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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敢不听本大小姐的金口玉训,看我怎么治你们,别逃!”
才叫着,她已蹦离情郎臂弯,以雷霆之姿参战;小东西们在元元的带领下,乐得和她嬉闹,
欢乐明朗的笑声,一波又一波的荡进武叙扬的收听幅员,他的心情也随之鼓舞雀跃。
同时,初家宁的“希望”,也再一次动摇他意志坚定的心……
???
红门门主夏侯鹰冷着一张千年不化的冰脸,静听贴身近侍“日月双影”之一的绛月报告,那是关于“云岗”这两个月来的近况之秘密报告。原来自初家宁被送去“云岗”的这两个月来,都由玄日和绛月负责运送每一个星期的食物和必需品到“云岗”去——这当然是夏侯鹰的命令。
“根据绛月这两个月的观察,武御使和初家宁确实处得十分融洽,共坠情网,而且——”绛月颇具深意的瞧了主子冷峻的侧脸一眼,才接着说:“初家宁最近几天开始说服武御使和她一起逃离红门。”他把“如门主所愿”这几个字省略没提,因为他明白这话提不得。
夏侯鹰毫无反应,依然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酷样。
绛月却能从主子那缺乏人类情感表现的举止,探得主子的意向,“绛月这就按照原订计划继续进行。”
夏侯鹰还是如出一辙的“零反应”,绛月却完全明白他的心意。
在一旁静静守护,同样是“日月双影”之一的玄日,每回看到绛月这经常上演的“自说自答”戏码,内心就啧啧称奇,不得不佩服绛月的好功夫,换成是他这个神经线特粗的二愣子,只怕一辈子也猜不透主子的意向。
???
这天,又是新鲜食物和必需品投掷的日子。
初家宁和以往一样,喜孜孜的等待大包行囊滚进石窟来。
不久,伴随着“叩隆!叩隆!”的震地响声,果然大包行囊入眼来。初家宁和爱凑热闹的元元兴致勃勃,十分起劲的开始拆卸,准备“验收”。武叙扬则好心情的在一旁听她吱吱喳喳。“验收”行囊是初家宁一星期一次的娱乐,他不想打扰她,总是在一旁静静分享她的喜悦——虽然他始终不明白“验收”那些东西会有什么乐趣可言。
“这是叙扬的衣服——”初家宁如数家珍的一样样清点。对于红门送给武叙扬的衣服,多半是以黑色系为主,她并不意外。因为叙扬跟她说过,他曾是红门“玄武堂”的“四大御使”之一,而红门又有以衣饰颜色来区分身份和所属堂号的传统,北方的玄武堂尊色属黑,所以送来黑色系衣着合情合理。
倒是接下来的新发现让初家宁又惊又喜。“哇塞!是旗袍耶!黑色系的短袖旗袍!是给我的耶!上面还绣着百合的图腾,好漂亮啊!”
红门果然够意思,这两个月来,吃的、穿的全是上上之选,简直就像在服侍皇亲国戚,一点也不像在对待罪无可赦的阶下囚,和她所知道的不同——传言,红门对人质非常礼遇,但对罪人极为严酷!
这么说来,她和叙扬算人质?不对不对,他们两个明明就是不折不扣的超级重犯。那为什么……
不管了!大概是夏侯鹰看她美如天仙,心生爱怜,才特别礼遇她吧!呵呵!初家宁心无城府的一笑置之,继续忙她的“千秋大业”。
武叙扬所受到的震撼可就比初家宁强烈多了,只是他掩饰得很完美,没让初家宁发现——
绣着百合的黑色旗袍!?鹰干嘛派玄日和绛月送来这样的东西!?
他知道这两个月来都是玄日驾驶直升机,载着绛月运送食物和必需品来“云岗”的——这是他由空气中传达的气氛所做的判断,只有“日月双影”负责送东西来时,空气中才会传递着少有的从容闲适,而没有掺杂慌乱恐惧的分子。
那黑色旗袍到底代表什么意思?或者是他多心,一切只是纯粹的凑巧?
武叙扬之所以会伤透脑筋,格外在意是因为深谙红门传统之故。
原来红门除了以颜色来区分身份和所属堂号之外,各堂还有不同的衣饰,称为“堂服”。以样式而言,分为男女两款:男性堂服是改良自中国满清皇朝的皇帝、亲王、贝勒等所着之皇服;女性堂服则是改良后的紧身旗袍。
男女堂服再根据“四堂”的尊色加以区别,而有:南方朱雀的红、北方玄武的黑,东方青龙的青及西方白虎的白四种。
其中,属于四大世族的堂服,无论男女,都会另外在衣饰上绣上具有特殊意义和表征的图腾成纹饰。
而初家宁口中的百合就是一种特殊纹饰,似乎是按照初家宁的“花名”——姬百合,所刻意绣上的——除非真是他多心!
这便是让武叙扬感到纳闷的症结所在。
鹰到底在想什么?……
相对于武叙扬的异常沉默,初家宁可就精神抖擞极了,而且兴致未减的继续清点行囊。
咦?这是什么?她发现一个包装极为别致的小包裹,思忖了一下,便好奇心大作的立即拆卸。
这是——
初家宁被方抢攻入眼的一景吓了一大跳。
是照片,一大叠的各式照片,全都是武叙扬较年轻时的照片!
从淘气小男孩的模样,一直到长成阳光男孩般的俊挺形貌都有。尤其是他穿着学士服,笑颜灿烂如阳光的留影于英国牛津大学的那张令她印象最深刻;那张照片背面还以个性十足的笔迹,挥洒着:“十八岁大学毕业留影”。
天啊!这就是叙扬真正的模样!?双眼未失明、未被囚禁在云岗之前真正的模样!?一个灿烂如烈日的天之骄子,她最欣赏的阳光男孩典型!
顿时,初家宁脑筋一片混乱、百感交集,眼睛四周更泛起心痛的氤氲。
“怎么了?”武叙扬敏锐的嗅到飘荡在空气中的异样情愫。
“没事!”初家宁急急的敛起激动的感情,不想让他发现她的异状,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照片捧在手心,不着痕迹的找话题搪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你从来‘云岗’之前就已经失明!怎么会知道月光草和月光湖的事,甚至还对石窟里的一景一物了若指掌?”
她不以为这些是靠超人一等的敏锐触觉所能如数家珍的事,所以,她早就想过:他很可能在被囚禁于此之前,就有来过此地的可能。
武叙扬的回答,正好给了她完美的答案。“小时候,四大世族的大人们经常告诫小孩子的我们,不可以爬到‘云岗’去玩,那里地势高耸险峻,很容易发生坠谷身亡的意外,但是我和大哥,还有鹰及其他几个玩伴,经常瞒着大人们,偷偷溜到云岗来玩。小孩子嘛,总是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大人愈不要他们去的地方就愈想去,愈不让他们做的事愈想去做;我们更是个中翘楚,尤其我和大哥更经常结伴,带着元元偷溜到这儿来。”这也是元元对云岗如此熟悉,来去自如的原因。“我们几个小家伙还发现了一个大人们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一条上云岗来的秘密捷径,安全又快捷,至今,这还是我们几个人心中共同的秘密呢!”
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种种幸福记忆,武叙扬脸上情不自禁的漾起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初家宁突然有一种念头,觉得夏侯鹰当初会将他囚禁在“云岗”并非偶然,而是别有用心的!
另一方面,在目睹他那和照片上一样令她目眩神迷、心跳加速的笑容,初家宁既心悸又心疼,说服他逃离红门的决心,更加坚石难摧——
“我们逃走好不好?你逃离这个执‘幕后势力’牛耳的红门,我抛弃‘花间集’所在的表象世界,我们一起逃到红门势力所不能及的世外桃源里,在没有红门也没有花间集的世界中生活,过着无牵无挂的生活,好不好?”她一定要说服他,为了他那令她心醉的笑——她紧握手中的相片立誓。
武叙扬再一次沉默对应,只是,他的决心更加摇摇欲坠……
???
绛月再一次把于“云岗”的所见所闻详细秉明主子夏侯鹰,在夏侯鹰的示意下,继续之后的进展。
七天后,食物和必需品再度送到“云岗”。
初家宁的心神全锁在一只外型非常特殊精致透明的小瓶子上。她睁着如铜铃般,闪闪发亮的瞳眸直视着小瓶子大声嚷嚷:“好漂亮的瓶子,连里面装的液体都好稀奇,像极了月光酿成的水滴——”她眼尾的余光注意到附在小瓶子上的标示,不觉惊呼:“天啊!它真的叫‘月光水滴’耶!好名字,真是名副其实,而且还指名给我的呢!”
她惊赞不已。
武叙扬却险些从座椅上滚下来,双颊瞬间刷白,不敢置信的急切追问:“你刚刚说什么!?那瓶子上写了什么!?”不!不会的!不会的!他的心疯狂的嘶吼,乱糟糟一片。
初家宁未察觉他的异样反应,兴高采烈的重复一遍,“叫月·光·水·滴!好听吧!”
哦!神啊!武叙扬万念俱灰,以冰冷得没有温度又危险的口吻命令:“把它丢掉!”
“什么?”她没听清楚。
“我说快把它丢掉!”他像头发狂的猛兽,凭着敏锐的反应冲向她,像老鹰掠夺猎物般,强行夺走她手中的“月光水滴”,把它重重的摔落地面,狠狠的踩得粉碎,一遍又一遍的重踩。初家宁被他突兀的疯狂举动搞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正色的提出质疑,“怎么了?这‘月光水滴’有什么不对劲吗?”
凡是不太笨的人,都可以从他诡谲的神情和怪异的举动获知其中大有蹊跷,初家宁正好不太笨。
武叙扬并未立即回话,看起来似乎受到很大很大的创击,大得将他完全击溃,像只木鸡般,动也不动的瘫痪在墙边,两眼空洞无神,脸上尽是坠落深堑幽壑的绝望,令人窒息、彻骨彻心的绝望——
鹰要杀家宁!?鹰三天后要杀家宁!?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不相信,不会有这等傻事的,绝对不会!
然而,从心湖的最深层迅速浮上湖面的不安和恐惧,却波涛汹涌的侵蚀着他。他才觉得纳闷,红门为什么没杀家宁,擅闯红门帮会总部的外人,一律都处以死刑的,家宁怎么会例外的被送到“云岗”来!?
原来,红门不是不打算杀她,只是延后杀她罢了……真是这样吗?
不!这不像鹰的为人,他不会做这种迂回曲折的事!那么,这“月光水滴”又该如何解释!?
“月光水滴”是红门用来预告死刑的特制饮品啊!被赠与“月光水滴”的人,意味着三天后,其人将被红门处以极刑——死刑!
“叙扬,你怎么了?”初家宁温柔的小手,轻触着他冰凉惨白的双颊,声音像初开的蓓蕾细致清雅,甜蜜得几乎可以沁出蜜汁。
武叙扬凭着野性的直觉,探出沉重无奈的双掌,不偏不倚的捧住她梦幻般的清秀脸蛋,透过指腹对双颊的轻柔摩挲,传递着惊心动魄的深情。
“我们一齐逃离云岗、逃离红门吧!”他的声音有点抖颤,却无比的坚定。
初家宁不知道他为什么唐突的做出这个决定,不过却十分乐于听到这个期待中的讯息,眼中蓄着热泪,频频点头,“嗯!嗯!什么时候走?”
“明晚入夜!”不能今夜的原因,是因为他需要时间来策划这天衣无缝的逃亡路线。
初家宁的心思早已一步飘向幸福的未来,十足像爱撒娇的猫咪模样,坐在武叙扬的大腿上,勾抱着他的颈项,编织着甜蜜可期的幸福远景,“我们逃出去后,就先想办法和‘风谷’取得连络,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你是知道的,丁盼荷夫人她的老公就是风谷的现任代理人之一段仲刚,只要我诚心诚意的恳求夫人,我相信夫人会成全我,帮我引荐段仲刚的,到时我们就可以到风谷去找‘医坛三怪’求诊。万一我们进不了风谷,我们就访遍世界每个角落,找出那位脱离红门,行踪成谜的制毒奇人,若是找不到他;我们还是可以到处求医,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医好你的人。万不得已,真的毫无希望,那我就一辈子当你的双眼,告诉你我们一起走过、一起看过的每一景一物,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比任何人都幸福!”
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磨灭的希冀与梦想。
“嗯!嗯!”武叙扬紧抱着佳人,倾听她所勾勒的幸福蓝图。
他一直以为,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什么理由足以令他脱离红门、舍弃红门;而今,他才赫然乍醒,发现他错得离谱,这世上还是有着比红门更令他在乎的宝贝,那就是家宁的生命!他不要她死,他无法承受她自地球上消失的重创。
如果说红门是他的生命,那么家宁就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存在。所以,他只有选择挥别红门,为了他爱逾生命的家宁……
???
从“云岗”逃脱,再从云岗逃离红门帮会总部对自小在红门长大、对红门了若指掌的武叙扬而言,并非太困难的事。因为他熟谙红门帮会总部的“地下秘密捷运系统”的路径和据点。这个“地下秘密捷运系统”是专