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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妥了,我懒得搭理他恁多。你吧,是经常不说话的主,我跟谁抱团去?要不是担心你自己毁了前程,让我这个老乡跟着丢人,我才懒得过来找你说恁多了。”
“中!你说了,我不给你丢人。我去找指导员去。”
“日,你找他干啥?”
“给他说我好好干呐!还能说啥?家里部队去处理了,我还信不过部队啊?信不过都不来了。”
“别说我给你说了你要当班长班副的事儿啊,要是指导员回来说我,我跟你不拉倒。”
“看你说了,我都恁差劲?”
“不差劲,不差劲你*净做点好事儿。大中午头儿让我找你出来晒太阳,回来当班副你请我吃饭啊。”
“中!只要当上,我请你战友之家!”
“中,去吧。指导员也够忙了,马上来新兵了,他也忙,别给他添乱了。”
吴登攀还是个学生,如果是我的话,这一套对我是无效的。毕竟我从一个小流氓到当兵,经历不是一个学生能感受到的。这一套连激将带糖果的手段,对一般人来说很有效果。不过幸好我已经知道部队派人去处理这件事情了才敢这么说,如果部队不管不问,我也不会去当个说客的。
倒不是说我欺骗他,而是说,他本身的军事技能就是指挥排里面最好的。如果他保持着这种势头,新兵来的时候恐怕能直接当班长,连里面已经三次研究是否把他直接提升为班长了。我说他当个班副绝对是没问题的事情,只不过我是提前把这些事情给说出来,给他吃个定心丸而已。
后来,他的确当了班长。再后来,我们成了拜把子弟兄。
呵呵,其实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还是那句话,和平时期,军队的阶级过于明显了,官兵一心,大局上是。小事儿上,还是兵兵一心的。如果这本书能出版,我倒希望现在的干部们看看这些士兵们的想法,对你们带兵还是有帮助的。毕竟这种事情是很平常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 我们副连
前面两件事都是别人的事儿,谁也不能说自己就没事儿平平安安的,我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轮到我头上。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真的很应验这句话,这边我女朋友在我当兵一年就和我闹分手还没完,一封电报又飞到了部队:祖父病危,速归。
我当时什么想法?切!没想法。别不信,因为看到电报直接大脑就是空白的。我们家爷爷最大,他说话没人敢不听的,惟独我这个最小的孙子敢反抗。
爷爷是老红军,他们那辈子是弟兄六个。老大老二根本没见着,都死在抗日战场上了。四爷爷在山东老家种地,*其间被当作地主折磨死了。我们家也的确是地主来着。。。。。。五爷爷也在*时期受苦受难落了个残疾。六爷爷是大将许世友的贴身警卫员,后来担任济南军区副司令,再后来担任济南市市长。
我爷爷是老三,抗战大学政治处主任,曾经和周恩来一起共事过。接受过毛主席的接见,家里还有他和主席的相片。爷爷也是走南闯北的老兵,国民党抓他多少次,腿上带着一个弹孔,走路有点瘸。解放后担任郑州市土地局局长,什么时候退休的我就不知道了,那时候貌似还没我或者是我太小了。
我这辈是兄弟四个,老大是新疆军区纠察大队退役的。老二是郑州一家大商场的经理。老三在美国读书,后来被台湾的老板邀请去开发软件工程了。我是老四,最小的,野战部队退役。也数我混的最差,老大是工人,分配的。老二是经理,大学生。老三是拿着绿卡的,都快成了华侨了。我。。。。。。时运不济,分配厂倒闭,四处打工为生,现在,码字凑合着活着。
爷爷在世的时候,最宠的就是我。他老革命,勤俭的很。三个哥哥没得着他一点好,就给我买了一双当时很流行的青岛双星旅游鞋,让几个哥哥眼气了很长时间。他的书架,谁也不许碰,惟独我能在他书架上翻着找书看。他的营养品,奶奶都吃不着,每次去郑州过年,那些营养品一定被我当零食咔嚓掉。他不但不吵我,还惯着我吃。
就是这样,最宠我的爷爷过世了。你说,我不受打击吗?那是相当的大啊!
我没有提出探家请求,爷爷在我当兵的时候写信给我,要求我必须做到军人应该做的事情,家里的一切不许我操心,要把自己完全的奉献给党的事业。
说的轻巧,这事儿说说真的很轻巧,但是轮到自己身上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也想回家看看,可是我要回家了,爷爷一定不会原谅我。舍大家为小家是爷爷平生最厌恶的事情,我回去了估计更糟糕。但是我真的很想念爷爷,但又不能违背爷爷的命令,为难死了。
指导员也找了我,给我解释现在是战备时期,我对连队的重要性,不能放我离开,希望我能理解。我理解,怎么不理解啊?这事儿我自己都处理了两拨了。可我难受啊!人家是女朋友,随便相处,能有几年?另一位是伤,又不是很严重。我这可是去世啊!十几年的关怀就这么没有了啊,我能不难受吗?
自己爬上三十米高的水塔,躲在里面嚎哭。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脆弱的一面,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点,但是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脆弱的样子。哭完了,坐在水塔上看天空,发呆。
要说这时候谁还能保持着一颗平静的心,那他绝对在说谎,或者他不是人。我也和他们一样,死气沉沉的,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很沉默。而且我经常去爬水塔,躲在上面哭或者就在那上面看着天空发呆。
连队干部也在注意着我的行踪,只是一到中午或者下午的时间,我就没影了。问我去了哪里我也不说,他们也担心我出什么事情。后来就有人跟踪我,盯着我,省的我想不开。结果我总去爬水塔,可把连队干部们吓坏了,他们以为我想自杀。
那一天我又爬上了水塔,坐在上面发呆。副连长找了过来,站在水塔下面喊我。
“小慕容!你爬那么高干什么?快下来。”
“没事,我在上面看风景。”
“上面有什么好看的?危险的很,掉下来怎么办?”
“掉不下去,没事儿,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不用管我。”
“你不下来是吧?行,我上去。”
副连长我们关系也不错,他其实也就是小三十的人,还没结婚呢。你说说这么大人了,和我们一群兵混在一起玩的傻开心。
结果他就也爬了上来,和我并排坐着。
“景色还不错。”他说。
“嗯。在这里心里会安静一点。”
“我还以为你想自杀。”
“以前想,现在没那念头。”
“为什么不想了?害怕了?”
“不是,死的没意义。”
“嘿?那怎么死有意义,你说说。”副连长递给我支烟。
“我现在是军人,战死才有意义。”
“呵呵~也许我们几个应该感谢没有打仗,要不然你一定冲上去送死。”
“才不会。”
“你不是说要战死么?”
“傻瓜才去送死。你以为我傻啊?我说的战死就是正常的战死,不是那种大脑一热端着枪就傻乎乎的冲上战场打算和人家拼刺刀的白痴。”
“真的不打算跳下去?”
“副连,你是来劝我的还是来刺激我的啊?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我才不管你跳不跳呢,我就是来问问。你小子死了就死了么,反正我又不心疼。”副连叼着烟斜眼看我,脸上全是坏笑。
“靠!我跳给你看!”我抓住栏杆,翻过去。
“跳啊~~有本事你松手,跳下去。先给你说好啊,跳下去之后万一摔不死,不是终生残疾就是变植物人。不过不一定,摔成肉饼也很有可能,到时候把你铲起来。如果想报你失踪呢?就直接喂猪。如果报你死亡呢?可以直接扔炊事班的炉子里面直接烧了,去火葬场还要掏钱呢,多麻烦。”
“我靠!你都说成这样儿了,连后路都想好了,那我不是想赖点儿钱都赖不着?我还就不跳了!”
“没事没事,我就说说,你跳吧。”副连特坏,一点都不带拦我的。
我当然很无奈的爬回来了,碰到这样的副连长,生气都没有用。
“好了,副连,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跳下去的。让我自己安静吧,再怎么着,我也不可能自杀不是?”
“行,哦,对了,我那里还有一坛子酒糟鱼,你吃不吃?”
“吃!你不是说没有了?”
“才寄过来的,还没给你说,你就爬上来了。”
“哦,一会儿我回去吃。”
“赶紧回来啊,还有绍酒,老袁他们几个都知道了,你来晚了就没你的份儿了。”副连长也没多说,便顺着梯子爬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知道我那会儿怎么想的吗?有这样的干部,真的很幸运。有时候我觉得副连长更适合做连长的位子,他没有架子,对每个士兵都很关心,他知道我们的想法。但是他太懒散了,所以营里面没有让他做连长。
过了一会儿,王峰和老袁两个又跑过来了,站在水塔下面喊:“慕容~!下来吧!你再不来我们真的吃完啦!”
老袁更夸张:“你个吊兵下来不下来,不下来我就把那一坛子绍酒喝光,你一会儿回去啃坛子皮好了。啃坛子皮嚼鱼骨头。”
靠!有你这么损人的吗?我成了狗了?我被他们搞的哭笑不得。其实我也知道,他们都在担心我,生怕我想不开。远远的我也看到了潘军和吴登攀,正往这边走,还有老阮,还有海山,还有老吴,老蔡还有。。。。。。。基本上知道我在哪的兄弟们都往这边走,他们在担心我。
我真的很感动,这群兄弟我们不是亲戚,也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一个人难过,他们都在担心我。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很多兄弟在陪我,在照顾我。
我喊:“别来啦~我没事儿~!我这就下去!”
吴剑锋远远的声音传来:“这就对了嘛!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经常嚷嚷一切随缘,这会儿想不开了,真是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我回嘴,往下爬。
“不是笨蛋赶紧回来喝酒啊,浙江的原版绍酒,已经一半进我肚子了。”吴剑锋端着茶缸走到了水塔下面。
“靠!不仗义!拿来!”我一把抢过茶缸,的确是浙江的绍酒,一口灌下去。眼泪哗得出来了,感动的。
“哭了?”一群人围过来。
“没有。”我抹抹眼。
“靠,哭了就是哭了,装什么装?”老袁大大咧咧的。
“去死!你们这群家伙。”又被他们给气笑了。
“女朋友跑了,可以再找。老人去世,我们在心里怀念~~不要想太多,认认真真的做好自己就行,走!喝酒!”王峰这小子。
一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的闹哄哄的回连队,指导员站在连部门口。看着我们,脸上的担忧变成了宽慰的笑容,然后就走进连部去了。然后副连长就又探出头嚷嚷我们几个:
“你们几个毛人,再不来我自己吃光了!”
“靠!你敢!吃光了拉你到战友之家请客!”
我们嚷嚷着扑向连部。。。。。。
第七章 炮兵训练
又是一年过去了,再次春暖花开,1997年过去了,1998到来了。
在我的记忆里,97年是比较忙乱的一年。从学校毕业,然后参军,然后稀里糊涂的经过了97的香港回归,那时候我还在卫生员集训队。然后临近97年结束,我又回到了无人管理的炮营。然后是纷乱的事情,打架,安慰战友,爷爷去世,女朋友闹分手。哦,够乱的。
1998年3月,新兵补充到了我们营里,连里面也分了不少新兵。这一次的新兵来自上海,广西,湖北。
郭振华,上海人,鬼头鬼脑的,搞不清上海怎么出了他么这个小黑鬼。
罗刚,湖北人,为人正直忠诚,人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倒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异类。
还有个上海的,狡猾狡猾的,忘记叫什么了。
然后还有个广西的,叫什么也记不起来,个子小小的,很怕生,不爱说话。
好像还有几个,但是我想不起来,没有印象了,可能是时间太久或者太不引人注目了。
这次我算是跟这新兵沾了光了,总算是看到炮兵的训练了。
老兵们训练新兵还真是传统啊,把以前老兵惩罚他们的招数都用在新兵身上。分解炮闩,十五秒合格,超过十五秒?好办,今天晚上抱着炮闩睡觉,不许枕着,必须抱着。好么,八十斤的钢铊子抱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