮架坐在地上,然后从兜里面拿出来一盒红杉树,这是江苏那边的低等烟,三块钱一盒。
“潘军。”我点着了两根,给他一根。
他也不吭声,接过来叼在嘴里拼命的抽。
我也在一边抽烟,不吭。我知道潘军很聪明,我拉他出来他一定明白为什么。就这样,他垂着头一个劲儿的抽烟,抽完一根我就给他点一根,我在旁边陪着他抽。
不是我不安慰他,现在安慰是没用的。他需要一个信任的人来倾诉,悲伤就是这样,找到一个对象倾诉的话,就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心理上的压力。我就是等着他说话,他只要说话,什么都好办。
班排里面人太多了,谁也不想把伤口让所有人看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一个人主动的站出来,去找他谈心,倾听他的悲伤,这个人必须是嘴巴很严的那种,不然会传的妇幼皆知。我是我们营里面出了名的严嘴,因为什么人和我说什么事情,我从来不外传,他们喜欢把一些不愿意给别人知道的事情给我说。毕竟指导员也行,可他是干部,对兵来说,干部远远不如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值得信任。
沉默了很长时间,我眯缝着眼睛,靠着热乎乎的炮架都有点犯困了。潘军终于说话了。
“我知道你是来安慰我的。”
“我才不安慰你呢。”我直接说到,我的确不是来安慰他的。
“那你拉我出来,陪我这么长时间。”
“没事儿,我觉得排里太阴暗了,你总是躲在排里,不见太阳,发霉了长毛了怎么办?”
“。。。。。。”
“我只想让你见见太阳。老躲在阴影里面干什么?你又不是日本忍者,咱们是军人,光明正大的军人,老躲在阴影里,会让人看不起的。”
“我不是想躲在阴影里。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啊?当兵来干嘛的就干嘛。”
“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不知道当兵为了什么。我放弃了那么多,现在我女朋友出事了我却不能回去看看,我做错什么了?这样对我?”潘军已经开始带着哭腔了。
“当兵吗?”我停了一下,想了想:“如果我说,我当兵就是为了死亡,你信吗?”
“不信。”
“我想你也不信,可我就是带着这个愿望来的。我希望战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老死在床上,所以我选择了当兵。”
“你是疯子。”
“是,我的确是个疯子。没有人想到和平时期会打仗,也没有人能保证打仗的时候自己不会死。但是我就是抱着这个念头来的,我觉得,男人应该从军,战死沙场才是真男人。”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放弃的太多了!”
“是吗?我想还不够。你不明白军人是什么,可以说,你这一年兵是白当了。你什么也没有学到,你白白的混了一年。”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平时很关心人,我不想和你动手。你说话太伤人了。”潘军站起身就准备走。
“回来!”我厉声喝住他:“不像个男人!一点打击就成这样了!要是发生战争,你还能活下去吗?我们是炮兵,一死就是论群的!你能接受我们这群弟兄全部挂了的打击吗?”
“去你妈的,你就是个战争狂,动不动就宣扬你的战争论!”
“我就是了怎么着吧?有本事打我啊!真他妈孬种!”
不是我气他,连队干部一定不会揭伤疤的,要安慰早就把我能说的话都说了。人家做了多少年的思想工作了,安慰的话不比我多?但是现在也看出来了,安慰没有效果,不如想办法激怒他,让他发泄。
潘军果然被我激怒了:“你找打是不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红叶飘
“是!有本事是男人单挑啊。你打翻我了我就认为你做得对!”我也毫不示弱,潘军以前是练拳击的,我知道,因为我的拳击就是他教给我的。
潘军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是一个直拳。很重,我知道我狂怒的时候力量是平时的几倍,何况比我更壮的潘军?
我费力的隔开他的直拳,紧接着他又是一个左摆拳。。。。。。
就这样,无人的炮场上,我和他用拳击,用散打,用一切我们学到的招式对打。最后,我和他都筋疲力尽的躺倒在炮场上。没有胜负,因为我熟悉他的拳击,他也熟悉我的套路。两个熟悉的对手对打,不可能有什么胜负的。
“嘿嘿~~”我带着伤,费力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